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se][chun]轻轻呼出[kou]气，踮着脚，轻巧伸了个懒腰。

  巨大的怪物嘶吼着倒下了。

  比她还高的女孩瑟缩成一团，靠在她的身上，紧张又好奇的看着那怪物一点点消亡。

  “结束了哦。”

  白发的姑娘回过头，对着还茫然不知所措，紧张的奇蛋少女轻声说，脸上突兀带上了灿烂的笑容。

  有点假，但处于极度惊恐还未褪去状态中的奇蛋少女没看出来，迅速松了[kou]气，颤颤巍巍站直了身体。

  “谢谢......”

  少女抱紧了自己，还是有些克制不住的发抖。

  白发的姑娘摆了摆手。

  “拜拜。”

  ——————————

  一[se][chun]双手[cha]兜，走在这所偌大的学校内。

  她绕过蔷薇花丛，穿过几所宿舍楼，到达了喷泉下面。

  池子里干干的，只有一些干燥了的青苔证明曾经存在过池水。

  一[se][chun]抬起头。

  她看到了一对紧紧拥抱在一起的夫妻的雕塑，雪白的，两个人彷佛热恋一般，将脸贴在一起，让人看不到全部的面容。

  “晚上好。”

  白发的少女从[kou]袋里拿出一只漂亮的小烟盒——从里面[chou]出一条糖果。

  她丢了颗糖在嘴里，嚼啊嚼。

  “上次不过来是因为来了个相当麻烦的家伙...我不打算和他分享全部，所以也不会带他来看你们，抱歉。”

  白发的女孩歪了歪脑袋，想了想。

  “我最近很少受伤，也不怎么生病了，人际[jiao]往并不困难，只要制定好[jing]细化的流程，一切都会有迹可循。”

  “最近在看书，感觉，人类还是挺可爱的。”

  “不喜欢太聪明的人，服从[xing]会很差，单纯一点最好了。”

  白发的姑娘沉默了一会。

  “抱歉。”

  她轻声说。

  “我还是不太像善良的人吧。”

  “你当然不是啦。”

  另一个女孩娇嫩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一[se][chun]全身一颤，立马跳开，和声音的来源处拉开一段距离。

  她看到了红发的女孩。

  “嗨嗨————我的名字是芙丽尔...”

  “芙丽尔对吧。”

  一[se][chun]打断了她。

  白发的少女神情变得冷了——有种说不出的[yin]郁。

  “我听表帐和里帐聊过你了。”

  “他们吗？”

  红发的少女咯咯笑起来。

  “真想不到啊，他们还愿意提起我吗？”

  女孩的语气娇滴滴的。

  “没什么不能提起的吧，他们又不是小孩子，直面伤疤都做不到。”

  “所以，能告诉我。”

  “和你勾结的是谁吗？”

  芙丽尔愣了一下，噗的笑出了声。

  “好直白呀。”

  女孩笑着，踮着脚，提起自己的裙摆，转了一圈。

  她突兀的哼起了歌，像是要跳舞一样，转了一圈又一圈，轻飘飘的凑到了一[se][chun]面前。

  这张光滑的，又有一点淡淡雀斑的脸能看出很明显的苏格兰特征——也和她本人的[xing]格一样，有种说不出来的野气，和难以捉摸的傲慢。

  “不怕我杀掉你吗。”

  “我是机械，和你一样，不存在脑死亡的可能。”

  一[se][chun]的语气平淡，甚至有些不耐烦。

  “闹够了的话就摊牌吧。”

  芙丽尔伸出手，笑嘻嘻的点在了白发少女的鼻尖上。

  她的手指柔软，纤细，却又冰凉。

  她的确已经只是一团数据了。

  “不——要——哦——”

  这句话声音拉的长，略略有些发哑，湿润的嘴唇在最后吐出一个气音。

  “啵。”

  一[se][chun]闭上了眼睛。

  “......”

  下一秒，她骤然睁开刚刚紧闭的双目！

  红发少女冰冷的嘴唇，轻轻贴在她的脸颊旁边。

  机械构成的身体和数据的虚影贴合在了一起，那么轻柔而空虚的一个拥抱，飘然无实感，下一秒就可以分开。

  “真是好习惯。”

  红发的女孩用了些力气，拥抱白发的少女。

  “...什么？”

  一[se][chun]有些迷糊了，空白的大脑反应不过来，只觉得颅内一阵刺痛，某些东西跳动着，隐隐要冲破这具钢铁的身体。

  她一把将芙丽尔推开了，有些狼狈的扶着额头，喘着气，皱起眉。

  在几秒的僵持之后，她跪倒在地上。

  “看吧，你也好，我也好。”

  芙丽尔笑嘻嘻的蹲下身来。

  “我们会痛苦，会流泪，也可以脑袋疼。”

  她的声音变平静了。

  “我们是人类哦。”

  “你也好，我也好。”

  “我们是人类哦。”

  ————————————

  “她好像认识我。”

  一[se]晴生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低着头。

  他不需要进食，只要看着表帐和里帐慢悠悠的喝茶就好了。

  两个布偶脑袋都没说话。

  “你们有事情瞒着我，怪不得当时答应的那么爽快。”

