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书阁 > 皇后完美无缺 > 53. 053 暗示。

53. 053 暗示。


他大步流星来到唐飞燕跟前。

  “羊[rou]快烤好了,你去那边坐着,不要打搅大哥大嫂。”

  唐飞燕的眸子一亮又变得黯淡。

  还以为他追着来哄,原来是又怕她做错事。

  “我可没有打搅大嫂,我准备明年教大嫂[she]箭呢。”她扬着下巴说话。

  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哥才不快?

  他是担心大嫂受伤吗?陆景辰忙道:“凭你的能力哪里能教大嫂,今儿[she]到只羊都是靠运气,”边说边向楚音致歉,“飞燕没个自知之明,还请大嫂别见怪。”

  唐飞燕瞪圆眼睛:“什么没有自知之明,大嫂都夸我的,不信你问。”

  睨一眼坐姿笔直,保持沉默的兄长,陆景辰道:“大嫂温柔善良,不管你[she]箭的本事如何,都会护你脸面,你何必为难大嫂?”

  楚音:“……”

  那还真没有,如果唐飞燕[she]不到羊,她绝不会夸。

  见丈夫老在损自己,唐飞燕感觉肺都要气得炸掉,嘴唇颤抖着道:“好好好,你竟这么……”

  接下去准没好话,陆景辰握住她手臂打断:“一会我给你切羊[rou]吃,”又向陆景灼夫妇告辞,“刚才飞燕冒失之举,请大哥大嫂见谅。”

  被“切羊[rou]”三个字给蒙蔽了下,等反应过来,她已被丈夫带走。

  唐飞燕回过神:“我不走,我不想听你再训我。”

  在此若拉拉扯扯,只怕要被父亲跟姑姑瞧见,而让唐飞燕返回去再找大嫂,那也不可能,陆景辰深吸[kou]气,低声道:“今[ri]父皇提前说不赐大哥金弓,你当为何?”

  唐飞燕被他问住。

  在这茫然的间隙,她被丈夫带到椅子前坐下。

  烤羊[rou]的香味越发浓烈,被风吹到每个人的鼻尖。

  没有金弓却仍需第一,是公爹对他期望深,而今[ri]陆景灼并没有让公爹失望,连久经沙场的武将都比不过他,“文能治国武能安邦”,他的储君之位必然坐得更稳。

  那么,他们的胜算则更低,唐飞燕轻轻叹出一[kou]气:“可大嫂真的夸我了,若非你[cha]手,我或许真能教大嫂。”

  “大哥并不希望你教,你都看不出。”

  “……竟有此事?”

  “不然你以为我为何阻拦?”

  唐飞燕无言以对。

  瞧了眼前方的烤羊,陆景辰起身道:“你坐着,我去割羊[rou],等会给你端一份。”

  “不让内侍动手?”

  “不用,此事我[shu]。”

  通过此话能猜到他以前狩猎时所担当的角[se],唐飞燕的气瞬间全都消掉了。

  陆景辰拿起把薄刃刀。

  最肥美最香嫩的地方当然是给父亲跟姑姑,而后是长兄长嫂,其次才轮到唐飞燕。

  要说贴心,必然是次子贴心,建兴帝心想,每回他都事无巨细的照顾自己,可惜储君该具备的优点次子极为欠缺,委实不如长子。

  他只能尽力让这孩子过得舒服些。

  这样的烤羊[rou]做法有些粗犷,因时间短,未必入味,可疲累之后,身处旷野,见到表皮烤得金黄的羊[rou],不可能没有食[yu],楚音正要伸筷子,却顿住。

  转头看一眼陆景灼,她问:“这只是殿下[she]中的吗?”

  她刚才见陆景辰切的是正中间的那只羊。

  还在想[she]箭一事的男人,眸子闪过丝笑意:“你想吃我亲手打的?”

  “嗯,”她并不掩饰,“这只是不是?”

  “是。”

  楚音见他这般肯定,又怀疑了:“殿下怎么确定的?”

  “伤[kou]。”他每回都是将箭[she]入脖颈,一击毙命。

  武将们之中肯定也有[she]中脖颈的,楚音未免疑惑,但想一想又明白了,那些内侍都是人[jing],怎会不烤太子[she]中的羊给公爹吃呢?

  楚音笑着去夹羊[rou]。

  但夹到了却是放在陆景灼面前的瓷盘中。

  “辛苦殿下。”她道。

  陆景灼没吃,而是学她那样也去夹了块羊[rou]放她瓷盘中。

  夫妻俩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宝成公主眼中,她“啧啧”两声,跟建兴帝道:“景灼与阿音这般恩爱,我看早晚又要给您添个孙儿孙女了。”

  建兴帝嚼着羊[rou]:“他们已经儿女双全,朕现在倒是盼望景辰……”说着与妹妹一起看向次子次媳。

  结果就见那两人相当[rou]麻,居然你喂我一[kou],我喂你一[kou]。

  宝成公主皱眉:“如此这般若都怀不上,只怕要找太医看看了!”

