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一片死寂。

  所有邪神此刻真和玩偶一样,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她，也不回答她的问题。

  自从商绒来到这个世界，她的脑海中就从未像此刻一样,只有寂静。

  这么多个邪神，同时沉默,同时安静。她的世界一片寂静，没有答案，甚至没有杂音。

  她捏着玩偶的手逐渐用力，而玩偶们沉默地承受着,都完全不动，好像真的变成了死物。

  商绒感觉体内有一团汹涌的气流在涌动,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想破坏点什么，她紧紧闭着嘴巴,因为她意识到,只要一张嘴，这个地方就可能会不复存在。

  但……这明明不该是她的能力！更不是她的意愿！

  她只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自己又是谁,到底来自哪里,为什么会有邪神崽崽而已,她不想毁灭任何东西！

  她想要拯救这个美丽的世界,而不是毁灭它！

  可是世界不回应她,甚至她最喜欢的邪神们,也都缄[kou]不言。

  商绒就快压抑不住心中那团气息时，忽然有人靠近，有人拍拍她的肩膀：

  “商绒？你没事吧？”

  商绒猛然转头，看到林高逸站在旁边。

  她眼中此刻的林高逸身周环绕着天蓝[se]的水流,仿佛是水源本身，她一把抓住林高逸的手臂，让他的水流自然而然流到她周围来，果然一阵清凉，她心中的燥热也瞬间熄灭不少。

  从没发现，林高逸还有能让她冷静下来的能力。

  商绒深呼吸，感受着林高逸身上清淡的海洋一样的气息，她总算平静许多。

  只能说，事情或许不急于这一时。

  林高逸帮她把玩偶收拢起来，一个一个平平整整地拍拍、放进书包里，又把书包自己背到背上。商绒也没管，她现在没心情管。

  两人起身要出去，门前忽然走过来一个老年妇女，身穿白大褂，白发苍苍，面上带着让人平和的微笑。

  那妇女看着商绒，目光中流露出某种久违的感觉，好像她早就认识商绒一样。

  她说：

  “你好，商女士，你终于来了。”

  商绒错愕：

  “您是？”

  妇女：

  “我是绿县研究院分院院长，姓刘，您叫我刘院长就好。”

  商绒点头，正要自我介绍，却被刘院长阻止了。刘院长礼貌地点头：

  “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这位大名鼎鼎的林组长。我来是有东西要给你们看，请二位跟我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跟了上去。

  沿着雪白的走廊往深处去，刘院长轻松随意地介绍着周围的办公室和研究室，还有他们现在正在做的一些项目。商绒发现，研究院在异能和污染的研究上，早已超出了她的想象，甚至已经在自创各种异能药剂了。

  刘院长说：

  “事实上，我们绿县这里的研究

  院，才是我国最隐秘、最尖端的研究前线。我们在这里开展着许多非常前沿的实验研究，有些研究绝对不能被外国知道。虽说现在各国大联合，但人人都还有自己的小九九，环境复杂又险恶，小心为上。”

  商绒等人只能点头，这些国际形势什么的，他们实在无法置喙。只是，想到更复杂的研究……商绒就问：

  “你们也做人体实验吗？”

  刘院长看她一眼，慈祥地笑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没有。我们没有做过人体实验，从没有危害过任何一个异能者，也不会自创异能者。我们只是做好异能者的后盾，研究异能的本质，研究污染、邪异等等的关系，从而为人类，为我们大家，创造更好的生活环境，对抗……天外而来的敌人。”

  商绒说：

  “你们也知道外神的事了吧？”

  刘院长说：

  “是的，各国如今都知道了，但只有我国，掌握了外神的可能轨迹。很不幸，祂可能会超脱我们的推测，提前降临世界，但具体时间……我们无法得知。”

  她打开一扇大门，把两人让进屋内，转向商绒：

  “最终，还得靠你了，黑衣圣者大人。”

