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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一念抉择66 “我的寄托是你,时寒黎……


时寒黎眉梢重重地一跳,转头看向说出这话的少年。

岑锦楼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地撇开视线,似乎刚才说出那句话的勇气已经没有了。这个举动非常不像时寒黎认识的他,倒是更符合他本身的年龄了。

“你知道我要去做什么吗”时寒黎说,“还是你知道这里面有什么”

“知道啊,你刚才和那些人说话,我又不是没长耳朵。”岑锦楼垂着眼,“里面还能有什么,病毒呗,这东西就是个病原体,你现在还没被感染就是烧高香了,还真当自己是天命之子永远不会被感染啊。”

他抬头又看了时寒黎一眼,这次眼底带上了些别的情绪,声音也小了下去,“如果你是女的,我还能相信一下。”

他顿了顿,声音让时寒黎听不见了,“如果你真的是女的多好。”

时寒黎没纠结她没听清的话,“那你应该也听到了,想要破开它的防御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出现意外,只会白白送命。”

岑锦楼说“你这句话的意思,我可以理解成不想让我死吗”

“我是在向你说清楚后果,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时寒黎面色不动。

岑锦楼眼神有些苦涩,却还是扬起下巴,露出骄傲漂亮的笑容。

“你放心,死在里面也不用你去收尸。”岑锦楼说,“你是不是不知道我的特殊能力是什么它叫刺穿,在觉醒的时候我可以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使用这项能力,能够无限生长,它有一个特殊的使用方式,就是当能量凝聚到一个阈值,能够触发百分百刺穿对方的条件。”

时寒黎猛地回首。

“当然咯,这个能力使用起来也没那么容易。”岑锦楼耸耸肩,“看你信不信我。”

他以为时寒黎是在怀疑他的能力,然而时寒黎问“代价是什么”

岑锦楼一怔。

“任何打破能量障壁去获取力量的方式都会收取代价。”时寒黎说,“你的代价是什么”

岑锦楼眸光有些颤抖“你想问的就是这个”

时寒黎静静地看着他,无声地催促。

岑锦楼伪装的平静忽然就崩溃了,他脸上的笑容全部消失,泪水夺眶而出,他面无表情地伸手摸了把脸,喃喃“真奇怪啊,明明次生物是连血都不会流的东西,为什么还会流泪”

时寒黎皱起眉,她知道岑锦楼情绪不稳定,但是没想到这么一问就让他反应这么大。

没人比她更清楚付出代价去获得力量会付出什么了,不是每个人都像她一样有保命底牌,她必须做好岑锦楼死在里面的准备。

看着她的表情,岑锦楼自嘲地说“看看像什么样子,我明知道你没有那个意思,我还是总不长记性。得了,别的你不用管了,我自己做的决定,自己承担后果。”

不知道他是怕自己反悔还是怕时寒黎再问出什么,他直接朝边缘冲去,时寒黎还是叫住了他。

“这个放进耳朵里,如果情况正常,我们可以保持联络。”时寒黎拿出一个子麦,又取出一只小型强光手电筒,她注视着岑锦楼用有些发抖的手取过去,从未像这一刻这样清晰地意识到他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十六岁,默哀是十六岁,郁纤也是十六岁。

檀药酒是十五岁。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时寒黎鬼使神差地问,“你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也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为什么还好这么做万一出现意外,你就见不到唐可心了。”

岑锦楼深深地看了时寒黎一眼,时寒黎看到他通红的鼻头,高处的风吹起他长长的红发,在地动山摇和炮火的火星中,他纤薄得像一只即将振翅的蝴蝶。

他迎风而立,对时寒黎露出笑容,然后他转过身,毅然跳了下去。

红发飘扬,那只蝴蝶还是振开了翅膀。

时寒黎立刻上前,已经看不到岑锦楼的身影了,她调整了一下耳麦的频道,将岑锦楼接入进来。

她转身回到鳃部。

程扬他们已经掀出来了一条巨大的鳃骨,但是力气不够大,没能将它彻底剥下来,面对着无穷无尽的怪物袭击,人类进化者们显得越来越疲于应对。

“时哥”

看到时寒黎回来,众人面露惊喜。

时寒黎一眼就看见了已经变成次生物的白元槐,他浑身都是伤口,似乎在感染之后他就彻底放飞自我了,之前还小心一点避开攻击,现在直接就是一个谁怕谁,导致他挂彩严重,但伤口没有血液流出。

看到时寒黎过来,他咧开嘴,露出一口标志性的大白牙,整整齐齐,没有一点次生物的特征。

他现在的等级波动的确变高了,虽然还是三级,但是力量应该和正常的四级也相差无几。

意识到要以“级”而不是“阶”来称呼白元槐了,时寒黎的眼神冷了一下。

青鲲的翻动愈加厉害,看来鳃部受到攻击的确引起了它的不满,在上面的人不得不紧急抓住周围的东西防止自己掉下去,趁着无法还击的空档,又有不少人被感染了。

青鲲的鳃部横亘几百米长,也有几百米宽,几乎所有的进化者都聚集在这里,试图动用自己悬殊的力量给青鲲削弱一点,再削弱一点,这样时寒黎发动最后一击的时候成功的几率就会更大一点。

