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九十七章“我不喊停,你就不许停。……
昭昭现在有点理解荆沉玉之前的心情了。
这星流彩是来捣『乱』的吧!!
当时不该拦着, 该让他吃点苦头,这样她现在心里还舒服点。
已经是晚上了,昭昭坐在窗前双托腮看月亮, 看得特别认特别专注,好像这样从容面对身后人。
比昭昭的逃避, 荆沉玉显得淡定许多,嘴上说着做她看,其实也没有付诸行动。
昭昭那边别扭, 赧然, 他这边正在打坐, 时不时睁眼看看她, 虽然可以用神识和气息确定她仍在这里, 但好像还是亲眼确认她在让他有安全感。
每次睁开眼看到她的感觉太好,在这花前月下中, 催着他终于产生了一丝丝在他看来不怎么恰当的缠绵情意。
他放弃打坐, 缓缓站,一步步走向她。
昭昭早看腻了月亮, 月亮有什么好看的啊, 的没啥好看的, 倒是身后的冰山美人,温柔来以往的冰冷差距极大,特别吸引她。
昭昭垂下眼, 仿佛在认研究窗户的构造, 其实是因为听到身后靠近的音在紧张。
照日里星流彩和荆沉玉说的, 今夜是肯定会发生些什么的。
昭昭吸了口气,指扣着窗沿,眼睫颤得厉害。
身后人越来越近, 她只觉背后一冷,总是周身冰冷的人靠了上来。
哪怕在女子里她算高挑,身为男子的荆沉玉比来,还是娇得可以轻易包裹。
因为落了水,他回来又换过衣服,虽然弄干衣裳对修士来说不算什么难事,可荆沉玉这种有洁癖的人,有没有条件的情况下习惯直接换一件。
除却那次扮做金雪玉,这是他又一次不穿衣。
昭昭微微偏头,余光瞥见他水青『色』的衣袖。
她以前觉得衣是最适合他的,如今却发现水青『色』也极衬他,银线的芙蓉在水青『色』的底『色』上愈发鲜艳欲滴,她深呼吸了一下转过头来,看见的是那张被水青『色』映得越发温凉如玉的脸。
比『色』带来的冷艳高贵,出尘若仙,换上水青『色』的他更像是王孙公子。
那睥睨、冷淡的模样离远了一些,萦绕着温柔缱绻的一双桃花眼拥有致命的吸引力。
昭昭只一眼『乱』了分寸,热了心房。
滚烫的呼吸他微凉的气息交织,昭昭红唇微启道:“不用打坐了吗?”
荆沉玉点了一下头,他今夜甚至也没如往常那样一丝不苟地束冠,满头雪发只用一根碧玉芙蓉簪半绾,如雪的瀑布般倾斜而下,昭昭看着,忽然想一件事。
“你答应过让我你编发辫的,还记得吗?”