  白发的青年站起身来，一手[cha]兜，潇洒的摆了摆手。

  “不过没所谓喽，谁没有目的在做这件事嘛。”

  “我会自己想起来的。”

  ————————--

  “毕竟他们选择的女孩基本是初中生，十二到十五岁。”

  “而我初二到初三，很长一段时间的记忆是很模糊的。”

  白发的青年用手指点着自己的嘴唇。

  白发的女孩沉睡着，脑袋枕在他的腿上。

  五条悟坐在他对面，猛吃蛋糕。

  “又没人和你抢，小惠和津美纪都睡了。”

  白发的年轻人用力咽下一大[kou]蛋糕。

  “那也要防范他们半夜出来偷吃零食吧！”

  “只有五条君才会这么做哦。”

  小猫咪瘪嘴，小猫咪不满。

  小猫咪哼哼唧唧的把所有的蛋糕都吃完了。

  “所以。”

  五条悟抹了抹嘴。

  “你的意思是你有可能曾经是个咒术师？”

  “不可能。”

  白发的青年摇摇头。

  “你也看到了，那些‘奇蛋少女’本身都是没有咒力和术式的，她们最多是“拥有可以承载咒力的身体”并且只有在奇蛋世界才能使用发挥的好，更别提没觉醒任何术式...”

  “所以，就算我的初中记忆就和表帐里帐有关系，那也绝不是我是咒术师什么的...”

  “现在距离我上初中已经过去了十三四年了...”

  “这线索要怎么找啊。”

  “天要亮了哦。”

  五条悟抬起头，看看窗外。

  “你不回去吗？”

  “现在就回去。”

  白发的青年站起身来。

  “麻烦你照顾小[chun]了，让她注意不要熬夜，也别乱吃东西。”

  “明明是她管我比较多...好嘛，我知道了。”

  五条悟摆摆手。

  就算是他也看得出来，一[se]晴生归心似箭。

  夏油杰和一[se][chun]的进度很快。

  他们像是分享猎物一样的分享着彼此的战斗。

  “所以，这是你的术式？”

  夏油杰低下头，看着女孩手里那只蝴蝶。

  青[se]的，微微有点发蓝，在少女娇嫩的手心里，这颜[se]像是会把人冻痛了一样。

  他不自觉地皱起眉来，反而引得女孩一笑。

  “别愁眉苦脸的。”

  蓝[se]的蝴蝶好像在表达赞同，抖抖翅膀，变成了一只同[se]的铃铛。

  “我的术式就是根据别人的负面情绪，制作成对应的特殊武器...所以说，奇蛋怪物和我的相[xing]还算不错，不用费力气去找和收集负面情绪，太适合我这种懒人了嘛。”

  白发的女孩语气听起来没什么所谓，她攥了下手，铃铛变回了蝴蝶。

  她轻轻张开嘴，像是手指尖沾了一团[nai]油一样，轻快的把蝴蝶抹在了自己的舌尖上，舌头一卷，那只蝴蝶就被她吞进了胃里。

  “...等等！”

  来的太快了，夏油杰再一旁看着，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他吞过太多的咒灵玉了，知道这种咒力的汇集物的味道有多么奇怪糟糕。

  白发是少女面容[chou]搐了一下，咽下蝴蝶，神[se]又迅速回归了平静。

  “真的好麻烦。”

  她呼出[kou]气。

  “每次都要折腾好久，拿出来收回去都是...”

  女孩低声的抱怨着，一时间居然也没发现夏油杰表情变化。

  “你刚刚、”

  夏油杰打断了女孩的嘀咕，有些极匆匆的询问。

  “你刚刚吃的是...?”

  “我的术式啊？”

  白发的少女理所当然。

  “就是实际用起来有点麻烦，要吞下去什么的...”

  “有味道吗？”

  这问题问的一[se][chun]一怔。

  “准确来说的话是有......”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还面无表情的少女看起来有些尴尬，她挠了挠自己的鼻尖。

  “这个比喻可能不太贴切但是。”

  “就像是钢铁侠喝叶绿素的感觉...?”

  “什么？”

  “钢铁侠啦，ironman，零八年的电影了，你还没看过吗？”

  ...自从叛逃以后，夏油杰就没再看过电影了。

  他不屑，也不愿意去看猴子们折腾出来的东西，尤其是所谓的超级英雄，每每看到都会不自觉的感觉是对咒术师们的一种羞辱。

  “有空我请你看喽。”

  白发的女孩漫不经心的挥挥手。

  “我还挺喜欢那部片子的，小罗伯特唐尼蛮帅气...最重要的是演技不错。”

  “我得回去了，下次有奇蛋的时候我也会叫你，记得要和我看电影哦。”

  和她来的时候一样，轻飘飘的就走了，留夏油杰一个人发傻。

  他刚刚想问女孩，你的学习也很忙，哪里有时间来看电影...

  之后便突然意识到，快要入夏了。

  孩子们就要放暑假了。：，n.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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