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我逃学!我陪你去买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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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热气腾腾
回到首都饭店,孟砚青匆忙过去食堂吃饭,这时候已经没什么好吃的了,都是残羹冷炙,孟砚青有些失落,想着早知道干脆和儿子在外面吃了。
食堂几个服务员显然也都没什么心思干活,在那里低声说着,好像在讨论接下来要举办的群英会。
原来上面要召开一个全国劳动模范表彰大会,就是俗称的群英会,群英会后的宴席是摆在首都饭店,而宴席中是有跳舞节目的。
这首都饭店最初是由法国人建的,建有好几个舞厅,其中最出名的是室内舞厅和露天舞厅,那室内舞厅是装有法国进[kou]龙骨木地板的,带有弹簧,可以说是大陆头一份。
多少年了,首长们会时不时过来首都饭店跳舞,一般跳舞是由团委组织女同志来做舞伴,当然也有部队文工团同志,以及部分首都饭店的女服务员。
那几位虽然只是食堂服务员,但是依然很向往的样子,说起这次群英会晚宴会来什么什么人,到时候他们会在室内舞厅跳舞。
这种舞会是开放式的,只要大家愿意,都可以过去观瞻甚至去跳舞,几个食堂女服务员自然很向往,不过又显然很犹豫,毕竟不知道那种场合自己会不会跌份。
孟砚青慢悠悠吃着,倒是听了一耳朵八卦。
等吃差不多了,她离开食堂,这时候天已经晃黑,她并没有急着回去宿舍,反而过去首都饭店的东楼。
那边有警卫员戒备巡逻,自然不是一般人随便接近的,不过现在她带着服务生的蓝牌子,倒是可以远远地看一眼。
那东楼是七十年代新盖起来的,[nai]油[se]大理石墙面配上红[se]落地窗有机玻璃,看上去金碧辉煌宽敞明亮,现代化十足。
透过那落地窗,孟砚青可以看到里面淡黄[se]沥粉贴金的圆柱,以及带有国际时钟的彩[se]世界地图。
华灯初上间,有一辆进[kou]名车驶上那花岗岩砌就的台阶,直接开到了酒店门前,之后有外宾下车,在服务人员陪同下进去了饭店大厅。
孟砚青收回目光,在光线照不到的角落,慢慢地往前走,就这么走到了东楼,那是一座红砖五层楼。
其实相对于那新楼,孟砚青更[shu]悉的是这座旧楼。
她十岁出头时,便已生得亭亭玉立,会陪同父亲出席一些重要场合,也曾经到过这首都饭店的舞厅。
她记得陆绪章穿着西装的样子,十几岁的少年已经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但是他眼中始终只有她,把她当做小公主一样捧在手心。
她也记得那位风度翩翩的老人,明明身在高位,却包容温和,华尔兹和[jiao]谊舞都是一绝,当时许多女同志为了瞻仰他的风采,全都在舞厅排队等他。
他从来不挑舞伴,纺织厂的女工,医院的女护士,以及首都饭店的职工,他都来者不拒,甚至遇到那些不会跳舞手足无措的,还会手把手教,温和耐心。
那个时候孟砚青还小,恃才傲物,目无下尘,不过却也为那位老人的风度和涵养所折服。
后来她父亲出事,她产后抑郁,钻了牛角尖,险些把自己小命[jiao]待进去,那位老人听说消息,还特意让警卫员给她送来补品,说她还年轻,一定要养好身体。
如今的孟砚青回忆起一切,心中自是一片温暖和感激。
只是斯人已逝,一个时代早已过去。
她在那璀璨灯火中收回目光,慢慢地往宿舍走去,心里却想,在世人眼中,其实孟砚青也早已经不存在了。
曾经那个把她捧在手心里的陆绪章,已经把她所有的照片收起来,不愿意多看一眼,他也不和儿子提起自己。
他其实就是想把她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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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宿舍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狭窄灰暗的楼梯中只有一盏半明半暗的灯,其间有提着塑料暖壶打水的服务员,还有端着盆出去晾衣服的,忙忙碌碌的,露出洋灰泥的破旧台阶上湿漉漉的。
孟砚青走进宿舍,谁知道一进去,就见宿舍里几个姑娘都已经靠墙站立着了,是按照早上她说的进行练习。
王招娣看她回来了,便惊喜地笑道:“你可算回来了,我们正说你呢!”
胡金凤笑道:“今天培训结束,罗班长喊住我们,说给我们开小灶,给我们培训英语,我们听了他说的,其实他还不如你说得好呢!”
孟砚青还没听罗战松说过英语,不过按照那本书中记载,罗战松英语挺好的,他是二十一世纪毕业的大学生,在他们那个时代英语学习资源更丰富。
当下问道:“他都教你们什么了?”
