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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跳河 四个儿子和一个闺女,孰轻孰重?……


老孙头儿:“!!!”

  俩儿子直接怒火上脸,“你!”

  老孙头儿忙扒拉俩儿子,让他们闭嘴。

  他决定不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让林姝回去劝林跃不要离婚。

  林姝倒水洗手,“孙大爷,不是我不帮忙,那您说您闺女是跟我过还是跟林跃过?要跟我过,那您都甭说话,我指定乐意。可她还是要跟林跃过[ri]子不是?牛不喝水强摁头,我摁一次,也不能次次都摁,回头你们保不齐都怨恨我呢。”

  林跃要和你们掰扯当年设局的事儿,你们怎么不提呢?

  老孙头儿忍着羞耻,这老脸算是丢尽了,“哪能怪你呢。主要是林跃那孩子吧非要离婚,他听三姑姐的,那你说话肯定好使。”

  林姝:“您可别,从小到大他何曾听过我一句?要是听,那缝纫机早给我送回来不是?”

  得,又说缝纫机,老孙头儿的脸皮真是火辣辣的,只得再道一次歉,“缝纫机那事儿赖我,是我老头子无能,连累儿子闺女跟着丢人。这么着,三姑姐多担待,我呢,也跟儿子们商量好了,妹子当年帮衬他们娶媳妇,现在妹子有事儿他们也不能不管。几个儿子凑钱,给妹子买一台新缝纫机,左右得备着两百块钱。三姑姐要是同意,我们就把这钱给林跃。”

  老孙头儿真是大出血了,之前被林父挤兑还想蒙混过去,结果林跃现在非要翻旧账。

  他为什么来硬求林姝?

  当然是因为林跃旧事重提,一定要掰扯当年的事儿——他们是怎么设局算计他的。

  老孙头儿不想承认这事儿,虽然这事儿不会让他和儿子坐牢,但是会让孙家名声扫地。

  连儿女婚事都这么下作的人,谁还敢跟他家打[jiao]道?

  他们不想承认,只能被迫大出血,把缝纫机给闺女买上,希望用这个堵住林姝的嘴,让她觉得理亏去劝林跃不要再提离婚,更不要再翻旧账。

  谁知道林姝一眼看破他们的私心,压根儿不接招,还给他们狠狠地羞辱一通,简直就是把老孙家的脸皮撕下来扔地上踩了。

  孙三也陪着笑,“三姑姐,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我妹子也愿意低头服软,以后这家就还是公婆当,她一个小辈儿当不了老人的家。她也说了,以后愿意下地赚工分,好好伺候公婆。林跃也是年轻,总归不那么懂事,三姑姐……”

  他们已经做出这么大的让步,林家要还是不同意,真的不识抬举。

  林姝瞥了父子三人一眼,“那我就好奇了,你们孙家有什么错?不说清楚,我都不知道呢。”

  想拿缝纫机糊弄人?

  孙老头儿只觉得一股邪火儿直冲头顶,眼前发黑,他真是老脸都不要了,过来找一个小辈儿低三下气地求情,结果她竟然再而三地给他摆谱儿。

  咋滴,想[bi]着老孙家颜面扫地啊?

  老孙头儿身体晃了晃,就想顺势倒下去。

  林姝:“爹!”

  陆老爹就在屋里候着呢,哪能让人碰瓷自己三儿媳?他一个箭步冲出来,抬手在老孙头儿顶门上拍一巴掌,再狠狠地一掐人中,胸[kou]一捶。

  老孙头儿疼得立刻耳聪目明,一点都不黑了,想装晕都不成。

  陆老爹给他扶屋檐下坐着,“老哥,没吃饭呢吧?”

  老孙头儿:“哎,惭愧,这不是当爹娘为儿女的心嘛,好几天吃不下喝不下了。”

  就硬惨。

  林姝瞥了他们一眼,咋滴,我要是不去劝林跃原谅孙晓红,你们就赖我家不走?

