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折磨他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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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没有呼吸了。”
夏油杰叹息,[chou]回了试探外崎康平气息的手。
这么小年纪的孩子展开领域,即便是不完全的领域,也足够他脑死亡了。这是来自“姐弟”两人的孤注一掷,宁可被祓除,脑死亡,也不想成为为某个人提供术式的两块肥[rou]。
只是夏油杰一无所知,他没能有机会靠近这些乱糟糟的纠葛,也就无从知道真相。
他现在只是在为一个年幼术师的生命逝去而惋惜。
白[se]的咒灵静静漂浮在一边,沉默的注视着一切。
外崎康平早就付好了钱,抱着幼子的尸体痛哭到夏油杰离开他的视线。
白[se]的咒灵拉住了夏油杰的衣服。
“怎么了?”夏油杰回头看它。
咒灵拽住他的衣角,把他拉到了一家拉面店前。
“......”夏油杰抬头看了看
“...这么早居然有拉面店开门...真的有人会一大早起来吃拉面?”
以前大早上起来要吃荞麦的人在说什么呢。一[se]晴生心想。
“......”忙活了一个晚上,夏油杰也的确觉得饿了,反正早上吃面...好像也不算太糟?这个时间要是回盘星教吃,还不如直接等着吃中午饭了。
就算是猴子开的店,人也是要吃饭的,而且这么早,除了煮面的猴子,还能有几只?
“嗯...果然还是要荞麦啊...没有吗?荞麦拉面...也可以。”夏油杰在自助的点餐券箱里选了盐味汤底的。
大早上不要吃太浓的汤。白[se]的咒灵微不可察的点点头。
“好——那么您的盐味荞麦拉面——配菜是蒲烧鳗鱼和柠檬蛋糕,还有[bo]子汽水!”
...白夸了。一[se]晴生默默捂脸。大早上为什么要吃柠檬蛋糕和蒲烧鳗鱼?而且店家为什么有啊!?这么早就有也太勤奋了吧!?
而且大早上喝汽水?夏油杰你是真的感觉自己身体太结实是吧?
“......”夏油杰想吃蒲烧鳗鱼,主要是想起一[se]晴生了,印象里的他很会做鳗鱼。
每年的夏天最热的时候,也就是苦夏的[ri]子,他都会给夏油杰准备蒲烧好的鳗鱼盒饭。
“土用丑[ri]吃鳗鱼啊,而且我对自己的鳗鱼手艺是最自信的了,杰君吃了不也能恢复一些力气吗?”*
肯定是因为刚刚在幻觉梦境之类的情况下看到他了,所以才会这么想吃鳗鱼。
柠檬蛋糕和[bo]子汽水则是五条悟的最爱——这家伙每次到拉面店吃拉面都得点一大堆的甜食。尤其是柠檬蛋糕,是五条大少爷配面的最爱,让人不知道他是不是来砸店家招牌的。
而且他还格外振振有词“拉面的存在是为了辅助甜食的美味啊!!不然谁会来拉面店?”
...当时他和硝子真的是处于大型社死现场,顶着周围一大圈人诡异的目光,也得亏店家脾气好,他们没有被赶出去过。
夏油杰低头,心不在焉的吸了一[kou]面。
他没办法克制自己脑海里纷乱的想法,一[se]晴生,五条悟,死去的年幼术师,盘星教。
白[se]的咒灵在一旁关切的看着他。
他们都没注意到一个金发的女孩推门进来,[shu]练的点好餐,在离他不远不近的一个位置坐下了。
“好——那么您的超大份豚骨拉面!配炒饭、炸天妇罗和超大杯[cao]莓冰激凌!”
????????
一人一咒灵同时抬起头。
他们见证了不可名状的神迹。
不是,小姑娘!你的拉面碗比你的脸还大!!而且那个堆的冒尖了的是配菜吧?
叉烧[ji]蛋芝士紫菜土豆玉米豆芽葱花芝麻...不行,完全数不清!
还有那个炒饭和天妇罗!都是一份就能当主食来吃饱的程度吧!?
那杯冰激凌!和你的脑袋一样大小啊!!根本不是一杯!这是一小桶!!
来真的啊!?这份量正常的成年男[xing]能吃一天吧!?
这个看起来大概是国中生的孩子,并且撑死也就是刚入学的年纪的孩子,顶着一张面瘫的小脸,以出战拔刀的气势[chou]出了筷子。
“我开动了。”她轻声说,神[se]如同临行的武士,有着不动如山般的禅意。
接下来,无论是夏油杰还是一[se]晴生。
用了十多年都没能治愈,看这孩子吃饭的十五分钟。
“...吃完了...居然...”夏油杰小声的喃喃。
啊,吃完了。白[se]的咒灵的眼神透露着一股死意。
这种程度,已经足够让做这顿饭的厨子悲喜[jiao]加到大脑当机了。
这孩子真的是个武士吧,从武士穿越成小姑娘什么的。吃前不动如山,吃的时候扑击如火...总感觉她要从哪里拔出一把刀来...
