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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前行之举,后法之塑


虚空宗,本是一人一脉之仙宗,千年寻人,方得一传承。但某一时代中,独苗未成,老树成殇,故而虚空一脉经历了难以僭越的毁灭之危。但破后而立是此中人尚未参悟的祖训,经此一遭,反而加固了自毁灭中成长起来的虚空一脉。

  而为何并入三宗成一门,那是岁月中的交易,旁人再无考证。

  而虚空战体是为天地法相之外的传承法相,其之强盛正如一尊可传承的修为,每每参悟得之之人,便会感知前代之人的记忆,就如强行灌入记忆的姬弃仇一般,双世修体,以显真威。

  随着困在竹林中的柳无涯开始周身幻闪,再度如虚空加体般,法力游走而消失在体内各处,当竹林摇曳挥舞出漫天杀机,柳无涯持棍之躯,不动如水,任凭其在己身破灭由出,似其形非其形,不守不攻,不破不灭!

  时过如隙,二人体内的法力却在不知不觉间,翻转了过来。君诣体内的法力由于要维持这道阵,继而时时刻刻在消耗着,而隐入虚空的柳无涯,则是缓缓归宿的,通体而修炼,柳无涯所悟的虚空之意,最为难参悟,但也最为强势!

  抬头所见,君诣温润如水抬棍点散此中道阵,生命之意归宿身居,故而半灭的法力又如春日拂晓般,再度复苏。二人此刻给人之感,便是两把“善良”之刀在争锋,久久不得结果。

  只是身为执法者的虚空宗,岂会没有杀伐的手段,随着柳无涯俯身望下,那股丝毫不逊色楚御的张狂,勃然冲出,于半空之上,形成一尊虚空战场。本是灿灿白日,却是寒意凛冽,一尊尊戴甲的虚空战将浮生而出,手中之器,杀意牵连成千丈之原。

  身一动,而牵全军,万棍袭下,君诣一人孤身,那苍凉之意,未战便得人怜。只是二人交手,比的不是可怜之样,而是苦修的手段。一棍扫出,绿竹突然变大如柱,擎天扫落叶,先是横扫一大片虚空战将。继而身止,得数十棍通砸后背,青翠的声响自护体法力上传来。

  裂纹绽开未灭,吃痛间而归扫,棍出如莽,力沉碎身的同时,一并砸碎了落地的青砖。但接连交手中,柳无涯却迟迟不见其亲自出手,稍感疑惑时,便在身旁产生了数千颗如瓦的虚空碎片。此物无半点危害,却在君诣接连的反攻下,让其心中,步步生威胁。

  待到将灭成空时,君诣藏棍于身,止此中。忽而一星点爆,闪动的亮片却如刀锋般,开始贴身切割过君诣的身上。目中的波澜不惊却也在此刻开始了有了变化。南角位掀起的浪潮,让这像极了一张渔网之物,顿时齐齐闪爆!

  再度袭杀之光,先是夺其目让其先不明,感知弱三分,即便君诣有心持棍而挡,但异处接连启爆,让目不明的君诣感之四面皆敌,一棍砸前身之闪刃,却在不知不觉间,被旁侧的亮片破空了护体的法力。亲如衣的护体法力,缓缓露出一道贴合的刀痕。

  本以为未曾伤到身体,但鲜血渗出,染红了那件青蓝云杉。很快,仅仅数个呼吸后,数千道伤口自君诣的全身各处上显露。虽有生之道意在体内为其疗伤,但柳无涯的虚空之道岂是泛泛之辈,其盘踞在伤口之上,让其久不成愈,虽血止,但伤口触风,痛不间断的传入脑海。

  再当仰天而见,柳无涯早已等候多时的杀招终是倾泻而下!

  传闻虚空老祖最后一次度寿衰天劫之际,其,曾狂妄到,不凭借虚空战体,而以修为之身硬抗一记寿衰之雷,那一道天雷打碎了其本该再度长存千年的寿轮,更连同其的神智一并轰碎。故而那一年,拥有地仙之境的虚空老祖如同一个疯子般,无智的在二重天内乱窜,直到消失的无影无踪。

  本就只有一年阳寿的虚空老祖,销声匿迹的半年后,偶然中有一日,一位小宗门的太上长老悄然经过一处人世间时,飞渡虚空却被一股强横的封锁之力所阻,不明所以的其,探查身下的人世时,却在一间街中酒肆中,得见了这位名震天下的老祖。虚空老祖虽不曾言语,如同一个聋哑之辈只是自顾自是为来客上酒,但其周身萦绕的虚空之力,却是如同一尊宝塔,将这位老祖庇护在此中不得旁人冒犯。