  就在这时候孙二急匆匆地从外面冲进村来,跟人打听着陆家就急忙跑过来,“爹,爹,晓红她……”

  老孙头儿吓得一个激灵,“咋了?”

  孙二:“她跳河了!”

  老孙头儿嗷一嗓子,“我的闺女啊——”

  林姝:“孙大爷,您赶紧去看看吧,可别让人说您闺女殴打婆婆又跳河威胁婆家。”

  这是想制造舆论林家[bi]死孙晓红?

  那我就说你们为了继续拿捏林家故意跳河威胁呢。

  老孙头儿没想到林姝这么[jing]明,听见跳河寻思竟然不慌不忙,还能反将一军。他重重叹[kou]气,“三姑姐,这做人要宽容,要留一线呐。”

  方荻花不乐意了,“可不么?你们呀,还是把当初的事儿好好讲清楚,别一直弄得两家心里疙疙瘩瘩的,存着疙瘩,就算这次不离以后还是得闹腾。”

  老孙头儿和三个儿子脸一下子黑了,啥意思?这三姑姐还把事儿跟婆婆嚼舌头呢?

  方荻花:“你们甭看我三儿媳,她什么都没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琢磨着你们两家肯定有事儿,否则林跃那么好的脾气,不能这么拧巴。”

  她不高兴就送客了,都不给老孙头儿继续表演的机会。

  直球挡一切心机婊。

  老孙头儿还没走出大门[kou]呢,陆大嫂从屋里出来,对林姝道:“当年那事儿还真挺膈应人的,我娘家都知道,说他们就是仗着林跃年轻不懂事好哄好吓唬。林跃高高壮壮的,长得好看,脾气还那么温柔,多少闺女家盯着呢,倒是让他们给拱了。”

  走到门[kou]的老孙头儿爷四个,气得差点吐血。

  方荻花又很不合时宜地来了一句,“那我问问,你们是咋把林跃那孩子拱了的?是不是不咋光彩啊?”

  孙二怒道:“大婶儿你说啥呢?林跃和我妹子困觉,被我抓个当场,这还有假的?”

  方荻花冷笑,“他把你妹子祸祸了?那你咋不报公社抓流氓?要是你情我愿,你抓的什么[jian]?”

  孙二登时被卡住脖子,因为是他设局的啊。

  老孙头儿知道陆家故意挖苦他,压根不会帮忙,连忙催着儿子们离开。

  摁头林姝说和失败,现在闺女寻死的苦[rou]计也失效,没辙儿了。

  对于林姝怼老孙头儿那几句话,陆老爹越琢磨越有意思,忍不住就拿笔记下来,一边写一边哈哈。

  三儿媳晚上这马神仙的课水平真高!

  方荻花则暗示他回头给儿子写信要记上,儿子看了肯定会喜欢他媳妇儿这样的。

  陆大嫂对林姝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就差顶礼膜拜了。

  盼盼和甜甜更是彩虹屁不要钱地吹,给陆二嫂气得鼻子和嘴角歪得更厉害。

  方荻花瞅见,对陆二嫂道:“老二家的,你这鼻子和嘴巴怎么歪了?晚上少吹穿堂风,那风邪气,容易把脸吹歪。”

  陆二嫂气得,认定林姝已经拉拢了婆婆和大嫂一起对付自己了。

  吃过早饭,方荻花让陆大嫂陪着林姝回娘家看看,老孙头儿脸[se]太难看,她怕他们回去刁难亲家。

  等家里上学的上工的都走了,林姝又送俩崽儿去金瓶儿家门[kou]和小伙伴儿们一起玩儿,然后回家找大嫂。

  陆大嫂蹿进公婆屋里,把那把剔骨刀翻出来揣上。

  林姝:“!!!”

  “大嫂,我们去看看,不是去杀人的,你不用拿刀。”

  陆大嫂:“可我觉得带把刀更有威严!穆桂英能不挂佩刀吗?”