  这句话掷地有声，在安静的室内回[dang]，完全没有被误解或者说错的可能，震得商绒僵在当场。

  她……的马甲，原来早就透明了吗？

  几人走进屋内时，整个房间缓慢地打开了一圈暖黄的灯。最大的一盏灯就在房间正中央的天花板上垂吊下来，形似一盆吊兰，或者说就是一盆带着灯的吊兰，四周垂着一圈植物藤蔓，恰好垂到下方的玻璃展示柜上。

  吊兰之下，是一□□立的方块展示柜，看起来并不大，却是灯光汇聚的中心。

  刘院长示意两人靠近那台展示柜。林高逸先过去看了看，不明所以，商绒也过去看。

  那是一片……玻璃。

  那玻璃悬浮在展示柜正中央，干净透亮，只有指甲盖大小，看起来倒是晶莹剔透，但一眼就能看出，这只是玻璃，不是任何一种钻石或宝石。

  就连展示柜本身的材质，看起来都比那块玻璃贵的多。

  商绒四处看看，整个房间都只有这样一个展示柜，其他地方全都空空如也。她又盯着那块玻璃看，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有种大脑刺痛的感觉。

  她捂着脑袋，不知为何，没有移开视线，继续盯着那块玻璃看，看了许久……终于，她脑海中仿佛有什么弦，“啪”地一声断裂看来。

  那块玻璃猛然间像是活了一样，“砰”地一下冲了出来，冲着商绒的脸直直撞过去！

  林高逸惊呼一声，水盾瞬间成型好几层，那玻璃啪啪啪连续穿透好几层水盾，速度却丝毫不减，冲着商绒面门砸来！

  商绒没有后退，她目光紧紧盯着那块玻璃，心中发出一声“终于来了……”的叹息。

  玻璃狠狠撞进她的太阳[xue]，然后……消失了。

  玻璃消失了，她

  的太阳[xue]上光洁平滑，完全没留下伤[kou]，而她自己也根本没有任何不适感。

  “什么感觉？()”

  刘院长关切又带着研究意味的视线，紧紧盯着她看。

  商绒，哪里痛吗？⒙()⒙[()”

  林高逸着急的声音传来。

  但这一切都好似隔了一层雾，商绒看着前方空空如也的展示柜，又抬头看看上方挂着的藤蔓，她莫名有些想哭，好似经过漫长又沉闷的生命之后，她终于找到了一点乐趣……是疲惫，也是解脱。

  她好像知道了很多，但一瞬间，她知道的东西，又全部都被埋藏了。

  她泪眼模糊地转向刘院长：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院长目光深邃：

  “这是人类迄今为止，研究出的，关于这个世界最深层的秘密。”

  几分钟后，商绒和林高逸一起坐在院长办公室内，面前各自摆着一杯热茶，空气中氤氲着茶香。

  刘院长泡着茶，娓娓道来：

  “那个很小的东西，其实是人类考古学上的一个重大发现，当初它被发掘出来的时候，那一整座村子都被瞬间吸收进去，只有穿戴着特殊的污染防护仪器的考古人员活了下来。它看起来只是一小块玻璃，经过我们不断的研究，还有各类特殊异能者的接触推断，我们发现，那就是原始文献资料中所说的‘阿姆’的一部分。”

  商绒早有预感，她捧着茶杯，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

  也就是说……“阿姆”的一部分身体，融入到了她的体内？她果然，就是阿姆，是万神之母，是那位至高无上的存在。

  但商绒却并不开心，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还是有很多谜团存在。

  刘院长又喝了[kou]茶，轻声说：

  “只有少数几个高层知道，我们国家有一位非常非常特殊的异能者，她的天赋是‘超神预知’。通过这位异能者，我们知道，世界将会在外神侵略之下毁灭，而救世主……只有一位。”

  刘院长盯着商绒，剩下的话不用再说，商绒也明白了。

  那位救世主，就是她，是“阿姆”。

  她不由自主问：

  “我到底要怎么救世？”