答应昭昭的每件事,她说过的每句话,荆沉玉记得清清楚楚。
他自然地点了一下头。
昭昭笑来,变戏法似的拿出数条雪的发带:“那现在兑现承诺。”
荆沉玉迟疑了一瞬,他瞥了瞥天『色』,不早不晚,还有时间。
于是他点点头,转身坐到了梳妆镜前,静静看着镜中倒映的昭昭。
她拿着发带很高兴地跑过来,如云的发髻松松散散,几缕发丝落在额边,慵懒里透着随意,这对向来很守规矩的他来说,该是不太端庄的事,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很喜欢她这样的情态,尤其是她这副模样只会被他一人看见的时候。
星流彩是个非常重视享受的人,也很有钱,所以别业里的一切陈设很华贵。
比如桌上的梳妆镜,用法术加过,比现的水银镜子清晰。
“我梳头的艺很差的。”昭昭将发带挂在他肩上,眼睑微垂拢着他柔顺的发丝。
你国人是的对发俊脸情有独钟,如果再配上一双蓝眼睛……
昭昭抬眸望向镜子里,正对上荆沉玉目不转睛凝着她的那双剔透的蓝眸。
完了。
昭昭指情不自禁地动了动。
总觉得今晚可荆沉玉还没做什么,她自己会忍不住。
的心猿意马。
可是……
其实第一次的心理阴影还是在的。
好为难。
纠结死了。
昭昭吐了口气,痛快地摘掉了他的发簪,纯天然的柔顺雪发一下子滑落,如雪缎般落在她上。
昭昭捧着他的发丝,如捧着自己的心,心滚烫,扑通扑通。
她甚至快听不见自己的心跳了。
啊,太糟糕了,的太糟糕了。
“无妨。”荆沉玉毫无所觉,依然紧盯着镜子里的她说,“你想如何便如何,剪掉也没关系。”
这态度是随便她玩。
其实看书的时候,有些细节让昭昭发现,修界男子和凡界的最相近的一点是,他们很在意头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在意身体是,在意头发是常情,男子及冠束发,自此便算正人,当端肃严谨,行止有度,总之……荆沉玉这样的人,该是很守这种规矩的。
可他的所有规矩遇见她后灰飞烟灭了。
昭昭心思动『荡』,难受得很,为避免被他看出端倪,便一直垂着眼。
她想找点事情座分心,所以认他编发辫。
如她自己所言,她是的不擅长梳头,自己梳头还是穿书后『摸』索了很久才会那么两个发髻,男子更别提了。
发辫她只会最简单的三股辫,所以她也不知怎么的,荆沉玉编了两条辫子。
做完这个昭昭一顿,困扰地看了看…………竟然不难看?
是挺傻的。
的挺傻的,好像亵渎了他一样。
昭昭赶紧发辫全散开,也不编了,那么玩着他的发丝,柔顺的发丝好像流沙一样从她指缝滑落,明明是想转移注意力,可越是这样,越是心里发烫。
突然间,昭昭抬眸去看镜子里那双眼,他果然还在看她。
当四目相对,看见她炙热的双眸时,荆沉玉愣住了。
他怔了半晌,慢慢别开头,皙如玉的脸上浮现出几丝绮丽之『色』。
昭昭将发带拂落一旁,搭在他肩上,低头在他耳边说:“转过来。”
梳妆镜前的椅子没有靠背,荆沉玉想转过来很简单,他哪怕故意不看她,但还是很听她的话,徐徐转了过来。
昭昭的视线始终在他身上,他转了过来,她又音『色』幽柔地说:“站来。”
于是荆沉玉站了来。
他站来比她高了许多,她得仰头看他,他却还是不看她。
昭昭椅子挪到一边,毫无障碍地扑进他怀里,踮脚尖撑着他胸膛靠近他。
“怎么不看我。”她轻说,“为什么你的眼睛不敢看我。”
她指轻轻按着他的胸膛,用了些力气一点点划过,透过衣料留下一点点印记。
“也不知是谁在湖边说了那样的话,如今夜幕深重,他还是不不响,甚至不敢看我。”
荆沉玉广袖下的紧紧扶着妆台,昭昭已经将他『逼』得无路可退,只整个人靠在妆台上。
她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脚尖踮得更高,在他耳边幽幽说道:“怎么光说不练呢?你不是最言而有信的吗?还说全做我看,现在眼睛不敢……”
她话还没说完,荆沉玉猛地转头她对视。
视线交汇的一刹那,两人不自觉做了吞咽的动作,荆沉玉尤其明显,他喉结滑动,吞咽的音细腻而低沉,昭昭听在耳中,心跳越发快了。
她眨眨眼,来到他衣襟前,视线不曾移动,一直他对视,上却轻轻扯着他的衣带。
她这样看着他,脱他的衣裳。
荆沉玉倒吸一口凉气,不自觉后退,脊背贴上冰冷的妆镜,嗓音沙哑道:“昭昭。”
“嗯?”她应了一,还是看着他,指探进外衫里,将里衣拉开,“怎么了。”
荆沉玉说不出话来了。
他恍惚地望着她,像失去了所有,只任她所为。
昭昭叹了口气,用一种显而易见的遗憾语气说:“看来是星流彩骗我了,他让你看了那书,说什么保准让我满意,到头来还是得我……”
“唔……”
她再没了说话的机会,荆沉玉仿佛受够了,也忍耐不下去了,低头吻住她的唇。
既然退无可退,他干脆坐到了妆台上,双一托,让昭昭坐在他身上。
这样的距离,任何变可以感知得十分清晰。
昭昭发觉到,心跳如雷。
她缓缓撑开两人的距离,呼吸凌『乱』道:“……其实。”
她飞快眨眼,视线『乱』飘:“其实我有点害怕。”
她落在心口,语气低哑,她不想扫兴,可是……
“明明知道早好了,可好像到了这种时候是会觉得疼。”她抬眸看他,微微拧眉道,“你那时是怎么想的呢?”
