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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0章 被罚


又不是骂他,他躲什么?

    他听了一下,竟然觉得心情还不错。他从小就是孔祭酒教着,他小的时候,师生关系还是很不错的,但后来似乎是察觉到他相比于习文更喜欢武艺,因此孔祭酒时不时的训他,太子便很讨厌上孔祭酒的课了。

    待到前几年,师生关系更是恶化到了极点,孔祭酒不止一次的上书辞官,就为了不当他的老师。

    师生两个甚至当堂吵过架,太子不止一次的气晕过孔祭酒,孔祭酒也不止一次气得太子失去理智,师生两个很是相杀,关系一度恶化到当面见到不见礼,直接扭过头去当没看见这个人便离开。

    没想到他这么讨厌孔祭酒训人,这会儿听着他教训其他人却听得这么开心。

    太子听了一会儿,觉得心情够好了便转身离开,还吩咐吴公公,“回头让厨房给被孔祭酒骂的学生送些好吃的去,就说是孤赏他们的。”

    吴公公:“……那,被孔祭酒夸奖的人呢?”

    太子便哼了一声道:“不用管他们。”

    于是,中午吃饭的时候,鲁越和几个直面了孔祭酒训斥的学生额外多了两道菜。

    来给他们送食盒的内侍恭敬的表示,这是太子赏赐给他们的,认为他们辛苦了。

    鲁越几人:……

    他们似乎应该高兴的,但此时心中复杂,并没有多开心。白善他们齐齐扭头去看他们食盒里的菜,鲁越几人怒:“看什么看?”

    几人便收回视线,目中只有淡淡的惋惜,他们表示他们一点儿也不羡慕。

    饭毕,几人才走出饭堂就看到庄先生正站在院子里望天,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一句话不说,转身便往前面的崇文馆去了。

    白善先自省,没找到自己犯了什么错,就怀疑的看向满宝和白二郎,“你们俩犯事儿了?”

    满宝和白二郎齐齐的不说话,默默举步跟上庄先生。

    白善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只能和殷或说了一声,然后随他们一起去见先生。

    庄先生一人坐在办公房里,三人老老实实的站在了他面前。

    庄先生道:“白诚,将《史记·乐书》抄十遍,周满,这一个月崇文馆办公房的清洁都由你来做。”

    白二郎差点哭出声来,满宝已经要哭了。

    但对着庄先生,俩人没敢哭,低着头应了下来。

    庄先生这才问他们,“知道为何要罚你们吗?”

    俩人一起低着头道:“知道,我们不诚。”

    庄先生便哼了一声道:“先生岂是你们可以糊弄的?下去再写一篇认错文章来。”

    俩人低着脑袋应下,白善和他们行礼后退下。

    走回去的路上,白善道:“抄写文章我是没办法了,不过打扫清洁我还能帮一帮。”

    白二郎这会儿才想起来,不由委屈的嘟嘴,“先生也徇私。”

    白善说他,“李博士教我们《史记》的时候就说要背书了,你怎么没背下来?”

    “这么多怎么背?而且又不是我一人没背,你去问刘焕他背了没有,”白二郎理直气壮的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似的,一篇文章多读两遍就记下了?”

    白善摇头,“这么厚的一本书,我也需要用心背诵才能记下的,不然便是当时记下了,过两天也会忘。”

    满宝点头,“《乐书》有些话说得很有道理,这个世界很复杂,但教化可以让事情去繁就简,所以值得一读,你应该背下来的。”

    白二郎转身离开,不理他们了。

    满宝想到她明天就要多增加一件事儿,不由叹息一声,耷拉着脑袋回去,“我回去备课了,明儿好忙的。”

    第二天,满宝从太医署上课回来,正好想要休息一下眼睛和大脑,便折了袖子去打水,然后去给崇文馆的侍讲博士们擦桌子去。

    一间办公房里四位侍讲,一共两间办公房,旁边还有他们休息的茶室,同样是两间。

    除此外还有一间专门给太子授课的小茶室,以及孔祭酒单独的办公房。

    满宝端了水一间一间的去擦洗。

    侍讲们不知道她被罚了,见了都有些惊奇,“周编纂这是在做什么?”

    论官职,她尚且还在他们之上呢。

    满宝不好意思的笑笑,看了庄先生一眼,不知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他们合伙骗了孔祭酒所以被庄先生罚了吧?

    说出来对孔祭酒多不好呀?

    庄先生笑着解释道:“孩子顽皮,我看她时间多得很,所以让她给大家打扫打扫桌子。”

    大家一听就明白了,肯定是周满犯错,她先生罚她呢。

    众侍讲博士便笑了笑,让周满来打扫了。

    虽然庄洵的官职尚在周满之下,但她是他的入室弟子,弟子侍师是纲常伦理,没人觉得庄洵指使周满干活儿有什么不对,这又不是官场上的事儿。

    满宝擦了两间办公房,到茶室时,白善他们也中午下学了,他端了一盆水来帮忙。

    擦到孔祭酒的办公房时他还兴致勃勃的问了俩人一句,“是为了昨日你们在崇文馆里吃东西闲聊而罚的?”

    他们没敢说是因为作弊罚的,但也没敢应和孔祭酒,因此低着头不敢说话。

    孔祭酒就笑着摇了摇头,很和蔼的道:“庄先生也太严格了些。”

    满宝都来不及在心里认同,孔祭酒就接着道:“不过严师出高徒,正是因为庄先生对你们如此严格,你们才有今日之成就啊。”

    感叹完以后就顺口叹息一声道:“可惜了太子尊贵,不好惩罚,不然焉知教不出一个好学生来?”

    白善一边给他擦书架一边问,“先生,好学生就会是好君王吗?”

    孔祭酒微愣,坐着沉思起来。

    白善和满宝等了好一会儿见孔祭酒只顾发呆不说话,便对视了一眼后耸耸肩,继续打扫清洁。

    等他们打扫完见孔祭酒还在沉思,俩人便也不打扰他,转身便出去了。

    俩人把木盆交给外面的内侍,长呼出一口气后回饭堂吃饭。

    殷或他们还坐在饭堂里,见他们回来便指了食盒道:“快吃吧,还热着呢。”

    俩人坐下,打开食盒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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