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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番外三:猫咪x洛洛 能不能……


“我是谁?”它问桑洛。

  桑洛抱住它:“你是我的猫咪。”

  是的,那它就是一只猫咪。

  ——我是你的,我被你定义。

  在很多记载里,混沌是无耳无眼无识的东西。

  但它,是一只猫咪了。

  它第一次见桑洛的时候,是云虚天的入[kou],它守在那里,已经守了不知道多少万年了。

  没有人可以从它身体里穿行。

  除非驯服它。

  但它是不可驯服的。

  只是,那只是他以为。

  这世界上,有些人的出现,就是要打破不可能的。

  它被她驯服了,是自愿的,或许是她的眼神,或许是她身体流淌的不屈和倔强让它着迷。

  她身上有一种野蛮蓬勃的生命力。

  “你不许离开我。”她总是说。

  猫咪就蹭蹭她:“我不会离开你。”

  它喜欢被她命令,那是一种强烈的被需要的瞬间。

  不许、不能、不可以……

  好的,我不会。

  它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总是很暴戾,也总喜欢揍它,拳拳到[rou],血腥味浓郁。

  它经常被打得头晕眼花,对一只成年的混沌来说,这种程度的暴力并不足以致命,但还是很疼。

  疼痛是一件让人烦躁的事情,它偶尔也会因为这个对她生出一些埋怨。

  但它的埋怨也只是不去蹭她。

  ——我生气了,请来哄哄我。

  它传递这样的信息给她,可大多数时候她是看不懂的,她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的快乐和悲伤都是自己的,她需要它,但就像需要一件不需要说话和感情的玩偶,高兴了可以捧在手里□□,不高兴了就随便丢在哪个角落里吃灰。

  “你对我真的很残忍。”它把自己依偎在她手臂,近乎喟叹地说一句。

  桑洛轻轻地抱了抱它:“我不能没有你,猫咪。”

  她说的那么真挚,它当然相信了。

  “我会永远陪着你。”它投降。

  桑洛亲吻它的额头:“你最好了,猫咪。”

  他们像是在说情话,可它知道她不是,她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只是固执地想要保留一个心爱的宠物或者玩具,天真地希望心爱的东西可以一辈子属于自己。

  所以她总是会用绝对的字眼来强调它属于她。

  但是,它喜欢这种绝对的占有[yu]。

  所谓,天生一对,它觉得它天生就属于她,而她生来就该驯服它。

  “你不能化身吗?猫咪。”桑洛问过它。

  它说:“可以。”

  “但你从来没让我看过。”她埋怨,像是不满它对她竟然有所保留。

  猫咪只是沉默地[tian]了[tian]她的手心:“等你长大了。”

  “为什么要长大了?”她不解,然后生气,“你知道的,我长不大了。”

  “那我就永远这样陪着你。”

  “回答我。”她的声音冷得像结了冰,大约是觉得他不够听话了,她的翅膀毫无预兆地穿进他的胸膛,鲜红的汁[ye]流出来,是它的血。

  猫咪已经习惯了,只是垂下脑袋表示臣服:“我怕我会忍不住亲你、抱你,侵犯你。”

  桑洛深情款款看着他:“你可以那么做。”

  “我不可以。”它垂下眼睑,“你还不懂。”

  “我懂。”桑洛的翅膀抵在它的胸[kou],像是有些气急败坏,“我什么都懂。”

  它没有再反驳她,但也没有化身给她看,它永远是一只猫咪。

  猫咪影形不离陪了她很多年,一起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东西,也受过很多伤。

  大部分的伤,都是她给的。

  它不怪她,也很少要求她什么。

  它只想这么陪着她,哪怕她永远也不懂,爱是怎样的甜蜜,又是怎样的痛苦。

  喜欢……像是被天火烤了九九八十一[ri],又被放进极寒的冰川冻上七七四十九天,只留下一[kou]浑浊的气,可只要听到她的声音,还是会忍不住说一句:“我在。”

  “猫咪,你是我的。”她常常这样宣示主权。

  它点点头,低头蹭了蹭她的手,不厌其烦地重复:“是的,我是你的。”

  “你要乖乖的。”

  “我会的。”

  直到有一天,她找到父亲和母亲后的某天,扶桑把神相分了一半给她,因为她不能直接用,那神相锁在神像里,她再通过神像借用。

  神像需要拆除,而扶桑需要神相。

  好像怎么看,都是牺牲桑洛最合适。

  她一把把自己的灵体拽出来,拖着走到爸妈身边,灿烂而无所谓地笑一笑:“让妈妈把我的灵体吞噬了,把我的身体还有神相都还给父亲,就好啦!”