...不过,这孩子吃面时候的样子真的很有感染力,能看得出来,她是真心的在享受美食。
那份从一餐一饭中透露出的,对生活的热爱,着实令人动容。
“......”夏油杰突然觉得心情平静下来了。
怎么说...如果有人和这个女孩一样,在一个有些落寞的人面前酣畅淋漓的大吃一通,这份感染力也足够令对方明媚起来。
看这个孩子吃饭的时候...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但总之就是,能点燃人生活下去的勇气,和面对未来的决心。
因为不管如何,昨天好不好,今天又怎样,眼前的享受是不可辜负的,不如填饱肚子,备好行囊,继续前往既定的方向。
白[se]的咒灵看了看小姑娘衣服上的铭牌
小泉...另外的看不清啊。
“我吃好了。”
她轻声说,放下了筷子,毫不留恋的起身离开。
“你的面已经凉了,还有鳗鱼也是。”
路过夏油杰的时候,她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并没有半分停留。
夏油杰这才如梦初醒的低头去看自己的碗。
啊...的确凉了。
他顿了顿,却不可抑制的微笑起来。
“...虽然这个梗着实有点恶毒,但是现在用还是挺合适的。”
白发的男人坐在飘窗上,低头看着跪倒在地上的男人。
他的背后是一轮寂寞的满月,冰冷的光线让他素白如细雪。
那双金[se]的眼睛低垂,看向外崎一辉的眼神让他全身发抖。
仿佛神明垂视愚昧不堪的罪人。
“那么——一千减七,开始了。”
“算算是多少吧?”
他弯着眼睛微笑起来。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人类太可怕了。其实你不是真的不爱自己的子女和妻子,你只是太爱自己了。”
一[se]晴生从外崎一辉的酒柜里拿了一瓶威士忌,打开喝了一[kou]。
“酒不错,度数也够高。”
他把剩余的酒水尽数浇在了外崎康平的断指截面上,换来了受刑者撕心裂肺的惨叫。
“你虽然对孩子们没有好脸[se],但你还是让你的大女儿学了画画,给她买玉桂狗的玩具。你的小女儿上的是本地最好的学校——男校,这大概是你让她扮成男孩的原因。”
“你还让你的妻子去住院,要不是她跑了,你大概会付钱让她在[jing]神病医院呆一辈子吧?”
“你不是不爱她们啊。”一[se]晴生的声音轻轻的。“可你还是要杀了她们,好像杀死了几只待宰的牲畜,为的是端上你的餐桌,成为你壮大自己的食物。”
“值得吗?放弃曾经温暖的家庭,换来一无所有的现在。”
外崎一辉低低的笑起来——这时候他才像个诅咒师,声音止不住的颤抖,极尽癫狂不甘。
“哈...你也知道...我的术式,实在是太没用了,如果不能吸收其他人的,那就是仅仅只能看到咒力的凡人...可是咒术界,咒术师的世界那么广大...我怎么能拿着入场券却不能踏入门槛啊!?”
“这就像是满屋子的黄金,空有钥匙却推不动大门一样!!”
外崎一辉低哑的笑着,喘息着。
“那个女人...是亲自来找我的,说她是‘与咒术师结合后一定可以生下有术式的孩子’这样的体质...”
“我们打掉了所有的男胎,花了好几年...但她只为我生了一个孩子,就说她得离开了,让我利用好这具身体,然后....”
“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
“她拆开头上的伤疤!!给自己,换了一个脑子!!”
外崎一辉激动的又笑又咳,声音颤抖不已。
“我错过了多么伟大的术式啊!!那是永生不死的秘术!!”
月光之下,外崎一辉的脸扭曲起来,他的情绪及其激动,完全不可控的喋喋不休起来。
“我的荣美很可爱,什么都不记得,只会依赖我,但她就是块除了生育和讨好我以外以外毫无价值的肥[rou]!!”
“我可以宠爱她,我当然可以宠爱她,反正她的作用只有这些了!!一个只会依附男人取暖的女人,除了给我足够的虚荣心,还能给我什么!!”
他用残存的手掌捂住脸,又哭又笑。
“......”一[se]晴生捡起地上的一根断指,这是右手的无名指,上面还套着钻石的婚戒,泛着温柔的光辉。
戒指并不新了,但显然保养的很好,没有任何的损坏。
他取下这枚戒指,举到外崎一辉面前。
“藤原殿,麻烦你了。”一[se]晴生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格外温柔。
黑发的女人从白[se]的咒灵中浮现,她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落地时还踮起脚转了个圈,显然心情不错。
“你可真是恶毒,这么折磨这家伙很意思吗?”
