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书阁 > 位面酒肆 > 177. 提灯见诡(三四) 太刺眼了。

177. 提灯见诡(三四) 太刺眼了。


“洛施主有礼了,老衲空镜,阿弥陀佛。”

洛乾风其实也听过一些似真非假的灵山传闻,却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能见到这位传闻中的灵山主持,并且他还受其福泽,虽然这是他强求来的。

“多谢法师,小子无以言报,法师若想要收回”

老和尚笑着摆了摆手,然后指了指自己“老衲现下是魂体,这身力量在你身上正合适,莫要觉得亏心,缘起缘灭,它与你不过有缘罢了。”

瞧瞧,老和尚又开始敷衍了,谭昭看破不说破,看着一魂一怪你来我往地说着,他干脆示意蒋识月坐正过来,开始了第一次的灵力修补。

幸好这个世界对他的压制不算太强,不然要像是宋馄饨妹妹穿越的那个世界,他哪怕想要用灵力,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一行人一路向西,因为有蒋识月在,所以走得并不算快,但也因此,听了不少有关于老皇帝和三皇子的八卦。

就还蛮乐子人的,这位三皇子人还挺有趣的,和五皇子一比,果然再一次证明了人类物种的多样性。

在京中听五皇子八卦时,顺便还听了些其他皇子的,其中便有“离京出走”的三皇子。

听说三皇子母妃出身一般,仅是七品小官家的女儿,且姿容普通、性子乏善可陈,唯独佛经抄得极好,故而老皇帝对她根本没有恩宠,但当时她进宫时,是太后看中了她,时常带在身边,看在太后的面上,每个月老皇帝也会去临幸一回。

后来太后薨逝,老皇帝装都不装了,但好在那时候三皇子都蛮大了,母子俩也不太在意老皇帝来不来,可以说,三皇子最初,是没有争夺储君之心的。

可他不争,却多的是人逼他争,他的父皇,兄弟,妻子,乃至朝堂上想要一争从龙之功的大臣,等他反应过来时,肩膀上已经压了太多人的性命。

他不敢行将踏错,但天子无情,皇家更无情,他与大皇子拼得你死我活,其中还有老四和老六、老七、老八,三皇子可以发誓,他绝没有给大皇子下毒,可父皇不由分说,便借此剪除了他所有的势力。

他从一个夺嫡的热门皇子到门前冷落的废皇子,仅仅只用了半个晚上的时间门。

那时,他甚至有些庆幸,母妃过世得早,不用看到枕边人如此狠毒的模样,也不用看他变成一个残废。

也是在那时,三皇子也终于看清楚了他这位父皇的真面目,所谓的给予皇子们历练的机会,不过是随手给予的施舍,就像看困兽之斗一样,总要给一些甜头,笼子里的猛兽才会愿意站起来去互搏。

他这位好父皇啊,太喜欢掌握权柄的力量了,甚至更喜欢看别人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产生的喜怒哀乐,世人都说父皇是明君,在他看来,不过是年轻时尚且知道伪装,而现下权柄在握,所以再不需要任何面具。

三皇子在看清楚这点后,愤而离京,离开前他问过妻子愿不愿意陪他一起离开,妻子的家世显赫,是父皇赐婚给他的政治筹码,但哪怕如此,他也一直记得母妃的话,他可以不爱妻子,但应当给她足够的尊重。

但妻子显然身不由己,又或者说妻子的母族为了能从他这艘破船上离开,非常迅速就带着妻子回了家,隔天就去宗族签了和离书。

三皇子就此心灰意冷,哪怕后来水落石出并非他下的毒,但他的腿已经废了,就在一个雨夜直接离开了京城。

至于后来听说京中查出了谋害大皇子的凶手是老八,父皇痛恨难当,直接囚禁了老八,因为检举查案有功,老七成功得到了父皇的宠爱,朝中于是出现了四皇子党和七皇子党,但这两个党派也没风光太久,很快就迎来了清洗。

怎么说呢,以前身在局中看不透,可现在跳脱出来,他这位好父皇分明就是在养蛊,甚至养得津津有味,如果不是皇子不够多,或许这样的戏码,还要再看好几年。

至于老五,三皇子不想评价太多,父皇或许也觉得老五太蠢,所以竟然成了最后的赢家,简直荒唐又可笑。

要知道他们当初争夺得你死我活,朝堂上处处都是看不见的刀光血影,为此他还赔上了一双腿,老五当个傻子就轻松得到了,岂非可笑至极

再等他听闻天方城之变,整座城在一夕之间门沦为鬼城,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他找人打听清楚,三皇子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了。