  它第一次失控,被嫉妒冲昏头脑,即便那是她的父母。

  它嫉妒她那么爱他们,甚至愿意去死,明明她那么用力地挣扎了这么多年,想要活着。

  她可以那么轻易放弃掉自己的生命,完全不在乎它会不会痛不[yu]生。

  他暴怒,叼住桑洛的灵体塞回她身体去,然后撕开空间把她带走。

  没有人可以牺牲她。

  她自己也不行。

  “猫咪,你不乖了。”她冷漠地看着他,翅膀化作利刃无情地刺穿它的心脏,然后又怜惜地看着它。

  它想,爱的确是一桩悲惨的祸事,她那么冷漠、无情,又[yin]晴不定,可它竟然还是爱她。

  它低头看着她,表情平静来掩饰失控:“你乖一点,我就会很乖。”

  那是他在她面前第一次化身,可惜她昏过去了,没有看见。

  她在他怀里那么瘦弱,像只伶仃的小兽,他可以很轻松把她裹进怀里,他低着头,轻轻亲吻她的额头。

  那一刻,他才是那个伶仃的小兽,卑微地想要祈求一点怜爱。

  请你注视我,请爱我,然后,不要抛弃我。

  “我会永远陪着你。”他说,“所以你不能不要我。”

  第二天,它还是把她送回给了她的父母。

  然后它眼睁睁看着她被父亲重新放回身体里孕育。

  它的宝贝要重生了,那一刻它不知道自己难过更多一点,还是释然更多一点。

  她那么渴望父母的爱,那么想要父母的关怀,她得到了,甚至加倍地得到了。她有很好的父亲和母亲,父亲为了她可以牺牲掉生命。

  她好像获得了圆满,只是不在乎它罢了。

  “我也愿意的。”它低声跟自己说。

  可是,不重要。

  它不重要,所以做什么都是徒劳。

  但徒劳,它也愿意。

  后来[chun]神打败了辛旸,然后把剩余里神力封印在桑洛身上,于是扶桑得以保住[xing]命,一切都很圆满,但它很孤独,因为桑洛,重新变成了胚胎,藏在父亲的肚子里。它在周围一直守着,寸步不离。

  它留在了29处,这样可以陪在她身边。

  思念那么强烈,啃噬着它的神经,后来它常常趴在扶桑的肚子上,它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也能感受到,她不排斥它。

  这样就足够了,它想。

  可是不够,那不过是自欺欺人,他清楚地知道。

  [chun]神和扶桑都误会他们是恋人,但它没有解释。

  自己其实什么也不是,它只是个卑微的求爱者,还没得到她的垂青。

  她那一点缱绻的爱意,大约只是习惯了他的存在。

  或许他们也并非不知道,只是桑洛对爱一窍不通,但桑洛那么需要它。

  或许需要也是一种爱。

  而它心甘情愿被俘虏。

  因为父母的异动,她提前出生了,变得更小了。

  什么都不记得,也不记得它。

  但她看到它的时候就抱住了它,轻轻地抚摸它,开心又怜惜地叫它:“猫咪,我的。”

  是的,是你的。

  它低头,轻轻蹭她的手。

  它没有办法怀揣着照顾小孩子的心情去照顾她,它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卑劣,独占[yu]几乎吞噬她,它变得自私、偏执,偶尔甚至想要把她圈禁在身边,谁也不要抢走她。

  她不像人类,大概一年半的时间,就长到了成年。

  她也终于想起了它,脾气好了很多,像从前一样每天抱着它,有时候发呆,有时候做自己的事,但没有再揍过它,它却觉得有一点哀伤,仿佛不被她需要了。

  她会给猫咪戴上项圈,像人类对待宠物那样。

  它出神看着她,想说什么,最终只是低下了头。

  帝星落在正位的那天,漫天的金光,太阳像是洒下了满人间的金辉。

  她的神相也被渡了金光,黑白两条大蛇化为秩序之剑隐没在她的椎骨里。

  他觉得她离他越来越远了。

  但她踏进天宫的时候,弯腰把它抱起来,悄声说:“你永远是我的猫咪。”

  他们在天上待了三个月,用来整顿秩序,桑洛很不明白为什么是自己,她一点都不会处理这种事。

  “天道大概是昏了头了。”她一边看奏报,一边吐槽,“它可能是老了吧!三界要完了。”

