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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第 45 章 面圣(捉虫)


李承乾几人跑出这条街,上了停在外面的马车,这才嘻嘻哈哈笑起来。

  “你们看到他那样了吗?太好玩了!”

  “他是不是[niao]裤子了?”

  “活该,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人!”

  就连杜荷和杜构也轻松了很多,好像郁气都随着这一顿打排出去了。

  杜荷悄悄问李承乾:“承乾,我阿耶会没事的,对吧?”

  李承乾重重点头:“一定会没事的!”

  杜荷便露出了点笑意:“我相信你。”

  李承乾拍拍小胸脯:“相信我,没问题的。”

  杜构也不由笑,笑着笑着就叹气:“咱们是出了[kou]气,可是尹阿鼠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万一和尹德妃向圣上告状该怎么办呢?”

  “不用怕,是他先撞我哒,不是我们的错!”李承乾安慰道。

  杜构看他生龙活虎的样子提醒道:“记得装得像一些。”

  李承乾立刻捂着肚子倒下,车里又是一阵嬉笑。

  众人回到秦王府又串了一下说辞,就只等着李渊宣召,果然不一会儿宫里就来人了,不过没传其他人,只叫了李承乾一个。

  杜荷三人很担心,杜荷道:“人是我们一起打的,我和承乾一起去见圣上吧?”

  “圣上只传恒山郡王进宫。”来接人的是陈和,想了想补充一句,“郎君们不必太担心,圣上只是传郡王问一问情况罢了。”

  “那、那好吧。”李渊不见他们,杜荷也没办法,只能提醒道,“承乾肚子受伤了,你们要小心哦。”

  “郡王受伤了?”陈和大惊,尹阿鼠没说这个啊!

  如果尹阿鼠说了,圣上绝不会现在传召李承乾,尹德妃再受宠也比不上皇嗣重要,更何况圣上还很喜欢秦王府这位大郎君。

  “郡王伤得严重吗?可找大夫瞧过了?”陈和上下打量李承乾,脸[se]倒是很红润,看不出来伤得如何。

  “看过大夫了,不是很严重,就是痛痛哒。”李承乾坚强地说,“我可以坚持,我们走吧。”

  陈和松了[kou]气,带着李承乾上了车。

  杜荷等人一直送到门[kou],十分不放心。李承乾摆摆手:“你们不用担心呀,我是阿翁的孙子,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是哦!

  杜荷等人恍然,把李渊的皇上身份换成“承乾的阿翁”,突然就觉得没什么可怕。

  他们也有阿翁,他们也会闯祸,他们的阿翁是怎么处置的呢?

  训斥几句,然后罚背书写字,最多再扣几个月月例就完了。

  杜荷笑嘻嘻道:“如果你被扣月例,我就把我的月例给你。”

  苏琛翻了个白眼:“大郎君的月例是王妃发的。”

  杜荷“哦”了一声,换了个说法:“那如果你被罚写字,我帮你写。”

  这回是杜构在他脑袋上打了一下:“你是不是傻?这样的话能当着外人说吗?”

  外人陈和:“……”

  *

  御书房很热闹,尹阿鼠鼻青脸肿地瘫在椅子上,右手上被阿牧咬的伤[kou]已经不再流血,皮[rou]翻滚着,看起来很吓人。太医正在给他诊治。

  尹阿鼠旁边还有个长相娇媚的年轻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捏着帕子嘤嘤地哭。

  李渊脸[se]有点难看,陈进正在给他揉额头。李世民抱胸欣赏尹阿鼠的惨状,幸灾乐祸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李承乾随着陈和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便齐刷刷落在他身上,尹阿鼠和尹德妃的目光尤其吓人,李承乾脚步一顿,甚至往陈和身后缩了缩。

  李承乾规规矩矩行了礼,李渊便板着脸问:“承乾,尹阿鼠说你带着人打了他,是真的吗?”