陈桂珠道:“教我们几句对话,其实他说得也挺顺溜的,反正肯定比我们强,但是我听着,他还是不如你,味儿不如你说得好,你听起来顺耳,好听,就感觉像外国人说话,他的英语还是中国人说话。”
其它人纷纷赞同:“对,砚青比罗班长还强呢!”
王招娣:“我以前觉得罗班长可了不起了,现在又觉得,其实砚青才了不起,罗班长还不如她呢!”
大家七嘴八舌的一通说,孟砚青听着倒是挺满意的。
之前这些小姑娘一个个崇拜罗战松崇拜得不要不要的,现在这种崇拜好像减轻了许多,这对小姑娘来说是好事。
而从孟砚青的角度,破解了罗战松的一些所谓“主角光环”,好像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开始帮着儿子瓦解罗战松的羽翼了,这让她有了点成就感。
这时候,王招娣问:“砚青你吃饭了吗?”
孟砚青:“在食堂随便吃了点。”
胡金凤笑道:“我们给你留了吃的呢,用热水袋暖着,就放桌上,你看看爱吃不!”
孟砚青看过去,这才发现桌子上用热水袋捂着一个油纸包,她走过去拿起来,那油纸包被油渍浸过,变得半透明了,不过拿在手里还热乎着。
王招娣:“给你买的门钉[rou]饼,这个好吃着呢!”
孟砚青自是没想到,打开来,果然是的,却见那[rou]饼金黄的[se]儿,外面[su][su]的,一股子香味扑鼻而来,一看就好吃。
她便笑了:“回来晚了,确实没吃好,有这[rou]饼太好了!”
胡金凤道:“你先吃,你吃着,我们练着,等会你再给我们指点英语。”
孟砚青:“好。”
王招娣:“我们已经打水了,暖壶里有热水,你倒点水就着吃。”
孟砚青便拿了搪瓷缸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就着热水吃那门钉[rou]饼,这[rou]饼不能凉了吃,凉了里面油脂凝结就不好吃了。
不过这[rou]饼因为一直由暖水袋温着,还是热乎乎的,咬上一[kou],滋滋流汁,[rou]香和葱香融在一起,皮薄馅大,实在是好吃。
于是这一晚孟砚青那些不可言说的惆怅全都被宽慰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走到什么年月,有什么是一大[kou]门钉[rou]饼不能治愈的?
孟砚青吃着喝着,顺便检查了几个姑娘练习的情况,因为身体条件各有差异,练习情况不一,不过总体还不错。
她又让大家挨个对话英语,认真听了听,经过练习,大家伙说得[kou]水都要干了,不过总体来说那些对话她们已经很流畅了,只是个别发音和语调不太好。
她又让大家跟着她说了两三遍,帮她们纠正发音,顺便再给她们说说英语。
“在我们国内的招待所一般没什么尊重**的意识,客人住在招待所,服务员随时都可能打扰客人进去,不过在首都饭店,我看照片,门上是挂着牌子的,那个牌子中英文齐全,中文是‘请勿打扰’,英文是‘DoNotDisturb’。”
“所以一旦客人挂上这个牌子,我们做服务员的就不能去打扰。其实即使客人没挂这个牌子,我们在进去客房前也应该问一句Housekeeping,MayIein?”
她便将客房服务过程中会用到的英语给大家说明白了,也大致和一些规范礼仪结合,最后道:“接下来我们就做一组模拟对话,我来当客房的客人,你们是服务员,你们要向客人请示能不能进门,之后在服务过程中,要搬动客人的行李箱,还要请示客人卫生间的摆设情况,全程用英文对话,你们一个个来。”
大家纷纷点头,连忙一个接一个说起来。
孟砚青仔细听着,时不时帮她们纠正发音。
她们的[kou]语确实很不行,事实上她们英语底子也都非常薄弱,不过好在一个个都很刻苦,不怕累,也听话,孟砚青让做什么她们就做什么。
孟砚青坐在那里,咬了一[kou]喷香的[rou]饼,看着几个姑娘额头逐渐渗出的汗珠,不免想着,其实这种拼命的努力劲儿,也挺有意思,至少热气腾腾的。
练了一晚上,大家准备洗漱睡觉,几个姑娘手脚麻溜,帮孟砚青端了洗脚水,还帮她把热水都给打来了,简直把她伺候得仿佛老佛爷!
孟砚青:“你们不用这样,这些我都能自己来。”
胡金凤嘿嘿笑:“现在你就是我们的师傅了!我们当徒弟的照顾师傅生活是应该的!”
