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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悲伤逝·其贰 吃吃吃吃我被吃了我们都……


温衍他们住的客房是三楼,从三楼跳下去,不死也是重伤。

  所幸楼下院子里长了棵粗壮的歪脖子老树,帮冯俊挡了一下,给了他一个缓冲,才让他仅仅摔断了右手,外加脖颈严重受伤。

  右手粉碎[xing]骨折,使他无法再挥拳打人。

  声带挫伤撕裂,使他再吐不出恶言恶语。

  文叔和孙凤娇心疼宝贝儿子心疼得要死,但他们深知好大儿的德行,丝毫不怀疑他是又发了酒疯

  唯一不同的是,冯俊现在进步了,知道后悔了。

  因为,面对他们的盘问,他只会痛苦嘶叫,挤出三个音节:

  “呜呜噫……”

  对不起。

  冯俊住院,文书夫妇俩忙于照顾他。徐小雨暂时没了那三个人的折磨,[ri]子终于好过了一点。

  她告诉温衍,自己已经记得不得有多久能像现在这样,拥有属于自己的时间门,可以静下心来看喜欢的书。

  “真希望你能实现自己的愿望。”温衍欣慰地说道。

  ***

  过了几天,温衍出门的时候,正好撞见徐小雨从外面回来。

  她手里抓着一个医院的报告袋,整个人失魂落魄,差点被门槛绊倒。

  温衍搀扶住她,看见袋子里的报告掉在地上,刚要帮她去捡,她却飞速地把东西胡乱拢进了怀里,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虽然只有一眼,但温衍还是看清了,那是胎儿的B超报告。

  温衍有点担心,不知道是不是检查出来孩子不太好。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屋里传来了哭声。

  无助又压抑。

  晚上,徐小雨红着眼睛来找他,用哭得沙哑的嗓音对他道歉,说自己白天情绪失控,不该那样没礼貌。

  温衍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吗?”

  徐小雨点点头,又很慢地摇了摇头。

  “没事的,就是有两项指标没达标,医生说是常见情况,只要多注意就会好的。”

  温衍想不出自己还能做什么。第一天,他和江暮漓整理完这些天的考察笔记,就提出要不要去福临镇的郊外看看。

  也不知道那个冯圣君的乩童说的“专门应女人事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

  在温衍的想象中,那里也无非是一些庙宇。福临镇的庙宇个个气派辉煌,建在郊外的寺庙就算有所不及,但也肯定差不到哪儿去。

  可到了之后,温衍才发现那里和和热闹繁华的福临镇,完全是两个世界。

  黄昏渐近,夕阳如血,映照着漫山遍野的荒[cao]。

  几座小庙散落在山野里,简陋又破败,远远眺望就像被人随手丢弃的火柴盒,风一吹就能把它们刮走,根本不能和镇上那些香客络绎的大庙相比。

  两个人很快就把这些庙宇一间门一间门看了个遍。

  “原来这些庙里供奉的都是女[xing]。”温衍有点明白过来了,“可同样是庙,不论是香火旺盛程度,还是庙宇的外观与数量,都和我们之前看到的天差地别。”

  “衍衍,你是觉得不公平吗?”江暮漓问道。

  温衍没说话,算默认了。

  “这里自古以来就是不公平的,祭祀和崇拜这件事本身,自然也是不公平的。”江暮漓道,“你发现这些庙宇供奉对象的共同点了吗?”