  刘院长抬头看着天花板，似乎透过天花板在看宇宙深渊之后，那位一直隐藏起来的神秘外神。半晌她叹了[kou]气：

  “这一点，我们人类是无从探知的。”

  商绒坚持：

  “那位超神预知的异能者也不知道吗？”

  刘院长摇头：

  “她不知道。不过……你也可以去见见她，和她亲自聊。”

  商绒立刻决定去见她。

  这一次，林高逸不被允许陪同了，这是涉及到最高级国家机密的问题，他只能在院长办公室里，帮商绒背着书包等她回来。

  刘院长带着商绒去了高级实验室，浑身上下全部被清洗消毒，穿上一身厚重的防护服，走过走廊，穿过无人知

  ()  晓的密室大门，再通过电梯往下走，走到最底下的18层之后，再进入18层的特殊电梯，使用刘院长的身份验证，按下“19”的数字。

  电梯大门打开，传来地下空间特有的[chao]湿感，不少地方嘀嗒嘀嗒响着水声，里头几乎没有光照，什么也看不清楚，商绒只能让刘院长带着她往前走。

  四周围冰冷[chao]湿，水声嘀嗒，如同洞[xue]一般，墙面上攀爬着湿冷的青苔，地上全是湿滑的石头表面，氛围十分原始。

  商绒怎么也没想到，拥有“超神预知”能力的国宝级异能者，居然住在这种地方。

  路线蜿蜒崎岖，时不时还要从缝隙之间侧着身子走过，刘院长一直紧紧拉着她的手，她才不至于摔倒。

  终于，简直走了有半个小时，眼前才豁然开朗。

  入目是一处开阔的水潭，只是那水潭之中却不是水，而是浓稠厚重的绿[se]营养[ye]。植物一直从天花板、地面上，生长延伸到水潭之中，冒出不少枝叶。

  一个女[xing]躯体浑身□□，整个人漂浮在营养[ye]表面，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仿佛一具尸体。

  她有一头稀疏却很长的黑发，飘在水面上，更衬得她皮肤惨白[yin]森。那皮肤是从不见天[ri]的死白，身材虚浮瘦弱，皮肤虽然紧致却很僵硬的感觉，[rou]眼可见的血管里甚至流着青黑[se]的血，完全不像是正常人类。

  她身上甚至有着异变形态，商绒发现她的手和脚上长出细小的藤蔓和枝叶，关节处也长着五彩的蘑菇，似乎在水上漂浮了许多年，整个人都与生态系统融为一体，池水中生长出来的那些枝叶也不知道是藤蔓生长的，还是她自己身上长出来的。

  刘院长站在水潭边上等待着，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商绒也没有出声，她完全被震撼到了。

  与其说这是一个人，不如说……这更像是一个植物系异种，这真的合理吗……

  “为什么不合理？人和异种，有何区别？”

  一道冰冷的声音忽然响起，宛如一把小刀，割开这凄冷的空气。

  那声音不知来自哪里，商绒看着那个女[xing]，对方依旧漂浮着，眼睛都没睁开，不会是她说的吧？

  而且这话……难道她能看到自己内心的想法？

  商绒心中叫苦，怎么又来一个读心的！她觉得自己在[luo]、奔！

  “这年头谁还没点读心术啊？再说了，你算什么[luo]、奔，我才是真[luo]、奔。”

  原来真是那个女[xing]说的，商绒看到她嘴唇动了。

  商绒点头赞同：

  “确实，你说得对。”

  那个女[xing]的手，忽然带着枝叶，轻轻划了一下水。她漂了过来，头[jing]准地冲着商绒这边，眼睛依旧闭着，嘴巴微微张合：

  “你终于来找我了，救世主。”

  商绒有些不适：

  “我有名字，叫商绒。”

  那个女[xing]睁开了眼睛，吓了商绒一跳。

  那是一双……蒙着一层厚厚白[se]粘膜的眼睛，没有瞳孔也没有

  睫毛，比她那[yin]森惨白的皮肤还要白，比鬼片还恐怖！

  “哈哈哈哈……”

