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秋云以为李落为了和谐与侄女之间的关系，特意请假陪对方，不免同情：“你也挺不容易的。”她昨天晚上请假回家，闲聊时把有关李落的八卦告诉父母，他们居然说李落作为一个学生不好好用功读书，又是当演员，又是开店做买卖，本质上就不是个安分的姑娘。

　　还说一般人在李落的年纪，才刚刚步入社会。

　　她有如此成就，为人处事一定奸诈狡猾，凡事以利益为本，所以侄女才有意见。

　　还教导她远离。

　　她简直惊呆了。

　　李落：“可不嘛。”成天刷题，谁容易啊？

　　她写好请假条，上交班主任。

　　得到允许后，乘车来到烟酒店与魏景见面。

　　“今天没上学？”

　　“不想上。”

　　魏景：“你这样的读法，还不如不读。”

　　李落：“为了学历，不能不读啊。我劝你报个会计班，将来好管理店面和厂里的资金。”

　　魏景：“我成天忙的要死，哪有空？”

　　李落：“你忙什么啊？店面有刘二旺管理，进出货有刘定邦以及你那一群朋友。”

　　“我忙着跑业务养活他们啊。”

　　“等厂子开起来喊他们一起跑业务好了，每个月底薪加提成，比一群人四处溜达收保护费强，现在保护费也不好收了吧。”李落道。

　　刘二旺：“怎么个提法？”

　　魏景谈及粮食部的底薪与提成：“少的可怜。”

　　李落：“那是因为业务量少。”单位的策略是对的，但用错了方式。她以刘二旺往常的业务量打比方：“少的时候一个月两三百，多的时候四百也能过。”

　　刘二旺：“都不如摆摊。”

　　“你可以单干啊。”

　　刘二旺清嗓子：“如今摆地摊也不方便了，魏老大不在总有人捣乱。”还都是那些惹不起的人。

　　“又想安逸又想挣钱，美的。”李落叫上魏景，一道离开。

　　她走过一个地方后，会在本子上标记。

　　下午时分，两人从饭店出来。

　　“累死我了。”

　　李落：“一个大男人比我还虚。”

　　“你才虚。”

　　李落的注意力被前方的一座大院子吸引，门口贴着招租及联系方式。

　　她上前查看。

　　红砖瓦房，院内空旷。

　　一排房子只有两个小门。

　　但窗户很多。

　　她走上前隔着窗户往室内看，房子是联通的。

　　很像厂房。

　　她觉得不错。

　　正要说话。

　　魏景的抱怨声响起：“一座城被你逛个一遍，也没有你中意的地点。不是嫌弃周边居住的人多，就是人少，要么交通不方便，要么治安危机，不用看了，这里以前是监狱，鬼都不来。”

　　李落很满意：“这里好，离派出所只有一百来米，交通便利，周围居民不多，菜市场离此一公里，方便食堂阿姨买菜烧饭，院子里的空地也方便车子进出送货提货。”

　　魏景：“监狱，你听到没有？死过人的。”

　　“哪里没死过人？战争年代，咱们脚底下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你打听打听，这里的房租贵不贵，便宜咱们租下来用作厂房，可以的话，最好买下。”

　　她拿出地图。

　　此处离市中心不算近，但也不远。

　　将来如果拆迁的话，按此地理位置，或许会被划为拆迁范围。

　　“买监狱？自己蹲进去？”

　　李落：“你听我的嘛。”

　　魏景学她说话的调调：“你听我的嘛。像对我撒娇，你是不是对我撒娇？承认我就听你的。”

　　李落正色道：“少发颠啊。”

　　魏景：“我看发癫的是你。你跟着我多好？我什么都听你的，谁敢不尊敬你，就是亲爹，我也能为了你与他动手，秦勉做的到吗？”

　　李落目光流转：“为何如此说？”

　　魏景：“秦勉侄女说你坏话，被我听个正着。”骂的很难听，说她丑，说她胖又黑，农村出身偏装城里人。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明明很美啊。

　　皮肤白里透粉，身材窈窕。

　　前凸后翘。

　　即使农村出身，气质也甩了城里出身的秦勉侄女一百条街。

　　换成他媳妇被骂，他非撕烂对方的嘴不可。

　　李落尴尬：“哦。”

　　“哦什么？”魏景左顾右盼一圈，低声道：“你跟我的话，咱们就跑，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生活。”

　　李落：“......神经病啊，我干嘛要跟你跑？你再这样，我不跟你一起做生意了啊。”她转身便走。

　　魏景追上：“开玩笑而已。”

　　李落双手环胸不搭理。

　　嘴上说着开玩笑，心里不是吧？

　　她真的得自己单干才行。

　　和一个惦记自己人共事，太危险了。

　　哪天他发疯，对她做出格的事情......

　　她不敢想。

　　魏景继续说：“生气了？真生气了？开不起玩笑啊。”

　　李落：“你的玩笑不好笑。”

　　“我下次不说还不行？”

　　李落不理睬。

　　魏景伸手扒拉她。

　　她走的急，被他一拽，身形不稳脚步踉跄。

　　他眼疾手快扶住。

　　“哎呀，你干嘛。”李落拍下他握住自己胳膊的手。

　　魏景委屈：“扶你啊。”

　　两人拉拉扯扯的一幕，刚好被路过的严慧如正面撞见：“你们这是做什么？”

　　魏景本就因为李落不理他烦躁，此时更加不耐：“你管我们做什么？”

　　严慧茹嗤笑：“如果秦勉在，我不信你还有底气。”

　　魏景：“我为何没底气？”

　　严慧茹：“你心里清楚。”

　　李落：“嗯，我们心里的确清楚。不清楚的是你，明知道别人有对象，还一个劲的往上凑。试图破坏别人的夫妻感情，你的行为用我们那的话说，就是小三。知道什么意思吗？骂你不要脸，倒贴。”

　　“你！”

　　“我什么我？难道不是？好好的恋爱不谈，非要和有妇之夫掺和，臭不要脸。”李落说完瞪一眼魏景，走了。

　　“你你你！你给我等着！”严慧茹面红耳赤。

　　魏景：“......”靠。

　　所以他也是小三？

　　他再对她念念不忘，他学狗叫。

　　........

　　李落独自走街上，经过邮局的电话亭。

　　见不少人排队打电话。

　　想起上次父母回信时，留了单位的电话号码。

　　前阵子一直张罗着店面开业，又兼顾学习，还未用电话和父母联系过。

　　她上前排队。

　　轮到她时，她拨通电话。

　　经过通讯员的转接，她终于听见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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