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7章 此事必有蹊跷
第二日,侯飞白坐在西值房温养冥铁乌金棍。
鹿游还在楼上的医馆中休养,谢钩又不知去了何处。
偌大的西值房,居然只有侯飞白自己。
“叩叩叩~”
不知是谁在外敲门,到西值房还敲门的不多,除了那些白役。
“进。”
侯飞白继续温养着冥铁乌金棍,右手以各种手势在棍身来回摩擦,增加冥铁乌金棍与自己的契合度。
“咦,你这手法?”是鹿夏欢,她进来就被侯飞白正在做的事情吸引了,她绕着侯飞白转了两圈,最后在他身侧停了下来,“有点意思。”
“小鹿术士,怎么是你?”侯飞白将冥铁乌金棍收起,“鹿队还在楼上休养。”
鹿夏欢从随身布袋掏出一枚果脯塞进嘴里,问道:“你继续,刚才你做的,是以某种秘术在温养那根棍子吗?”
侯飞白突然想起朱昂说过,格物馆还收藏着这套温养手法的下半部分呢,当即又把棍子取出来,继续温养。
他将棍子竖起来,问道:“小鹿术士对这种温养手法也有研究吗?”
鹿夏欢摇头,“格物馆讲究格物致知,格物馆的术士对新奇的东西都很感兴趣,我只不过对医术更有天赋,这种类似于炼器手法的研究,我不太懂。”
“那就遗憾了。”侯飞白笑着说,“这温养手法,我也只学了一部分,还打算向小鹿术士请教呢。”
“我是不懂,不过呢……我可以介绍懂的术士给你呀。”鹿夏欢俏皮地道,“一顿大餐,我把最擅长炼器的术士,朱师哥介绍给你,如何?”
这么容易?
侯飞白不由怀疑那位朱师哥的水准到底几何了,居然一顿大餐就能搞定。
西值房的门敞开着,一名白役匆匆跑进来。
“侯红衣!侯红衣!”白役一面跑着一面兴奋地叫着侯飞白。
“何事……”侯飞白诧异地看着眼前的白役,连后面的话都忘了说。
这名白役打扮的妖物,居然是赵平。
“赵平?你这是……进刀郎馆做了白役?”侯飞白不确定这是不是撞衫。
赵平拍拍挂在腰间的白役制式刀具,“是的!经过上次的事,我想了许久,昨日才正式加入刀郎馆,成为一名白役。”
“原来如此。你有何事?”侯飞白问道。
“谢红衣让我来请你,他为你准备了一份惊喜。”赵平的眼中掩饰不住兴奋。
在赵平的带路下,侯飞白骑着狼骑利息,一路到了青云浦赵庄。
“如此神秘,老谢你在搞什么鬼?”
侯飞白远远地望见在庄门外的树枝上,坐在一袭红衣,正是谢钩,当即大声问道。
“走,进去瞧瞧!”谢钩从树上一跃而下,落在利息身前。
侯飞白将缰绳扔给赵平,跟在谢钩身后进了赵庄。
一块平整的地面上,整整齐齐地停着十架专门用于拉货的平板车,平板车上堆放着一些坛子。
看到那些坛子,侯飞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太平山的酒坛?你从何而来?”
谢钩伸手从平板车上捞起一个酒坛,扔给侯飞白,“不是说了要给嶛山狼族找点小麻烦嘛,这不就是。”
“你……劫了嶛山狼族发给林家猴儿酒?”侯飞白略一思考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谢钩给自己打开一个酒坛,喝了一大口,抹一把嘴道:“每天来一趟,一趟十架平板车,林家和嶛山狼族之间的交易又不是什么秘密,在路上大摇大摆地运输,也没有什么防守,得来全不费工夫。”
说着,谢钩指了指存放好狼骑利息回来的赵平,“还多亏了他,要不是有他帮忙,我自己还真赶不回这十架平板车。来,喝酒!”
谢钩将酒坛塞到赵平怀里。
赵平也不嫌弃,仰脖子灌了一气,道:“这酒和赵庄自酿的粟米酒,就是不一样,滋味足,口感也更好!的确是好酒!”
“老谢,你是红衣刀郎,怎么跟那些山寨的匪徒一般,劫掠商旅……”侯飞白说着就说不下去了,他走过去给了谢钩一个大大的拥抱,拍拍他的后背,道,“多谢了老谢!”
神桥中,侯启此时颇为激动:“我说侯飞白,这谢钩可以啊,值得深交!你得替我跟他多喝几坛。”
谢钩推开侯飞白,爽朗地笑道:“刀郎馆,又不是衙门。”
……
月港城一般酒楼都只有三层,唯独樊楼是个例外,因为樊楼背后的东家,是月港城四大家族之一的林家。
因此樊楼只比刀郎馆低了一线。
来此处消费的客人无不是月港城内的权贵大族,喜欢的就是居高临下之感。
在樊楼,有两种独酿的美酒,一种名叫眉寿,一种名叫旨,这两种酒口感醇厚,却又各有各的味道,这也是权贵大族的豪客门喜欢的。
不过近来樊楼的美酒有了新的变化,据说引进了一种某处猴妖一族精酿的果酒,名字就叫做猴儿酒,这种酒口感轻柔,据说还有滋养容颜之功效,专供到樊楼消费的女客。
“今日的猴儿酒,为何还未送到?”樊楼掌柜林祥大为光火,眼看着马上就要开门营业了,许多大族贵妇都专门为了这猴儿酒在樊楼定了包间,若酒水不到位,怕是不好交代。
“按说该来了呀。”负责酒水的酒楼伙计同样皱着眉,朝门外张望。
“还不快去城门看看!”林祥怒道。
“好嘞好勒。”伙计还没出门,就遇到一队鼻青脸肿的妖物走了进来,正是押运今日酒水的林家妖奴。
伙计把着门边,四下看了一圈,不见猴儿酒的踪影,忍不住问道:“你们……酒呢?”
一名妖奴向林祥行礼,道:“林掌柜……我们在路上遇到劫匪,酒都被劫走啦!”
林祥心中一惊,猴儿酒被劫走了?
伙计一听,上去揪住那名妖奴的衣服,喝道:“好你个贱狗奴!谁敢劫林家的货物!老实招来,是不是你等将酒私藏起来,打算偷卖掉!”
“我……没有!”那名妖奴使劲挣开,涨红着脸道,“你为何要冤枉我们!就是被劫走了!林掌柜,你要相信我们!”
林祥稳住了心神,问道:“你从实说,在何处被劫,是哪一寨的匪徒?”
妖奴道:“不知是哪一寨的匪徒,我们和往常一样,行走到了西沟里附近,就遇到一名蒙着面的妖物,他手里拎着一支老大老粗的长枪,我们稍有悖逆就被他打了一顿。”
妖奴指着脸上的淤青,“林掌柜你瞧,脸都给打肿了。”
林祥瞥了一眼,焦急地道:“少扯这没用的,那妖物可说了什么?”
妖奴继续说道:“他什么也不曾说,就只打了我们等一顿,将我们赶跑,只留下了那几车酒。”
“此事蹊跷。”林祥沉吟片刻,吩咐伙计道,“今日眉寿和旨免费供应,你等准备好开门营业,我去向大管家汇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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