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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牙长一截路


很快,石静霞就回来了,非要亲自喂我吃饭,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下肚,整个人顿时就感觉精神了不少。

掏出手机给拨通了林沧海的电话号码。

短暂的等待之后,电话接通了。

“光廷,你醒了?”电话那边,林沧海语气急促,担心的问道。

“是啊,林老,没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事情我已经听小静哥和大炮说了,光廷,好样的,哎,对了……”

说了一半,林沧海突然不说话了。

等了十几秒钟,我开口问道:“林老,喂喂。”

林沧海开口说道:“哦,没事,你昏迷这三天,我也是寝食难安啊,祖爷大仇未报,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面对祖爷的在天之灵啊。”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人没事就好,好好养伤,就这样,我挂了。”

放下电话,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林沧海虽未明确说明,但他把话题引到了我爷爷身上,一定是在暗示我什么。

“林老到底想说什么?”

鼻大炮一直侧着耳朵听我打电话,抬起头说道:“哥,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哦?你什么意思?”

鼻大炮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一本正经的分析了起来。

“你想想,咱们为什么来天水?”

我脱口而出:“一为阻止白帮和陈蛤蟆联手,二为求财。”

鼻大炮神秘兮兮的问:“没了?”

我想了想,点头道:“嗯,没了。”

“哎呀,哥,你可真是当局者迷啊。”

说着,鼻大炮把椅子往前拉了拉,一声刺耳的摩擦声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他压低声音,面色不善,接着说道:“你想啊,咱们现在人在甘肃,万一白老太回不去了,恐怕也怪不到咱们头上,对不对?”

闻言,我浑身一冷,死死的盯着鼻大炮。

这时,石静霞一巴掌扇了过去,将一个削了皮的雪花梨递给了我。

当地昼夜温差大,雪花梨又脆又甜,特别可口。

“鼻大炮,我真是木头眼镜,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说你一天二了吧唧的,怎么有些事情精的跟猴一样?”

鼻大炮拿起一个没削皮的雪花梨咬了一口说:“绝了,嫂子,多谢夸奖。”

“嗨,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石静霞又递给我一张手纸说:“光廷,别听他的,虽说爷爷的死跟白老太有些莫大的关系,但现在真相究竟是什么。还不知道,你可别一时冲动铸成大错。”

“嫂子,俗话说有仇不报非君子,杀父,呃,杀爷之仇,不共……”

“鼻大炮,你给我闭嘴。”

石静霞追着鼻大炮,跑到了病房外面。

我把整件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觉得是有必要找白老太做个了断,要不然整日生活在仇恨之中,迟早会被逼疯的。

虽然受伤很重,但都是皮外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三天后我就出院了,医生说在家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时间已经来到十月下旬,当地一连下了一个礼拜的连阴雨,外面小雨淅淅沥沥,风吹着雨滴打在窗户上,像一张哭泣的怪脸。

气温下降了七八度,潮乎乎湿冷湿冷的,只有石静霞的身体柔软而温暖。

巫山云雨之后,我肾虚畏寒,咳嗽带痰,看灯泡没光,石静霞却一宿一宿不睡觉追韩剧看。

套路很老套,兄妹恋,白血病,车祸,反正就是一顿虐,不知骗走了多少无知少女的眼泪。

我不爱看韩剧,觉得太幼稚,百无聊赖打开了电视机,频道换了好几遍,看了拳王泰森的“十大经典ko”,无意中转到了当地一家电视台。

记得那是一档叫做“走进考古,寻找历史真相”的节目,当时播出的是一部纪录片。

1972年,是夜,大雨,灵台县百草坡两个农民到山洞里躲雨,无意中发现地上有一抹绿色,挖出来一看竟然是青铜碎片。

“灵台有宝”的消息不胫而走,为了保护文物资源,当地政府迅速组成一支专业考古队伍,对百草坡进行了考古发掘工作。

考古人员一共发掘了七座两周时期的古墓葬,出土了大量文物,林林总总有七八百件,其中有几十件成了国家一级文物。

听到这里,我来了精神,直接就坐了起来。

“要死呀你。”

石静霞在被窝里踹了我一脚,侧目一看,原来我把他的胴体给亮了出来,不得不说一句,我的眼光是真不错,那身材绝对没得挑。

我拉过被子给她盖在身上,继续盯着电视机看。

经过专家的认定,那次考古发掘活动的七座古墓,最终定在了两周交界的时期,也就是距今约2700年前,而且与西北戎人有关。

刹那之间,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片段,灵台白草坡的古墓葬会不会和少女山的龟甲迷宫有关系。

随即我又否定了这个观点,因为灵台白草坡在陇东地区,而少女山却地处陇西地区,二者相距几十公里。

紧接着电视画面里出现了对当时考古领队的采访画面,那个名字我印象深,叫杨五全,我一个小学同学也叫这个名字。

杨领队说西北戎人一直都是华夏民族的心腹大患,一直到汉朝才被彻底击溃,部落的首领勃儿帖赤那和他的妻子豁埃马阑勒,率领部落残部一路向北逃窜,到达了今外蒙古斡难河源头不儿罕山定居下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能够迁徙了几千公里,那么区区几十公里用当地的话来说,就是“牙长一截路。”

看完那期电视节目,我意犹未尽,身边传来了石静霞吐气如兰的声音,她已经睡着了。

韩剧里面的女主角满脸泪痕,还在撕心裂肺的喊着:“欧巴,撒浪嘿哟。”

听到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抱着石静霞睡着了。

翌日清晨,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我闭着眼睛摸到了手机,摁下了接听键。

“谁呀,这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兄弟,是我,你陈哥。”

我立刻睁开眼睛:“陈蛤……陈爷,怎么,来客人了?”

“来个屁,是骡子是马,咱还没搞明白呢,怎么定价呀。”

陈蛤蟆声音很大,我下意识的把电话拿远了一点。

“那你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兄弟,我想起一个人来,估计能帮我们把菜单子出了。”

“谁?”

陈蛤蟆一字一顿,说了三个字:“杨五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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