他们在用血肉换取一丝微末的可能。

时寒黎看到了一些认识的人,有她在基地里见过的,还看到了倩倩和柯语凡,每一个人都没有退缩,也许到了这一步,不能放弃的信念已经远比获得胜利本身更加重要,即使今天他们死在这里,也要完成这最后一场战斗。

时寒黎将黑骨别到一条鳃骨的缝隙中。

程扬大喊“时哥你吸收我吧”

时寒黎没有回答,她双眼紧紧盯着黑骨的刀刃,回忆起当初宇文姚迦面对这把刀时的欣赏和喜爱。

“宇文,如果这把刀折在这里,希望你不要怪我。”

她低喃一句,然后怒喝出声

她手臂上看似紧致削薄的肌肉层暴涨而起,在这具纤瘦的身体上爆发出难以匹敌的力量,金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将她周围靠近的所有异兽全部焚烧成灰。

然后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那根鳃骨被翘起一条边缘,然后整根绷了出去

这是进攻这么久以来,人类第一次真实地伤到了这只巨兽,也换来了它的滔天怒火

低沉悠远的吟咏响彻大地,震耳欲聋,而在身处它身上的人类眼中,山峦崩塌,草木震碎,这一刻不只是人类在逃命,寄生在它身上的所有异兽也在疯狂地奔逃,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埋藏在附生物下面的部件伸展出来。

它边缘透明,似乎由一种奇特的黏膜粘合,而在它内部,是一根根直戳云霄的钢骨,这些钢骨被粘合在一起,扇动间夺去了无数人的性命

“鱼鳍那是鱼鳍吗”白元槐的声音变了调。

殷九辞也急促地出声“你们做了什么”

那接天连日的竖鳍偏偏灵活无比,它扫苍蝇般扫落一片人类和飞机,径直冲着时寒黎扫了过来,时寒黎喊了声“躲开”迅速向后跃起,超频爆限开启,蓝色的结晶蔓延至黑骨的刀锋,她双手持单刀,横切

竖鳍被她削断,无力地掉落到下方,时寒黎正待继续攻击,她眼前一闪,程扬已经扑了上去。

“我来为你挡住时哥你快去剥它的鳃骨”程扬大喊,“只有你能剥得下来,这里交给我们”

李慕玉也立刻调整战术“所有队听令除了存储最后火力的山队,其余人全部阻挡进攻,为时哥争取时间”

这场战斗持续了这么长时间,人类的弹药要消耗殆尽了,还活着的人也越来越少了,但是他们悍然无言,全部在用最后的挣扎为时寒黎铺垫前进的道路。

时寒黎气息急促,她立刻回到地方,对付下一条鳃骨。

这时沙沙的声音响起,岑锦楼虚弱沙哑许多的声音传出来“你们在外面干什么这东西发狂最倒霉的可是我。”

时寒黎用力将另一条鳃骨撬起,已经能看到下方细密的鳃丝,它们可怖地开合着,却没有任何攻击性。

青鲲的吟咏中满是愤怒和痛意,它的进攻越加疯狂,岑锦楼那边传来呼啸的狂风声,他似乎掉进了什么地方,发出啊的惨叫。

“什么情况”时寒黎问。

“没”岑锦楼咬紧牙关,还是无法抑制声音中的颤抖,“就是它每一次张嘴大叫对我来说都挺危险的,这里面光滑无比,很难附着上去,这已经是我第五次尝试了。”

“要快。”时寒黎定定地说,此时她已经掀起来了第四条鳃骨。

“我知道”岑锦楼咬着牙说,似乎在用力。

声音太混乱,时寒黎听不清岑锦楼那边的声音,只能听到他越来越粗重沙哑的喘息,她忽然意识到什么“你嗓子怎么了”

“腐蚀液体。”岑锦楼的嗓子已经不复之前的清亮,变得沙哑难听,“虽然我被退学了,但我化学实验还是做过的,如果我不是四级,现在我就已经融在里面了。”

时寒黎眉目一凛。

这的确是她预先想到的危险之一,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垫上了太多人的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停下来了。

