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道长位面正文的结局是HE，因为有很多不喜欢HE走向的读者，所以补了迟来的BE结局，可以从第411章也就是位面第74章之后直接跳转到这里。

　　和正文结局走向不同，也可以当作番外看。虐攻，虐攻，虐攻，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不喜欢看虐的可选择直接跳过，双结局互不干涉不影响剧情发展（鞠躬）。

　　——————以下是正文——————

　　怀中的人温度逐渐冰冷，楚霜尘一身衣袍被鲜血出浸染一片暗色，却顾不得脏，只紧紧握着他的手。

　　“云儿……”

　　爱人鬼门关上九死一生，男人仿佛一日之内苍老了十岁。

　　真正感受到白夭夭生命流逝的一刻，他终于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对不起……”他们之间，什么时候起变成了这样？

　　楚霜尘半生都没有学会该如何以正确的方式去爱一个人，曾经他庆幸的拥有了最好的珍宝，如今他亲手将他给弄丢了。

　　“云清，云儿……”

　　一遍遍的唤着他的名字，仿佛心爱的人还在自己身边。

　　白夭夭漂浮在空中，向男人伸出了手。

　　指尖却从从对方身上穿了过去。

　　“柚子……”他歪着头，疑惑的问：“我是死掉了吗？”

　　“小主人，您不会死的，只是您的魂魄已经离体了。”

　　白夭夭闻言淡淡点了点头，又飘到男人身边看着他。

　　怪不得自己的身体会突然这样轻盈。

　　“云清……云儿，我不会让你死的。”楚霜尘死死抱着白夭夭，死灰般的眸子突然开始聚焦，动用毕生的修为救回怀中的人。

　　强烈的金光萦在二人身上，能用的方法全都试了一遍。

　　许久，白夭夭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楚霜尘愣愣看着没有动作的人，歇斯底里的跪坐在地。

　　……为什么？

　　自己半生修炼，空有一身无用修为，为什么就连自己的爱人都救不了啊……

　　“云儿……”

　　男人双目彻底失去颜色，将白夭夭小心翼翼放在床上，眷恋的吻了吻他的双唇。

　　随后一道强烈的金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如今的方法唯有以命抵命。

　　修为已散尽，楚霜尘的头发瞬间花白，他的身体和手上全部沾满鲜血，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的了。

　　而白夭夭在一旁亲眼目睹了全程。

　　“云清……”他的双唇苍白，勾起一抹苦笑，轻声道：“对不起，我还你自由。下辈子，别再遇上我这个混蛋。”

　　说完跌跌撞撞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不可以死在白夭夭的眼前。

　　他看到，会害怕的。

　　“柚子。”

　　白夭夭在楚霜尘身边飘了一圈，淡淡询问：“我会回去吗？”

　　柚子沉默片刻没有回答。

　　只是反问：“小主人想回去吗？”

　　“……”

　　气氛陷入了更深的寂静。

　　“或者，您还爱他吗？”

　　他们间的羁绊早已混乱牵扯不清，柚子知道白夭夭心绪复杂，不敢随意决策，便只能一点点引导。

　　许久，垂眸道：“不爱了……”

　　声音很小。

　　“那，您还恨他吗？”

　　“也不恨了。”

　　白夭夭只道：“我好累，想休息。”

　　柚子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

　　它回道：“以命换命并不能让小主人复活，小主人，我们该走了，柚子带您回家。”

　　“等等！”白夭夭没有一丝波澜的神色动摇了片刻。

　　“我可不可以再和他说一句话？”

　　“……好。”

　　柚子可以理解，白夭夭终究有舍不得，于是提示道：“柚子可以想方法，让他看到小主人的魂体，不过时间有限。”

　　“嗯，我不会浪费太久的时间的。”