  李承乾茫然地眨巴眨巴眼:“我是打了个人,但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恒山郡王承认了,就是他打的阿耶。”尹德妃梨花带雨地扑到李渊身上,娇滴滴地说,“圣上,您可得给妾身和阿耶做主啊!恒山郡王小小年纪就如此狠辣,长大了还不知道什么样呢!”

  李世民脸[se]难看,刚要呛回去,李承乾就开[kou]了。

  他气呼呼地说:“这位祖母,你怎么能说我狠辣呢?我只是个小孩子吖!你一点也不善良,阿翁怎么会喜欢你呢?”

  他单纯的眼睛里满是疑惑,看看尹德妃又看看李渊,仿佛在想李渊喜欢她什么,难道就是那张皮囊吗?

  李渊:“……”

  尹德妃:“……”祖母?不善良?

  李世民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瞥了李渊一眼后轻斥李承乾:“不要说阿翁的私事,不像话。”

  李渊:“………”这话说的,好像他真的只看皮囊似的。

  他轻咳一声,也训斥尹德妃:“说话当心些,你是长辈,要有点长辈的样子。”

  尹德妃:“……”

  李渊又扭过头问李承乾:“为什么要打尹阿鼠?”

  李承乾还没说话,陈和先上前与李渊耳语一阵,李渊脸[se]微变:“你受伤了?”

  一直老神在在的李世民脸[se]大变,一把把李承乾抱起来上下打量:“伤到哪了?”

  “被马车撞了一下,肚肚有点疼,但现在没事了。”李承乾见李渊和李世民担心,还是没忍心骗他们,他对对手指,有点心虚地说,“对不起阿耶,我不该打人的。但他撞了人不道歉,还让下人撵我走,我一时不忿才打了他,不知道那是尹祖母的阿耶。”

  李世民:“……”

  李世民眼里的忧[se]缓缓收了起来,静静看臭小子表演,还配合地说了一句:“是他活该!”

  尹德妃:“……”

  尹阿鼠反驳:“圣上,恒山郡王胡说,我没有撞到他,也没让人撵他,我好好坐马车回家,莫名其妙被打成这个样子,皇上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李承乾:“你就是有!杜荷他们都看到了,你还想耍赖?!”

  尹阿鼠大声道:“圣上,那都是恒山郡王的计策,他故意撞到我的车上,就是为了给杜如晦报仇。我不是有心打杜如晦,但恒山郡王是成心的!”

  李承乾叉腰:“你才是胡说,我没有故意找茬,我又不认识你。”

  “你带着那么多人出现在我家附近,我的马车上还有尹家标志,你说你不认识?”尹阿鼠冷笑。

  李承乾冷笑回去,当然因为长得好,依旧显得很可爱。

  他脆生生道:“我们去西市玩当然要多带点人啦,不然像杜伯父一样被人打怎么办?我不知道你家在哪,也不认识尹家的标志,难道你是天王老子?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吗?”

  尹阿鼠:“……”

  尹德妃:“……”

  李渊也:“……”

  李世民撇过头笑了一下,然后淡声道:“尹阿鼠中气这么足,看来是好多了。”

  尹阿鼠一愣,又恢复了气若游丝的样子,勉强解释道:“刚才被恒山郡王气到了。”

  李渊头更疼,摆摆手道:“行了,你挑事在先,伤得也不重,此事就这么算了罢。以后出门当心些,莫要再撞到人了。”

  尹阿鼠:“…………”

  他一时呆住,这话为什么这么耳[shu]?

  尹德妃不甘心:“圣上,我阿耶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有他的手——”

  李渊淡淡道:“他的手是被狗咬的,你难道要和一只狗计较?”

  尹德妃很想计较,就算不能让李承乾付出代价,也要让他失去爱狗。可她说不出这样的话,她以后还想在后宫混呢!

  最后也只能咽下这[kou]气,抬着尹阿鼠走了。路过李承乾时还狠了瞪了他一眼。

  李承乾:“阿嚏!”

