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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贞虽说债务多, 可也急着直接赶景连召的画,反而不紧不慢地晚上先画了几张画册,再将这个月答应给乔掌柜的封面勾了下底图。
又翻出自己前几天勾出来的樱桃图, 顺便上个色。
沈君月这两天又迷上蔬菜沙拉了,虽说没有沙拉酱,不过各种菜切了拌在一起,调上醋和酱油放上盐、糖之类的, 倒是还挺像那么回事。
一边吃一边看秦贞给樱桃上色。
她从小就没什么绘画天分, 通常是脑子会了,手跟不上。
现在看秦贞随手一勾一抹的,一框的樱桃就那么栩栩如生, 让人禁不住口水横流,不禁感慨,有些人生下来就是老天爷赏饭吃的。
越是看秦贞画, 越发觉得这孩子不止画好看, 每一个动作,都行云流水, 不紧不慢的, 颇为赏心悦目。
看了一个时辰, 碗里的沙拉也没吃多少。
秦贞画完, 提起笔在旁边写了几个字,再按上自己的小印章。
今日的主要任务算是完成了。
见沈君月东西没吃多少, 也没喝水,便给她倒了杯水, 盯着她喝下去。
这才喊了沈好文和沈喜文帮忙,将他给景连召的画纸给铺开。
他也不是没去过王府。
可偏偏景连召提供的尺寸比旁的都大一些。
不过事先与对方说好了,画成一丈二尺的。
饶是如此, 书房的墙上都铺不开。
沈君月奇怪道:“这是上次来找你的那人要的画?”
秦贞点头,将门后的梯子给搬了过来。
“这也太大了,这一张画完能拿不少钱吧?”
秦贞让沈好文帮忙递笔,按他所说的大小号给他,沈喜文则在旁边磨墨。
他自己则是顺着梯子爬了上去,在事先打好的线稿上画了起来。
听了这话,忍不住乐了,“画的大小与价格没有决定性关系。”
就像他画的嫁衣图。
就算是通用版的,他也是分了十二张来画,该有的细节一样不少。
画起来也是好几天,最后价格只有十两。
不过这是一身抽十两,现在生意打开了,倒是一幅通用版的,收到了八十两,另一套卖得更好一些,他收到了一百两的分红。
比起私人定制,确实少了不是一星半点。
沈君月听他这个比喻就不太同意了,“那你怎么不说,私人定制的那一套,以后谁也没法用了,倒是通用版的,只要铺子不关门,总有人选上的。”
眼光得放长远些……
秦贞抽抽嘴角,“得了吧,通用版说好了,是后续还有钱,可你也不想想,这段时间京都出了多少仿版的。”
虽然他们是正版没错,也不可否认,许多仿版做的也不差,而且人家把价格压得也挺低。
沈君月道:“话虽如此,可咱们的品牌只要立起来了,再加上你接的私人定制,我觉得还是有希望成为独一份的。”
不管仿不仿的,他们这肯定在私定方面没人超越。
关键的是这年头大家都想在京都混得话,你用了仿版,以后谁会瞧得起你呀。
秦贞懒得跟她说了,今晚起码得画个三分之一吧。
可别到时候,人家要货了,他这边还是半个拉品,不说景连召成不成事,单是他这自己砸自己饭碗的态度就不太好。
沈君月站得有些累,索性靠到了椅子上。
两孩子也挺懂事。
这下手打得特别得力,有时候秦贞需要挪梯子了,两人一合计他上上下挺麻烦的,索性直接给他抬到了旁边。
秦贞即欣慰又感动。
自己养的崽,可算是出息了。
秦贞这几日白天在衙里倒是不太忙。
晚上回来就忙得飞起。
七月二十一这一日,书局那边送来了两本样书。
秦贞随手翻了翻,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看精致一些,尤其是里面的画,也不知道怎么做的,与真画倒是无异。
知道秦贞个人的第一本书出来了。
平时与他关系不错的同僚一个个都凑过来瞧瞧。
小马从秦贞那儿拿了一本,唤了几个到旁边看,秦贞这边也有几个人,一时间大家七嘴八舌的好不热闹。
众人传看了一圈。
小马笑道:“真不错,什么时候咱们也能出一本。”
由于秦贞这书里写的是颜料配方,算是专业性非常强的书。
用纸上比起农书还要好上一些,至于封面那就更讲究了。
虽说封面简洁,尽量还原纸张的原色,不过上面的几个字却非常好看。
圆圆润润是秦贞自己写的。
最主要的是封面上还有的大名。
羡慕坏了一群人。
秦贞这边翻了翻没什么问题,便拿着去了刘大人那儿。
刘大人随手翻了翻笑道:“不错,不错!”
秦贞道:“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大批量的印制了。”
刘大人点头,“你不再瞧瞧了吗?”
