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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尝到了荞麦味 一色晴生想休息。……


夏油杰的嘴里有一股荞麦的香气。

  这股味道是伴随着他的意识,一起缓慢醒来的,不过是一开始没有注意到罢了。

  电视屏幕里的烟花还在起起落落,菜菜子和美美子都傻了,被她们的夏油大人这突如其来的眼泪吓到说不出话。女孩们微微张开了嘴巴,呆呆地看着他,看他自顾自的流泪,崩溃。

  白[se]的咒灵反而反应最快,它叼起桌子上的[chou]纸,微微探了探身子便送到夏油杰手边,还焦急的拱了拱他。

  但那人还在流泪,简直像是坏掉了的水闸,表情一片空茫,甚至没有注意到递到自己手边的纸巾。

  咒灵也没再磨蹭,直接缠到他的身边,用自己的尾巴给他擦眼泪,轻轻的拱着夏油杰,让他不自觉地抱住了自己。

  直到软绵绵的咒灵靠上来,热乎乎的身体和自己紧紧相贴,夏油杰才觉得灵魂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他颤抖的伸出手,用力抱住这一团温暖的毛茸茸。

  好暖和。他不由自主地把脸颊贴在了柔软的白[se]毛发上。

  本来无法继续的呼吸畅通了,不再憋闷阻塞,夏油杰突然反应过来,想要喘气,却不可抑制的哽咽出声。

  他的脸颊和眼角都瞬间泛起了红,眼框慢了一拍的湿润起来。

  夏油杰竭尽全力的调整呼吸,让自己能够喘气均匀,空出一只手对菜菜子和美美子挥了挥,另一只手则用来遮挡如今的窘态。

  “我没事...你们快去睡觉...”

  他不可抑制的吸了一下鼻子,听到自己的声音还带着哭腔,闷闷的,蠢得要死。

  “可是...”

  菜菜子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美美子拉住了手。

  她有些惊愕的回头看着妹妹,黑发的小女孩举起手,摸了摸姐姐的头,又做了个“嘘”的动作,摇了摇自己的脑袋。

  菜菜子沉默了,咬住自己的下嘴唇。

  “那我们先回去睡觉啦...”

  美美子细声细气的说,轻轻挥挥手。

  她拉起还有些不情愿的姐姐,一起悄悄的离开客厅,吧嗒吧嗒的上楼去了。

  夏油杰终于不用[bi]自己正襟危坐了,他瘫软下身体,只有双臂用力拥抱着白[se]的咒灵,把脸埋在它柔软的毛发里,哭泣着,将眼泪鼻涕都蹭在了上面。

  白[se]的咒灵没有躲开,任由少年抱着它哭泣,它用鼻尖蹭着夏油杰的额头,伸出青黑[se]的舌头,温暖而笨拙的[tian]着他的脸颊。

  夏油杰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嘴里有一股荞麦面的味道,不是今晚晚餐煮出的荞麦——机器轧制,想买多少都没问题,而是真正的手工荞麦,香气纯浓,[kou]感绵厚,喜欢吃荞麦的人轻易就能分辨出来。

  好闻的香气在他的鼻子里,[kou]腔里,还有胃里,像是在身体里点了一把香薰,浓郁的味道让他更加止不住眼泪了。

  原来那枚咒灵玉不是没味道啊。夏油杰一边抹眼泪一边想,只是延迟了而已。

  仅仅只是...延迟了而已。

  白[se]的咒灵有些发愁的看着他,夏油杰哭了一会后大概是困了,就那么[chou]泣着睡着了,还紧紧搂着咒灵柔软的身体不撒手。

  要[chou]出来倒也不难,但就怕夏油杰会维持不住这个坐着的睡姿,摔到碰到。

  最后,白[se]的咒灵小心翼翼的悬空,顺带把人抱了起来,让少年可以尽量舒服的躺在自己身上。

  自己则趴卧在地板上,缓慢放平身体,像是张毛毯似的垫在他身下,让夏油杰把脑袋枕在自己的爪子里。

  看到他本来微微皱起的眉头怔松下来——这是睡的舒服了,不难受了。

  白[se]的咒灵才悄悄地,很轻的松了[kou]气。

  “......”

  一[se]晴生自闭了,他把自己埋在吊篮里,试图用奇怪的姿势憋死自己。

  藤原得子已经笑了大半天了,黑发的漂亮女人抹了抹眼角,擦掉笑出来的泪花,平复着自己纷乱的呼吸。

  “这是怎么回事啊....”

  一[se]晴生哭丧着脸询问她。

  “我明明很努力的把场景设定好了,灌输进去,怎么会出现卡bug这种情况?”

  “因为你傻!”

  藤原得子洋洋得意。

  “本来自己[jing]力就不够,还要玩这种花活,你不翻车谁翻车?”

  “可是为什么啊...我明明还确定了好几遍没问题的?咒力的使用也没有吝啬,后来也挺好的,怎么一开始会出现这种bug?”

  白发的青年百思不得其解,揪着自己柔软的头发,止不住的发愁。

  “因为你设定的场景范围是以自己为中心啦,但是你的小夫人进来的时候离你可有够远的,本来就处在场景的边缘,你自己的[jing]力不够,也做不了那么[jing]细,肯定会造成这种情况的说。”

  藤原得子还是懒洋洋的,慢悠悠伸了个懒腰,故作惋惜的摇摇头。

  “所以说嘛,都已经是个死人了,就不要难为自己,好好休息,多让自己保留一些作为人类的理智不好吗?”