  林姝:“……”

  俩妯娌进了林家屯,从北边一直大步往南走,陆大嫂那雄赳赳的架势,直接给赵老三、路边的婆娘们吓得纷纷退避三舍。

  明明上工时间,林家胡同里还堵着里三层外三层的老头子老婆子以及孩子们。

  估计全村不上工的闲人都过来了。

  看到林姝和陆大嫂过来,他们纷纷让道,“三嫚儿回来了,快让她进去。”

  “穆桂英来了,别挡着她,小心她一拳头打死你。”

  老孙头儿和儿子们挤在堂屋,正吧嗒吧嗒[chou]旱烟,搞得屋里云山雾罩的,呛人。

  林跃也坐在堂屋里,一直没吭声。

  孙老婆子和一个儿媳在西间陪着孙晓红,正哭哭啼啼的。

  林母被孙二吓得又挂上点滴了,歪在炕头上,看着无[jing]打采病恹恹的。

  脸[se]蜡黄,这是真的病了,不是装的。

  林父坐在旁边,拿手帕给她擦汗,他佝偻着身子,耷拉着脑袋,瞅着像老了十岁。

  林大娘、周母、大队支书家的老婆子还有大队长家的儿媳妇以及另外几个老婆子都在。

  不大的三间屋子挤得满满登登的。

  还有很多人挤在院子里。

  林跃声音嘶哑:“姐,大嫂。”

  林姝点点头,进屋看林母,“娘,你可遭罪了。”

  林母哎呀一声,有气无力道:“我说快别给我挂点滴了,怪贵的,你爹和你弟非得让我挂。”

  陆大嫂:“婶子,再贵也没有命重要啊。”

  林母:“没事,我没事,歇两天就好。”

  孙二低吼道:“当年的事儿,你情我愿的,咋现在翻旧账[bi]着我们认错?我们有什么错?”

  林姝就扭头看林大娘。

  她道:“大娘,我[nai]没的时候就说以后咱家要靠大娘,大娘年长辈分大,是当家的料。”

  林大娘本也不是多厉害的人,这几天她看林母林父立不起来,她就着急。

  周母等老婆子也撺掇她跟孙家怼,这会儿林姝又这么说,她登时就有一种老婆婆附体的感觉,身体里涌动着当家做主的使命感!

  虽然当年她也暗暗埋怨婆婆管得多,可现在看婆婆给几个孙女找的亲事都不错。

  独独就是孙子们立不起来。

  那她这个林家大儿媳,可就得立起来了!

  她咽了[kou]唾沫,提了提气,大声道:“你吼啥嘞?你情我愿的事儿,你们咋还抓[jian]呢?回头又带着闺女上门[bi]婚!”

  孙老婆子:“当年的事儿,那就是……”

  林大娘:“就是个啥?也不撒泡[niao]照照,你们闺女那模样配得上林跃吗?”  孙老婆子一下子就怒了,“我闺女咋了,我闺女……”

  “你出去打听打听,瞎子都能摸出来我侄子比你闺女强一百倍!”

  两个老婆子你来我往开始人身攻击了。

  最后还是陆大嫂给吼住了。

  陆大嫂:“啥?哪个臭不要脸的看上我弟妹想强娶他?让我看看是哪个泥窝窝里的癞/□□?”

  孙二气得脸[se]都紫了。

  陆大嫂做出万分嫌弃的表情,“噫……”

  孙二刚要脱[kou]你弟好,可你弟短命,结果不等出[kou]被孙三捶了一拳硬憋回去。

  孙二要是敢把这话说出[kou],那今儿这事儿就完了。

  孙晓红气得一个劲地骂林跃。

  他要把当年的丑事翻出来,他就不留恋两人的情分?这是把她当破鞋了?睡了她就不认账?

  她本以为自己跳河林跃就心软心疼,不会再计较,哪里知道他反而更铁了心要翻旧账。

  他这是想[bi]死她吗?说好的一夜夫妻百[ri]恩呢?

