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登顶之路18 “世界不需要正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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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鱼的计划还是折戟了,因为风栖告诉时寒黎他们没有鱼粮养不活。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很幸运的是,除了程扬之外,其他人都没有感染病毒的迹象。
“应该是等级越高的进化者感染病毒的风险就越低,之前萧队长说过,那些东西感染普通人只需要挖破他们的皮肤,或者他们喝下掺入他们血液的水就可以了,但是针对他们几个一阶进化者,墮神党必须直接喂他们喝血,或者把血涂在他们的伤口上。”程扬说,“所以可能我就是比较倒霉,伤口直接接触到了他们的血,其他人只是从海里游上来的话,也许不会被感染。”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突然变聪明了呢小橙子”白元槐说,“我记得你之前一向很懒得动脑子,都等着别人分析好了喂你嘴里。”
程扬挠了挠头“我这是抛砖引玉,毕竟我的猜测也不一定对,你觉得呢时哥”
时寒黎说“也许吧。”
人类对次生物的研究太少了,哪怕是在书里,因为主要视角都集中在白元槐身上,他不去关注的事,读者也不知道。
不过这的确是一个挺有道理的猜测,在逐渐进化之后,时寒黎最明显的感觉就是她对温度的感知没有那么明显了,这里的冬天本该很冷,她一阶的时候只穿着加绒冲锋衣都还感到冷,但是现在她只穿着一身野战服也没有任何冷的感觉了,她感觉就算自己现在裸奔应该也不会冷。
进化者的体质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病毒想要争夺控制权,的确比针对普通人要更难一些,这个猜测给了时寒黎一个新的念头,如果所有高级次生物都是由低级次生物进化上去的,那么是不是说明,只要人类进化到五阶,就基本不会感染病毒了
她想着有点出神。
风栖从船舱中出来,脸上带着犹豫向时寒黎走来,他那样一看就是有话要对时寒黎说,白元槐和程扬识趣地先离开,两个人勾肩搭背,因为白元槐个子矮一些,勾着程扬脚尖都踮起来走,看上去有几分滑稽。
在看到时寒黎在做什么之后,风栖动作顿了一下。
时寒黎在钓鱼。
她平衡感极好,直接两腿跨出船舷外面,就这么坐在船舷上,手里提着根钓鱼竿,旁边还放着一个装着海水的桶。
海上的生活实在没有什么事做,时寒黎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悠闲和宁静,除了偶尔杀杀水中冒出来的丧尸或者变异鱼,她闲得很,早上她在货舱里翻出来了渔网和钓竿,这是她从来没有尝试过的活动,她就来试试。
一开始她分不清钓竿的构造,是程扬教给她如何装鱼钩,如何甩钓竿,以及能用什么钓鱼。
不过她好像不太适合这项活动,一个上午过去了,她的桶里空空如也,展示着她的技术。
不过她很享受这种宁静的感觉,就这么一直坐着,其他人时不时过来叽叽喳喳,她也那么听着,直到现在风栖过来。
风栖手臂搭在她身侧的船舷上,侧仰着头看向她“阿黎,钓鱼好玩吗”
“挺好玩的,这项活动适合静心,和冥想类似,能够排空思绪。”时寒黎说,“怎么了”
风栖说“昨天晚上慕玉来找我了,她无法走出萧队长牺牲的阴影,求我帮她清理一下情绪,我试了,发现她状态可能不太好。”
钓竿的浮漂轻轻动了一下,时寒黎没有往上拉,风栖知道她在认真听。
“我在她的感情模块里看到了大量的黑色和灰色,我帮她清除了一些,但新的灰色又很快会出现,这种情况绝对不是简单一件事造成的,她应该已经压抑很久了。”风栖说,“她看起来很想和我说些什么,但她还是没有说出来,我只能帮助她睡个好觉,至于其他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时寒黎说“你希望我怎么做”
她肯定不会哄人,风栖也知道她的情况,他专门过来找她,应该是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
风栖仔细地看了看她的眼睛,确定她真的什么都没感觉出来,他不由叹了口气,说“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但我觉得如果是你去和她谈谈,应该能起到一些更好的效果,她需要的不是我。”