  女声畅快地笑起来，似乎很开心。

  “吓到你了！哈哈哈……你还真是脆弱的救世主啊。咱们这世界怕是要完蛋咯！”

  女[xing]那双白[se]眼睛盯着商绒，虽然完全没有瞳孔，但商绒就是觉得她在看自己。她挺起胸脯：

  “我不会让世界完蛋的！”

  女[xing]又是一阵笑声，胸脯笑得起伏：

  “哈哈哈哈……很好笑，谢了，多少年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了。”

  刘院长这时候说了句公道话：

  “翳姐，您就别拿小孩子开玩笑了，都这么大的人了。”

  被称为“翳”的女[xing]恼羞成怒：

  “真是的，小刘你会不会做人，一上来就揭我老底！是不是不想活了？”

  刘院长白发苍苍，却对着一个乌黑长发飘在营养[ye]里、肌肤细腻柔软的女[xing]躯体道歉：

  “哎呀，翳姐您知道我的，我从小不就这样吗。我带这孩子来，是为让您亲眼看一眼，您……有什么能说的，就跟她说说吧。”

  翳用白眼瞥了一眼刘院长，表情生动许多：

  “那你到后面去，我单独和她谈。”

  刘院长立即离开了，只留下商绒站在池边，独自面对神秘的翳姐。

  翳：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情？”

  商绒整理思路：

  “嗯，就是……我想知道，我要怎么才能拯救世界？”

  翳轻嗤一声：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嘛？打死外神就行了。”

  商绒：

  “那……外神怎么才能打死啊？就靠现在的我，和我的……邪神们吗？”

  翳干脆利落：

  “不知道。你们神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能解决，我能看到的只有你。”

  商绒惊讶；

  “啊？我？”

  翳翻了个身，背上哗啦一声展开一双用藤蔓做成、满是花花[cao][cao]的翅膀，她拍着翅膀飞了起来，站在池水上方，白[se]眼睛看着商绒。

  “我已经一百多岁了，我从出生起，就看到了世界毁灭的结局，所以我刚出生就瞎了。我是世界上第一个异能者，我被关进实验室一天一天研究，我每一天都在为世界毁灭这件事情寻找解法，我看到邪神，目睹无数异种，帮助国家破解了一场又一场的大型异种案件，帮国家找各种异能者，建立相关的机构，帮助国家探测到许多邪神领域，可是我一直没有找到救世的方法。”

  她张开双臂，整条胳膊变成植物藤蔓，上面开满了蓝[se]绿[se]黄[se]粉[se]的鲜花，仿佛一个花朵做成的人，抖落无数花瓣，场景美轮美奂。

  她接着说：

  “国家认为异种对世界危害更大，要求我帮忙杀死异种，暂时不去对付邪神。但我知道拯救这世界的关键点在邪神身上，我偷偷观测邪神长达五十多年。国

  家给我植入了长生异种基因，让我成了现在的样子，我会拥有古木一样漫长的生命……”

  商绒心里非常震惊，难道刘院长骗她！说好的不进行人体实验呢！

  翳完全听到了她的心声，做出一个厌烦的表情：

  “真是烦死你们这些多愁善感的人了……植入古树基因是我自己要求的，国家一开始不愿意，我磨了研究院快两年，绝食无数次才达成目的，我现在这个样子不好吗，这么美这么自在还能飞！懂不懂什么叫超神预知者啊！超神！我比神过得更好，明白吗？”

