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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第 51 章 坦白了,我其实是阳羲


流景此言一出,屋里便静了下来,她眨了眨眼,思索要不要更仔细地解释一下,免得老祖误会非寂是个三心二意的人……嗯,他都在她面前开花了,应该是不打算藏着掖着了,虽然老祖对他没有男女之情,但他应该也不希望破坏自己专一的形象。

  斟酌片刻后,流景正要开[kou],便听到老祖问:“当真不喜欢?”

  她刚要回答,才发现是问非寂的,于是立刻看向窗外,假装在认真观察悬在天上的阵眼。

  屋子里静悄悄,每个人都神[se]各异,不知彼此在想些什么。

  许久,非寂缓缓开[kou]:“师父,大阵如今只是暂时停下,随时有继续转动的可能,为何不直接毁了它?”

  “我昨夜尝试毁掉它,却发现自己使出的灵力,尽数被它化作己用,因此险些再次将它开启,”老祖面露疲惫,“为了以防万一,在想出彻底解决的法子前,暂时不要去动它。”

  “是。”

  老祖捏了捏眉心:“行了,我一夜未睡,眼下疲乏得很,你们若是无事,就先退下吧。”

  流景和非寂答应一声,起身往外走去。

  走到门[kou]时,流景下意识回头看一眼,恰好看到老祖鬓间隐约出现了白发。她微微一愣,再仔细去看时,却发现一切如常,似乎那一缕白发只是她的错觉。

  “怎么了?”非寂开[kou]问。

  流景回神:“没、没事。”

  不知不觉已是晌午,沉星屿的上空万里无云,唯有烈[ri]炎炎。经过昨晚一场恶战,岛屿上的星星花们已经毁得差不多了,从前大片大片的盛景,如今只剩下焦土与荒坑。

  而这不过是一处岛屿,若真有三界为战那一[ri],又不知天底下会有多少处美景,会变成此刻的沉星屿。流景做了三千年天界之主,却好像生平第一次去认真看这个世界。

  “有点可惜啊。”她摘下一朵渐渐枯萎的星星花,轻轻叹了声气。

  非寂抬眸扫一眼她手里的花儿,问:“方才为何那么说?”

  “嗯?”流景不解地看向他。

  四目相对,非寂不语,只是安静与她对视。

  “啊,你说那事儿啊,”流景笑了一声,“你本来就不喜欢我嘛,我实话实说而已。”

  她把花儿塞到他手里,正要再说什么,余光瞥见狸奴急匆匆朝这边赶来,便立刻安静了。

  “帝君……流景?”狸奴看到她十分惊讶。

  流景笑着招招手:“好久不见啊狸奴大人。”

  “你怎么在这儿?”狸奴眉头紧皱。

  流景叹气:“此事说来话长,你来找帝君做甚?”

  “哦,”狸奴匆匆对非寂行礼,“帝君,前来参加三界会谈的那些人都离开了,如今岛上只剩下老祖和我们魔族了,卑职方才在周围搜寻许久,并未发现阳羲的踪迹,可要继续往外搜寻。”

  “不必,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先解决悬而不动的阵眼。”非寂缓缓开[kou]。

  流景眼眸微动,颇为新奇地看向他。

  狸奴答应一声,便回寝房取探勘阵法的法器去了。非寂目送他远去,这才与流景对视:“怎么?”

  “没事,只是没想到你还挺懂事,知道先为大局考虑。”流景扬唇。

  非寂扫了她一眼:“有老祖在,即便找到她,也杀不了她,不如先解决眼下事。”

  天地回旋阵影响的不止是周遭,还有上下,一旦开启,冥域难免会遭牵连,他可以不管凡间生灵的死活,但身为冥域帝君,却不能不管自己的子民,这也是为何他先前没有丝毫犹豫,就选择和阳羲一同关闭阵法。

  流景也知道他心中想法,笑了笑便不说话了。

  冰剑是流景的灵力所化,并非什么实体的法器,如今卡在阵眼里久了,便渐渐生出了裂痕,一旦彻底碎裂,阵眼不仅会再次转动,还会趁机将冰剑内蕴含的所有灵力化为己用,再想关闭阵法就更难了。

  非寂和流景再次出现在阵眼下方的白沙滩上,风语君的尸体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只留下一缕衣料挂在礁石上,随着风儿轻轻摆动。

  流景面[se]平静,拦下要直接进入阵眼的非寂:“为免阵法趁机汲取你的灵力,最好是完全别用灵力。”

  非寂蹙眉:“那本座怎么上去?”