可他又能做什么呢他孑然一身,除了几个零星的手下,连回京都困难,又有什么能力可以去改变这一切呢

三皇子转头就找了座古刹带发修行、为众生祈福,他倒是也挺想出家的,但主持说他心不定,凡尘未解,所以不能为他剃度。

但他双腿落下了残疾,又已经遣散了仆从,只留了些从前培养的死忠,不过也没带在身边,这么长的头发他又不会打理,干脆就自己剃了,既清爽又不需要再考虑洁发之事,若是头发长长了,再推了就是,连虱子都无处可容。

于是等京中的密使找到三殿下时,整个人都麻了。

不是吧不是吧,三殿下竟然出家为僧了这他怎么回去跟陛下和大人们交代啊,这是要他的老命啊

哦,仔细一看,没点戒疤啊,那应该是还没出彻底,说不定还能抢救一下。

“回京我不回去,我如今不过是个山间门寂寥人,回那等锦绣之地做什么还请施主早些下山吧。”

密使就将盖了玉玺的诏书拿出来,这是临行前,内监交给他的,说若是三殿下不愿意回来,便将这道册封太子的诏书拿出来。

然而没有用,三殿下甚至连眉峰都没动一下“还请施主莫要开玩笑,如今我法号归元,已不叫从前的名字了。”

密使就知道,这事情大条了啊,三殿下这是要铁了心出家啊。

可是如果三殿下不请回去,到时候京中无人继承大统,怕是又要起纷争,而且不到万不得已,陛下并不愿意从宗室里面过继嗣子。

一则是史书上不好听,二来陛下心思难测,似乎并不喜欢宗室的其他亲眷。

密使好说歹说,这辈子所有的口才都发挥出来了,从人间门大义讲到百姓生息,连绵不绝地说了两个时辰,水都喝干了两缸子,三殿下硬是没有半分松动。

“殿下,您究竟要如何,才肯跟卑职回去”

三皇子摇头,他是真没想回去,既然已经放下的东西,哪有再拿起来的道理“你回去吧,尽早在宗室中挑个伶俐的,至少能自由行走。”

密使在山上呆了三天三夜,最终还是败了,毕竟圣上的时日不多了,他还需回去找朝中大臣商量大策,便留了两个人在山上继续劝说三殿下。

这等八卦,流传起来,本就不足为奇,毕竟有人想看三殿下继承大统,也有人觉得三殿下已经是个废人,哪有让废人继承大统的。

谭昭听得挺乐呵,这一日山中下了大雨,因接近天黑,一行人找了座山中的小寺借宿。寺里的小沙弥非常热心肠,也没因为他们带着女眷,就将他们拒之门外。

寺内很小,庙宇也修得很简单,只有一座佛殿,但大概是因为香火不多,所以看着非常冷清。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谭昭总觉得这座小寺有股特别的熟悉感,但具体怎么说,他又说不上来,于是便只能摁下这点奇异感,跟着小沙弥去了厢房。

寺庙人少地方也不大,厢房是两人一间门,因为蒋识月是女儿家,所以三个男人挤一挤,不过洛乾风是怪,不睡也无妨,他表示自己可以在门外守夜,刚好可以守两个房间门。

“这倒不用,你顾好蒋姑娘就行了。”

洛乾风也不扭捏,又有些担心“佛庙威严,会不会冲撞了空镜法师”毕竟法师现下并没有肉身。

“不会,去皇宫时我也带着他的。”护一个魂魄,谭某人还是做得到的。

夜间门,疾风骤雨愈发猛烈,雨珠像是连绵不断的线一般,根本下个没完,听说隔壁还住了几位客人,大半夜不睡翻来覆去,气得谭某人一气之下,给布了隔音阵。

果然阵一落下,睡眠质量直线上升,邓绘第二天起来都说好的程度。

“难怪你总喜欢睡觉放隔音阵了。”不过他不行,万一在外面有个差池,隔音阵太隔音,恐怕给他反应掏符的机会都没有。

两人洗漱好,结伴去食堂吃饭。

因为睡得晚两人起得也晚,昨夜下的雨实在太大,路上都很泥泞,在门口擦干净了鞋,谭昭才走进饭厅。

一进去,他就看到一颗头型饱满的脑袋背对着他,这人穿着简单的白色僧袍,应该是洗得有些旧了,所以都起了毛边。

重要的是,此人还坐着一把黄花梨的木头轮椅。

最最重要的是,有金光加身的皇族千万别剃光头,真的太刺眼了,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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