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思考片刻：“我想开一个化妆品厂，需要一百万，你能不能找个人帮我贷款？”

　　音未落。

　　自行车便开始摇晃。

　　“你干嘛？”李落赶紧揽住他的腰。

　　两秒后，车子才稳住。

　　李落不悦：“一百万至于吓成这样吗？”

　　秦勉：“虽然我相信你的能力，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万一赔了如何是好？之前的十万我已经下决心还一辈子，一百万不得还到孙子辈吗？”

　　李落嗤道：“瞧你那点出息。”

　　“你有出息为何找我贷款？”

　　秦勉的一句话反问，噎的李落哑口无言，半晌才道：“我不理你了。”

　　秦勉：“.....”就会来这一招是吧？他考虑良久道：“等你大学毕业的时候，如果你还惦记着开厂，我便答应你。”大不了，他赌上一辈子。

　　李落退一步道：“行吧。”大学毕业就大学毕业。

　　谁叫自己没本事呢？

　　不过话说话来，他若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弄到如此巨款，说明他的能力，被她狠狠的低估了。

　　这么看。

　　她能和他在一起，属于捡到宝啊。

　　她忽然看他哪哪都顺眼。

　　“我想坐你前面。”

　　秦勉目光环顾，停下车子。

　　李落坐他自行车车杆上。

　　夜风微凉。

　　她拉了一下脖子里的毛衣，垂下眼睫，看他的手。

　　十指修长，骨节分明。

　　衬得自行车的车把都高级了几分。

　　好像摸一摸。

　　她刚要伸手。

　　耳边传来一道婴儿啼哭。

　　四周僻静，空无一人。

　　李落左右张望一圈：“哪家的孩子，也不知道哄哄，大晚上哭的也太渗人了。”

　　秦勉：“或许是猫发情。”

　　李落：“......”

　　.......

　　两人回到四合院，进门时。

　　耳边再次响起孩子的哭声。

　　李落：“这次总不会是猫发情了吧？”家里有狗狗，猫一般不敢来。

　　秦勉一笑：“小孩和猫的声音分不清么？”

　　李落哼一声，进屋便见邻居大娘抱着孩子坐客厅。

　　秦老太太陪着。

　　客房的门打开，秦老爷子坐室内，可能是怕自己的感冒会传染，特意避开小孩。

　　李落同大家打完招呼，走到小孩面前。“阿姨抱抱不？”

　　孩子三个月大，是邻居大娘家的外孙女。

　　一周前，大娘的女儿和女婿吵架。

　　女婿动手打了大娘女儿不算，甚至全家联合批评大娘的女儿。

　　大娘女儿一气之下，带小孩回了娘家。

　　小孩晚上不睡觉。

　　大娘经常抱过来转悠。

　　此时的孩子只顾着哭。

　　李落回屋拿拨浪鼓摇晃。

　　小孩被吸引后停止哭泣。

　　李落再次要求抱一抱。

　　小孩稍作迟疑，接着双手展开面向李落。

　　李落小心抱过：“真软和。”肉乎乎的，一股子奶香味，好可爱呀。“正好我想生小孩，你这有一个，我要了。”

　　邻居大娘哈哈笑。

　　秦老太太：“读完书生不迟。”

　　“生下来可以请人带，以后学业有成，孩子也长大了。”邻居大娘说。

　　秦老爷子插话：“那多耽误事？”

　　“一点不耽误事，我老妹当年生小孩的时候，工作到生，丝毫没耽误。”

　　秦老太太：“你老妹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我生三个，查出怀孕便请假在家养胎，生孩子比工作辛苦的多，我自己经历多，舍不得儿媳妇那么累。”大儿媳那么抠门的人，怀孕的时候她都伺候的跟个祖宗一样。

　　没道理让孝顺大方的小儿媳怀着孕上学吧？

　　何况学校的同学知道情况，多影响名誉？

　　“我女儿的婆婆如果像你一样识大体就好了。哎。”邻居大娘叹气。

　　她女儿无论结婚还是生小孩。

　　都不曾放下工作。

　　刚做完月子，单位没催着上工，公婆反倒催了。

　　下班回来不仅要奶孩子，还得做全家人的饭，比帮工还难。

　　如果不是看在外孙女还小的份上，她真想撺掇女儿和女婿离婚。

　　亲老太太对邻居大娘的情况有所了解，她提议道：“婆家太欺负人，你们可以闹啊，或者领几个有派头的亲戚到男方家，和男方父母谈一谈。”

　　她女儿刚结婚的几年也受过婆婆的气。

　　老头和大儿子得知情况后带一大帮人登门。

　　自此后，没再听说亲家母作过妖。

　　要她说，有素质的婆家从不会挑事。

　　没素质的才会逞能，在儿媳妇面前端长辈的姿态。

　　隔壁大娘再次叹气：“孩她爸怕丢人。”

　　秦老太太不理解，为女儿讨回公道，有何丢人？

　　任由女儿被婆家人欺负，难道就不怕被人说懦弱？

　　李落不接话，她抱着孩子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小孩闭上眼睡着。

　　她向秦勉显摆：“睡着了，我厉害吧？”

　　秦勉：“厉害。”

　　“小秦是刑侦队的吧？要不你把我女婿抓了，吓唬吓唬他。”隔壁大娘突然看着他道。

　　秦勉：“抓人不属于我的工作范畴。”

　　“喊你同事呢？”

　　“队里的同事只针对命案，家庭琐事你应该找妇女会寻求帮助。”秦勉道：“如果您的女婿对您女儿下手比较狠的话，最好离婚。”远离有暴力倾向的人，可以保命。

　　他办过不少杀害妻子的案子。

　　研究过此类人的心理。

　　长期低自尊，缺乏社交，缺乏自我肯定。

　　而身边的女人作为弱者，成为他们找回自尊，证明自己的对象。

　　隔壁大娘满面愁容：“孩子怎么办啊，你替我恐吓一下女婿也行啊。”

　　秦勉推脱道：“作为外人我不好伸手。”

　　秦老太太附和：“我家阿勉说的对，咱们无亲无故的，没有立场，这事啊，你还得找自己家的亲属。”别想叫我儿子掺和你们的家事，到时候你们一家人和好了，我们不得里外不是人？

　　你女婿还会打人。

　　回头你女婿因为我儿子的教育，怀恨在心，报复我们怎么办？

　　隔壁大娘为难道：“主要我们家的人没多少震慑力，而小秦工作性质特殊，他说话正好合适。”

　　“我们真不合适。天色也不早了，小孩睡了吧？”秦老太太巧妙的转移话题。

　　李落接话：“睡了，如今的天气还是有些冷，孩子进被窝睡比较好。”她将小孩交给大娘。

　　大娘只得接过孩子离去。

　　除秦老爷子外，一家三口送大娘出门。

　　关门时，秦老太太道：“这人啊，都是自私的，自己不想和女婿撕破脸，就找我们阿勉帮忙，回头和女婿一家和好了，还能把锅甩阿勉头上，说阿勉多管闲事，算盘打的真响。”

　　李落佩服秦老太太洞察力，竟然把隔壁大娘的心理摸个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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