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蕊神色微怔，许久才是长叹了口气。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觉得还能保住吗？”

  姬川愣了愣神，紧咬着牙不甘心的问道：“元武帝真有吞并魏国的打算？”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姬蕊开口道：“你看看这街道上，原本是很热闹的，就因为你的到了，很多民众都闭门不出才显得冷清，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仇恨？”姬川试探的说了两个字，他上次来也是这样。

  “在大宁看来，魏国跟梁国就是侵略者和掠夺者，你们原本就是这样的，而今梁国已经覆灭，只剩下魏国就能完成大一统，如此伟业怎么能说止就止？”

  姬蕊开口道：“对魏事务我并不插手，也不知陛下打算，我只知道这件事非做不可，皇兄，你要有所准备。”

  “我准备什么？”

  姬川咬牙道：“准备好做亡国之君，还是准备做阶下囚，还是准备掉脑袋。”

  “这倒是不至于。”姬蕊开口道：“我能保住你们的性命，如果你们愿意配合的话.....还能保证你们的自由。”

  姬川沉默不言，他知道姬蕊跟他说的是实话，事到如今谁都知道魏国会是什么下场。

  “还是父皇看得准。”姬蕊低沉道：“父皇早早的把我嫁到大宁，或许就是为姬姓皇族留条生路。”

  “留什么生路？这算什么生路！”

  姬川有些恼羞成怒。

  “皇兄，虽然你不愿意听，但我还是想要劝你，连年战争受苦受难的都是百姓，魏人过的已经够苦了，你还是........”

  "你想劝我投降吗？"

  姬川直接道：“妹妹，你应该知道皇兄的为人，从小到大我就不是能轻易认输的人，否则我也做不到皇位，就算最后魏国依旧改变不了亡国的命运，那元武帝他也要付出代价！”

  “这是一个国家，可不是一只梨说让就能让的。”

  姬蕊摇头叹息，  不过一会她就叹息数次，“我知道你不甘心，你把国丈和国舅都带来了，是不想让他们回去了吧？”

  “你能看出来？”

  姬川略带诧异，他的打算可只跟宋维说过。

  “你还想进行一次彻底的改革，把魏国的糟粕全部去除，让魏国继续发展........你还有战的心思。”

  “当初父皇没把你嫁到大宁就好了，有你在魏国，为兄也不必如此劳累。”

  姬川知道当初父皇最遗憾的事情就是姬蕊是女儿身，若是男儿身，皇位怕是也轮不到他，可惜了。

  “不是还有烁儿吗？”

  “他......都跟我反目了。”

  “这又是为何？”

  两人都很有默契的不再提及国事，而是说起了家常。

  “不提也罢。”

  姬川又问道：“冉儿在吗？”

  “不在。”

  姬蕊摇头道：“皇兄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冉儿恰好不在京城。”

  “公主不在京城还能去哪？”

  “出去游玩了。”姬蕊开口道：“在这方面陛下管的并不严格，在到年龄后，就会让皇子公主们以普通人身份在外生活，就连太子也不例外。”

  “这倒是不错的培养方式。”

  想到这里，姬川又摇头叹息。

  自己培养了些什么玩意，嫖的赌的，还有整日玩乐不干正事的，就有一个太子还算不错，却把他这个父亲当成仇人。

  自己比不上关宁也就罢了，后辈也比不上。

  大宁太子治国风评极好，声名早已传遍魏梁，元武帝好战，而他的儿子守成，父子二人正好互补。

  姬川见到了妹妹也忍不住发起了牢骚，说起了那几个混账儿子。

  一路闲聊，直到驿站，姬川等人将要在此住下，待明日或什么时候等待大宁皇帝召见，前来求和就要承受屈辱，姬川也早有准备。

  大宁该有的气度不会差，给姬川安排的食宿自然是极好，送来之后姬蕊就返回了宫中。

  魏君前来上京城引起热议，却也是冷嘲热讽居多，谁都知道魏君这又是借探亲名义前来求和，上次求和碰壁这次又来，就连大宁朝臣都不由感慨，魏君或许在别的方面差强人意，但他确实是一个好皇帝。

  能为了国家存亡做到这种程度的少有，这也表明魏国真到了危难之时。

  姬川原本想着应该要过几天才能见到关宁，怎么也要等到羞辱足够才行，却没想到不过次日他就得到通传可以进宫。

  姬川穿戴整齐，只带了随侍太监高纶和李纯靖，这次出来他就没带几个重臣，都留在国内，因为要趁着他离开的时候办大事。

  “陛下，您真的想好了吗？”

  在去往皇宫的路上，李纯靖被姬川允许能同乘一驾，在车厢内，李纯靖神色带着几分沉重，“陛下，我真不想留在大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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