她的手指尖凝聚出一团紫[se]的[ye]体,随手一抛,就抛到那枚婚戒上。
“我没在折磨他啊。”一[se]晴生回答“我在帮他认清他自己。”
银[se]的戒指在毒[ye]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声,开始逐渐融化。
外崎一辉愣住了,他呆滞了几秒,猛地伸出尚且完好的左手抢夺泡在剧毒[ye]体中的戒指!
他的手在接触到毒[ye]的一瞬间就开始发紫肿胀,可这个似乎将自己的[xing]命永远放在第一位的诅咒师没有犹豫,他用这只目前还是完好无损状态的手,将戒指夺回手中。
一时寂静,唯有那只被毒[ye]腐蚀的手发出皮开[rou]绽的声音。
外崎一辉低下头,盯着手中已经被腐蚀的看不出原型的戒指许久,之后慢慢的,小声的哭泣起来。
没有任何的疯狂和扭曲,这次的眼泪像个被人抛弃了的小孩,独自一人行走在黑夜里,找不到回家的灯火,唯有与孤独与恐惧同行。
他从梦里醒来了,身边最终空无一物。
“真正不在意的话,你不会说刚刚那些话,越是心怀不舍,越要用最恶毒的言语来[bi]迫自己,在这点上,你和他一样。”
“你甚至要用那句身体曾经的灵魂的优势和她对比,来痛斥她的不足。”
白发的男人弯下腰,注视着外崎一辉将自己的眼泪哭到了手指的断面上而浑然不觉。
“你说那个有不死术式的人的时候,说的是那个女人,你提起你的妻子,说她是你的荣美。”
“你还真的很爱她,你本来有和她共度余生的可能。”
一[se]晴生叹息,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叠存折和银行卡。
“不管他了?”藤原得子饶有兴致。
“心已经死去的人,是不会再想着如何生存下去了。”
“就算要活下去,他也要在杀死了自己家人的痛苦中,无尽的赎罪,因为他永远不可能平息她们的不甘,也再也不会得到她们的谅解了。”
他们无视了还在哭泣的外崎一辉,回到白[se]咒灵的身上,从窗[kou]飞出去。
一[se]晴生偏了偏身子,往后看了一眼,在视线中越缩越小的那栋房子中,杀死了自己全部家人的诅咒师此刻站在大开的窗户边,毫不犹豫的轻轻一跃,直直的落了下去。
他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回过身,不再看下去。
“真的能取出来?”藤原得子饶有兴致的翻着手里的存折。
“这家伙鬼的很,钱很散,放的地方也都不太正当,现在也就好取的很。”一[se]晴生低头数着银行卡的张数。
“那我可以买件新衣服吗?”藤原得子伸了个懒腰,语气像是抱怨,又像是撒娇“我已经很久没穿过新衣服了!”
“买两件,买三件。”一[se]晴生回答她。“但是可不能再多了,大部分的钱我还要存起来呢。”
“你这算是背着你的小夫人藏私房钱?”藤原得子笑了。
“这哪敢啊...主要是没法解释,为什么会突然多出来一大笔钱,毕竟我只是个低智商的咒灵来着。”
一[se]晴生有些无奈的挠挠头发。
“低智商的咒灵也没法在钱庄开户。”藤原得子翻白眼。
“的确,但是我认识的一个人可以帮我们,而且他很有钱,不会惦记我这些的。”一[se]晴生歪歪头。
“而且正好,我现在身上的这身衣服,还有以前买其他东西的钱得还给他来着。”
五条悟的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倒不是五条家本家,那地方他自己都很少回去。
是他在高专结界外的豪华三层多功能宿舍...说白了,占用学校外围用地给自己盖别墅。
“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的?”五条悟蹦蹦跳跳的接过了一[se]晴生给他买的蛋糕。
“柠檬蛋糕啊...肯定没你做的好吃。”他打开看了一眼,努努嘴。
“而且吃这个的话我会想吃拉面的啦!”
“以前你来我家吃饭的时候说过,自己一般都在学校外面的大房子住,才不会挤宿舍呢。”
“有条件的话,下次我给你做蛋糕和拉面,一起做。”
一[se]晴生指了指地上那几十袋子的钞票。
“今天我是来还钱的...顺带求你帮忙,把这些钱存起来。”
“那我等着...呀,这得有六千万[ri]元吧?”五条悟扫了一眼,啧啧称奇,倒也没有犹豫客气,打开包链[chou]出足够还清的钱。
“你去打劫了?杰不会穷到这个地步了吧,还得靠咒灵养家?”