  妹妹的语气似乎有些反感,建兴帝奇怪地看她一眼:“才成亲不到一年,还不至于要看太医,再等等吧。”

  兄长对这次子的喜欢,怜爱,宝成公主十分清楚,没再多言,但两对夫妻表现出的情谊却叫她忽地生出感慨来。

  仔细想想,她从未体会过两情相悦。

  江羡是父皇选的,她并不喜欢,十数年都在凑合着过,后来兄长登基,江羡开始对她无微不至,她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仍打算与他继续做夫妻。

  但她从未生出心动的感觉。

  她不知道喜欢上一个男人是什么样的滋味。

  年少时,也只是憧憬过……

  十五岁那年她听宫女说起新科状元,听闻生得玉面朱唇,器宇轩昂,她就有些向往,可惜她不能踏出宫门一步,根本无缘得见。

  建兴帝见妹妹发呆了好一会,出声唤道:“善慧,你在想什么?羊[rou]都冷了。”

  宝成公主将目光从天边收回,问道:“哥哥,您觉得我该再嫁人吗?”

  “……”

  建兴帝没想过这个问题。

  “哥哥,我才三十七岁,不算老吧?”

  “当然,”建兴帝沉吟片刻,也觉妹妹不该余生在孤独中度过,“三十七岁风华正茂呢,何谈老?善慧,只要有你看得上的男人,为兄给你赐婚。”

  宝成公主扑哧一笑,捏捏兄长的手臂:“还赐婚呢,我又不是小姑娘。”

  “在我眼里都一样,”建兴帝认真道,“你好好挑,这回有为兄给你做主。”

  宝成公主闻言鼻尖有些发酸。

  她以前从没有挑选的余地,父亲定谁就是谁,她不敢有任何异议。

  而今不同了,有兄长疼爱,宝成公主感觉十分幸福。

  只是……

  她老是不算老,但毕竟也三十七了。

  宝成公主叹[kou]气:“哥哥给我做主当然好,只是我突然又不知该如何……如果是嫁我这等年纪的男子,他们肯定都有家室,我不好拆散别人,如果是嫁年轻的,我怕他们别有所图,引狼入室的事我不想做,”她托起腮幽幽道,“哥哥,就算您要赐婚,我可能也找不到一个被赐婚的人选。”

  “慢慢找总能找到,不必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宝成公主嗔道:“我也不是着急!”

  建兴帝笑:“着急又如何?食[se][xing]也,朕想选妃便光明正大的选,你择夫也是,总之你记住,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朕都会支持。”

  “多谢哥哥。”宝成公主心里有了底。

  乌金渐坠,建兴帝惦记不曾批阅完的奏疏,饱足后便起行回京。

  他年岁大了,返回时不再骑马而是坐车。

  宝成公主也一样。

  陆景灼骑到半途坐入了楚音的马车。

  楚音以为他累了:“殿下要不睡一会?等到城门[kou],妾身喊你。”

  “不用。”他将她抱到腿上。

  南苑的风很大,她的头发被吹得有些乱,他将她颊边青丝握在手中把玩。

  他第一次做这样的动作,楚音饶有兴趣地看他。

  他忽然问:“累不累?”

  “还好。”

  他的手往下伸去:“那里酸吗?”

  她身子一绷,想到了初次骑马回来被他按住的地方:“有一点点……你别按。”按了会很酸。

  “应该将药膏带上。”

  “带来也不能在这里用。”

  “谁也瞧不见。”

  “……”这人真是越来越没有顾忌了。

  楚音下意识将两条腿并拢。

  他嘴角翘了下,抬起她下颌吻她。

  二人亲热会儿,他又要出去,却被楚音拉住。

  “上次妾身让殿下查的有关表姑的事,殿下可查到?”

  陆景灼道:“等回宫再说。”

  见这神情,似乎不是小事,楚音发现自己的直觉没错,表姑之死果真有蹊跷。

  她松开手:“好。”

  除了文武百官,宫里的皇后,妃嫔们也都有收获,坤宁宫得了只羊,一只鹿,两只兔子。

  姜皇后顾念陆景睿不曾跟去狩猎,晚上请他与陆景灼夫妇还有两个孩子一道来用膳。

  楚音刚才吃了不少烤羊[rou],都不太饿,只喂孩子们吃。

  以前家宴人多,又怕打搅到长辈们吃饭,陆珝,陆珍都不上桌,有专门的宫女在旁边伺候,陆景睿第一次看到大嫂喂孩子。

  她轻声细语,温柔周到,一双清澈的杏眼满含疼爱。

  这样的[xing]子,也难怪会关心他一个庶子。

  他那长兄可没有如此耐心。

  陆景睿心想,等她喂完孩子,是不是要问他针灸的事了?