  温衍声音有点低,“她们的身世都很悲惨。”

  “是啊,和死后神格化的男[xing]圣贤人物不同,这些女[xing]没有令人称颂的丰功伟绩或传奇故事,反而都是被迫害虐待致死,从悲惨故事演变而来的。”

  “在她们的故事里,鲜明刻画往往都不是她们值得同情之处,而是她们化为冤魂厉鬼后的可怕,或来偿还情债,或来讨还血债。”

  “甚至,在历朝历代的祖庙里,理所当然享受牺牲玉帛也大都是男[xing],女[xing]至多只能列席作陪罢了。”

  “不觉得很有意思吗?虽然活着的时候身世凄惨,不幸的遭际还被后人以骇闻的方式散播。”

  “但在某种意义上,不停流转的恐怖传说倒让这些本没有资格被祭祀的女[xing],成为了被供奉的对象。”

  江暮漓的声音很平静,毫无起伏,只是纯粹以旁观者的角度,陈述得出的结论而已。

  但温衍听着,心情却很压抑。

  “对了,你不是想求一个平安符送给那位人类女[xing]吗?”江暮漓提醒他。

  温衍“嗯”了一声,忽然有些踌躇。

  神龛里供奉的是泥塑木雕的偶像,可她们的背后,却是许多旧时代女[xing]不幸遭遇的缩影。

  鲜血淋漓。

  温衍平稳了一下情绪,踏进了黄绣姑庙。

  他们来的路上问过好几个镇民,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告诉他们,这里就属黄绣姑庙最灵验。

  “尤其是问事儿,可准了。”有个大婶煞有介事道。

  只是,这座号称最灵验的庙里供奉的女[xing]的命运,也最凄凄楚楚,叫人不忍卒闻。

  相传这位黄绣姑生前,是个既勤劳又善良的姑娘。

  她是买来的童养媳,丈夫很早就死了,公公婆婆嫌她晦气,百般虐待她,动辄非打即骂,还变着法儿地折磨她。

  三伏天里,让她走几公里山路挑水。到了数九天,又让她去河边洗衣裳。

  可怜黄绣姑十七八岁的年纪,人还瘦小得像个半大孩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不是青紫的伤痕,就是鲜红的冻疮。

  但即便遭受这样的欺凌,黄绣姑还是无怨无悔地照料着一家老小。

  这为她赢得了[jiao][kou]相赞的美名,人人都夸她贤惠,并拿她做榜样,要求大姑娘小媳妇们都要向她学习。

  黄绣姑没有名字,她父母生下她,见又是个女娃,名字都懒得取就立刻把她卖了。

  至于为什么称她为黄绣姑,是因为她有一双最灵巧的手,做出来的刺绣品是镇上一绝。

  有的姑娘可能绣工也很[jing]湛,但黄绣姑的眼睛善于发现美好,绣出来的图样总是别具一格,栩栩如生。

  贪心的公公婆婆知道黄绣姑的绣品可以卖上好价钱,就[bi]着她没[ri]没夜地做绣品。

  结果,外乡的一个富户买了黄绣姑的绣品,被那好手艺迷住了。

  他派人一打听,得知这姑娘秀外慧中。虽然许过人家,但没圆房丈夫就死了,身子也是清白的。

  总之,这么一个能干活还漂亮的黄花大闺女,纳回家怎么都不亏。他立刻托人说媒,想要黄绣姑嫁给自己做小妾。

  这富户的年纪比黄绣姑的公公还大,加上相貌丑陋,人品猥琐,黄绣姑怎么可能愿意。

  她公婆一开始也不乐意,毕竟是花钱买来的童养媳,是他们家的东西,还没使唤够本呢。

  不过,当富户承诺给一笔可观的彩礼时,他们还是爽快的答应了。

  可怜那黄绣姑,出生时已经被卖了一次,现在还要再被卖第一次。

  嫁过去的前一夜,黄绣姑拿起笸箩里一直用来做针线活的剪刀,刺进脖子自尽了。

  鲜血喷洒,染红了绷架上的绸布。

  这是她绣到一半的作品。

  十里八乡的人都认为,黄绣姑为了保住贞洁,甘愿以死明志。为了颂扬这种坚贞节烈的妇德,他们就给她建了这座黄绣姑庙。

  黄绣姑庙年久失修,狭窄幽深,从外面看都是黑黢黢的透不进光,进去之后更是[yin]森寂寥,霉陈气有如实质将人包围。

  庙宇形制简单,只有一方主殿。一个老婆婆窝在角落,嘴里念念有词。

  温衍以为她是庙主一类的角[se],便上前问她该怎么求一枚保佑孕妇的平安符。

  谁知话音刚落,老婆婆忽然流下泪来,温衍也终于听清了她一直念叨的是什么——

  “苦啊……苦啊……”