  孙家是坚决不肯翻旧账的,也不肯离婚。

  离婚以后林跃这条件很容易找个年轻的、条件不错的黄花大闺女,都不需要二婚的,更何况他还有俩城里的姐姐帮衬,很可能找到城里的工作。

  孙晓红却不一样,她本来就长得普通,再者有了年轻轻就设局勾搭青年的污点,还有殴打婆婆的前科。

  谁能要她?

  谁不怕她?

  但凡条件略好的青年不会要她,人家娘也看不上她,那她离婚以后只能嫁给人家当后娘,或者嫁给三十好几甚至四十多的光棍儿。

  屋里林母拉着林姝抹泪儿。

  她念着孙子和那么多彩礼,就觉得还是别离婚的好,可一想到孙晓红以后天天打骂她,她又恐慌得厉害,觉得还是离婚得好。

  纠结来纠结去这两天她总做噩梦,白天就恍恍惚惚,越想越觉得这辈子活得太憋屈太不值当。

  她是爹娘的第四个闺女,一出生她娘就把她丢[niao]桶里要溺死,大姐不忍心给她偷捡出来洗干净养着。

  她一[kou][nai]都没吃过,就靠着喝杂粮糊糊活下来的。

  也不知道老天爷留下她这条贱命是为了啥,怎么一[kou][nai]没吃都能活下来?就为了让她受苦?

  从懂事起,她要想吃[kou]饭都得靠抢,没少被兄弟们揍。

  大冬天她饿得扣点烂地瓜塞嘴里,被她娘一巴掌扇到在地,以为她偷吃干粮。

  她自小被打怕了,真是风吹[cao]动都害怕啊。

  得亏长大嫁了个好男人,他从来不打骂她,还偷摸给她好吃的。

  婆婆虽然嫌她绵软,却也从不打骂她,村里人虽然笑话她也没打过她。

  嫁人以后她好像重新活了一次,把小时候的悲惨都抛到脑后了。

  谁知道儿子娶回这么个媳妇啊,见天[yin]着脸挑剔她,那眼神儿跟她娘可像了,把她吓得梦回小时候。

  她反复做梦老了动不了儿媳妇虐待她,不给她吃喝还打骂她,最后生生给她饿死了。

  她每每都吓醒,却不敢跟老头子和儿子说。

  她甚至一直都觉得儿媳妇肯定会打她,也许是等她干不动活儿了,也许是等她病了。

  只要儿媳妇还没打她,她就有点惶惶不可终[ri],感觉那一天迟早要来。

  终于,这一天还是来了。

  她有一种砍头的刀终于落下来的感觉。

  挨打这事儿终于确定了,那个被饿死的噩梦就不再是噩梦,而是她一天天越来越近的老年景象。

  等她老了干不动活儿了,没有用了,儿媳妇就会饿死她。

  她来到世上被嫌弃,老了依然会被嫌弃,就不配好好活着,就是被打骂糟践的命啊。

  林姝没想到林母抖成这样,体温也低得可怕。

  林父默默上前,把老婆子接过去搂在怀里,“不怕,不怕。”

  其他老婆子看林母那样,不管过去有啥矛盾的,这会儿都动了恻隐之心。

  瞅瞅给老婆子吓得,这儿媳妇平时得多凶啊,打得得多惨啊。

  林姝温柔地拍了拍林母的后背,给她按揉几个[xue]位帮她放松。

  “娘,别怕,没人能再打你的,我保证,再也没人敢打你一下的。”

  林跃在下面听着,眼眶通红,心痛如绞,咬牙道:“算了,旧账不提,离婚吧。”

  他突然发现,当年的真相也不重要,至少不是最重要的。

  他娘、他爹才是最重要的。

  她娘被孙晓红打怕了,哪怕以后孙晓红不再打她,她也会害怕,最要紧的是让孙晓红离开这个家,让娘再也不怕。

  孙晓红在西间炕上喊:“林跃你做梦,你耍流氓了就想不认账?”