  猫咪无奈地叹[kou]气,告诉她该怎么管理这些事。

  桑洛捧着脸看它,抬手戳戳它的脸:“或许天道早知道我什么都不会,所以送你来我身边,你是我的小福星。”

  猫咪第一次真正在她面前化身。

  桑洛有些发呆地看着他,他和想象中很不一样,眼神很凶,气质很冷,皮肤接近古铜[se],高大,显得很有力量感。

  她觉得它的猫咪应该是温和瘦弱的,甚至有点木讷和呆板,她一时有些不敢认似的,就那么盯着他看。

  猫咪坐过去,挨着她,低垂着眉目:“我不是,我只是爱你。”

  桑洛说:“我也爱你。”

  他皱眉:“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桑洛不明白。

  “我对你是想要亲吻拥抱和占有的爱。”他说。

  桑洛拧着眉:“我经常亲吻你拥抱你。”

  他似乎觉得有些沮丧,又有些头疼,“那不一样。”

  她的亲吻和拥抱像是是主人对宠物的。

  他不是……

  桑洛突然侧头,吻住他的唇,她睁着眼看他,眼神带着点缱绻和温和,好像在说:“你看,我们在接吻。”

  又仿佛在告诉她:我可是爱神,怎么会不懂呢?

  她的舌头灵巧地探进他的[kou]腔,他的心脏一瞬间几乎要爆裂开了。

  狂乱跳动的心脏和紊乱的呼吸让他浑身紧绷。

  桑洛觉得不习惯,她的猫咪变得太大了,她跪在他的双腿上,抱着他的脖子,双臂环在他的后颈,抬起一只手抓他的头发。

  她跪在那里,几乎呈现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他仰着头,怕她倒下去,双手环抱住她的腰身。

  他完全把她裹进怀里,像是揣了一只猫咪。

  体型完全反过来了,桑洛跪得笔直,才觉得舒服些。

  “你不高兴吗?”接吻的间隙,她捧着他的脸,似乎在审视他。

  他微微启唇,无声地又咬住她的唇瓣,像是拖拽了一片美梦在身边,他双手钳住她的腰身,将她固定在那里不知厌倦地吻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哑着声音说:“高兴。”

  再也没有比这更高兴的时候了。

  桑洛把他推倒,食指抵在他嘴唇,又捂住他的眼睛,她把翅膀打开,将两个人笼罩在翅膀下。

  “我不让你动,你不许动。”她命令他。

  他吞咽了[kou]唾沫,额头已然沁了汗珠,喉咙艰涩地挤出一句:“你要做什么。”

  桑洛轻笑了声:“猫咪,你明知故问,是在害怕吗?”

  他坦诚:“是。”

  “不许害怕。”她不高兴道。

  “好。”他习惯[xing]服从。

  ……

  “你把我的腰掐得很疼。”桑洛抱怨。

  他忙松手:“对不起,我太难受了。”

  藤蔓凭空[chou]出来,捆住了他的手。

  “我可以动了吗?洛洛。”他声音颤抖,恳求。

  桑洛笑了笑:“不可以哦。”

  他闭着眼,眼神慢慢变得赤红、幽暗,最后像是短暂地失去了理智,张开獠牙,咬住她的脖颈。

  桑洛的翅膀狠狠颤动了一下,身体被贯穿的瞬间,他的心脏也被她的翅膀贯穿。

  然而痛感并没有浇灭快感,他又继续了几下,伸手擦掉滴落在她胸[kou]的血渍:“抱歉,那你弄脏了。”

  桑洛抬手按在他的胸[kou],只是问他:“疼吗?”

  他摇摇头。

  她说:“那我也不疼。”

  “洛洛,给我取个名字吧!”他抱着她,细细亲吻,声音像缥缈的雾气,仿佛怕惊扰美梦。

  桑洛懒懒地躺着,转了转眼珠:“你知道的,我不会取名。”

  她给他取名叫甜心,可惜他一直不喜欢。

  “没关系,我只是希望,我的名字是你给的。”

  “叫桑遇吧!”过了会儿,桑洛才开[kou],“你是我的,跟我的姓。”

  “嗯,我是你的。”

  他问:“能不能再说一遍爱我?”

  桑洛捧着他的脸:“我一直都爱你,可是你不信,我该惩罚你的。”

  “好,你想怎么惩罚?”

  桑洛把项圈给他戴上,“不许摘下来。”

  “上面应该写上你的名字。”他说。

  桑洛点点头。

  “我永远是你的了,不要抛弃我。”他不厌其烦地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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