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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9 章


楼延心中惊涛骇[lang]翻涌,面上的表情都有些维持不住。比起震惊傅雪舟轮回过292次的事情,他现在更在意傅雪舟说的关于段泽歌的事情。楼延猛地伸手攥住傅雪舟碰触他眼角的手,沉声质问:“什么叫你的记忆中没有他的存在?你的意思是说……”

  傅雪舟低头看了眼楼延攥着自己的手。

  手指都已经用力到指尖发白,白皙手背上的青筋紧张地绷起。

  情绪[bo]动这么大,竟然不是因为他的重生次数,而是因为段泽歌。

  银发男人垂眸藏住眼里的冷意,撩起眼皮平静问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到你身边的?”

  楼延呼吸着急:“在诡异复苏的当天晚上,我在一个废弃工厂里遇见了他。”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傅雪舟淡淡地道:“要么他在以往的291个世界里会死在诡异复苏的当晚,这辈子因为你的改变才改变了他的命运线,让我能够知道他这个人的存在。要么他告诉你的身份根本就是一个假身份。”

  这话和楼延想的一样,楼延的脸[se]逐渐变得难看。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那段泽歌和路好修的情况看起来其实很相像,他们都是因为楼延的改变而活了下来。但楼延知道他们相差很大,他可以确定如果他当晚没有救路好修,路好修就会死。但段泽歌,楼延却不觉得他会死在那晚的废弃工厂里。

  段泽歌第一次出现在楼延面前的时候就很神秘,并且游刃有余。他对诡异了解很多,甚至可以通过塔罗牌算出楼延都不知道的事情。无论是段泽歌拥有的【占卜】天赋,还是他用脚步声帮助楼延走出诡域的举动,都代表着段泽歌并不是轻易就会死去的人。

  而这样的人,竟然在291个世界里从来不被傅雪舟得知,这本身就是一件奇怪到诡异的事情。

  答案不会是第一种,那就只能是第二种:段泽歌的身份是假的。

  段泽歌被毁掉的脸本身就很可疑,在没有人认出他长相的情况下,他可以扮演任意的身份,他很可能根本就不叫“段泽歌”,甚至连他【占卜】的天赋能力都有可能是假的。

  楼延眼眸晦暗,握着傅雪舟的手越来越用力。他有一种被欺骗被糊弄的感觉,段泽歌到底是谁?他来到他身边有什么目的?

  傅雪舟的手已经被楼延攥出了印子,银发男人并不在意,还漫不经心地提议道:“我帮你杀了他吧。”

  “不行!”楼延下意识拒绝,“你答应过我不能伤害他!”

  说完这句话,楼延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有些太着急了。他抬头去看傅雪舟的表情,就对上了傅雪舟黑沉沉的双眸。

  楼延本能感觉有些不妙,就听傅雪舟语气令人捉摸不透地说道:“他来历不明又骗了你,你还想让他继续留在你身边?”

  楼延对段泽歌一直有种莫名的心软和奇怪的信任存在,他其实有种直觉,觉得段泽歌并不会伤害他。

  这样的信任来得莫名其妙,楼延甚

  至怀疑这股情绪是不是段泽歌搞的鬼,但他终究不愿意让傅雪舟对段泽歌做些什么。

  如果让傅雪舟出手,段泽歌绝对活不了了。一想到段泽歌会死,楼延莫名有种心烦意乱的感觉。

  不过直觉提醒楼延,他不能对傅雪舟直接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如果他在傅雪舟面前过于维护段泽歌,恐怕段泽歌就真的会死在傅雪舟的手里。

  想到傅雪舟曾经毫不留情杀死温九的做派,楼延眼皮跳了跳,他的神[se]瞬间平静下来,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道:“他的目的应该是我,把他留在我身边更方便我查清楚他的秘密,也不会打[cao]惊蛇。我想知道他到底是谁,也想知道他的意图,等搞清楚这一切之后,我会亲自处理好他。”

  傅雪舟扯扯唇,眼中没什么笑意:“是吗?”

  “当然,”楼延微微一笑,直视着傅雪舟,一字一顿,“我很讨厌别人欺骗我,也很讨厌别人背叛我。如果段泽歌利用我的信任做出了背叛我的事,我死也会拖他一起死。”

  傅雪舟歪歪头,神情中的[yin]沉缓和了些许:“很好。”

  说着,他又[chou]出手摸了摸楼延的额头,“不过没必要跟他一起死。”

  楼延定定地看着他,见他好像没有听到自己听懂自己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后笑了笑,轻声道:“当然,我就是这么想的,我才不会因为这种人付出生命。”

  楼延说着,又笑了一下,转移话题道:“你还记得夜阮死前说的话吗?”

  傅雪舟神[se]一冷,眼中好似暴雪席卷:“记得。他说诡异之主在北极。”

  “没错,所以我打算去北极找诡异之主,”楼延顿了顿,不着痕迹地观察傅雪舟脸上的表情,明知故问道,“你去吗?”