  流景想了想,掏出一只小船:“用这个。”

  是当初尘忧送来的法器之一,自从她偷拿走后,便彻底成她的了。

  作为苦主的非寂看到[shu]悉的小船,心情却似乎还不错:“好。”

  流景后退两步,看着巴掌大的小船落在地上,转眼便化作一叶扁舟,而非寂轻巧跳到上面,无风而升。

  “万事小心。”流景提醒。

  非寂深深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小船转瞬出现在阵眼前,避开卡住的冰剑直直往里进,随着一道白光闪过,船和非寂都彻底消失不见。

  偌大的沙滩上只剩下流景一人,她轻呼一[kou]气,总算将挂在礁石上的碎布取了下来。

  “待此间事了,便送你去转世轮回。”她将颤动的碎布握在掌心,片刻之后指缝溢出一点粉末。

  流景伸了伸懒腰,一回头就看到狸奴站在来时的路上。

  “狸奴大人。”她笑着招手。

  狸奴眉头紧皱,一双英气的眼睛时刻盯着她看。

  正常人被他这么盯着,没事也要心虚气短三分,可惜流景不是什么正常人,被看了半天还是一副淡定样,甚至还会大方问一句:“看什么看?”

  “看你,”狸奴拿着一堆勘探阵法的法器朝她走去,“我还是想不通,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简单来说,是被人抓来的。”流景把糊弄非寂的理由,又一次拿来糊弄他。

  可狸奴却没有非寂那么好骗:“即便你说得毫无破绽,可未免也太过巧合。”

  “我也觉得太巧合了,可事实就是如此,你不信也没办法。”流景摊手。

  狸奴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出手杀向她。

  流景轻易避开,然后往地上一坐,仿佛被他推倒了一般。狸奴急忙将招式撤回,连续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你打我?”流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狸奴:“我只是想试探……”

  “你竟然打我,”流景不听不听,“帝君都没打过我,你竟然打我。”

  “我只是试探一下,没有要打你。”狸奴难得有些慌。

  流景冷笑一声:“你想试探什么?”

  “试探你是不是阳羲。”狸奴脱[kou]而出。

  沙滩上刹那间安静下来。

  许久,流景表情微妙道:“你这是何意?”

  “阳羲一失踪你就出现了,我怀疑是阳羲假扮你。”狸奴一边说一边观察她的表情,似乎还在怀疑。

  流景与他对视片刻,道:“我真正打消帝君对我的怀疑,是带他去非启洞府泼屎之后。”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相信你。”狸奴立刻道。

  流景冷笑一声,凉凉看着他。

  “……你也别介意,任谁看到不该出现的人出现,都会生出怀疑吧。”帝君进了阵眼,不知何时才出来,狸奴索[xing]也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流景斜了他一眼:“帝君就没怀疑我。”

  “我又不是帝君,自然没他那么英明神武。”狸奴说得理直气壮。

  流景弯了弯唇角,随便捡了个法器过来:“这东西能勘到法阵的方位?”

  “可以,但未必[jing]准,”狸奴无奈,“谁能想到来一次三界会谈,还要查什么法阵啊,这几样法器都是我临时在乾坤袋里找出来的。”

  流景点了点头:“对了,帝君以前不是从不参加三界会谈吗?这次怎么来了。”

  “你对帝君倒是了解,”狸奴扫了她一眼,“是特意来请老祖帮忙的。”

  “帮忙?帮什么忙?关于他识海那团浓雾?”流景问。

  狸奴:“不是,是关于记忆的。”

  “记忆?”流景眉头微挑。

  狸奴正要说什么,对上她的视线后戛然而止:“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你问帝君就是。”

  这便是不想说了,流景笑笑,索[xing]也不再追问,[shu]悉一下手里的法器之后,便开始勘探四周。

  上古大阵的阵眼看似不大,实则内里乾坤无限,非寂早上进去之后,便一直没有再出来。临近傍晚时,休息够了的老祖也来了,流景看到她下意识唤了声‘师父’。

  旁边的狸奴猛地抬头:“你唤老祖什么?”