  林跃:“过去的事儿我认,现在我也要离,你大可去告我。”

  孙晓红吼道:“我没打她,她装样!是林姝挑唆她装病跟我闹的!好呀林跃,你们一家子合起伙来对付我是吧?”

  林跃掏出一张纸,递给支书老婆子,“大娘,我把当年的事儿都写清楚了,当初孙二找我去洗澡,我们在场屋子里睡觉,结果醒来孙二不见,孙晓红躺在那里,我做了丢人混账的事儿,孙二又立刻出现了。然后他们[bi]着上门提亲,还想[bi]我三姐嫁给她二哥,还想要很多彩礼……”

  老孙头儿、孙老婆子、孙二一起喊闭嘴。

  当年他们占理,是因为闺女哄着拿捏住了林跃,林跃不反抗他们就能上门[bi]林家。

  那姿态自然是高高在上的。

  今儿他们不占理,林跃翻旧账,那他们的脸面就会被撕下来。

  因为这么拙劣的局傻子都能看出来,林跃当年也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他遇事退缩,怕孙二揍,被孙晓红哄着就认了。

  他现在不想认了,老孙家就被反噬了。

  孙家这个面子是丢定了。

  因为林跃已经不要面子了。

  他娘都被打得挂点滴了,他还要什么脸?

  再要脸,可能爹娘都要被他害死了。

  老孙头儿又开始拿孩子说事儿。

  孙晓红狠狠地道:“那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你要是离婚,你别想捞着看孩子。”

  林母急了,孩子是我林家的,你不能带走。

  林姝示意她不急,“你拿孩子说事没意思,现在谁家缺孩子?林跃要是再婚,三个五个孩子都可以有。”

  再舍不得,嘴上也不能舍不得,否则就被拿捏。

  “林姝,你混蛋,你一个姐姐搅和弟弟的家事儿!”

  你不得好死!

  陆大嫂:“你说事就说事,你要是骂人我们可不客气呀。”

  老孙头儿就让闺女不要激动。

  林姝看着老头子,讥讽道:“孙大爷,在你眼里面子肯定比闺女的婚姻重要,对吧?为了自己的面子,你是不可能为当年的事儿道歉的。

  明明是你们设局算计林跃,却非要说林跃和孙晓红你情我愿,自愿出高彩礼。

  前提是你算计林跃,林跃才会娶孙晓红,你才能要高彩礼。

  如果你不算计林跃,林家没有把柄被你捏着,你怎么可能要到高彩礼?

  甚至林跃怎么可能会娶孙晓红?”

  林姝把这道理掰开一说,其他婆子们纷纷点头,“还是三嫚儿说得清爽,就是这个道理。”

  本来老孙头儿不想认账,可现在被林姝一掰扯,他不认大家也认定他当年算计林跃了。

  这脸是必须得丢的。

  就看是想暗搓搓地丢,还是光明正大地丢。

  老孙头儿却怎么都张不开[kou]承认,更张不开[kou]为此事道歉。

  不承认,不管别人怎么议论,那也不算真的。

  开[kou]道歉那就被定罪了,老孙家彻底名声扫地!

  道歉还要退还300块钱!

  绝对不行!!!

  老孙头儿百爪挠心,胸[kou]血气翻涌,如果承认这[kou]血就喷出来了,不承认还能压回去,虽然压回去可能内伤更大。

  大不了让闺女离婚,再远远的找个人嫁了,四个儿子一个闺女,孰轻孰重,这还用掂量?

  他呼啦起身,“走!我们老孙家高攀不起林家这门亲戚!”

  孙晓红大喊大叫:“我不走,我不走!这是我家,我生了儿子的,凭什么让我走!”

  她更舍不得林跃,林跃是她见过最好的男人!

  离婚以后她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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