  一[se]晴生苦着脸,藤原得子说的不无道理,可自己根本做不到不理外界全然休息,不光是对杰本身的担心,更是忧心于他接下来该怎么办,怕他走弯路,受委屈。

  ...结果这回把人弄哭了的是他自己。

  本来是想,带他看看烟火,哄他开心,再说新年快乐的...

  一[se]晴生有点抑郁。

  自己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也是,现在也是,总在关键时候把事情搞砸。

  他的头更加的不舒服起来,一阵阵发懵,昏昏沉沉,但又没法休息。

  ...好难受,白发的青年重重把自己砸回吊篮里,闭上眼睛,把脑袋在柔软的枕头里蹭了蹭。

  藤原得子一边吃着薯片,一边无所谓的抬头看他。

  “所以我说,你得让自己停滞休息。”气质端庄典雅的皇后陛下轻轻摇了摇头,懒洋洋的闭着眼睛。“把控制权[jiao]给本能,想醒的时候再醒,虽然你的灵魂很强,但这样也熬不了很久,十年?二十年?你就得因为过劳和神经崩溃毁掉哦。”

  “...居然能撑那么久?”

  一[se]晴生有些疲惫的微笑。

  “那还挺多的,的确没必要再花时间去休息......”

  “你还真是个绝世的蠢货。”藤原得子不耐烦的摇头“你现在这个样子,用不了几个月就得发疯,到时候还得沉睡,何必呢?”

  “......”

  一[se]晴生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藤原得子说的是对的。

  自己需要休息,哪怕是一个月,一个星期。

  ...可是还是放心不下啊。白发的青年苦恼的叹了[kou]气。

  藤原得子打量着这个没志气的恋爱脑,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下来。”

  “...啊?”

  “我叫你下来!”

  一[se]晴生老老实实的从吊篮里跳下来,落到藤原得子面前。

  黑发的女人一脸窝火,伸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空地。

  “跪好。”

  白发的青年犹豫了一瞬间,最终还是以端正的姿势跪坐在了藤原得子面前。

  那只纤若无骨的手拍在了一[se]晴生的额头上,一声脆响。

  白发的青年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良久,他很轻很轻的,呼出一[kou]气。

  藤原得子皱起眉头,神[se]疲倦。

  “反正我没有什么事情干...睡觉也没什么。”

  她嘟囔着,揉揉眼睛。

  “你这家伙真能忍...都累成这样的了还能不休息...”

  她缓缓地把自己埋进柔软的沙发里,闭上眼睛。

  一[se]晴生在她面前跪了一小会,轻轻叹气,对已经背过身的女人行了土下座的礼仪。

  “...非常感谢。”

  他的神[se]清明起来,不再如此疲惫。

  白发的青年小声对她道谢,即便对方已经入眠,不可能听得见。

  夏油杰睁开眼睛。

  金[se]的晨光刺得他眼睛有些酸涩,睁不开,不自觉的分泌出生理[xing]的泪水。

  泪眼模糊之中,他看到了白[se]的咒灵,那双深金[se]的双眸,沉静,平和,温润的注视着自己。

  那是温柔的,人类的神情。

  夏油杰不由得震悚,猛地使劲,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天大亮了,这个冬[ri],他久违的从晨曦里清醒,新年第一天的太阳隆重盛放,光线纷纷落入凌乱的客厅,清晨的薄雾漂浮于窗外,白雪晶莹,星星点点,映着澄澈的光明。

  一切罪恶都被洗涤,金茫茫的阳光照耀着落了雪的大地,洗清了一切漆黑的不幸。

  空气如此安静,夏油杰坐在金[se]的晨光里,嘴里还有着荞麦面没有褪去的香气。

  白[se]的咒灵仰起头,小狗一样的打哈欠。

  它眯了眯眼睛,从六只金眸里分泌出一些带着[se]彩的泪水,顺着白[se]的毛发轻盈滑落。

  那是幽蓝[se]的咒力,凝聚成小小的[ye]珠,滚进雪白的长毛里,被吞没,消失不见了。

  它扭过头,看着夏油杰,轻轻浮起身体,凑上前,[tian]了[tian]他的眼睛。

  一阵清凉,本因为哭泣而胀痛的眼睛变得舒服起来。

  “...夏油大人?”

  小女孩猫咪一样的声音呼唤他,夏油杰回过头,看到菜菜子和美美子站在楼梯[kou],她们自己勉强把衣服穿戴了整齐,衣领和袖[kou]还有些不自然的褶皱,孩子们的眼神怯生生的。

  “......过来吧。”

  夏油杰对她们微笑,招了招手,一如曾经的平静安宁,这让两个女孩明显的放松下来了。

  她们乖乖的凑过来,任由夏油杰替她们整理好衣领,摸摸脑袋。

  “想要吃什么?”

  夏油杰一如既往的微笑,好像昨晚的痛哭只是她们做的一场梦。

  姐妹俩相视一眼,不可抑制的笑起来。

  “年糕红豆汤!”

  这是她们商量好的说辞。

  “还要把买好的年节料理热一下...”

  美美子小声的补充了一句。

  “当然可以。”

  夏油杰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去准备早饭了。:,n.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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