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书阁 > 皇后完美无缺 > 008

008


楚音听到这话,却是心头“咯噔”一声,忙往前看去。

  幸好宝成公主隔了一段距离,应该听不见。

  她可不想陆景灼得罪宝成公主。

  宝成公主是公爹唯一的同胞妹妹,二人都是已去世的德妃所生,感情不一般,不然她何必费心?不就是怕宝成公主去公爹那里煽风点火,影响陆景灼。

  “总是姑姑,又是特意来探望我的,岂能不见?”

  这话也不知骗谁,陆景灼都懒得拆穿。

  江玉媛虽然跟在宝成公主身边,视线没离开过陆景灼,眼见他抱起楚音,不亚于被雷击,好一会才回过神,说道:“堂婶,太子妃似乎病了。”

  宝成公主吃了一惊,转过头。

  “怎会如此?这么严重吗?”她疾步过来,“可请太医?”

  “还没有。”陆景灼让东凌去请马院正。

  楚音道:“请刘院判。”

  真是奇怪,马院正的医术明明比刘院判好,为何她总要请刘院判?但陆景灼还是听从了。

  “姑姑,您先去吃饭吧。”

  他抱着楚音去卧房。

  快到床边时,癸水又一阵往下落,楚音眉心微蹙,低声道:“殿下,你还是放下我吧,等会弄脏你的……”这东西她不便直说。

  “什么?”他不解。

  “是那个,”她声音好似蚊蝇,“溢出来了,我要清洗下。”

  “……”他明白了。

  陆景灼把她放下,唤来连翘跟忍冬。

  两人忙去备水。

  站在身侧的男人仍是那样严肃,并无表情,可楚音此时却很欣喜。

  原来她喊疼的时候,他是会表露出在意的。

  “刚才多谢殿下。”她道。

  眉眼弯弯的,笑得有些甜。

  陆景灼问:“不疼了?”

  “还是疼的,但被殿下抱过,就没有很疼了。”

  陆景灼:“……”

  她来月事了,还勾他吗?现在又不能行房。

  真不知怎么想的。

  他没说话。

  宝成公主见陆景灼一直在里间没有出来,皱眉道:“莫不是真的很严重?景灼都离不得?”

  确实有一会了,也不知二人在做什么。

  江玉媛狠狠咬了下嘴唇。

  她一直以为陆景灼对楚音毫无感情,可刚才他竟当着她们的面抱了楚音,不止如此,还陪着不走。

  为何会这样?

  她不能接受。

  她早就有自己的计划了,她不介意当陆景灼的侧室。

  太子的侧室不是普通的妾,将来是要封妃的,而历朝历代,妃嫔成为皇后的例子数不胜数,她当然也有可能成为皇后,毕竟楚音不得宠。

  可现在……

  江玉媛的手指几乎将帕子撕破。

  “玉媛,你在想什么?”宝成公主奇怪地看她一眼,“你也不舒服?”

  “没有,”江玉媛回过神,“我是担心太子妃,我记得有次来东宫,太子妃也是碰巧来了月事,当时并没有那么严重,怎么这次……别是得了什么病吧?”又夹了块荷包鱼放在白瓷碟里,“您先吃吧,别饿着肚子,我年纪轻倒是没什么,饿再久都行。”

  宝成公主听了有些不快。

  难道楚音是装的?

  刚才她一直陪着她们说话,不见有任何不适,陆景灼一回来,她路都不能走了。

  可这么装的目的是什么?

  挑拨她跟太子?故意饿她肚子?不想接待她?

  宝成公主觉得也不像这么回事。

  江玉媛这时催促道:“堂婶,您快吃呀,这鱼凉了就腥气了,不像别的菜倒可以晚点吃。”一边说一边将碗碟端起来。

  见她奉到嘴边了,宝成公主便拿起乌木镶银筷。

  刚吃了两[kou],刘院判赶到了东宫。

  陆景灼走出来道:“刘院判,你先前给阿音看过,她昨[ri]来月事,很不舒服,你可知原因?”

  刘院判先行礼,而后解释:“回殿下,太子妃既是体弱,那来月事多少是会不适的,至于具体是何情况,微臣需得给太子妃把脉。”

  陆景灼唔一声:“你先等着吧。”

  宝成公主招手:“景灼,你快来吃两[kou],等会就要去[chun]晖阁了,总不能饿着。”

  父亲跟宝成公主是在宫中一起长大的,后来就藩后才分开,偶尔会通信,但他跟宝成公主并无感情,不过是叫一声“姑姑”的关系。

  平常来往也是看在父亲的面子。

  陆景灼道:“不必,您吃吧,我不饿。”

  宝成公主只当他是因为楚音而胃[kou]不好,摇头道:“真看不出,景灼竟那么疼爱太子妃。”

  江玉媛闻言险些将嘴唇咬破。

  她不想相信自己的眼睛。

  或许,只是今[ri]这么一次,正好楚音不舒服,他才会抱她,关心她,毕竟他们是夫妻,人非[cao]木孰能无情?他们还有一对孩子,江玉媛心想,倘若陆景灼对病中的楚音真的不问不顾,其实也很可怕。

  太过无情,那还是人吗?

  他有情,他是个正常的人,她才可能得到他的心。

  江玉媛逐渐平静下来。

  时[ri]还长呢。

  等楚音清洗好,刘院判进去替她把脉。  并无大碍,就是之前疲累了,而后又招待宝成公主才会导致小腹疼痛,刘院判没开药方,说药吃多了并无好处,让楚音多加休息。

  宝成公主也在旁边,顿时就感觉似乎是她的到来导致了楚音的不适。

  难不成她还得道歉?