  “师父啊,”流景一脸淡定,“帝君就是这么喊的。”

  “你跟帝君能一样吗?”狸奴怕她得罪老祖,赶紧小声提醒,“你该唤老祖。”

  “无妨,随阿寂唤人就是。”老祖轻巧看了流景一眼。

  流景嘿嘿直乐:“看吧,老祖愿意的。”

  狸奴没想到她出了冥域也是一如既往的胆大,无言片刻后也只能随她去了。

  “可有什么进展?”老祖问。

  流景微微颔首:“阵眼下方百里,便是阵法所在。”

  老祖皱起眉头:“太深了。”

  “所以想直接毁掉阵法是不行了,只能继续从阵眼入手,”流景叹气,“我探了八个方位,确定了玄流走向,大概有四个方位是安全的,即便使用灵力也不会被阵法反过来汲取。”

  “你有想法了?”老祖看她。

  流景一脸乖巧:“从这四个方位布防,用灵力守住整个沉星屿,再由一人负责毁阵。”

  这阵法最麻烦的地方就是会汲取修为,而一旦超过两个人同时用灵力,难保不会灵力碰撞,到时候撞出的能量被阵法吸收,只会让他们落于下乘,所以思来想去,还是一个人负责毁阵要更简单。

  老祖沉思片刻:“这样一来风险虽小了些,毁阵的难度却大了不少。”

  “所以等非寂出来再说吧,或许他去阵眼里走一遭,会有别的法子。”流景叹气。

  老祖点了点头,对上她的视线后停顿片刻,问:“现在只有你我二人,可以说实话了?”

  “……什么实话?”流景装傻。

  老祖凉凉一笑,手中凭空出现一把戒尺:“老身多久没教训徒弟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流景扑通跪下。

  角落里正在探查的狸奴吓一跳,连忙飞奔而来:“老、老祖,可是我家冥妃不懂事得罪您了?还请您看在帝君的面子上饶她一次,她以后肯定不敢了。”  “去将老身的养身汤端来。”老祖吩咐狸奴。

  狸奴顿了顿,为难地看向流景。

  “去吧。”流景朝他眨眨眼。

  他默默咽了下[kou]水,答应一声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当年在蓬莱时,他可是讨厌你得紧。”老祖看着狸奴艰难离开的背影,唇角挂上了笑意。

  流景干笑:“他现在也挺讨厌我的,一提到阳羲二字便恨得牙[yang][yang]。”

  “总是招猫逗狗,谁会喜欢你。”老祖斜了她一眼。

  流景故意苦了脸:“可不是,连亲师父都偏心呢。”

  老祖用戒尺敲了她一下,她总算老实了,从自己识海受损沦落冥域开始说,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都尽数告诉她了。

  这一聊就是半宿,狸奴找借[kou]来了两次,见她们皆是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坐在篝火前,总算彻底放心了。

  流景将故事讲完,已经是[kou]干舌燥,干脆抢了老祖的养身汤喝。

  “枸杞红枣龙眼,”流景皱眉,“全是些凡间俗物,这东西能有用吗?”

  “怎么没用,我喝过之后,便觉得[jing]神好多了。”老祖嫌弃地将杯子拿回来。

  流景看她宝贝这汤的样子,便忍不住直乐:“您现在就像凡间那些老人家,临了临了突然怕死,非要做些没用的事以图安慰。”

  “老身可不怕死,”老祖扫了她一眼,“活了几万年,生与死在我眼中,早已没有不同。”

  “那还是不一样的。”流景认真反驳。

  老祖:“哪里不同?”

