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茅山之殇(下)
在听到陆天渊的传声后,岳青瑶的眼神中满是漠然之色。
就在陆天渊想要故意撤剑之时,岳青瑶忽然一把身形一转,迎面朝着陆天渊的剑锋撞了上去。
噗嗤!
鲜血飞溅,太上清微斩妖剑直接刺进了岳青瑶的心口之中。
陆天渊浑身一怔,刚准备收手,却是被岳青瑶死死的攥住了胳膊。
“为了你,我已经退了无数次,今天我不想再退了。
如果这便是你追寻的道,我成全你。”
岳青瑶用尽力气,直接将身体从太上清微斩妖剑洞穿而过。
岳青瑶的身形贴在陆天渊的肩膀之上,鲜血将陆天渊的道袍浸染的一片殷红。
“不要说话………听我说,爱上你我……不后悔。
好好活着…………照顾好红袖,千万……不要让她受……半点委屈。
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陆天渊的手掌一阵颤抖,泪水忍不住从眼眶夺眶而出,朝着
“花落……随风散,一剑……泯恩仇。
从此……你我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说罢,岳青瑶脸颊闪过一抹惨笑,一掌朝着陆天渊的肩膀拍了上去。
岳青瑶的身形从太上清微斩妖剑中抽离而出,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倒飞而出,腰间的玉玲珑也随之跌落在地面之上。
岳青瑶的的身形倒在血泊之中,再无任何声息。
陆天渊一脸的失魂落魄,殷红的鲜血顺着剑身滴落而下。
哐啷!
就在这时,忽然岳青瑶身边的石砖炸裂而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锦毛鼠从洞口探出头来,刚好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岳青瑶。
在挣脱符印束缚后,锦毛鼠便第一时间朝着茅山赶来,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主人………”
锦毛鼠长尾一甩,直接将岳青瑶的“尸体”朝着洞口中拉了进去,
“不要让她们跑了。”
这时一直隐藏在人群中的天虚道人站了出来,大声呼喊了起来。
九霄殿之外,三名茅山宗太上长老飞身而起。
手捏法诀,在半空中凝聚出一道巨大的法印,朝着地面笼罩而下。
随着一道璀璨的金芒落下,锦毛鼠和岳青瑶的“尸体”皆是被法阵封印在了山体之中。
呼!
三人手掌微微合拢,朝着钟道之拱了拱手。
“启禀掌教,那鼠妖已经被我三人封印在山体之中,只要茅山地脉灵韵不毁,它便永无出头之日。”
钟道之仰头朝着天空中望了几秒,一脸无力的朝着三人摆了摆手。
“就这样吧!我有些累了,从今日起陆天渊便是茅山宗新任掌教。”
说罢,钟道之走到陆天渊身前,将掌门令递了出来。
“你女儿就在九霄殿后的别院里,我没有伤害她。
你心中恨我也罢,怨我也罢,该做的为师都已经替你做了。
从今以后茅山宗就交给你了…………”
钟道之将掌门令塞进陆天渊的手中,一脸落寞的朝着九霄殿内蹒跚而去。
在场的一众灵幻界同道不由得面面相觑,谁曾想到好好地继任大典会闹成这般模样,他们自然也不好再继续多留。
在向茅山宗简单祝贺后,众人皆是匆匆离开。
人群之中一名尖嘴猴腮的小道士,忽然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方才发现是半枚道韵流转的玲珑玉佩。
眼见四下无人注意,小道士假意整理裤腿,顺手将那半块玉玲珑塞进了鞋中急匆匆的下山了。
数日后,茅山宗对外宣称邪月圣女岳青瑶意图盗取阴山符,被茅山掌教陆天渊斩杀于九霄殿外。”
随着锦毛鼠的话音戛然而止,千年前的往事也终于水落石出。
锦毛鼠轻叹一声,似乎压在心口多年的大石终于被挪开了。
“这千年来我一直被困在茅山的山体之中,起初还有些意识。
主人虽然生机濒临枯竭,但元神并未完全消散,只是陷入了沉睡之中。
反而因为被封印在山体之中,得到了茅山地脉灵韵的滋养,身体的伤势得以逐渐恢复。
可这大阵乃是以茅山地脉为阵基,压制力极强,时间久了我也彻底陷入了沉睡。
一直到前段时间茅山大乱,地脉震动,封印的阵基也随之松动。
数月前,我方才苏醒过来。
我能够感应到主人的存在,她还活着,不过人已经离开了茅山。”
我蹙了蹙眉,当初茅山大劫幽魔复苏,就连镇妖洞的封印都受到了损坏。
用来封印锦毛鼠和岳青瑶的法阵隐藏在山体之中,时隔千年自然不会有人知晓。
我想岳青瑶并非怨恨陆天渊当年的不作为,她真正恨的是陆天渊为了所谓的正道大义,牺牲了他们唯一的女儿。
千年之后,早已无人识得岳青瑶。
可她偏偏要让红袖化身为岳青瑶,让所有人重新记住这个名字。
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报复陆天渊,她要做的就是摧毁陆天渊所看重的一切东西。
陆天渊当年为了所谓的正道大义,舍弃了她和红袖。
所以对于岳青瑶而言,只有毁了灵幻界正道,才能彻底消除她的怨恨。
“小子,我劝你还是离红袖丫头远一点,否则主人真的会杀了你。”
锦毛鼠挑了挑眉,言语中满是警告之意。
“她要想杀我的话,我早已经死了不知多少次,可见我这未来丈母娘对我还是心存希望的。”
我微微一笑,露出一脸自恋的模样。
“哼,以我对主人的了解,她应该只是在犹豫让你怎样能死的更有价值一些。
既能弄死你,还不至于留下隐患,甚至于让红袖丫头亲手弄死你。”
在听完锦毛鼠的话后,回想起当初在冰渊下岳青瑶看我的眼神,我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如今对于岳青瑶而言,红袖就是她的全部,而我怎么看都像是个隐患。
“卧槽,不会真这么恶毒吧!”
锦毛鼠冷哼一声,略带嘲讽的笑道。
“怎么这就怕了?”
我挺了挺胸膛,强装镇定的撇了撇嘴。
“开玩笑,不是我跟你吹,我林十三从小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怕。
我五岁就敢在老支书的茶叶缸子里撒尿,八岁就敢堵葛老三家烟囱,十二岁我就敢偷看………偷看桑爷练功。
我会怕她?”
锦毛鼠朝着我上下扫视而过,眼神中满是鄙夷之色。
“你要真不怕,那你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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