　　楚霜尘走出几步，却无力的跪在地上，看着近在眼前大门，笑着落下眼泪。

　　努力伸出鲜血淋漓的手掌匍匐着。

　　他这样恶心自己。

　　自己死也要死得远一点，不能再出现在他的眼前了。

　　不然他醒来之后，又要闹的。

　　“楚霜尘。”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在身后，一如往常。

　　楚霜尘身体一僵。

　　是他的云儿。

　　“云清……”是幻觉吗？真的是他吗？

　　手掌紧紧握在一起。

　　要不要回过头看一眼？

　　再转身一次，再看一看他吧。

　　就一眼。

　　白夭夭见男人没反应，又轻轻喊了一声：“道长哥哥。”

　　温柔如平日。

　　楚霜尘这才敢向白夭夭望过去。

　　眼前的人干干净净，娇小的身体轻盈悬起，浅笑着看他，一双狐耳俏皮的抖了抖，双眸盈着亮色。

　　仿佛回到了一切都没有发生前。

　　“云儿……”楚霜尘整个人都狠狠僵住，不敢眨一下眼睛。

　　呼吸越发沉重，他跌跌撞撞上前，宛若将死之人看到生机。

　　“云清，小狐狸，是你回来了吗？”

　　短短几步路，却蜿蜒出了血痕。

　　楚霜尘满眼痛苦的低下头，已经到了白夭夭眼前，却不敢去触碰。

　　自己的模样这般不堪，会弄脏他的。

　　“是我啊……”

　　白夭夭抬起手，指尖再一次男人身上穿过，他眨眨眼，语气单纯无辜：“道长哥哥，我已经死了。”

　　楚霜尘动作僵硬，许久才抬起头。

　　似乎还没有明白白夭夭的意思。

　　“云儿……”

　　双眸无比刺痛，他竟流下血泪，像个无助的小孩子般，瘫坐在地乞求：“你不要死好不好？我求求你不要死！我知道错了云儿，我再也不会强迫你，你不喜欢小孩子，我们就不要了！求求你回来好不好……”

　　“云清，云清！”

　　他疯了般抬起染血的双手，却触不到白夭夭的一片衣角。

　　他的小狐狸依旧笑着，一身清白不染尘。

　　“云儿……我什么都不要！我的命也不要了，我只要你能好好活着！你若不嫌弃我，我这条命赔给你，日后你会有全新的生活，再也不会见到这样恶心的我了……”

　　白夭夭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的神色并无波澜，淡淡道：“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

　　“道长哥哥，你认为活下来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结局吗？”

　　“云儿……”

　　这一刻，只一句话，楚霜尘的身体宛如被雷劈中般。

　　他轻翁双唇，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原来自己的每一步都是错的。

　　而且，错得太离谱了啊……

　　“对不起……”

　　“我不原谅你。”

　　白夭夭的语气依旧平淡，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绝的话。

　　楚霜尘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如坠冰窟。

　　他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愣愣的不再做一丝反应和动作。

　　就只是直直的看着白夭夭的魂魄。

　　双目无神。

　　“可是，我也爱你啊。”

　　白夭夭飘落到他的眼前，瘪瘪嘴，骂了句：“混蛋。”

　　“楚霜尘，我爱你，所以你不可以死，好好活下去。”

　　“你这一世做出这样伤害我的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可是……我还是愿意再给你机会，下辈子，一定要记得该如何好好爱一个人，若你再让我伤心，我就再也不要你了。”

　　楚霜尘眼前一片红，看不清白夭夭，他拼命擦拭着双眼。

　　血迹染得他整个人都脏污不堪。

　　“云儿，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错，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他只能无力的一声声重复，双目止不住流着血泪，“怎么办……我为什么看不到你了？云儿，我想再看你一眼，求求你！求你……”

　　楚霜尘语无伦次，茫然的挥动双手，却什么都触碰不到。

　　甚至白夭夭的声音都再也听不到。

　　“云清，你在哪儿啊……云清！”

　　“我要走了。”

　　白夭夭这才缓缓开口，眸中无悲无喜，看着楚霜尘的神色中却仿佛有无限慈悲，“别忘记了我的话，好好活着。”

　　他的身影逐渐消失，楚霜尘没能再看到那样干净的小狐狸一眼。

　　留给自己的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

　　白夭夭死在一个普通的冬日。

　　留下的最后嘱咐是，要他好好活着。

　　———十年后。

　　“阿爹，那个老爷爷已经游荡几天了。”穿着布衣的小孩子扯着一旁商贩的衣袖，“他看起来好可怜。”