  她一直在说苦。

  原来,这是一个神智不清的疯婆婆。

  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了,唯一会说的字就是“苦”。

  温衍默默站了一会儿,拜了拜黄绣姑那尊已经掉[se]的神像,无愿相求,又往功德箱里塞了一卷钞票,转身离开了。

  回到外面,沐浴着清爽的晚风,他忽然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还是呆在黄绣姑庙里更加舒服……

  是了,照理说,自己进这种[yin]庙,很可能会有不适感。自己进镇上那些正庙的时候,都觉得浑身不舒服了,没理由进供奉黄绣姑这样一个惨死女魂的庙宇时,反倒生出异样的安宁感来。

  回到民宿的时候,温衍老远就听见了吵闹声。

  只见一直安静温顺的徐小雨像发了疯的母狮子,连推带骂地要将一个中年女人赶出去。那女人不甘示弱,一步三回头,叉着腰对徐小雨指指点点,嘴里污言秽语滔滔不绝。

  “啪!”

  徐小雨一把扔掉手里的扫帚,两只手撑着膝盖,嚎啕大哭起来。

  等她情绪稳定一些,温衍把求来的平安符递到她面前,本想安慰她,谁知她一看到那枚平安符,反而哭得更加伤心。

  “假的……都是假的!黄绣姑根本就不灵,一点儿都不准……!”

  温衍无声叹气,收回了手。

  难道……她之前就去黄绣姑庙问过事儿了吗?

  徐小雨用力抹了抹眼睛,[chou]噎道:

  “刚才那个人是我的姨妈,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没了,他们临终前把我家的遗产[jiao]给她,求她能好好照顾我,可她却翻脸不认人,一心要把我赶出去。”

  “她嘴上说得好听,什么冯家条件好,我给他们做干女儿就是享福。可实际上,我等于是被卖给了冯家。”

  “我是人,又不是货物,凭什么一个个的都不把我当人看!”

  温衍惶然。

  黄绣姑的故事是缥缈的传说,徐小雨的遭遇却是沉重的真实。

  传说与现实重叠,血光一片。

  “那……她刚才来找你,是又要为难你吗?”

  徐小雨低下头,“没什么,她就是来看看我,我不想见她,没忍住发了脾气。”

  温衍“嗯”了一声,但回想她刚才愤怒又崩溃的样子,总觉得事情并不像她说的那样轻描淡写。

  三天后,徐小雨消失了。

  文叔和孙凤娇扯着嗓子,咋咋呼呼地逢人就宣扬自己家养了条没心肝的白眼狼,从小到大吃他们家、用他们家的,结果现在翅膀硬了,偷了他们家的钱,没声响地就跑没影儿了!

  “她跑就跑了,反正我儿子那么优秀,哪个黄花大闺女不想嫁啊?就是可怜了我那大孙子,那是我们老冯家的种,是要给我们老冯家延续香火的!”

  孙凤娇说着说着就哭了,声情并茂,跟演小品似的。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跟着啧啧叹息。谁都知道自从徐小雨怀孕后,孙凤娇逢人就说儿媳肚子里揣着的是个有把的,头胎男宝,金贵着呢。

  温衍听着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心想好像只有自己在实打实地在为徐小雨高兴。

  无论徐小雨逃去了哪里,总比这里要好。

  真希望她在摆脱这个令人窒息的牢笼之后,可以看见更广阔的世界。

  可当天晚上,温衍睡得朦朦胧胧的时候,耳朵里却又飘进了徐小雨的哭声。

  丝丝缕缕,若有若无,却比他之前听到的更加悲伤、痛苦、绝望。

  温衍起身下床,循着声音找过去,那哭声仿佛一条看不见的白绫,牵着他,引着他,一直把他带到了楼下庭院里。

  明明是毛月亮的夜,天幕一片漆黑,不见一颗星星,惨白的月亮朦朦胧胧,像隔着一块毛玻璃。

  可庭院里却白晃晃的那么亮,无论是那棵粗壮的歪脖子老树,还是树下的木秋千,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秋千的椅子摇啊摇,徐小雨坐在上面摇啊摇,嘴巴一翕一合,像在自言自语说着什么。