秦贞摇头,“上次我已经核对过了,您帮我再看看,后面的人名需不需要再加些人进去。”
刘大人过了两遍,秦贞居然把他和赵大人以及顾大人都给填上了。
就连三派人员人都有名字。
私下没少挤兑秦贞的吴派也挂上了名字。
宋贤和小马几个帮他核对过文字什么的,也都添了名。
刘大人笑道:“没什么问题,你该想到的都想到了,对了,怎么没有叶大人?”
秦贞道:“下官上次与叶大人说过这事,叶大人说自己的名字不需要在这上头出现了,低调点比较好。”
秦贞问过余大爷,余大爷也觉得叶大人不放的更好一些。
不过前头叶大人特意给他写了序,倒是弥补了这一遗憾。
刘大人点头,“那行,你与书局的人说,按咱们正常的开始印制。”
秦贞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小马听说这书可以一次性印五千册,以后翰林院也会收藏。
顿时开心道:“阿贞,咱们今晚必须去庆祝庆祝。”
秦贞笑道:“行呀,师兄想吃什么,我让家里准备。”
小马掰着手指头报了几个菜,怕一会传话给传漏了,拿笔记了下来,还问卫大人他们几个想吃什么。
卫大人笑道:“我什么都成的,你点的这几道我都可以。”
老徐也没什么意见。
宋贤就更不用说了,唯一的要求得回去给家里说一声。
小马嘘他,“你就告诉晓慧是我喊你一道去的。”
说完,他自己忍不住先乐了。
今日他们是在秦家庆祝的。
沈君月还将家里剩下不多的酒给拿了一坛子出来。
小马就喜欢喝她酿的酒,一连喝了三杯才心满意足道:“你不知道,你们家的酒我可是想了很久了,可惜现在禁酒令还在,我想也没用。”
他爹弄来的酒,又贵又不好喝。
总感觉划拉嗓子眼。
秦贞笑道:“那你多喝点,我家里还有几坛,一会给你带一坛子回去。”
小马开心道:“就凭你这句话,咱们得再干一杯。”
秦贞一下子被他灌了三杯,人已经有点昏昏沉沉了。
谁给倒酒他都喝,不一会就趴桌上去了。
他这一顿饭几乎没吃东西,睡到半夜醒来时,不止头痛,还饿得难受。
摇摇晃晃地找到厨房,差点被门槛给拌倒了。
在里头摸了好一会,才把蜡烛给点上,找了大半盆的酸菜鱼,放到炉子上边热边吃。
突然间听到一声钟响。
起初他还没意识过来,以为厨房是进了老鼠。
不过很快,就响起了第二声、第三声……
秦贞脑中轰的一声响。
转身就要往外走,就见小勇推门而入,“大人您好听到了吗?”
秦贞点头。
这是丧钟。
小勇道:“刚才宫里送消息过来,说是圣上驾崩了。”
虽说这事,早有心理准备,可丧钟这么敲响,秦贞只觉得眼前一白。
唯一的念头,这下子玩完了,京里肯定得乱。
他这运气也真是太凑巧了,先前遇上了西山之乱,现在又碰上了京都之乱,早知道他就出京避祸去了。
正如秦贞所想。
京都当晚就乱了。
皇位只有一个,盯着的人又特别多。
一时间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都乱成一团。
秦贞这些说是要去宫里的宫员都不敢出门,
第二天,早上秦贞刚吃过早饭,就见小山回来报说是上次来让秦贞画画的景先生今日派人来了,想问问秦贞把画画得怎么样了?
秦贞看向小勇。
小勇道:“小的出去瞧瞧。”
昨天晚上自打丧钟敲响,秦贞换好官服打算进宫的,郑王却让范侍卫传来消息,这几日千万别出门。
秦贞连问为什么都不问。
乖乖地回去继续睡觉了,到了早上起来。
还陪着沈君月一道在院里遛了两圈。
兴许是他们住的地方都是些五六品的无名小官,这一夜倒还算安稳。
可到了早上,邻居那边传来话,说是宫里那边吵起来。
说是吵,其实与打差不多。
圣上才刚咽气,许多人就等不及了,什么事都不办,把太后请出来,让太后作主选个人出来。
太后能有什么办法?
圣上即无子嗣,又没立储,甚至后宫连有身孕的都没有。
太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那几家便打了起来,与市井地痞无异。
宫里热闹,宫外也不简单,因为圣上去世的时间不太好。
宫里没有百官,便有人提议让五品以上的全部进宫,既然圣上没有遗昭,那么就来个民主选举吧。
秦贞听得一脑门子汗。
倒是一旁的沈君月道:“现在可有结果了?”
邻居摇头,“听说还吵着呢!”