他没有提到,现在李慕玉感情模块里唯一的鲜艳色彩,就是一块代表爱恋的正红。
这块红不用特意去问,想也知道是指代的谁。
时寒黎说“你确定么”
风栖柔声说“我确定。阿黎,也许你自己没有感觉,你给过我们许多坚持下去的力量,你的作用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如果你觉得我不会加重她的情况,我就去和她谈谈。”时寒黎说,“这方面我能起到的作用很有限。”
也许因为风栖是第一个知道她“秘密”的人,也许是因为风栖是她将来钦定的“心理医生”,时寒黎在他面前坦诚了许多,反正风栖能懂。
风栖笑了起来“阿黎,不要小看你在大家心里的地位。”
他说得很隐晦,时寒黎也没有细想这句话里有什么深层含义,她收起鱼线,这时风栖才发现,她钓鱼的钩子上居然什么都没有。
“不放鱼饵,你这是愿者上钩吗”风栖问。
“放了。”时寒黎说,“不过是面包屑,应该已经被冲没了。”
她把鱼竿交给风栖,转身去了李慕玉的舱房。
李慕玉是和谢乔住一起,白天谢乔和程扬轮着看驾驶室,不怎么回来,李慕玉就一直自己待在这里,时寒黎注意到她这两天都没有出来,但也没多想。
时寒黎敲了敲门,李慕玉说请进,看到进来的人时寒黎,李慕玉愣了一下,然后整个人迅速地从床上弹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慌乱无措,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她一慌乱,时寒黎就停下脚步,她转过身“需要先收拾一下么”
她清冷的声音一出现,李慕玉就像被什么东西给定住了,她在原地呆愣片刻,苦笑着说“不用了时哥,我多狼狈的样子你都见过,何必费那个劲。”
时寒黎就转回来,她静静地看着李慕玉,评估着她的健康状况。
李慕玉刚想问有什么事吗,她反应了一下,露出一丝恍然“时哥,是不是风栖去找你了”
时寒黎点点头,她关上门,说“坐下。”
李慕玉下意识地坐回自己床上,时寒黎顺势靠在门上,眸光在她身上打量一遍,却并不尖锐。
时寒黎不太擅长做心理辅导这种事,她进来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她明显感受到李慕玉在最初的惊慌之后,竟然真的渐渐放松了下来,虽然她低着头,但散发出来的感觉并不是拒绝交流,而是带着几分期待和忐忑。
“风栖说你心情不太好。”时寒黎思忖着说,“如果你有什么想要告诉我,我会听。”
李慕玉抬了下头,即使她动作很快,时寒黎还是眼尖地看到她眼角有晶莹一闪而过,她不再说话,等着李慕玉开口。
“时哥”李慕玉一张口就有些沙哑,她还只是个刚过二十岁的女孩,这么低着头叫着时寒黎,显得轻轻颤抖的肩头十分纤瘦。
就和时寒黎一样,她年纪也并不大,只是过早地承担起一些责任让她成熟起来,她本来以为自己经历过那么多磨难,已经能够坚强地面对任何事,但是现在和时寒黎待在一起,她仿佛又变回了十几年前那个柔弱瘦小的女孩,那时她身边有妈妈,现在她身边有时寒黎,妈妈和时寒黎在她心中除了具体的人,更是两个目标和符号,是她坚持走下去的勇气的来源。
“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情绪一旦上来就控制不住了,李慕玉用力抹了把眼睛,泪水却越涌越多,“我本来想尽力调整自己,跟上你的步伐,没想到还是惊动你了,你好不容易才休息几天。”
时寒黎移开目光,没有盯着她一直看,她知道自己的目光容易带给人压迫感。
“不要在意这些,既然我已经来了,有什么我能帮上的,就尽管说吧。”
李慕玉知道时寒黎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她尽力控制了一下情绪,哑声说“时哥,我实话告诉你,我十四岁就进了军队,因为年龄不够,当时还用了些关系,所以程扬说我是二十二岁,其实我刚二十岁。”
时寒黎轻轻嗯了一声。
“进入军队六年多,我一直用最严格的标准要求自己,我年龄小,又天生瘦弱,刚加入的时候总是完不成训练,教官要把我劝退,我对他说你给我个月时间,如果我还是无法达到标准,我自己退队,或者转后勤,教官同意了。从那天开始我起早贪黑,其他人训练十个小时,我训练十四个小时,其他男兵能做到,我也要做到。就这么训练了个月,然后我达标了,在那一年的考核中,我成为了我们队的第一,在二十岁生日那天,我成为了黑狼特种部队的指挥官。”李慕玉说,“我一直以为我很坚强,生离死别,同伴背刺,我都能调整好自己,我不怕辛苦,也不怕死,但是自从末世以来,我越来越觉得我坚持的东西是错的。”