  这不可能。

  楚音观她脸[se],说道:“让姑姑担心了,都是我不好,我最近有些疑神疑鬼,总觉自己身子何处不对,让刘院判每次都白跑一趟,这回也是。”

  陆景灼在将来是会顺利登基,可这次的事跟前世不一样,她不想因此生出任何变化,影响到陆景灼的帝位,所以将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宝成公主就笑了:“年纪轻轻的怎么胡思乱想呢,你看看你,让景灼都没胃[kou]吃饭。”

  “对不住殿下了,”楚音看向陆景灼,“我已经无碍,你快去同姑姑用膳吧。”

  陆景灼能猜到她的心思,但没必要。

  父皇再如何疼爱自己的妹妹,也不会容许她干政。

  “下回来月事,不必勉强,”他看着宝成公主,“姑姑应该不会怪你的。”

  宝成公主有点恼火,但她不可能因为一句话跟自己的亲侄儿闹翻。

  陆景灼是兄长唯一的嫡子,兄长既然立了他为太子,绝不会轻易更换,她作甚要去得罪这位储君?她笑道:“可不是嘛,阿音你也是见外,早些跟我说,我必不会打搅。”

  也不知她是不是生气了,楚音瞄一眼陆景灼,感觉他[lang]费了自己的苦心。

  何必跟宝成公主计较呢?也就是在言语上吃点亏。

  但转念一想,陆景灼这么说也是为她,一时又觉欢喜。

  见太子跟公主都围在楚音身边,只因为她来了月事,江玉媛心里不是滋味,面上却一片关心,[cha]嘴道:“太子妃,您这种情况可以喝些热牛[ru],我有次也很不舒服,痛得都不能下床,堂婶您也记得吧?就是吃了热牛[ru]才好的,表哥下次可以问膳房要了给太子妃试试。”

  宝成公主一想:“还真有这么回事。”

  江玉媛给陆景灼详细解释:“也不要太烫,最好再放点红糖……”

  若不是知晓她的为人,当真以为她是替自己着想呢,楚音看着江玉媛想方设法在陆景灼面前展示着少女窈窕的身姿,芬芳的气息,实在膈应,但她没有阻止。

  因为前世她就没阻止。

  陆景灼是太子,也是将来的天子,就算不像公爹贪[se],也不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早就做好了他纳妃的准备。

  她是想着她坐稳正室夫人的位置就行了,再一个将孩子养好,别的管不了。

  所幸陆景灼是个出乎她意料的人。

  楚音静静旁观。

  不等陆景灼反应,宝成公主自己将堂侄女的计划给破坏:“别打搅阿音歇息了,景灼,我们走吧,你一会儿还要去听课呢。”  转身朝外走去

  江玉媛跟在后面,气得差些跺脚。

  在席上时,她再没找到机会接近陆景灼,因为宝成公主话很多,滔滔不绝,陆景灼像是听烦了,没吃多少便告辞离去。

  回去的车上,宝成公主又提到楚格。

  “下次我请楚家人来做客,你跟他见个面……他们家以前住青州,去年才搬来京城,我也不知这楚公子长何样,只听说写得一手好字,皇兄都赞不绝[kou],你嫁给他,我也放心。”

  江玉媛轻声道:“只怕我配不上他,堂婶。”

  宝成公主握住她的手笑道:“有我在,你怕什么?再说,你条件也不差,我请了女先生教你,你琴棋书画都会,长得又好,担心什么呢。”

  她这算什么好条件?

  要真好,她就不会被那些名门世家的闺秀取笑了,说她寄人篱下,专靠着讨好宝成公主过活。

  她无父无母,什么都没有,就只有这一个本事。

  如今不受别人白眼,也是因为建兴帝照拂宝成公主的关系,江家水涨船高,她跟着得些好处罢了,可她那样的身世,楚家才不会看上她,当然,她也不想嫁那楚格。

  她有她自己的选择。

  无论如何,她都要赌一赌。

  楚音睡了一觉后才起来用午膳。

  因为已是申时,她只吃了一碗鲜美的[ji]汤面。

  闲来无事,字不想写,琴不想弹,针线活是从来不做的,楚音叫连翘带几个宫女去御花园摘花。

  不比[chun]节百花多,夏季略微少些,但牡丹,芍药,芙蓉艳而美,玉兰,百合,栀子花清又雅,也是十分叫人喜欢。

  楚音歪在榻上拿着银剪剪花,手边黑檀木坑桌上摆着汝窑小胆瓶。

  慢慢剪一枝,再慢慢看一看,打发时间极快。

  陆景灼回来时她还没弄好。

  乍一看,她像是坐在鲜花堆里。

  “怎么没歇着?”他问。

  “再睡的话,晚上怕难以入眠了,”楚音打量手里一支芍药,“快好了,一会就跟殿下吃饭。”

  他道:“无妨。”

  她将芍药[cha]入瓶里,又以百合,瑞香做点缀,枝叶掩映,错落有致。

  像是极为满意,她唇角上扬,绽放出了一个比花更美的笑。

  陆景灼喉结微动了下,挪开目光。

  耳边却听楚音问:“殿下觉得如何?”

  他对[cha]花没什么了解,不做评价:“你满意便可。”

  这么好看,就不能夸一夸吗?

  真是的!

  不过今[ri]他抱了她,还为她说话,总是有些进步。

  楚音目光在他脸上打了个转:“我很喜欢,所以我打算送给殿下,你可以放在书房,这瑞香花很醒脑呢。”

  陆景灼:“……”

  他忽然想起之前楚音跟他撒娇,说什么他抱过后就不疼了。

  实在奇怪。

  又不能行房,她总撩拨他作甚?

  他瞥了一眼那花瓶,淡淡道:“你可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不是撩拨的话,那就是行贿。

  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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