  李渊忧心道:“是不是病了?”

  “不是不是,是尹祖母身上抹了太多香粉,我被熏到了!”他揉着小鼻子说。

  刚走到门[kou]的尹德妃一个踉跄:“…………”

  很好,她以后可能不用在后宫混了。

  *

  尹阿鼠和尹德妃走后,李渊还是让太医仔细给李承乾看了下,确认没伤到才放心。

  李承乾对对手指,期期艾艾地说:“我骗阿翁和阿耶的,没有被马车撞到,我是自己摔的。”

  说完就垂下小脑袋等着挨批评。

  ……没有动静,李世民轻哼一声没说话,李渊也没什么反应。

  李承乾眨巴眨巴眼睛:“阿翁,阿耶,你们早就知道了?”

  李世民幽幽点头,李渊也默认了。他们又不蠢,小孩子这点把戏还能看不出来?

  李承乾眨巴眨巴眼睛,心虚地说:“你们不怪我吗?”

  李世民当然不会怪李承乾,李渊原本有些生气,他不喜被人蒙骗,即便李承乾是为杜如晦报仇,更何况他一直以为李承乾是个单纯孩子,从没想过他也会说谎。

  但在李承乾坦白后,这些生气和怀疑便烟消云散了。

  李渊叹了一声:“以后不许用这种法子了,马车不是闹着玩的,万一真伤到自己怎么办?”

  李承乾撅着嘴说:“可是杜伯父实在太惨了,阿翁不管尹阿鼠,我们只能自己动手啦。”

  想到这里,李承乾后知后觉地开始生气,叉着腰问:“为什么阿翁不管尹阿鼠打人的事?”

  李渊:“……”

  李渊轻咳一声:“世民啊,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今天事儿不多,我等会儿再去也行。”李世民不肯走,洗干净眼睛等着看热闹。

  李渊:“……有点急事需要你办,朕[jiao]代给裴寂了,你去找他吧。”

  李世民只能不情不愿地走了。

  李渊等李世民出了御书房,这才柔声问:“承乾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哼!不吃!”李承乾脸撇向一边,“阿翁不要转移话题,你说,为什么不管杜伯父被打的事?杜伯父被打得好惨,好可怜的!”

  李渊头疼地扶额:“杜如晦很严重吗?”

  李承乾点头:“流了好多好多血,身体肿成那——么高,比尹阿鼠伤得严重多了。尹阿鼠还能和我吵架,杜伯父连话都说不出来。”

  其实尹阿鼠伤得并不比杜如晦轻,没那么肿是因为还没到时间,能说话是因为还没接骨。

  李渊没见到杜如晦的样子,听说都是外伤,最严重的也不过是断了根手指,就没当回事,但尹阿鼠的样子他刚才可是亲眼见到了,若杜如晦比尹阿鼠伤得还严重,也难怪李承乾这么生气。

  ——这里要隆重感谢尹阿鼠,为了博取李渊的同情卖力表演,这会儿都便宜了杜如晦。

  李渊又叹了一声,揉揉李承乾的头说:“朝政上的事你不懂,这件事闹大了没好处。”

  李承乾跳开两步不给他摸,气呼呼道:“阿翁不要当我是小孩子糊弄,我知道哒,阿翁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你知道就好。这不过是件小事,糊弄过去就算完了,若真仔细追究起来,对你们双方没有好处。”

  “现在就有好处了吗?”李承乾一摊手,“阿翁不罚尹阿鼠,我们心里不高兴就把他打了一顿,事情还不是闹大啦?”

  小家伙一副你看你办得什么事的表情,李渊被气笑了:“你倒教训起阿翁来了?”

  李承乾摇摇头:“我没有教训阿翁呀,我是在和你说道理,阿翁觉得我说得不对吗?”  “不对!”李渊说,“你是带人把尹阿鼠打了,但这对阿翁来说也不是大事,这不就已经解决了吗?”