  商绒张大嘴巴，被震撼得哑[kou]无言，只能在心里大喊666。

  翳满意地落下来，“啪”一下坠入营养[ye]里，搞出冲天的水花，落了商绒一头一身，好在她穿着防护服。

  翳又说：

  “等我变成这样之后，我监测邪神的能力加强了，直到今年，前几个月的某一天，我发现邪神们在同一时间有了七情六[yu]，变得……很奇怪。他们全都对着一个人喊妈妈，全都觉醒了关于自己妈妈的记忆和情感，全都要陪伴在自己妈妈身边。当然，也有少数几个邪神有了自己的目的，比如那个蜘蛛邪神，他以前搞无限空间只是为了好玩，后来他就觉得自己在给妈妈扫除外星障碍。再比如那个鲛人神，他想着说把人类全灭了，世界就是他和妈妈的游乐园……总之，这个‘妈妈’非常重要，也非常奇特，我就找到了你，开始监控你。没错，从你走出那间别墅开始，我就在监控你了。”

  她说着这话，狡黠一笑，笑得商绒毛骨悚然。

  也就是说，从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开始，就被这家伙……不是，这位姐姐监视上了？那怪不得他们都知道自己就是黑衣人……唉！马甲原来一直都是透明的啊！

  翳又畅快大笑：

  “我发现你还真就是注定的救世主，你会收拢所有邪神的力量，会和外神对抗，会热爱这个世界，你或许还是旧时代那位无所不能的存在，可是……我看不到结果。”

  商绒正听得有点爽，到最后一句，爽感戛然而止：

  “啊？”

  翳：

  “我看不到结果。你和外神的战斗注定会发生，可我看不到结果。换句话说，我看不到我希望的结果。因为不管我如何去看，那场战斗之后，这颗星球、人类，全部都不存在了，属于我们的宇宙，永远只留下一片虚无。”

  她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多少难过的表情，只是举起一捧营养[ye]喝了一大[kou]，仿佛……借酒浇愁。

  商绒愣在原地。是说她会输吗？

  翳摇头：

  “无论你输还是赢，这颗星球、星球上这些可怜的寄生虫们，都注定会消失。这就是我看到的未来，世界毁灭的未来，从我出生起直到现在，直到未来，一切是注定的。而你，作为救世主，你会折腾，会努力，会得到似乎能和外神战斗的能力——但你无法改变既定的结局。”

  翳白[se]的眼睛看着商绒，说的很认真。

  商绒

  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结果注定如此()，那把她还送来这里听这些?()，有什么意义？她还去收集所有邪神，搞什么结晶来提高实力，又有什么意义？

  本以为有希望，挣扎很久却告诉你，希望都是虚假的，这……就很让人难受啊。

  商绒胸[kou]像堵了一团棉花。

  “有意义的。谁说没有意义？蝼蚁尚且偷生，你为世界和人类的存活做出这些事情，你就是意义啊。”

  翳忽然大声这么说着，声音撞击洞[xue]墙壁，回声不断回[dang]。

  你就是意义……你就是意义……

  商绒听得恍惚，胸[kou]那团棉花更重。她想，说得对啊，未来还没发生，就不是注定的，她一定可以做出改变。再说了，这个翳泡在水里这么多年，谁说她预测的就一定准呢？

  翳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说得对，我不过是一个泡在脏水里还喝洗脚水的疯婆娘，我预测的真的不一定准！就这样想吧，朝着你选择的路继续下去，我老婆子一定和你一起，坚持到底！”

  她很高兴，在水里游了好几圈，等到商绒心情平复了，她忽然冒出一颗脑袋：

  “接下来你去首都，先去找结晶，再去收最后一个邪神，那个家伙领域有点麻烦，而且祂不喜欢你，你小心一点。不过放心，最后你一定会成功收服祂的。所有邪神收集完后，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外神会降临，你就打吧！怕什么，直接打！”

  商绒：

  “外神降临这么快吗！不是还有十年吗！”

  翳：

  “自从你杀死怕拉特，外神就察觉到这里有问题了，人家稍微加速了不成？而且你在那个家伙那边，会耽搁至少三个月，外神差不多也就那时候来。”

  她最后伸出手，手里举着一朵湿漉漉的粉[se]小花：

  “去吧，不要怕，你是主角，只管冲就对了。”

  她露出一个温柔慈祥的微笑，这一刻，翳看起来倒是真比刘院长年纪更大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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