  温衍慢慢走过去,想听清楚她的声音,可她仿佛窒息了一样,徒劳地开合着嘴唇,脸[se]逐渐发青发紫,愣是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吃吃吃吃吃……”

  她含混不清地念叨着。

  温衍问:“吃什么?”

  她忽然闭上嘴,猛转过头,两只眼睛凸出来,淌下殷殷血泪。

  “我被吃了,我的孩子被吃了,我们都被吃了。”

  温衍大汗淋漓地睁开了眼睛。

  噩梦?

  “啊——!”

  楼下传来恐惧万分的尖叫。

  温衍心中涌起强烈的不祥预感,他三步并两步地跑下楼,冲进庭院的刹那,浑身麻痹,血[ye]冻结,那恐怖的画面在眼中无限放大,远比噩梦更可怕——

  徐小雨吊死在那棵歪脖子树上,瘦小的身子在风里摇摇晃晃,就像在[dang]秋千一样。

  她的腹部没有了隆起,变得很平坦。

  冯家人没有一个肯把她的尸身从树上解下来,末了还是两个人高马大的好心汉子自告奋勇,把这个苦命的女孩搬到了地上。

  徐小雨的姨妈叶美婷闻讯赶来,可她和冯家人一样,没有为徐小雨流半滴泪,只是一味干嚎,刺耳的声音惊动了树上的乌鸦,扑棱棱地飞向了[yin]霾灰白的天空。

  他们像事先商量好的一样,全都一[kou]咬定徐小雨偷溜出去是为了打胎,打掉孩子之后心理负担过重,才选择抹脖子上吊。

  温衍胸[kou]像被巨石狠狠砸中,难过得无法形容。

  好像还在不久前,徐小雨捧着他送给她的书,眼睛发亮地说以后想考大学,想继续读书。

  而且,徐小雨很爱她的孩子。她曾为了这个孩子哭泣,也曾怀着憧憬小心翼翼地祈祷,说希望她的孩子能过上和她截然不同的人生。

  这样一个在泥沼中苦苦挣扎、却仍没放弃希望的女孩,怎么可能会残忍地打掉孩子,还选择如此残酷的方式结束年轻的生命?

  有个女[xing]住客站出来说话了。

  “我认为死者的尸体有些异常。”

  “你们看,她尸体的尸斑现象非常显著,是暗紫红[se]。”

  “这种现象起码要在死后一十四小时才会发生。因为这时血红蛋白染[se]已经全面进入到组织内,发展到了浸润期。”

  “所以,死者不大可能是在昨天晚上的自杀的,这不符合科学规律。”

  文叔大声道:“你少胡说八道!”

  那个女住客道:“我是一名护士。”

  孙凤娇立刻跳了起来,“你又不是医生,你懂什么!”

  “我虽然不是医生,但我们护士也要学习尸体护理和解剖学课程。”女住客心平气和道,“如果你们不相信,那我建议打电话报警,让法医做替死者做个尸检,把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你放屁!谁要你多管闲事!”

  一个[jing]瘦如柴的男人忽然跳了起来,枯黄的面皮涨得通红,显出十一分的气急败坏。

  “这人谁啊?”

  “呀,你这脑子,他就是那个王振强王老板呀。”

  “噢噢噢我想起来了,他经常来文叔家民宿住的,十天半月的就要来住上几天。”

  “文叔不是还跟我们吹,说他是个台商,很有钱,最爱吃的就是自己做的一道拿手菜,每次都吃得合不拢嘴,会给好多小费。”

  “那他一个住客急什么?这事儿跟他有关系吗?”