王招娣点头赞同,认真地道:“对,要想学手艺都得哄着捧着师傅,砚青现在这样帮我们,我们帮你干这些都是应当应分的,我们想过了,以后要把你照顾好,你只负责教我们就行了!”
陈桂珠笑道:“你这么尽心尽力教我们,可是费了大心思,这种机缘可不是一般人能得的,我们心里感激得很,可你也知道,我们也没什么好的送给你,只能多干点活了,反正这点事对我们也是举手之劳!”
孟砚青也是没想到,她们竟然这么热情,不过她也就欣然接受了。
反正本来干这种活她就不太行,有人帮忙自然好,她接受了,姑娘们心里舒坦,大家彼此相处得也更好,不然老让人欠着,姑娘们未必安心,大家互惠互利才能更长久。
当晚一群姑娘叽叽喳喳的,其实不太能睡得着,都有些兴奋,倒是说了半晌话。
任凭如此,第二天她们也早早起来了,早上洗漱过后,孟砚青又给她们[jiao]待了今天要练习的内容。
上午时候,依然是站姿坐姿练习,李明娟依然表现优秀,一枝独秀。
她在慧姐面前格外讨好,慧姐对李明娟信任有加,许多训练细节就[jiao]给李明娟监督,李明娟带领金班练习,时不时过来蓝班指点指点。
有她带头,金班的其它人看蓝班也就不太看得上。
没办法,大家本来就不是一路的,这年头正式编制和临时工就是有天然沟壑,是越不过去的鸿沟,这就像城市户[kou]和农村户[kou]一样,天差地别。
这些蓝班以后各方面待遇福利比起她们金班都差很多,更不要说她们以后是招待外宾的,而蓝班是打扫客房的苦力。
两种不同的人放在一起,这气氛本身就很微妙了。
孟砚青自然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其实她要想整整李明娟,有的是办法,这种小姑娘在她这里还不够看。
但她觉得没必要。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王招娣她们这种初来乍到的小姑娘,又是临时工干脏活累活的,没关系没门路,不是在这里受气就是在那里受挫折。
出来干活不是在家里当骄小姐,该来的委屈总会有的,她们这辈子还会遇到许多的李明娟。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与其为她们出头,不如教她们一些真本事,让她们挺起腰板有自信,自己去面对困难,这才是长远之道。
有了自信和底气,也就更有可能摆脱罗战松的[jing]神控制。
而她自己则是争取不显山不露水,让自己平稳度过,让那李明娟挑不出刺来。
除此,她也留心着慧姐,后续慧姐对她没有任何关注,眼里好像彻底忽略了她这个人。
而这种忽视,却让孟砚青多少品出一些刻意来,只是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还需要观察。
而王招娣等人其实明显可以感觉到,在李明娟的引导下,金班那些人看她们的眼神都带着鄙薄,这自然是很憋屈的。
不过经过昨天的努力,今天心里有了底气,她们一个个都暗中憋着劲儿,要私底下拼命进步,要厚积薄发,回头让她们大吃一惊,让她们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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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训课结束后,孟砚青连晚饭都没功夫吃,匆忙回来宿舍,给大家说起今天的练习内容。
她已经教了大家靠墙站立,也教了大家怎么练身姿,今天又引入了肩颈练习。
她先让大家对着镜子看了各自的肩膀侧面,让她们调整肩胛骨前倾问题导致的假驼背,帮每个人分析她们的身姿问题,又教了一整套的动作让她们练习。
同时又教了三套英语对话,再让她们逐个练习一遍,确认没大问题后,自己才准备离开。
走出首都饭店,就见那边不少板爷等着拉活,她现在从儿子那里没收了几十块钱,觉得自己腰包鼓了,毫不犹豫地坐了一辆板车。
等赶到儿子学校外面的时候,正好是放学时候,穿着蓝白运动服的孩子络绎不绝地往外走,他们三两成群,说说笑笑的。
孟砚青便留心看着校门[kou],等着儿子出来,谁知道看了半天,也没见人影,当下不免纳闷,又有些担心。
正疑惑着,就听得一个声音喊道:“母亲。”
她回首,看过去,就见陆亭笈正站在墙根处的香樟树下。
他显然站了好一会了。
他看到她回头,便忙跑过来。
孟砚青听他那么喊,感觉大庭广众有些不合适,毕竟她现在年轻了,又觉得他站在树下的样子傻傻的。
“这是怎么了,傻站在这里,亏我还过去校门[kou]等你呢,看半天了,出来一个不是,又出来一个还不是。”
陆亭笈便微抿着唇,低声道:“我早就出来了,在这等着你,谁知道根本没看到你。”
这声音竟然还有些委屈巴巴的。
孟砚青:“你早就出来了?为什么你这么早,又逃学了?”
