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是直觉,你信吗
小家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委屈地蹲在地上画圈圈。
为什么呢!为什么粑粑不能和姨姨在一起?为什么姨姨不能当他的妈妈?
他还小,但他能看得出,粑粑分明不讨厌姨姨的啊!
他用被子蒙住脑袋,心里别提多不舒服了。
就连那块早就没了感觉的淤青,似乎也开始隐隐作痛。
在沉闷的心情之下,一点点微小的动静都会令他烦躁不安。周围的一丝一缕变化,都成为了怒气的借口。
他把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好像这样,就有了被人拥抱的感觉。
他拉开床头的抽屉,里面放着一只纸花。
和他给温暖的那个是一对。
其实这一只,是给陆景川的。
可是,他不敢。
他能想象到,陆景川会用凉薄的目光瞥上一眼,随后冷笑一声,整个扔进垃圾桶。
粑粑从来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晶莹的眼泪打湿了纸花的一片花瓣,阿宁胖乎乎的小手飞快擦了一把眼泪。
【哼,姨姨说,男子汉,不能哭!】
深夜,温暖从梦中惊醒过来。
她慌张的打开了床前的台灯,胸口不停地起伏着,抱紧了被子。
刚才,她梦见小家伙出了事。她拼命地喊着,没有任何人来帮忙。
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甚至让她疑惑。
为什么会悲伤到这种程度?
忽的,一阵心悸传来。
一定出事了!
她拿出手机,几乎不经大脑就拨出了那个号码,漫长的等待过后,电话终于被接通。
“温特助,现在是凌晨一点。”
男人的语调听不出任何起伏,只是单凭话语来看,大概是在谴责她这个时间打电话。
“阿宁有没有事?”
温暖急促的语调把陆景川吓了一跳。
“他一直都在家里,会有什么事?”陆景川不屑的嗤笑一声,温暖未免杞人忧天得有些奇怪了吧?
还是说,这又是什么博取关注的新招数?
“能不能,求求你,去他房间看一看——”温暖艰难的开口。
陆景川其实还没睡,他的工作比外人看到的要复杂得多,正在赶进度,正好温暖的电话打了过来。
算了,还是去看一下吧,不然这个疯女人恐怕不会轻易罢休。
陆景川推开小家伙的房门,开了灯。
小家伙安稳的躺在床上,身上裹了厚厚的一层被子,脸色潮红得有些不自然。
“盖这么厚?”
陆景川走过去,试图把被子整理一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脸。
“阿宁!”
他的脸怎么这么烫!
陆景川下意识去摸他的额头,温度高得不正常。
“阿宁,醒醒!”
小家伙眉头紧蹙,像是陷入了什么噩梦。
他忘记了电话那头还有一个温暖。
“阿宁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听到陆景川的喊叫,温暖整颗心都被揪起,她赶紧追问。
陆景川差点被那边突然提高的音量震聋。
“温度很高,应该是发烧了……”
温暖恨不得立马跑过去,但她可没忘了,自己还有一张惹麻烦的脸。
“我很快过去!”
说完,温暖就挂了电话。
陆景川把小家伙从被子里抱出来,忽的看到他手里有朵被压扁的纸花。
他拿到手中。
这不就是个普通的折纸作品吗?
正准备扔到一边的时候,忽的看到最大的两片花瓣上,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小字。
【粑粑】
【开心快乐】
一阵酸涩感涌上心头,陆景川猛的收紧了手指。
给小家伙服下退烧药,又敷了条毛巾,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陆景川从来没照顾过别人,第一次喂药的时候还洒了小家伙满身。
房间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进来。”
温暖身上是简单的衬衫和运动裤,在她手里还提着一个餐盒。
“他晚上在我那里没吃多少东西,我特意熬了点粥。”
说着,她把餐盒放到一边,一层层打开,动作娴熟。
“你是怎么知道他出事了的?”
刚刚没有时间深思,现在想想,温暖简直就好像知道了一切似的。
“我说是直觉,你相信吗?”
温暖盛好粥,把小家伙扶了起来,一勺一勺喂给他。
“为什么我没有这种直觉?”
陆景川说不出的烦躁。
明明他才是阿宁的血亲,可阿宁偏偏和眼前这个女人走得那么近。
温暖也被他这一问惊到了。
喂,她怎么知道啊?
喂了小半碗粥,小家伙的体温也降了不少,两人才松了口气。
“这个是什么?”陆景川把被压扁了的纸花拿出来。
“我也有一个,好像是手工课上做的吧。”
“上次,小家伙受伤就是为了保护他的小纸花不被弄坏。”
温暖挑眉,“都一周前做的了,怎么才舍得送给你。”
陆景川:……
他能说,这东西是被他自己发现的吗?
“陆总,您真的应该好好反省一下。”温暖还握着小家伙的手,“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都没有他更依赖我这个道理。”
陆景川沉默。
当时陆氏正在上升期,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
在这时候老爷子莫名其妙塞给他一个男婴,说是他的孩子。
是他的,他便养吧。
他给这孩子最好的生活条件,让他没有丝毫负担,过着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只是自己鲜少陪他待一会儿。
他本身就是个亲情寡淡的人,对老爷子也只能称得上是几分尊敬,几分留念。
更别说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小不点了。
他目前为止,还没听到他叫一声“爸爸”。
……
小家伙扑腾两下,随后在温暖怀里睁开了眼睛。
他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阿宁……”
陆景川凑过去,想要把他哄到自己怀里来。
小家伙瞪大了眼睛,认真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便转头投入到温暖怀里,像是被吓到了。
“噗——”温暖没忍住,笑出声来。
小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给陆大总裁面子啊。
陆景川不知所措,不得已看向温暖。
“小家伙,你先自己待一会儿,姨姨有话要跟你爸爸单独说哦。”
话音未落,温暖就被陆景川给拉出了房间。
“陆大总裁,您这样不行,”温暖一本正经,“小孩子是最不记仇的,只要你好好跟他道歉,哄他开心,他可以无限的包容你。”
“前提是——”温暖顿了顿,“您那训下属的语气别放在阿宁身上,他还是个孩子呢。”
陆景川这方面的知识经验实在是少得可怜,被温暖说得一愣一愣的。
陆景川重新回到房间,温暖则站在门口。
“阿宁,”他坐在小家伙床边,“还难受吗?”
小家伙缩进被子里,连个点头摇头都不肯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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