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知道怎么应对心爱的姑娘说出如此肺腑之言，这是他从年幼初识情滋味便捧在手心的白月光，他到底怎么也不敢说半句难听话。

    小姑娘哭着撒娇，一遍又一遍说爱他，宋岩的手发抖，终究还是抬起一只手臂，搂住了怀里的姑娘。

    “年年……”他抽着气说，“我不好了。”

    他毁了脸，伤了腿，没文化没文凭，他即将是个残疾毁容的废物啊。

    余年能察觉到他发颤的身体，少年轻轻环住他的手连指尖都是忍不住在颤抖的。

    可是余年没有这么觉得，她明白宋岩是什么意思，可是他却怎么能这么说呢？宋岩一直是最好的啊。

    “我什么都不怕。”女孩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坚定，哭泣过的小脸还带着泪水，她抽泣了一声，“我什么都不怕，宋岩。”

    少年张了张嘴。

    她什么都不怕……可是他害怕啊。

    她这样好的姑娘，这样温柔又漂亮的姑娘，不论是任何人得到，都一定会被捧在手心过一辈子的吧？

    怎么能栽死在他这一棵树上面呢？

    宋岩说不出话，闭上眼睛，眼泪却一滴一滴往下流。

    余年依偎在他怀里，小心翼翼地说：“你不要推开我，至少……至少等所有事情都定下来了再说，好吗？”

    她现在还不了解情况，宋岩的腿真有那么严重吗？脸上的伤也真不能恢复吗？

    她还什么都不知道，事情才发生这么一点时间，她相信宋岩也并不是什么都清楚。

    只是这个笨蛋，发生意外的第一时间，却总是想着推开她，生怕自己跟着他会过苦日子，可是宋岩，你知不知道，余年只有你在身边，才不叫苦日子啊。

    宋岩抱住她，少年颤抖的脊梁弯曲，他用最后一点自私答应了她：“……好。”

    最后一点希望，就在一下下……一下下就好了。

    姚聚和杨姣在躲在病房走廊的拐角处偷摸听，只听见自从女孩子敲开门进去，里面就再没有半点声响了。

    姚聚“哼”了一声，脸上的笑都快飘到天上去了，他对杨姣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杨姣斜眼瞥了他一眼，男人便立即乖乖地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了上来：“乖乖，那我们的事情什么时候说出去啊？”切，要不是出了事，本来打算昨天就公开的。

    杨姣一个成熟女性被这一声乖乖弄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一手拍在姚聚大腿上，还顺便推了对方一把，愠怒娇嗔道：“老实点！”

    姚聚连忙老实，却还是忍不住粘人，又抱着亲了两口，但是到底没明面上喊乖乖了。

    杨姣又踢了他两脚，他也半点不在意，只咧着嘴傻笑，想起前两天喝多了把人摁着亲竟然表白成功了，姚聚就高兴得像只想摇起狗尾巴的二哈一般欢欣雀跃。

    又过了一会儿，姚聚的手机就发来了消息，是余年的。

    女孩子很客气，大概意思是，她现在正在宋岩的病房，想跟他聊一聊，宋岩的病情究竟怎么样。

    杨姣顿时眼睛都亮了几分，女人连忙催促他：“快走呀快走呀。”

    男人却斜眼望过来，还有点委屈：“你不爱了。”

    杨姣：？？？  

    “你都不想跟我多待一会。”

    杨姣忍无可忍，女人踹他一脚：“赶紧的。”

    姚聚终于委委屈屈地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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