他们这巷子里还真有一位五品的,这不半夜就进宫了,如今还没回来。
宫里热闹,宫外也不差,那几个王均是势在必得的。
一个个开始拉帮结派。
若不是他们这些人身份低微,怕也是被拉拢的范围。
据秦贞知道,赵大人和顾大人这些日子天天有饭局,要么就是有人上门送礼。
说实在的的,比起当时的东景也差不离。
现在局势这么不明朗。
景连召这个时候又来看画。
秦贞唤住小勇道:“我与你一道去。”
他是想着在自己家里,对方肯定也不能怎么样,两人一道门口。
秦贞忍不住卧槽了一句,居然还带了一队人马过来。
秦贞扫了一眼,大概有二十来人。
个个眼里精光四射的,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
领头的是个小老头,看起来像个管家的样子,见到秦贞笑着迎了上来道:“大人,我们家老爷想问问您好这画画得如何了?咱们家的影壁是不能再拖了。”
秦贞这几日还真加班加点的给画完了。
本来昨日只剩一些收尾了,然而,他给喝醉了就没来得及画。
见老头挺温和的一个人,道:“上次景先生与我说,月底再给他也行,怎么这突然就这么着急了?”
“主要是,咱们家现在请了一个特别好的工匠,此人只在京都待几日,我们家老爷就让小的过来瞧瞧,若是画好了,咱们就带过去。”
秦贞道:“这样呀,那您好要不进来喝杯茶吧,我就差一些收尾了。”
他说着,将老头给让了进来。
老头也没客气,与随他一道来的那些人说了一声,让他们在外头等会,便跟着秦贞一路往里走,一路说笑:“小的一直听说,大人的画在咱们整个景朝都是数得着的。”
秦贞笑道:“客气了,我也就是沾了从宛省来的光,不然你们家老爷也不能选我来画呀。”
老头微微笑,“那也是大人的画技了得,不然宛省那么多人,怎么就便便选中您好呢?”
秦贞不置不可否。
随意应了几句,招呼了一声沈好文和沈喜文。
两人立马过来帮忙。
老头还跟着他们一道进了书房。
见了画又各种词的夸了一遍。
秦贞让小山子给他上了茶,又让人去外头的与他一道来的也送了茶水点心,这才开始爬上梯子画画儿。
老头还是头一次见人跟画壁画似的这么画。
端着茶站在一旁左边问一句,右边问一句。
沈好文脸黑了黑,“先生,您往旁边挪一点,挡着咱们的光了。”
简直太能说了,叨叨的人脑仁疼。
老头不好意思地挪了挪,直到秦贞将收尾做完,他的嘴才算停了下来。
见秦贞累得满头大汗,忙掏出一个帕子给他擦了擦了。
秦贞道了声谢,顺手接过了沈喜文递过来的帕子,道:“老先生,这画还需要再晾上一会,您好再休息一下,我去换身衣裳。”
明明快到八月了,可一运动还热得一身汗。
秦贞习惯去净房洗漱,却在半道上被小勇给拉住了,小勇将他拉到葡萄树下,这才道::“大人,刚才南哥说有人从后面进了宅子。”
小勇领着小七仔细在家里找了一圈,最后发现那人埋伏在了净房里。
小勇估摸着,景连召这次过来不止要带走画,还想带走秦贞。
秦贞心头一跳。
小勇小声道:“不如咱们将计就计。”
他与秦贞身形差不多,脸形也有些相似。
只要微微化个妆,基本上就能蒙混过关。
他不说秦贞还没发现,此刻仔细一瞧,竟还真有些像。
秦贞心里有点打鼓,“我去了有危险,你去了不是也有危险,而且他抓我做什么?”
要是他跟宋贤身份差不多,那么抓他还能说得过去,想与郑王作个什么交换之类的,可就他这个无根无基的。
小勇道:“您与王爷的关系,怕是他们已经知道了。”
秦贞能这么一帆风顺的在众多新人中脱颖页出。
又独独得各位大佬的喜欢,京里的人精们多少都猜出了一些。
可唯独一向老实本份,甚至有些懦弱的景连召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了。
秦贞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果然是他太天真了。
小勇道:“大人放心吧,小的以前是专门侍候王爷的,后来在战场上受了点伤,才不得已退到了京都,如今能为王爷和大人效力是小的福气。”
秦贞:“……”
说好的只是个马夫来着。
秦贞不太放心,可也没有别的办法。
直到老头把画带走,那一队人员浩浩荡荡的离开,秦贞才从净房出来。
沈君月道:“他们把画带走了,还说什么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还会过来找你的。”
秦贞:“……”
沈君月见他表情不对,也听两位嬷嬷说了,昨天晚上响起的是丧钟。
再加上今日邻居过来透的那些个消息。
她也没问,洗了盆葡萄,与秦贞一道去了书房。
秦贞道:“你说这次谁能当皇帝啊?”