李慕玉惶恐地看向时寒黎,“我之所以要加入军队,是为了追求我心中的正义,当年我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我母亲因此死了,但我父亲选择忍气吞声,他告诉我,这个世界上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它有自己的规则,我说那如果我爬到这个规则的顶端呢我是不是就能惩戒害死我母亲的罪人了我一直坚信,好人不能枉死,坏人必须得到惩罚,不是所有家长都这么教育孩子的吗不然我们为什么要努力学习,为什么要向上去爬为什么要一心向善直到末世刚来的时候,我都是这么坚信的,我没有错,我坚持的正义没有错,只要这个世界还在运行,就总有规则束缚,只要我遵守规则,就能有正义的理由。”
时寒黎已经有些听出来李慕玉失魂落魄的点了,她没有急着开口,仍然静静地听着她说,这些话应该在李慕玉心中徘徊了很久,只是她控制着自己,尽力去调节自己,现在她终于爆发了。
“但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这个世界根本不需要规则,也不需要正义了。”李慕玉低声说,“总部可以不顾百姓的命召回军队,有人在草菅人命却没有人在意,甚至谢乔对我说,如果墮神党没有威胁到地下城,她们也不会特意去狙击这些东西,白元槐也说,那个发疯的男人有一些话是有道理的,不能说对错,因为这世界现在不讲究对错,只讲究生死了。”
“但是有人为了这些被放弃的东西而死了啊”她呜咽出声,“总有人在坚守正义,如果世界真的就这么定型了,那他们的死又算什么呢雷霆的战士就这么死了,萧队长也为这个世界牺牲了,他们真的值得吗时哥,我找不到我坚持的意义了,如果军人的身份不再是人民的盾,而是某些人手里的枪,如果继续坚持正义是没有意义的,是愚蠢的,我要怎么去放弃我坚持了十几年的信念。”
时寒黎明白了李慕玉的挣扎和痛苦。
比起其他人,她知道李慕玉更多的背景,李慕玉就是和萧子显同一类的人,对他们来说,坚持信念比苟活性命更重要,所以信仰崩塌比死还可怕。
李慕玉的崩溃不是源于之前的艰险困难,而是墮神党的所作所为,来自同伴的观区别,以及萧子显自我选择的牺牲。
她太共情萧子显,陷入了他的牺牲是否值得的怪圈,或者说,如果当时换成她自己,她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牺牲,但是现在她迷茫了,她不知道就算牺牲了又能怎么样,她由萧子显产生了对自己的思考,当信仰和现实逻辑产生冲突,她就痛苦不堪。
时寒黎觉得比起萧子显,李慕玉更像朝圣者。
她看着李慕玉痛苦地躬下上半身,将脸埋进手臂的间隙里,声音闷着出来。
“时哥,我真的很难受,刚才我说我觉得我的坚持错了,但是现在我还是觉得我没错,你说呢”
时寒黎说“你没有错。”
李慕玉轻轻抖了一下。
“我不知道我说这些话合不合适,因为我也不是多正义的人,比起做一件是否正义,我更关心我能不能活下来。”时寒黎说,“但我认为你没错。”
她没有长篇大论地安慰李慕玉为什么没错,但是李慕玉忽然就多了一丝勇气,她抬起含着泪水的眼睛看向时寒黎,说“时哥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正义的。”
时寒黎说“不要对他人抱有期待,会让自己活得轻松一些。”
李慕玉忽然一怔,这句话让她脑中忽然闪过了什么,神色怔忪起来。
“不要对他人抱有期待。”她喃喃地说。
“想让别人按照你希望的样子去活,这本身就是一件很苛求的事,哪怕是你认为再稀松平常的事,末世之前你买东西没遇见过插队的人么。”时寒黎平静地说。
这明明是个很简单的道理,李慕玉却好像第一次意识到这点一样,神色有些迷茫。
“只有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不管别人怎么想,多少人说你错了,只要你认为自己没错,管别人做什么。”时寒黎直起身,觉得这场倾听可以告一段落了,“不是经历过苦难就一定会成熟起来,想做一件事也不是必须要先有个名头或者标签,不但要求自己还要求别人,你活得太累了。”
李慕玉怔怔地望着她,好像陷入了某种新的困顿中。
“心理医生这种工作实在不适合我,如果你需要帮助,你可以找风栖,他能起到的作用比你想的更多。”时寒黎打开门,她顿了一下,又说,“最后一个建议,也不要对我抱有太高期望,虽然我没什么道德感,但我不想让你更加伤心。”