  “不对不对,阿翁说得不对!”李承乾脑袋摇得像拨[lang]鼓,“这件事没有解决哒!现在尹祖母和尹阿鼠肯定特别讨厌我,以后有机会他们肯定要欺负我和阿耶的,到时候就又闹起来了。可能到时候阿翁觉得是另一件小事,但一直没完没了,谁知道会不会变成大事。”

  李承乾晃晃小脑袋:“我的一个朋友说过,如果伤[kou]生了腐[rou],就要把[rou]刮下来再包扎,如果不管不顾蒙上纱布当做看不见,那只会越来越严重,永远不会好哒。”

  这是李承乾和系统讨论杜如晦的事,系统告诉他的。

  李渊仿佛想起什么,脸[se]不太好看,揉揉李承乾的小脑袋:“今天折腾得不轻,早点回去歇着吧。”

  “那阿翁记得反思。”李承乾板着小脸叮嘱。

  李渊:“……走吧走吧。”

  李承乾蹦蹦跳跳地走了,李渊沉着脸不说话,陈进端了凉茶进来,小心翼翼地问:“圣上有烦心事?”

  李渊轻叹:“这件事朕是否真的做错了?”

  “小孩子几句戏言,圣上怎么还当真了呢?”陈进嗔道,“您是天子,这样的小事想怎么处理都是应该的。”

  李渊没说话,这件事是小事,那若是立太子这样的大事呢?

  陈进覷着李渊脸[se],状似无意道:“奴才瞧着恒山郡王活泼机灵得很,跟安陆郡王不太一样呢。”

  安陆郡王是李承道。

  李渊含笑摇头:“聪明是聪明,只是不如承道稳重。”

  *

  随着李承乾出宫,他打了尹阿鼠的事也传开了,传的当然是“尹阿鼠撞人后不赔礼还要撵走李承乾,李承乾无奈将之暴打”版本。

  吃瓜群众看热闹看得飞起,配合“杜如晦欺辱尹阿鼠,尹阿鼠怒而将之暴打”食用更加。

  除了少数人觉得李承乾仗势欺人,大部分人还是支持他的,谁让他和尹阿鼠对比惨烈。

  李承乾是个孩子,平时就很懂事讨喜,还弄出火炕孵蛋法这种利国利民的好东西,肯定不是坏孩子。况且人家又不是有心的,不是尹阿鼠先撞的人家吗?就算不是又怎么样,谁让尹阿鼠先打杜如晦,小孩子为长辈报仇出头,冲动一点怎么了?

  反观尹阿鼠,平时就仗着女儿得宠作威作福,儿子都因为当街强抢被流放了他还不知道收敛,当街殴打朝廷官员,听说杜如晦伤得很厉害,王太医去过都不管用,这几天秦王府和杜家还一直在到处找好大夫,可见尹阿鼠多么狠毒。尹阿鼠还恶人先告状,以为皇上放过他就没事了?现在遭报应了吧!

  活该!

  回家后听到这些议论的尹阿鼠差点喷出一[kou]血。

  李建成和李元吉也得到了消息,李元吉很不高兴:“老二家这孩子太不像话了,阿耶还这么纵着他,大哥,阿耶不会看上他了吧?”

  “看上他什么,扶持他上位?”李建成失笑,“我和二弟还没决出输赢呢,暂时轮不到这些小辈。”

  李元吉皱眉:“这孩子有些邪乎,最近坏了我们不少好事,还有他弄出的那些东西,什么线装书、墨笔,你知道外面叫墨笔什么吗?叫皇孙笔!还有最近这个孵蛋……”

  提起孵蛋,李元吉就想起秦王府那不堪回首的一天,顿了顿才继续说:“要是他再拿出点别的东西,保不齐阿耶会动心,到时候为了他选择李世民,咱们可就全完了!我觉得魏先生说得不错,这孩子不得不防。”

  “你想的太多了。孵蛋什么不过是小打小闹,阿耶不会因为这个怎么样的。”李建成摇头,“且我得到消息,阿耶还是觉得承道比较稳重,你不必忧心。”

  “好吧,小孩儿不用管,那李世民呢?他最近和阿耶的关系可好了不少,还有三姐,我给她送了多少东西,三姐一点反应也没有,现在连我府上的人都不肯见了。你说她是不是已经站到李世民那边了?”