  “去,当然去。”傅雪舟冷冷道,他一直没有忘记这件事,如果不是因为楼延,他早就出发去北极了,“你想什么时候去?”

  楼延果断地道:“事不宜迟,这两天我准备一下,我们后天就出发吧。”

  如今傅雪舟对他的态度已经改变了很多,他身上的鬼婚契纹身颜[se]也只剩下原来的二分之一,也是时候出发去北极了。

  算一算,距离极寒地狱的出现只剩下29天了。

  “我原本是打算带上段泽歌一起去北极,”楼延皱了皱眉,有些烦躁地原地走了两步,“想在那么大的北极找到诡异之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段泽歌的【占卜】天赋没准能帮忙找到诡异之主的位置,结果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那肯定就不能带他过去了。但只有我们两个人能行吗?”

  傅雪舟点点头道:“足够了。楼延,不要让太多人知道我们去北极找诡异之主的事情。”

  楼延回头看向他:“为什么?”

  “不要被狂信徒发现我们的目的,”傅雪舟微微皱眉道,“虽然他们不强,但是会很麻烦。”

  楼延赞同地点点头。明里暗里盯着他和傅雪舟的人太多了,暗中有狂信徒,明面上有诡异防控局。但凡这些人知道他们的目的,绝对

  会闹出很多事情。万一让北极的诡异之主提前有了防备或者离开北极那就不好了。

  再一个,诡异之主的实力不知道怎么样,但一定很强,去的人多了也只是送菜,确实不如只有他们两个人方便。尤其是楼延还要趁机杀死傅雪舟……这件事绝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如果不想被其他人发现,我们去北极的方式也要变一变,()”楼延摸着下巴思索道,最好能不引人注意地过去。这样就不能动用我的船了,否则他们一定会得到消息跟上来,身份也要换一下……可以买两张船票,混进别人船里离开,还有保暖装备……这些东西我会准备好,傅雪舟,你这两天稍微收拾一下东西,带上自己要带的东西就可以。?()?[()”

  傅雪舟眨了眨眼,抬起了手,手眨眼之间变成了黑[se]触手,“用触手过去?”

  “……”楼延无语地道,“你要用你的触手横跨好几大洋,用触手来抵御海水和冰川低温?中间要上厕所怎么办?吃食怎么解决?冰天雪地总得吃些热东西吧。哦,还要抵御路上的恶劣天气以及深海中的诡异,还要自己找准方向顺利到北极——傅雪舟,你认真的?”

  傅雪舟面无表情收回了触手,“我只是开个玩笑。”

  楼延斜睨了他一眼,又忍不住有些想笑。最后没忍住轻笑了一声,懒洋洋地趴在了床上准备睡觉。

  傅雪舟一动也不动,过了一会儿,他索[xing]走到床边跟床上的楼延道:“往里面去去。”

  楼延故意打起呼噜声,示意自己没听到,他已经睡着了。

  傅雪舟面不改[se]地伸出手捏住了楼延的鼻子,楼延左躲右闪鼻子上的手都如影随形。他额角突起两下,最终忍耐地往旁边滚了一圈,让出来傅雪舟的位置。

  傅雪舟悠悠然爬上了床,躺好之后就将楼延拉到了自己怀里。楼延没有挣扎,堪称配合地被傅雪舟搂住,背部抵着傅雪舟的胸前。

  傅雪舟有些稀奇:“你这次怎么这么听话。”

  “懒得动了而已,”楼延鼻音带着懒倦,“睡吧。”

  傅雪舟的手搭在楼延的腰间,埋在楼延的后颈里闻着楼延的味道闭上了双眼,神[se]宁和平静,带着一丝丝放松后的疲惫和安心。他的银发披散在床上,远远看去,楼延彻底嵌入在了银发男人怀中。

  两个人抱在一起,还是这样亲密的姿势,彼此的温度传递,看似无比贴近。但楼延却睁着眼睛毫无睡意地看着前方的窗帘,目[se]幽幽。

  看似亲密,实则同床异梦。

  楼延慢慢闭上了眼睛,遮住了眼底的冷意。

  *

  时间一晃而过,楼延暗中准备好了需要的物资和装备,船票也已经拿到手。次[ri]下午二点的时候他和傅雪舟会从容城上船出发,然后在其他省市的港[kou]换乘前往北极航路的船只。

  楼延并没有跟李二新说自己打算去北极的事情,唯恐被段泽歌知道。他对待段泽歌的态度也没有变化过,和从前一样的自然,谁也没有发现不对。

  一天很快过去

  (),楼延为了确保鬼婚契能在傅雪舟死之前清除干净,当晚又拽着傅雪舟来了几次。

  傅雪舟欣然配合,酒店的床被弄得咯吱作响,响了整个大半夜。做完后,楼延在浴室里背对着镜子观察自己身上的鬼婚契,如愿看到鬼婚契颜[se]又变淡了一点后,满意地点点头。