“时哥等等”李慕玉焦急地出声,“你告诉我,你也认为那个男人的话是有道理的吗”
时寒黎说“等你不会问我这个问题了,这个答案你自己也就清楚了。”
时寒黎回到甲板上,发现桶里居然多出了几条鱼,风栖拿着钓竿,对她挥手。
“事情解决了”他问。
时寒黎低头看向桶里“你用什么钓的鱼”
“我用布条沾上了罐头的残汁。”风栖指指他翻出来的垃圾罐头壳子,“味道很容易就散,所以得经常换一下,不过还挺有用。”
时寒黎默默地记住了,然后说“她没事,只是钻了牛角尖。”
风栖眼神里闪过一丝什么,说“我就说你说话她会听,她也愿意和你交流。”
“和我交流没什么用,只会让她越来越失望,我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人。”时寒黎说,“如果她再找你,就把你能深入记忆去治疗创伤的事告诉她吧,让她自己选择。”
风栖应了一声,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时寒黎“阿黎,你是不是”
时寒黎疑惑地看向他。
“没什么。”风栖笑了,“你很关心慕玉,她也是你信任和认可的同伴,对不对”
“她还年轻。”时寒黎说,“没有人是一夜之间长大的,再给她点时间。”
风栖脸上的笑怪异起来,他轻咳两声,“阿黎,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考虑过自己的年龄么”
时寒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风栖就不说话了,他老老实实地把钓竿还给时寒黎,还让出了位置。
至于这桶钓上来的鱼,也没人敢吃,最后还是放了。
天之后,到了宁平市和乾丰大陆的分界线,谢乔她们要说告别了。
时寒黎对于分别没什么感触,谢乔也不是磨磨叽叽的人,两人对视一眼,谢乔说“时爷,今后有缘再见。”
时寒黎点点头,说“我已经设定好了路线,秃鹫会直接把你们带过去,大概要花一天左右的时间,到了之后它们会自己回来。”
谢乔对时寒黎伸出右手。
“对以前的事我很抱歉,以及,谢谢你。”
时寒黎握住她的手,轻轻地嗯了一声。
几人上了秃鹫,巨大的翅膀在船的上空盘旋,掀起海面阵阵气浪,谢乔忽然大声说“李慕玉你很好坚持做你自己,我们还会有再见的一天”
李慕玉眼眶瞬间红了,她露出如从前般英气爽朗的笑容,大力地对天空挥手。
“我们约定好了都要活下去”
秃鹫已经向着高空起飞,谢乔是否挥了手也看不到了,时寒黎看向李慕玉,这是自从那天之后她第一次主动出来,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察觉到时寒黎的目光,李慕玉脸庞有些发热,但她没有躲闪,对着时寒黎大大地笑了一下,手掌抵在心脏前比了个安心的手势。
白元槐察言观色,立刻大力勾住风栖的脖子,高声说“从现在开始就只剩下我们几个了,我们晚上开个派对庆祝一下吧”
殷九辞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直接转身回了船舱。
“不要理没有幽默感的人。”白元槐看向时寒黎,“时哥,你说我们晚上搞点什么活动好”
“更换守夜排班。”时寒黎说,“现在人少了,危险会比之前更多,要保持警惕。”
白元槐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虽然是装的,但是足够滑稽。
“今天正好轮到我了,我和程扬一班,守上半夜。”李慕玉说,“然后白元槐和风栖,时哥和殷九辞,是这样吧”
“我没问题。”程扬说。
时寒黎对这个更改表示同意,她调出地图,重新确定了一下方向。
他们现在行驶的大海是银霜海,海上浮礁和岛屿很少,如果顺利的话,他们会在两个月之后抵达乾丰大陆。
之前他们每个人都刻意学习了怎么开船,时寒黎那天刚醒的时候听见殷九辞在看书,他看的就是这艘船上自带的操作手册,后来每个人没有开船经验的都看了一遍,又经过了紧急培训,就是为了保证万一有什么事,随便上个人都能开船。
“这么漫长的两个月,该干点什么好呢。”白元槐嘟嘟囔囔,这是他真实的困扰了,“这地方也没有潜艇里那么多游戏和电影,难熬啊。”
然而随着咚的一声,时寒黎把什么沉重的东西扔到了甲板上。
“两个月的时间不能浪费,我决定给你们进行特训。”时寒黎说,“自愿参加,生死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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