“为什么非那个时候动?”昭昭苦了脸,“我这心理阴影好难克服。”
荆沉玉闻言嘴唇动了动,似乎不知该怎么说。
他最后什么也没说,只低下头里,凑近昭昭胸口轻轻吹了吹。
接着复杂到难以言喻:“不疼了。”
……
这哪里是吹吹会不疼的。
疼的来不是皮肉,是心里害怕罢了。
饶是如此,昭昭还是被荆沉玉的行为逗笑。
“干吗这样?”她有些无奈,忍俊不禁。
荆沉玉慢慢说:“少时虽已有修剑天赋,却还是受过伤,我受伤时,母亲是如此做的。”
顿了一下,他接着道:“但那之后再也没有过了。”
“因为你之后再也没受过伤?”昭昭捧他的脸。
“嗯。”
“你厉害。”昭昭夸赞。
荆沉玉飞快地瞟了她一眼,却否认了。
“我也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荆沉玉音低沉,“并非所有时候我那么从容。”
昭昭很意外。
“那时没有再受伤,是不想看见母亲担心的样子。”
荆沉玉回忆了一下,嘴角微勾,弧度很,但也透『露』了那段回忆带他的微薄快乐。
“知道我也不是无所不,是否会失望。”他问昭昭。
昭昭摇摇头:“其实也可以想象出来。”
“是吗?”
“嗯。”昭昭颔首,“你总是超过别人许多,别人百年筑基,你恐怕十几年或几年便筑基了,这样想,你会觉得力不从心也是应该的。”
好比上学念书,学生读高年级的课当然会有些吃力,荆沉玉虽然会觉得有些难度,但还是完得很好,依然不妨碍他的天才。
“说了这么多,有最后一个问题问你。”
最后一个问题——应该是某些开始之前最后一个问题了。
荆沉玉望进她眼底,看见了他的模样。
她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着他,泛波光粼粼的涟漪。
荆沉玉心跳沉重,直接她额头相抵,闭上眼道:“你问。”
昭昭没闭眼,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音很轻,吐字却极其清晰,断不会有他听错的可。
她问:“你修杀戮之剑,降妖除魔对你来说应该是件得心应的快活之事。”
荆沉玉眼皮一跳。
“那你当时我……缠绵,是情至的那一瞬间快活,还是……剑刺进我心里的那瞬间快活?”
昭昭歪了歪头,清透的眼睛看得他无地自容。
“还是双倍的快乐?”
“……”
荆沉玉屏住呼吸,想逃走,被昭昭使劲按在妆镜上。
妆镜靠到后面的墙上,发出清脆的响。
“别想逃。”昭昭若有所思道,“双倍的吗?”
荆沉玉:“没有,别说了。”
昭昭:“我偏说。”她哼了一,“你双倍了,我十倍。”
荆沉玉望过来:“如何……十倍?”
他音干涩,两人紧密相贴,彼此的变再明显不过。
昭昭感受了一下,缓缓笑来。
“不是说全部做我看吗?”
她扬音:“那兑现承诺,我不喊停,你不许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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