  “谁知道呀。”

  有些[shu]悉孙家的邻居不由议论纷纷。

  大概意识到自己情绪太激动,王振强恨恨地退到一边,不说话了。

  只是那双深陷的泛黄眼珠,仍[yin]沉沉地观察着庭院中的一切。

  “我苦命的外甥女啊——!”

  叶美婷一屁股坐到地上,撕扯着头发,尖声嚎啕起来。

  “她人都走了你们还不放过她,偏偏要毁了她的名声呀!”

  孙凤娇紧随其后,两人抱在一起,一个哭得比一个嘹亮。

  “小雨是我们冯家的媳妇,就算死了也是冯家的人,她的身子怎么能给外人看见,女人被毁了清白,死后也会魂魄不安的啊!”

  那个做护士的女住客显然没见过这阵仗,还在试图跟她们讲道理。

  “尸检不是对死者的侮辱。如果没有验尸,就没有人来为死者说话,只是[cao][cao]敛葬才是对死者最大的侮辱。”

  “我们听不懂你在讲什么。”文叔强硬道,“这里是福临镇,不管是谁,不管做什么,都要守福临镇的规矩。小雨是我们冯家的人,从生到死都是我们冯家的,当然要由我们冯家说了算。”

  因为痋南地区是传统家族制度最为兴盛的地区之一,福临镇的宗族观念很强,内部很团结,而冯姓又是镇上的大姓,往祖辈上一追溯都是一个祖宗。

  所以,听文叔这么一讲,赶来看热闹的镇民也都开始七嘴八舌地帮腔。

  “文叔是冯家的一家之主,当然该是他说了算了。”

  “你们外乡人没资格掺和别人家的事,别再添乱了。”

  “死者为大,现在天气又热,应该尽快让徐小雨入土为安才对。”

  “家事就该家里解决,福临镇的事只有福临镇的人能管,警察来了都拿我们没办法!”

  “况且这不过是女人的事,犯不着大动干戈,伤了和气,也坏了名声。”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含着怜悯,带着同情,汇聚成浑浊的声[lang]。

  温衍感觉自己快被这股声[lang]淹没,都快窒息了。

  视线逐渐模糊,那些人好像全都变了样,变得不再像人。

  面如黑炭,巨头乱发,嘴巴像针眼一样小,脖子如一根马尾毛般细。

  四肢脆弱似麦秆,躯体却庞大如山,尤其是肚腹,像灌了几吨水一样高高隆起。

  身体比风干的木柴更加干枯,皴裂的皮肤覆盖着枯萎的筋脉。

  行动的时候,手臂和腿脚的关节互相敲磨,像枯木互击一样,发出破裂的声音,又像石块互击一般,冒出一簇簇火星……

  不是人了,又是什么呢……

  “衍衍,你知道饿鬼吗?”

  耳畔一暖,是江暮漓凑了过来,低低地问。

  温衍一个激灵,“什么?”

  “饿鬼道众生尚是人的时候,没有仁慈之心,不肯施舍助人,撒谎欺骗,为了赚钱不择手段,见难不救,对待弱者冷酷无情,一切都只考虑自己。”

  “这些人被打入饿鬼道后,将承受无尽的饥饿与折磨。它们长年在找东西吃,但无论什么饮食到它们[kou]中,都会变成火焰和铁针,让它们时刻在痛苦中煎熬。”

  温衍悚然而惊,“你是在说孙家那些人?”

  江暮漓笑了,“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温衍闭了闭眼,“我真没用。”

  “傻话。”江暮漓摸摸他柔软的发顶,“这个镇子供奉了几百位神明,徐小雨却从来没受过祂们的庇佑,你又能为她做得了什么呢?”

  “可欺负她的那些人还活得好好的。”温衍咬牙,“他们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江暮漓漆黑的眼珠像镶嵌在眼眶里的两颗玻璃球,毫无情绪地骨碌一下。

  “因果不空,造下的业不会消失,说不定很快就会把他们带往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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