  李建成皱眉:“应该不是,三妹妹不是这样的[xing]子。”

  李元吉撇撇嘴:“那谁说得准?他俩打小关系就好,万一三姐为李世民破例呢?”

  李建成不说话,李元吉焦急道:“三姐虽然没有兵权,但在军中极有威信,若她也支持李世民,咱们就更危险了。”

  李建成叹气:“再看看吧。”

  在他没看到的地方,李元吉眼神逐渐变得[yin]狠。

  *

  与此同时,被各方议论,支持、反对或者提防的李承乾同学。

  ……他正在受罚。

  以身犯险被阿娘知道了,罚他跪一个时辰。

  李承乾跪着,李世民坐着;李承乾饿着,李世民吃着。

  李世民难得见李承乾这个样子,于是吃得格外香。

  李承乾:“……”

  长孙氏问:“知道错哪了吗?”

  “知道了,我不该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马车很危险,万一真的被撞到,后果可能很严重。”李承乾弱弱地说。

  长孙氏:“那以后该怎么办?”

  李承乾瘪着嘴说:“离跑着的马车和马都要远一点,做危险的事要先问过阿耶或者是阿娘,不过阿耶不太靠谱,最好问阿娘。”

  吃得正香的李世民:“?”

  “问阿耶或者阿娘都行,阿耶也不会害你的。”长孙氏替李世民说了句好话,“起来吧,明天开始不许出去了,待在家中反思。”

  李承乾缓缓睁大眼睛:“要反思多久?我还有很多事要干哒!”

  他还要盯着杜如晦的身体,在病情蔓延的时候及时给他治病。

  长孙氏:“看你的表现。”

  李承乾握拳,他一定会好好表现。

  之后几天,李承乾就安分待在家里读书,白天去学堂上课,晚上除了写功课就是上系统的课。

  还没等到解除禁足的消息,倒是小学中段的课程学完了。

  李承乾迫不及待地参加测试,眼巴巴等自己的成绩。片刻后,屏幕上显出鲜红的一百分,李承乾欢呼一声:[奖励奖励!]

  不知道这次的奖励是什么?

  会不会是卫星和手机?他还是希望能和华国联系上,说不定就能治好杜如晦的病。

  小麦种子也不错,这样大家就能吃上饱饭了,饿肚子好难受的!

  李承乾点开系统空间,果然里面已经躺了两个闪闪发光的盒子,一个金[se]一个银[se]。

  他默念着卫星、手机、小麦种子,点开了银[se]盒子。

  绚烂的开盒特效过后,又是一本朴素到简谱的书,书名是:《玻璃制造工艺》

  李承乾眼睛一亮:[是玻璃!]

  他知道玻璃,可以用来做很多东西,窗户、橱柜、碗碟、摆件,亮晶晶透明的,可好看了。

  虽然不是许愿的东西,李承乾也很高兴,仔细把这本书收起来。

  然后他再次默念卫星、手机、小麦种子,点开了金[se]盒子。

  这次出现的终于不是书了,而是一个袋子,和装棉花种子的袋子很像,但要大很多。

  李承乾奇道:[咦?难道金[se]盒子都是种子,银[se]盒子都是书?]

  [宿主想多了,这是根据奖励价值安排的。比如写武器制造的书就不会出现在银[se]盒子里。]

  李承乾兴奋地搓手手,金[se]盒子价值更高,不知道这袋是什么种子。

  他噔噔噔跑回卧房,爬到床上拉上帷帐,确保没人能看到,这才把那种子拿出来。

  巨大的袋子占了他半个床,袋[kou]还被压在了下面,李承乾目瞪[kou]呆一会儿,开始哼哧哼哧试图把袋[kou]挖出来。

  风蕾在外面问:“郎君可有事?”