陆亭笈辩解道:“我没逃学,不过我坐教室后排门[kou]的位置,放学后第一个出来,我比别人走得快,当然比别人更早出校门。”
他一双琥珀[se]眼睛瞥了她一眼,才道:“我一直等这里看着,结果一直没看到你。”
孟砚青听着他语气中的小埋怨,哑然失笑:“你自己眼神不好而已,我是来晚了一点,不过没办法,我得下班才能过来,为了赶过来见你,我还特意坐了板车呢。”
对现在的她来说,坐板车已经是一件奢侈的事,很值得重点强调。
陆亭笈听着,好奇:“你上班辛苦吗?是不是每天很累?”
孟砚青:“挺辛苦的,上班嘛,哪能不辛苦,不过幸好我能力出众,所以做什么都很优秀,上班那点小事,一点也难不到我。”
陆亭笈自然深信不疑:“母亲这么能干,无论上什么班,都肯定是最优秀的!”
孟砚青:“我们找一个地方坐下来聊聊天,我顺便检查下你的功课。”
陆亭笈:“嗯。”
孟砚青觉得他这么说话的样子竟然挺乖的,便忍不住多看了眼。
他刘海微垂在宽阔的额间,在她眼里竟然有些宝里宝气的,什么桀骜不驯通通不见了。
明明十四岁的少年了,高高大大,比她高出一截,他就是依然有着小时候那个乖软小男孩的样子。
恨不得摸摸他脑袋。
她自然没摸他脑袋,只是牵起他的手,笑道:“走吧。”
陆亭笈突然被她这样牵住,只觉得她的手软软暖暖的,一时竟然有些不自在,甚至耳朵尖都红了一圈。
他抿唇,微低着头,乖巧又听话地跟着她往外走。
孟砚青随[kou]问:“你父亲明天回来是吗?”
陆亭笈点头:“他明天回来,今天只有保姆在家,我和保姆说了我晚上不回去吃。”
孟砚青:“那就好,反正他今天不在家,不会知道的,你晚一些回去也行,我们一起吃晚饭。”
陆亭笈侧首看着她:“母亲,你想吃什么?”
这是一个需要郑重对待的话题,孟砚青想了想:“我想吃[rou],不想吃素,我们饭店的员工餐只有豆芽白菜,偶尔吃吃还行,天天吃太素淡了。”
陆亭笈听得蹙眉:“只有豆芽白菜?”
孟砚青解释:“其实也有[rou],不过如果想吃[rou],还得另外掏钱。”
她每次都要多花很多钱吃[rou],但总觉得好像不够好吃,味道一般。
她已经不像最开始那么容易满足,那时候吃什么都觉得香,现在她[kou]味开始挑剔起来,不太喜欢那些随便做的菜了。
陆亭笈其实不懂,他就没吃过普通员工食堂,但听到孟砚青的话,他觉得这食堂糟糕透了。
他心疼地道:“你们食堂太差劲了,那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吧。”
孟砚青:“好,找一家好吃的。”
陆亭笈提议:“那就去后海的会仙堂吧,祖父带我去过,味道很不错。”
孟砚青听着,道:“我记得那边很贵吧。”
她其实根本不知道贵不贵,她那时候哪在意钱财,反正吃的用的永远都是最顶尖的,陆家绝不会短了她什么。
她只是凭着这些年飘的经验,推断那里吃饭并不便宜,那好像是四九城很好的地方了。
陆亭笈忙道:“我带钱了,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孟砚青:“嗯?”
陆亭笈便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牛皮信封,里面鼓鼓囊囊的:“这是我攒的压岁钱,我以前都放[chou]屉里,现在全都找出来了,这些钱父亲也不知道,都是我自己的。”
说着,他又掏出来一些,献宝地看着她道:“还有这些,友谊商店的购物券,等你有时间,我带你去买衣服,你可以买很多漂亮衣服了,要买最好的!不但有衣服,还有零食,都是进[kou]的。”
孟砚青便笑了:“你竟然存了这么多钱,太好了!我要买点衣服和[ri]常用品,明天我轮休不用上班,你干脆逃——”
她陡然顿住。
作为一个学识渊博,温柔优雅,且准备好好教育儿子的母亲,她得以身作则,怎么可以撺掇儿子逃学?
陆亭笈却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他那双琥珀眼放出光:“我逃学,我陪你去买新衣服!”
孟砚青轻咳了下,让自己忽略了“逃学”那两个字眼。
之后,她点头,煞有其事地道:“那我们明天去王府井吧,除了买衣服和[ri]常用品,我还想买一些书,到时候我们逛逛书店,看看有什么好书,这样也能有些长进,读书使人进步嘛。”
陆亭笈使劲点头:“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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