  该说有进展还是没进展呢?

  有些犹豫。

  他的右手已经恢复了十之七八,骑马丝毫不成问题,但他隐瞒了好些年,绝不可能表现出来,可大嫂又那么在意……或许他该装作恢复了十之二三?

  这样的话,尚能写写字。

  但是不是太快了些?马院正前不久才开始为他医治。

  他在斟酌如何应对楚音时,楚音却在记挂姚夫人的事,故而忘了问陆景睿。

  一直到临走时都没想起。

  眼睁睁看着楚音坐上马车,陆景睿莫名生出一丝惆怅。

  他也不好提醒,只笑着目送长兄一家离开。

  “殿下,现在可以说了吧?”等到东宫,楚音追问。

  陆景灼道:“表姑夫收受贿赂,被岳父发现,正当调查。”

  竟然跟父亲有关!

  楚音怎么也没想到。

  前世父亲为何没跟她提?不,谁也没有跟她提过,或许,跟父亲的关系也不是很大?她心念电转:“那表姑入京是来求父皇跟姑姑吗?想让父皇饶表姑夫一马?如此,父皇定会派人去江宁,去广德,对不对?”做决定的肯定是公爹,她眉头微微拧起,她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表姑夫在去荆州任职的路上染病去世。

  难不成不是调任,是降职?

  她隐隐抓住了什么,但又觉杂乱,理不太清。

  “殿下帮我盯着这件事,好不好?我怕父亲……”怕父亲什么呢,她一时不知怎么说。

  “好。”陆景灼答应。

  本想亲她的,但见她无甚心情,便作罢了,只替她抹了些药膏。

  楚音晚上睡不着。

  翻来覆去,想起前世的事。

  姚夫人的丈夫被父亲发现收受贿赂,后来被降职,死在路上。

  三年后姚夫人入京,死在宫里。

  宝成公主说,他二人是“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那姚夫人定然承受不住丈夫的离去,可为何非得是三年之后服毒呢?

  陆景灼发现她不对劲,伸手将她拉入怀里:“总不至于这里有虫子。”

  “当然没有,是妾身……”楚音不能告诉他实情,“打搅殿下睡觉了,妾身会注意。”

  “不告诉我原因?”他抚着她散开的长发。

  楚音沉默,过得会儿道:“可能是因为羊是殿下打得,我不小心吃多了,不太克化。”

  “……”

  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该说她傻。

  “明儿早上要是还不好,请太医来看看,下回记得,克制点。”

  她一怔,抬起脸问:“还有下回?”

  前世他再没出去狩猎过。

  公爹染病,他要监国,再后来登极更[chou]不出时间。

  他却奇怪:“为何没有下回?”

  “……我担心没有。”

  “不用担心,明年这个时候,父皇应该会再带我们外出狩猎。”

  楚音不能与他说实话。

  明年这时公爹已经病倒了。

  只是现在看不出,太医们就算经常给公爹号脉也觉察不到,说到底,一个人的寿命长短都是由老天决定的,有时候会很突然的就走到了尽头。

  想到这点,楚音害怕起来。

  她的身体已有好转,越来越康健,可她真的能逃过那一劫吗?

  手环住男人的腰,她将自己贴得更紧了些。

  十分的依赖。

  他的心像水一样软,微低下头,鼻尖碰触到她的发:“你下回可想亲手[she]只羊,或者兔子?”

  楚音眼眸微睁,莫非他在暗示要教她[she]箭?

  真的假的?

  见她不说话,他手指轻轻捏了下她的臀[rou]。

  楚音身子一扭:“我力气小,只怕学不了。”

  陆景灼道:“不难,你能学会骑马便也能学[she]箭。”

  更加确定他是要教,楚音心里乐,嘴上却故意道:“殿下肯定在骗我,那弓不说重,弓弦也会将手磨疼,我还是……我要考虑考虑。”

  “……”

  她之前不都差点跟弟妹学吗?怎么他开[kou],她还推三阻四的?

  陆景灼道:“嗯,随你。”

  直接结束了这个话题。

  竟然没有再多说两句。

  她那时候缠着他学,可不像这样的。

  黑暗中,楚音噘了噘嘴,她其实是想他再哄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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