  但此太上长老不知此故,引得虚空老祖的周身之力自主反击。

  仅是一瞬,其的三魂便灭一,其丧魂之痛亦如疯魔让其神志不清间,却也一并坠入了世间,但其的疯魔,嘴中一只畏惧而高呼虚空老祖之威名,如此之下,反而让销声匿迹许久的传闻,再次流言漫天起,终此,是让苦寻多月的虚空一脉,寻到了自家老祖。

  但面见自家老祖之时,诸多弟子站在身前,老祖却已然不识,得见老祖再无当年的风范,而是破衣烂布加身,其招待了几碗浑浊的酒水后,便自顾自的在酒肆中酣酣大睡,不管这几个来历不明之人苦苦开导,而劝解。

  多日无果的诸多弟子,只能先行归宗,以考证先辈之遗秘,破解此局之答案。

  只是身在江湖,飘在红尘中,与人牵连,何故无仇?成就地仙之位的老祖,接下的仇恨,那是数以万计之人想要将其生吞活剥。

  随着老祖不愿离开此间酒肆,本想着老祖一身修为,不会有什么大碍。诸多弟子便未有人留守此地,但当一尊尊闭关多年的老妖怪,悄然化身藏匿于这一个小小的城镇中时,一切便不再变得那么简单了。

  在一个暖阳高照的冬日里,寒风萧瑟的街头,逼得旁人不得不龟缩于家中,突然有一个白发老翁,身穿华服,慢步自街口走至酒肆,未先落座,便开口道;“稚空,还记得老夫吗?”躺在酒肆之中的虚空老祖鼾声依旧,丝似乎并未听见此老翁之言。

  未见答言,便是答案,老翁笑着坐下,拿起摆在桌上的破口一边的泥碗敲击道,“主人家,上酒来!”响亮的声响如同一记惊雷,在虚空老祖的耳边炸响,惊得其掉落椅上,迷糊着站起身,得见如此一尊老翁,便也不再计较,未等老翁开口,便自顾自的上了一壶陈年烈酒。

  黄泥封盖的陈年烈酒挡在老翁的面前,二人未见,但老翁笔直的背脊,如剑般。待到虚空老祖坐回躺椅之时,老翁洒下一碗黄酒,张口茗下,苦涩繁杂的口感,极为的难以下咽。随着碗归桌前,老翁便不再继续伪装自己的身份。

  毕竟世人谁不知,虚空老祖最为厌烦旁人直呼其名,凡是直呼其名之人皆是惨死其的手中,那死状凄惨到,得见便怜。而眼下,老翁自不是地仙之境,但也直呼了其的大名,却未被其斩杀,那么传闻中,虚空老祖修为尽数丧失,命不久矣的传闻便是真!

  归墟老祖,便是老翁的真实身份,其本也是一开宗立派之人,但其称号之中的归墟二字冲撞了虚空老祖之名中的虚空二字,故而虚空老祖不惜自降身份,来到南海归墟之内,以极其羞辱的手段,剥去了归墟老祖的敕号,并将其镇压在虚空之内三百年。

  未曾伤其性命,便是虚空老祖给予其的最大仁慈,但人活一世,何况还是一个老祖,其要的就是一个面,一个名声。被自家弟子得见如此之状,那种感觉便如赤脚踩到狗屎而跌入了牛粪中,这辈子将再无抬头之日!

  好在如今有人为打探虚空老祖虚实,以化身来此验证,其虽明白后果将是覆灭一门之人,但那种接近变态的执念,已经化成了心魔,若是不破之,此生也将再难渡寿衰之劫!

  天地之中突然显露一条蓝河,凝化成晶后,席卷而下,将此镇封锁在内,一霎时,世人皆如被冰冻成雕,虽未死,但不得动也。而此间酒肆,积空成间,虚空老祖与归墟老祖二人依旧如同寻常,躺椅闭目不闻外事。

  但老翁随手一挥,虚空老祖身下的躺椅便如爆竹一般,轰然炸开。摔地而醒,虚空老祖面露怒色,得见如此的归墟老祖先是一面戒备的看着对方,但虚空老祖一怒之下也只是怒了一下后,再无其他动作,感之无恙的归墟老祖放下戒备继而凝水成鞭,双指轻抬,便是一鞭抽在了虚空老祖是身上。

  无主的虚空之力本将护体,但身为半步仙人的归墟老祖,其动的一招,岂能会被无主之力所阻。但归墟为了避免一招打死了这位名震天下的绝世地仙,故而留手九成,仅是一点点的皮肉之痛,先是让其开开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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