  一夜过去,在要离开去北极的当天早上,楼延突然听到叶不言的一声惊呼,夹杂着喊叫路好修的名字。

  他瞬间睁开眼,起床往叶不言和路好修的房间冲去,一打开门,楼延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皮肤烫伤味。

  定睛一看,路好修正茫然无措地站在房间里,身上不断往下滴着水,叶不言正站在他的身后面[se]凝沉地看着他的背部。

  楼延大步走过去:“怎么了?()”

  路好修洗澡的时候被烫伤了,?()_[(()”叶不言脸[se]不怎么好看,“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把热水开到了最大,自己又感觉不到热和疼,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成这样了。”

  楼延来到路好修背后一看,顿时皱起了眉。

  路好修背上一片深红烫伤,大大小小的水泡密密麻麻地鼓起,一些水泡已经破了,黏在[rou]上皱成一团,看起来就像[rou]也跟着烂掉一样!

  除了这骇人的恐怖烫伤,楼延还注意到路好修身上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新伤[kou],一些伤[kou]因为热水的冲刷开始二次流血,显而易见,这都是路好修最近两天无知无觉中受的伤。

  失去了触感的可怕,淋漓尽致地展露在他们眼前——一个不小心,路好修就会因为没有触感而在[ri]常生活中死去。

  路好修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讷讷地道:“对不起,我没注意到热水这么烫……”

  “你道什么歉?”叶不言冷哼一声,急得语气都有些冲,“这是你的身体,你能不能注意一点自己的安全?”

  “行了,”楼延看陆好修委屈的都要哭了,打断道,“叶不言,去把李二新叫过来,他是医生,让他给路好修看看。”

  叶不言板着脸出去了。路好修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真没觉得有多严重,他哭丧着脸扭扭捏捏地道:“楼哥,李哥是兽医……”

  楼延冷冷看了他一眼,“兽医怎么了?像你这样粗心大意体的人,能让兽医给你看看就不错了。”

  路好修:“……嘤。”

  李二新过来一看,脸[se]跟着一沉,直接道:“不行,得去医院,我怀疑他背后这一块[rou]已经坏死了。”

  路好修忍不住嘟囔道:“没有这么严重吧……”

  “你别说话,”李二新黑着脸骂他一句,“延子,去开车!”

  一行人急急忙忙冲到医院,等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一点。

  在酒店里照顾小雨的段泽歌带着小雨匆匆过来找他们,路好修勉强提起[jing]神跟小雨说了几句话,就蔫蔫地滚回房间休息。他一离开,其他几人再也不遮掩担忧的表情。

  楼延捏了捏眉心,“二新,你之后多看着点路好修,在他身体恢复之前最好别让他

  ()出去了。”

  闻言,段泽歌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楼延,李二新沉着脸点了点头。

  楼延又看向叶不言:“你和他年纪相仿,又是同学,如果你没有其他事的话这段[ri]子就陪着路好修一起住吧,免得他一个人憋坏了。”

  叶不言毫不犹豫就点头道:“好,我会陪着他。”

  说完这些,楼延就赶着他们离开了。段泽歌却站在原地不动,楼延瞥了段泽歌一眼,又看了一眼被段泽歌牵着的眼巴巴看着他的小雨,摸了摸[kou]袋,从里面掏出傅雪舟的几块糖递给了小雨,语气平静,“你有事要和我说?”

  小雨捧着糖笑眯了眼睛,段泽歌剥了一块糖温柔地塞到她的嘴里,让她去沙发上自己玩。然后漫步走到了楼延身边,跟着楼延一起看着窗外的景[se],笑着道:“你[jiao]代了李二新事情,也[jiao]代了叶不言事情,怎么不[jiao]代我?”

  楼延一看到他就忍不住烦躁、戾气横生,他想[chou]烟,但看着一旁的小雨,他最终只是剥了块糖放进了嘴里。

  糖块在[kou]腔内移动,甜味迅速蔓延,楼延突然察觉到吃糖的好处了。

  那就是能让他的表情能不露出任何异样,再苦再愤怒的事情都在这一丝甜味下有了忍受的能力。

  楼延用牙齿咬着糖块,淡淡道:“正要[jiao]代你,你也要把小雨照顾好,她年纪小,又是从狂信徒手里救出来的,身上还具有不一样的能力。指不定暗中就有狂信徒正在盯着她想把她抢走,你要时刻护好她。”

  段泽歌肯定地点点头,爽快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我在小雨在,我绝对不让狂信徒那群疯狗把小雨带走。”

  楼延应了一声,长长的眼睫在下眼睑上垂落一片[yin]影,“我当然相信你。”

  段泽歌忍不住皱了皱眉,转头看向楼延。

  楼延的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峻的侧脸线条和漂亮锋利的五官在[ri]光下显露出另一种深沉和神秘。段泽歌透着枯[cao]一般的头发看着楼延,突然低声开[kou]问道:“楼延……你是不是准备离开一段时间?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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