本来嘛,众人盼了几十年东西终于合并了,岂知,一眨眼就出了这等事。
沈君月道:“你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
她最近看着本朝历史。
多少有些了解,不过说实在的,至于目前这些谁当皇帝的,她没多大意见。
反正有什么好事也轮不到她身上。
沈君月心态最近挺稳。
秦贞今日没出门,因为小勇跟着景连召的人走了,一颗心一直七上八下的,就连画画册也没什么心情。
索性拿了本佛经看了起来。
这一看还真静下心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君月喊他吃饭了。
秦贞出了房门才发现太阳已经西斜。
小七领着一群小鹅在院里遛哒。
那神气活现的模样,还挺像回事的,见秦贞出来,嘎嘎嘎地拍着翅膀跑了过来。
身后的小鸭子们也摇摇晃晃、争先恐后地跑了过来。
秦贞笑着在它头上撸了一把,顺手数了数身后的小鹅子,忍不住道:“你还挺厉害的么,一次就孵了二十一只。”
先前还特别傲气地不与两只母鹅说话。
瞧瞧,时间终于抚平了一切。
小七都与母鹅产生感情了。
秦贞吃过饭,邻居又趴在墙头与他互通了几个消息。
雷家的那位大人还没回来。
自打昨晚进了宫到现在了一点消息都没。
今日来找秦贞要画的是安亲王府的,安亲王府这次也是竞争者之一。
邻居还挺羡慕秦贞的,“秦大人您运气可真好,要是安亲王府真成事了,那您这以后可就不愁升官发财了。”
秦贞尴尬地咧咧嘴。
邻居道:“您以后可得多提携提携咱们呀,毕竟邻居一场。”
秦贞继续咧嘴苦笑。
景连召哪是要跟他攀交情,分明就是想把拉他当人质。
秦贞从梯子上下来,就见小勇突然进门了。
双方一对眼,秦贞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小勇扬了扬手里的食盒,笑道:“宋大人让小的给您带了一盒的卤味,说是今日他在家里没事,卤了一锅……”
秦贞最喜欢吃卤味了。
平时自己卤了,还会给邻居送。
于是对邻居道:“周哥,您等会,我师兄的卤味是跟我学的,我给您带点鸡爪。”
说着,就从小勇带回来的食盒里给对方分了一碟。
周哥开开心心地与他道了声谢,“一会有消息,咱们再互通啊!”
说着从梯子上下去,回去啃鸡爪了。
秦贞与小勇提着东西进了书房。
忍不住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回来了?”
关键是,他当时被人装麻袋带走的。
秦贞看得清清楚楚。
怎么现在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不说,还去外头弄了一盒的卤味。
小勇道:“在他们那儿探听了点消息,觉得有用就回来了,刚给范哥说了一声,现在回来再给大人说一声。”
他与范侍卫算是互通了个有无。
秦贞对他这本事简直佩服的无体投地。
安亲王府就跟他家后花园似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昨夜进宫的那些个大人,怕是一时半会出不来。
几个王已经派人将各个宫门给封锁了,势在必得的架式。
安亲王府打的是,黄雀在后的主意。
小勇道:“咱们都想错了,安亲王府这些年之所以,典当东西过日子,其实是在养兵。”
安亲王府怕是从来没有认输过。
小勇今日还在安亲王府听到一件事。
遵阳夫人事实上是安亲王府的人。
是以,景连召对于今圣的行为,还有身体状况了解的清清楚楚。
景连召又一心在叶大人那儿刷存在感。
让自己的儿子在郑王跟前卖好,圣上左右为难选继承人的时候,叶大人自然提到了他。
郑王也对他儿子印象挺好。
本来顺理成章的事,不过几位老臣却反对。
这事弄到后来居然没成,不过他们蜇伏这么多年,自然不止这一计。
这不,利用那几位铁憨憨在宫里斗得你死我活。
他们再来个螳螂捕蝉。
小勇觉得这些消息特别有用,所以就直接给回来了。
秦贞知道景连召的心思。
可对于遵阳夫人与他是一道的,一时间脑中轰轰作响。
这么说来的话,老秦幕后的老板怕是就是安亲王府了。
小勇见他脸色不太好,以为这事太凶险把他给吓着了,道:“大人不必担心,王爷自有分寸。”
秦贞张了张嘴,还是给闭住了。
缓了缓才道:“你饿不饿,吃了没?”
小勇道:“还真没,有什么吃的吗?”
“你吃什么,我给你做。”
他这段时间被沈君月给磨练出来了,什么炒方便面、麻辣香锅,前两天在晚上的还给她做了一锅的南瓜饼。
小勇道:“能点菜吗?”
秦贞:“……”
小勇豪不小勇毫不客气地点了一份麻辣香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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