“从一个杀了自己两个有术式的孩子的诅咒师那里拿走的。”一[se]晴生摇了摇头。“看杰的反应,其中一个好像很稀有,好像是叫‘魑魅二十六女’。另一个小姑娘的术式好像是制定规则,我的感觉也是很厉害的。”
“......你杀了那个诅咒师了吗?”五条悟的表情冷下来。
“我让他选择了在极度的痛苦中自行了断。”
“那就谢谢你啦——谢谢谢谢谢谢你——”五条悟哼着奇怪的调子,掏出手机打电话。
“喂喂——中保——”他的语调充满了恶作剧的意味“快点帮我去新开一个银行账户啦——然后来我的宿舍一趟,帮我把好多好多的钱存进银行里!”
还没等对面回话,他就把电话挂断了。
“......”虽然不知道对面的是谁,但是显然是被五条大少爷不喜欢,所以使唤个没完的工具人。
“我的辅助监督噢!”五条悟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是个超——麻烦的烂大叔!整天给老爷爷们打小报告!”
“那还真是辛苦你面对他了。”一[se]晴生神情诚恳。
“一[se]先生要和我一起出去玩吗?反正现在我也没事情,而且我还没和咒灵逛过街欸!”五条悟笑嘻嘻的
“五条君还是早点休息吧。”一[se]晴生神情平淡,注视着五条悟的脸。“你已经很累了吧?多久没好好休息过了?”
“虽然很感谢你担心我,但我好歹也是成年人,不会让五条君你这样的孩子来照顾的。”
“给你的辅助监督发个信息,让他明天再过来。现在快去睡觉吧,趁现在离早上八点还有六个小时多,洗漱一下,怎么也能差不多的休息一会,不要勉强自己。”
五条悟没有回话,他伸手扶了扶自己的墨镜。
“晚安?”一[se]晴生看着他。
“...晚安。”五条悟含糊不清的回应了一句,转身上楼了。
“这件好看吗?”藤原得子举起手中的樱[se]和服。
“还不错...但是是不是藕荷[se]会更好一点?”
“我才不要穿藕荷[se],老死了。”藤原得子不高兴的转过身“果然就不该问臭男人的意见。”
一[se]晴生无奈的笑了笑,开始填写订单要求。
“是要做纯白[se]的?只用金[se]边做装饰吗?”和服店的主人有些诧异“这种类型没法穿出去吧?”
“很确定。”一[se]晴生点点头“麻烦您了。”
“...那好吧。”店主不再多问,纯当这人一点也不了解和服,还是旁边的姑娘有眼光。
藤原得子七七八八挑了好几种款式,最终忍痛在一[se]晴生的拒绝下选了最喜欢的三种。
“我们回你的小夫人那里去?”藤原得子问他“天快亮了吧?你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
“我还有个地方要去。”一[se]晴生回答“而且去之前,我们先去买祭拜用的花。”
沿着蜿蜒的登山小路去到山顶,道路两旁在白[ri]是灰[se]的装饰石,此刻散发着盈盈的白光。
一[se]晴生凭着记忆找到那两方墓碑的位置。
上次留下的花束还在那里,只是已经干枯了。
雨水在最近刚刚冲洗过墓碑,看起来还是很干净的,没有什么灰尘。
一[se]晴生弯腰将干枯的花朵取走,放下新的花束。
这次还是两束纯白的[ju]花,只是中间夹杂了几只白[se]的满天星,好像小小的落雪。
他再次跪在了两方矮矮的墓碑之间,向长眠之人深深拜下去。
藤原得子站在一边,没有说话,她有些好奇而冷酷的注视着两块墓碑上,完全一致的“夏油”这个姓氏,神[se]若有所思。
而后她不可抑制的,无声微笑起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嘛,怪不得要偷偷来祭拜。
星辰渐退,白昼将起,微弱醒来的清晨仍旧打不破夜晚的万籁俱寂。
只有入冬之前秋虫最后挣扎的唧唧。
仍旧在此世流离的亡者直起身,双手合拢,闭上眼睛为长眠地下的亡者祈祷。
这场景真讽刺。藤原得子想。
你怎么不先想办法把自己渡掉?
一[se]晴生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对藤原得子微笑。
“我们回去吧。”
“回去喽。”藤原得子耸肩“尸体祭拜骨灰,我也真是头一次见,你怕不是要笑死我。”
一[se]晴生没有说话,和她擦肩而过,径直下山去了。
悄悄行走着离去吧,不要声势浩大的离开,不要掀起惊人的风暴。
不要惊扰本就凄苦不安的灵魂。
作者有话要说:*是夏天最热的[ri]子,有吃鳗鱼的风俗
本章是六千字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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