　　商贩叹息一声，摸了摸小孩子的头。

　　“乖小宝，去把这个给他吧。”

　　“好！”

　　小孩子抓起了两个窝窝头，颠着脚步跑到了老人身旁。

　　对方还没有走远，似乎上了年纪，一举一动都有些迟缓。

　　“爷爷，你饿不饿？这个给你吃！”

　　楚霜尘抬起浑浊的双眸看向小孩子。

　　反应迟钝的摇了摇头。

　　“不……谢谢你。”

　　直到看到街对面不远的商贩。

　　片刻，缓缓开口，语言也有些混乱：“那，是你，家里开的？”

　　小孩子闻言看向了自家的小摊子，笑眯眯的回了一声：“是呀！”

　　“真好啊……”

　　楚霜尘也费力的微微笑了笑。

　　他和云儿的孩子，如今也该有这么大了。

　　不知突然想到什么，他又道：“可不可以，给我一个？”

　　小孩子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

　　老爷爷不吃自己给的窝窝头，原来是喜欢吃冰糖葫芦吗？

　　“唔……”他思考了片刻后抬起脚步，“爷爷，你等我回来！”

　　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两串糖葫芦。

　　“这个给你！”

　　这一刻，楚霜尘麻木且死寂的目光才恢复了些神色。

　　他勾起嘴角痴痴的笑了起来。

　　“我只要……一个。”

　　接过糖葫芦，将一块沉甸甸的金元宝放在了他手中。

　　“这个……也给你。”

　　小孩子更加疑惑了几分。

　　“我，我不能要！”

　　“给你。”楚霜尘却是异常的坚持。

　　最后还是收下了他给的东西，小孩子拿回去给父亲的时候，男人惊恐的紧紧攥住元宝，忙着追过去。

　　可不过转眼的时间，人已经不见了。

　　男人僵在长街上愣愣的站了很久。

　　不知想到什么，无奈叹息。

　　也许真的是个可怜人。

　　“阿爹！”

　　这时，小孩子拽了拽他的衣角。

　　“走了小宝。”男人回过神，握住他的小手，温柔道：“我们回去。”

　　楚霜尘走出很久，才回到他曾与白夭夭生活在一起的地方。

　　这家客栈他买了下来独自居住十年，从不许任何人进入。

　　他不准任何人打扰到白夭夭。

　　十年，楚霜尘遵守嘱咐，活死人一般活着，却每日都宛若失魂。

　　“云儿！”

　　只有这日，他不再如往日那般麻木，甚至连声音听上去都多了几分精神。

　　“我带回来了你喜欢吃的糖葫芦，不过只准你吃一串……”

　　声音到此却戛然而止。

　　他推开门，却整个人狠狠僵住。

　　“云儿……”失神的笑了起来。

　　泪水不知什么时候滑落到唇边。

　　是咸的。

　　他怎么忘了，他已经没有云儿了啊……

　　楚霜尘沉默着咬了一颗糖葫芦。

　　似乎尝不出什么味道，可是他的云儿曾经最喜欢了。

　　味同嚼蜡的吃下了一整串冰糖葫芦，他平静的掀开被子，躺在床上。

　　楚霜尘对生死方面的感觉灵敏，他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也明白，自己的时间应该所剩不久了。

　　没有面对即将死亡时的抗拒和惶恐。

　　十年。

　　如今才终于能得偿解脱。

　　自己死后，尸身无一处坟墓可存，也许许久都不会有人发现自己。

　　甚至不舍得与白夭夭合葬在一起。

　　楚霜尘怕弄脏了他。

　　如此，能在他曾经存在过的地方死去，这样也不错。

　　死亡才不会是结束。

　　楚霜尘起了些困意，放松的闭上双眼，双手微微垂在身侧。

　　他睡着了，这一觉，再也没有醒，只有那张脸上挂起了久违的出自真心的笑意。

　　“云儿，我听了你的话，好好活了一辈子，我终于可以来见你了。”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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