  “没事,”李承乾气息微喘,“我在玩儿呢,风蕾姐姐不用管我。”

  风蕾:“……”

  李承乾把这袋种子塞回空间重取一遍,这才顺利打开袋[kou],一打开里面的东西就哗啦啦滚了出来,幸好开[kou]冲的是床内侧,否则滚下去就不好解释了。

  李承乾打量这东西,大小有他两个手掌,像是灰扑扑的石头。

  他挠挠头:[这是什么呀?]

  系统:[这是土豆。你不是想要大唐百姓吃饱饭吗?这个就很高产。]

  李承乾目瞪[kou]呆:[土豆不是这个样子吖!]

  他见过土豆的!淘淘和他家人很爱吃土豆做的东西,土豆饼、土豆炖[ji]块、还有淘淘最爱的薯条,都不长这样啊!

  系统:[那是经过烹饪之后的样子,土豆原食材就是这样。]

  李承乾:[哦哦。]

  他高兴起来,有了土豆,以后好吃的更多啦!

  李承乾悄悄藏了几个土豆在床头的柜子里,把剩下的收进系统空间,这才后知后觉地发愁:[我要干的事又多了。]

  他现在每天要上两种课,还要管着棉花,每天都忙得不行,再加上玻璃和土豆,他就要被累瘫了。

  系统悠悠道:[我早就想说了,宿主不应该把所有事揽在自己身上,你最大的优势是拥有系统,应该花更多[jing]力在学习和赚取使用积分,为大唐带来更多优秀技术和种子,研究推广这些具体的事谁都能做,不该占用你太多时间。]

  李承乾眼睛一亮:[阿耶!]

  晚上风蕾给李承乾整理床铺,眼尖地发现床上很多泥沙,奇道:“这些泥哪来的,郎君去哪玩了?”

  李承乾眼神漂移:“不知道吖!”

  风蕾:“……”

  第二天,李承乾带着一盘子酸辣土豆丝敲开了李世民书房的门。

  李世民见宝贝儿子端着吃食来看他,颇为欣慰:“承乾也知道心疼阿耶了。”

  李承乾背着小手催促:“阿耶快尝尝吧。”

  李世民很给面子的尝了两[kou],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味道确实不错。

  他笑问:“这是你折腾出来的新菜[se]吗?滋味不错。”

  “阿耶想知道它是什么做的吗?”李承乾神秘兮兮地说,“跟我来。”

  李世民:“?”

  李承乾带李世民来到千福院,推开一间空房的门,指着中间的大袋子道:“就是这个啦。”

  他腼腆一笑,递上一本《土豆种植指南》:“这个东西很高产哒,阿耶一定要好好种啊。”

  李世民:“……”

  *

  李世民也很头疼,臭小子忙着学习,没空管土豆和玻璃,他公务也很繁忙啊。

  玻璃也就罢了,[jiao]给底下人试验着就是,最多[lang]费一点材料。土豆却不一样,臭小子千叮咛万嘱咐,土豆种子只有这一袋,非常非常非常贵,要他千万小心谨慎,可他哪有那么多时间和[jing]力?

  正觉得头秃,这天就见到了孔颖达。

  孔颖达忙着孵蛋的事,明显瘦了也黑了,但比从前更有[jing]神,有点[jing]神奕奕的意思。

  李世民问起孔颖达孵蛋的事,他答得头头是道,一看就是很用心。

  李世民眼睛一亮,心里有了主意。

  孔颖达这人别的好处没有,但有一点——他接手的事,不管多难都会做好,力求尽善尽美。

  于是他问:“孔先生啊,你近[ri]可劳累?”

  孔颖达并非爱诉苦之人,这会儿也不得不说:“确有些忙碌……”

  李世民:“不累啊?那可太好了,我这儿正有件事找你呢!”

  孔颖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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