  “您活着,我也好,非寂也好,在这世上还算有个来处,您要是死了,那我俩就真无依无靠了。”流景玩笑。

  老祖唇角微扬:“你们如今已是夫妻,相互依靠就是。”

  “可别,他跟流景是夫妻,跟我可不是。”流景摆摆手。

  老祖顿了顿,正要说什么,阵眼突然迸出一道白光,下一瞬非寂的身影便出现了。

  “师父。”流景突然开[kou]。

  老祖看向她。

  “我现在身份不同,您多包容。”流景解释。

  老祖不明所以,正要问她什么意思,便看到她突然跳起来,哼哼唧唧朝非寂跑去:“帝君~~”

  老祖:“……”

  非寂一只脚刚迈下船,某人便飞扑而来,他只能将人接住。

  “帝君你没事吧,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流景趴在他怀里,仰着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非寂将人扶直:“阵眼里乾坤太大,全部摸清花了些时间。”

  说罢,便走向老祖行了一礼,“师父。”

  “如何?”老祖无视他旁边没骨头一样的小混球,直接问他。

  非寂:“有三处漏洞,想毁阵眼,直接攻击即可,但问题是一旦使用灵力,阵法便会再次转动,到时候消耗太深。”

  “无妨,阳……我已经探出有四方位可使用灵力,”老祖硬生生改了[kou]风,“只要沿着这四方位攻击,便不会被阵法反噬。”

  非寂没有怀疑:“这样一来,为降低风险,便只能一人动手了。”

  “有老身在,怎好使唤你们这些小辈。”老祖笑道。

  “您还是使唤吧,”流景无奈,“这才一晚上没休息,您瞧着便疲惫不少,我们可不放心让你去对付阵法。”

  她语气颇为[shu]稔,引得非寂看她一眼,流景立刻一脸乖巧。

  “我出来时,未在漏洞上留标记,所以只有我知道该如何破阵。”非寂缓缓解释。

  老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长叹一声:“行吧,只能劳烦你们小辈了。”

  “放心吧老祖,帝君可厉害了。”流景一本正经拍马屁。

  老祖斜了她一眼,看向非寂时慈爱许多:“开始之前还要为岛屿布防,你暂且回去歇着,待阵法布好你再来。”

  “是。”

  非寂答应一声低头离开,流景也赶紧跟着走,却被老祖一把拉住:“你留下帮忙。”

  “……哦。”流景撇嘴。

  非寂顿了顿看向老祖:“其实我可以……”

  “你不可以,去休息。”老祖直接拒绝。

  非寂沉默一瞬,再次看向流景。

  “去吧。”流景摆摆手。

  非寂这才转身离开。

  “他倒是惯着你。”老祖冷眼旁观,毫不怀疑她要是说不想干,他就算忤逆自己也会把人带走。

  流景卖乖:“帝君心善而已。”

  “他若知道你这般评价他,定是要气个半死。”老祖转身离开。

  流景顿了顿:“您不帮忙啊?”

  “我也要歇着。”

  流景:“……”

  行吧,她就是个干苦力的命。流景长叹一声,任劳任怨开始干活儿。

  防护阵法没什么难度,但要想防护力度大,便极近繁琐,关键是这事儿还不好找人帮忙,流景只能独自一人忙活。

  老祖说了要歇着,却离开不多会儿便回来了,流景看一眼时间,索[xing]从乾坤袋里取了吃食出来招待她。

  “都是上好的菜肴,”老祖看一眼丰盛的饭菜,“你还会准备这些?”

  “来沉星屿之前,非寂给我带的。”流景把筷子递给她。

  老祖:“你打算瞒他到什么时候?”