“别急,我在往上爬了,反而是你,动作快不快别到时候还要让我等你。”岑锦楼挑衅地说。

时寒黎不发一言,沉默地挑断第十根鳃骨,此时她听到了龟裂之声,来自她手中的刀。

“时寒黎,其实我在乎外婆和可心,但我并不爱她们。这话在你这种正义的大英雄眼里一定很可恶是不是但我能骗你,骗不了我自己,外婆和可心,只是我还活在人间的一个寄托,你明白么她们是我和这个世界唯一还能产生联系的事物,有人杀了她们我会为她们拼命,但我不爱她们。”岑锦楼突然说,声音越加低哑,“我无法去爱不了解我的人,她们给了我生命中唯一的善意,但她们不理解我,外婆一直在让我好好上学,挣了钱去看错认性别的病,可心也一直叫我哥哥,我试图和她解释可以叫我姐姐,但她说就算哥哥不是姐姐她也喜欢我。多么纯真善良啊,我知道我应该知足了,但我的心越来越难过,它骗不了自己,在她们眼中我仍然是异类,只是她们的善良让她们接受了我,就像施舍,你会对一个正常健全的人施舍什么吗不会,我还是残缺的,不正常的。”

“而相对的,但凡有人把我当成正常人,我就会爱上他,哪怕他是个男人。”

时寒黎动作一顿,瞳孔中蔓延出震惊。

“我不再是对每个人摇尾乞怜恳求他们理解我,声嘶力竭地解释我不是怪物的可怜虫了,是不是真的把我当正常人看,我能看得出来。”岑锦楼的声音剧烈地颤抖着,“从来没有人,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是男是女,是动物是人类,甚至是风是雪在你眼里都没有任何区别,时寒黎,你长在人类社会里,又站在这么高的位置,你怎么能干净到这个程度你怎么能是个男的。”

时寒黎剥出了第十五根鳃骨,整个鳃部已经血红一片,全部都是翕动的鳃丝,看上去十分恐怖。

这个面积已经足够发动进攻了,她站在边缘,冰蓝色的光芒渗入黑骨刀龟裂的每一道缝隙中,填补起来。

岑锦楼还在继续说,他的声音越加狠戾,也越加虚弱,“我说错了,我还是当年那个可怜虫,但凡谁给我一点善意我就念念不忘,我就是会愿意为了那一丁点善意去死的可怜虫,之前给我这份寄托的是外婆和可心,而现在是你啊时寒黎”

时寒黎低下头,从细密的鳃丝中一抹手电强光越来越近,那一层看似轻薄实则坚不可摧的阻隔下,岑锦楼到了。

“进攻。”时寒黎说了一句,然后用尽自己最大的声音,“进攻”

她高高跃起,刀刃上凝聚出冲天冰锋,她的行动就是号角,一时间所有人不顾其他方向的进攻,全部攻向最脆弱的鳃丝

时寒黎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彻底的金色,她的身影淹没在漫天绚烂的炮火中,在她眼中那抹鲜艳的红色没有任何颜色能够遮蔽,就在岑锦楼的发丝穿透过来的瞬间,她用尽全身力气,举刀竖劈

悠长的吟咏震天撼地,大量滚烫的血液如同爆裂火山中的岩浆喷涌而出,这些血液蔓延到人类身上,人类无一不哀嚎着栽倒,而他们碰到血液的地方在恐怖地溶解,周围的飞机被溅射到血液,也顿时发出滋啦的声音,旋转着掉向地面。

随着这一下攻击,碎裂声不绝于耳,在冰晶消失的瞬间,时寒黎将黑骨刀的碎片收回了空间,跌了下去。

时寒黎有些脱力,她也被溅到了血液,剧痛传来,她低头看去,沾到血液的胳膊几乎瞬间就被腐蚀得露出了白骨。

她心口一跳,那岑锦楼

然而现在不是找人的时候,他们脚下青鲲的身体剧烈地波动起来,不是之前那种翻身的震动,而是每一块组织都在移动翻新,甚至有人因为躲闪不及,被直接卷入到皮肉里面

时寒黎“慕玉”

“它它”李慕玉用力拍了自己一巴掌,才强行让自己发出声音,“它在变化形态”

“变化形态什么叫变化形态”白元槐嘶哑地大吼,“别告诉我这家伙还有第二阶段形态”

还没等李慕玉说话,时寒黎在翻滚中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气息,她顾不得什么,立刻大喊“命令所有人下去离开这里快”

李慕玉被吓得不会说话了还不算什么,但是时寒黎用这种急迫的大吼命令撤退,就是真的危在旦夕了,冰凉的恐惧直冲所有人的天灵盖,李慕玉朝所有人下了令。

时寒黎放出了所有会飞的御兽,尽可能多地接住下落的人,但还是有无数人跌落进下方的水中,千钧一发之际程扬猛地扑到了她的骨翅马上,他们刚刚飞得远了一点,就看到了那令人震撼的一幕。

骨骼折叠,体积扭曲着收缩,那看不见头尾的庞然大物正在迅速地发生变换。

一双闪着五彩光芒的鳞片组成的巨大双翅探出,犹如钢铁铸就,耀眼的火光之下,彩色的巨鸟扬起震颤的翎羽,发出清脆的鸣叫。

响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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