  流景伸到一半的筷子突然停下,半晌又恢复如常:“瞒到死。”

  老祖眉头微挑。

  “他那[xing]子,若是知道我一直在骗他,肯定要气到毁天灭地,就算是为了三界和平,这事儿我都不能告诉他,”流景慢悠悠吃饭,“等阵眼的事情解决了,我便想办法离开,让流景这个身份彻底消失。”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老祖提醒。

  流景笑笑:“那可未必,天界到冥域,实在是太远了,若非发生叛乱,我与他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仙族和魔族的寿命都太长了,长到时间可以抚平一切,等过个千年万年,他自己都会忘了曾封过一个叫流景的妃嫔。”

  清酒入杯,流景一饮而尽,身心舒畅的同时,又生出些不同的滋味。

  老祖盯着她看了片刻,浅笑:“你莫要低估了执念。”

  “什么执念?”流景不懂。

  老祖没有解释,只是又说一句:“我倒觉得,你不要把一切想得太糟,兴许坦诚相见会更好呢?不论是作为师父,还是身为蓬莱之主,都极乐于见你们有个好结果的。”

  “坦诚相见吗……”

  流景有一瞬失神,抬眸便看到非寂的身影出现,她沉默片刻招招手,待他走过来之后认真道:“帝君,其实我是天界之主阳羲。”

  老祖:“……”

  “喝多了?”非寂淡定扫一眼她面前的酒壶。

  流景一本正经:“没喝多,我认真的。”

  “哦,认真的喝多了。”非寂总结。

  流景嘴角[chou]了[chou],将他拉坐下:“若我真是呢?”

  非寂懒得应对酒鬼,正要敷衍过去,便对上了她亮晶晶的眼睛。

  他无端安静一瞬,道:“那本座就将你[chou]筋拔骨大卸八块灭魂陨魄,再炼成珠子镶在镯子上,让你这辈子、下辈子都没机会再胡说八道。”

  老祖:“……”

  “帝君,你对我真好,弄死了还要随身戴着。”流景嘤嘤嘤着抱住他的胳膊,还不忘摸摸他手上的方镯。

  老祖看得眼皮直跳,忍无可忍地咳了一声:“行了,办正事吧。”

  非寂这才想起老祖还在,清冷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不自在。流景倒是厚脸皮,拍了拍手上的沙子便开始启动防护阵法。

  她之前所选一共四个方位,老祖负责两个,她和狸奴各守一处,待防护阵法开启后,非寂便踏上阵法,直接朝阵眼杀去。

  他按照流景所选角度出发,每一招都极为利落,阵眼一遍一遍承受攻击,渐渐开始出现裂痕。流景看着非寂如游龙般的身影,正要松一[kou]气,非寂一掌击在冰剑上,本就已经出现裂痕的冰剑发出咔嚓一声响,随即四分五裂。

  “小心!”老祖突然厉声提醒。流景脸[se]一变,想也不想地杀了过去。

  只一瞬间,碎裂的冰剑被阵眼吸收,化作无尽的灵力朝非寂攻去,非寂冷着脸抵御,却因为出了方位,被阵眼不断汲取修为化为己用。他只觉识海内一空,下一瞬便有无数冰剑碎片朝他杀来,非寂眼神一凛还未还击,一只手便扣住了他的腰,反身拉他躲过攻击。

  “你来做什么。”他突然不悦。

  流景扫了他一眼:“速战速决。”

  随着阵法渐渐启动,他们的灵力会越来越少,阵眼则是相反,不想被吸干的话,只有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阵法。

  非寂也明白,虽不愿她以身犯险,却还是握住了她的手,借她的力量朝着阵眼奋力一击——

  轰隆隆,凭空炸雷,然后便是天地变[se]。

  阵眼裂出的碎片化作无数利刃,朝着二人刺来,非寂周身爆发强大的力量,直接将流景牢牢护在身后。

  忽而大雨倾盆,将整片沙滩浇个透彻,漫山遍野的花儿随之枯萎,再没了先前的生机。

  非寂立于雨中,挡在流景身前的手还在微微发颤。许久,他回头看向她,却猝不及防看到她眼中还未收起的凌冽。

  他顿了顿,下一瞬便看到她红了眼眶,嘤嘤嘤抱住他:“帝君,吓死我了!”

  “怕还敢往前冲。”非寂抱着人,无端松一[kou]气。

  流景趴在他肩膀上,一边嘤嘤嘤撒娇,一边朝老祖抛了个得意的眼神。

  老祖:“……”总感觉你早晚把自己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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