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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贞第二日,  下衙后在车上换了衣裳,直接去了书斋。

乔掌柜已经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人了,一见面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大人有些日子没来了,  这个月可是来……”

乔掌柜话没说完,就听秦贞道:“乔掌柜,  我今日过来是想问问您,  我那稿酬可以提了吗?”

乔掌柜心底轻轻叹了口气。

居然不是来交稿的。

不过还是乐哈哈道:“自然可以,我帮您算算。”

秦贞笑着应了一声,  便去旁边找书瞧去了。

宋瑞明年要下场,宋贤这些日子除了在私塾学习之外,  还得给他和祁家两兄弟回来再开开小灶。

秦贞索性再帮三人挑些考题和文章。

他这么一瞧,突然发现,还有一叠是东景那边的试卷。

随口便问了一句,“现在咱们也得参考他们的了吗?”

小二笑道:“不是因为双方打仗吗?”

大家都想着,  郑王战无不胜的功绩,估摸着打下东景是早晚的事。

就跟西疆似的,  当时蹦哒的多欢呀,  现在还不是乖乖的由郑王管理。

于是便早点备了起来,还真别说,  东景的试卷一出来,倒是吸引了不少人来。

秦贞抹了把冷汗。

这些商人的小道消息和政治敏锐度居然比他高出不少。

秦贞特别惭愧地拿了一份东景近十来年的试卷。

再顺道将东景这十年来头甲和二甲前十的会试与殿试文章给买了下来。

这么一来便是厚厚的一大叠。

他因为字写得不好,  这段时间一直在努力练字。

见着写得好的字帖也买了两本。

掌柜过来见他拿了一大堆的资料,  愣是一分钱不收。

说什么都是给祁家的两孩子用的,  秦贞想想也对,但是字帖的钱一定要给。

掌柜道:“要不先记着吧,待下次咱们结账时一并算您看怎么样?”

“要不然,您这样给我,  我又给您的多麻烦,咱们又不是不来往。”

秦贞知道他这是不肯收。

与掌柜道了声谢,便把提出来的银子给带走了。

他这几个月每月给书斋画三张封面,祁大老爷给的价格特别好,五十两一张,现在画了四个月了,拿了六百两。

再加上稿酬,差不多拿了一千五。

又到卫二那边晃了一圈,把稿酬一算,竟然与祁家是持平的。

秦贞道:“卖得这么好?”

女人的消费力居然比男人都强。

卫二笑道:“你比那边拿的多,还不是因为你先前已经提过一次了。”

秦贞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双方只差了两册,卫二这边运气比那边好,一开卖倒是没遇上那些杂七杂八的事,一直顺顺当当的,卖得好倒是情理之中。

卫二道:“你这么着急用钱做什么?”

“我娘子想买个宅子。”

卫二道:“那你钱够不够?不够的我这里还有。”

说着就要再给秦贞拿银子,秦贞忙道:“够了够了。”

他现在手上还有五六百两,再加上今日得的稿酬,也就三千一二了,再加上沈君月手里的差不多离能买个好点的宅子了。

听说这次的宅子卖的要比正常价格低二折。

他估摸着能买个三进的或者更大一些的。

位置与他现在住的地方倒是不算太远。

卫二还是那句话,用钱的时候别客气,毕竟你支付的还是你的稿酬。

秦贞笑着捶了他一下,拿着银子开开心心地回家去了。

然而,这笑容还没保持两刻钟,就又把到手没来得及捂热的银票全给了沈君月。

见他眼巴巴地盯着银票,沈君月好笑道:“怎么舍不得?”

秦贞搓手,“确实。”

连根棒棒糖都没买,转手就成别人的了。

沈君月道:“我告诉你哦,那些抠抠缩缩舍不得买房子的人,后来可都后悔了。”

秦贞不置可否,“万一以后咱们迁都呢了?”

沈君月微微一愣,随后道:“你是说牵回东都?”

秦贞点头。

郑王大捷这事,进入九月份,就悄眯眯地传开了。

宋爹把自己手里握着的那部分虎符已经交给了郑王,怎么说呢,虽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可毕竟他代表的是皇帝。

而如今东都那边位置上的可是一个篡位者。

再加上宋爹当年在军营混过一段时间,深得将士们的心。

如今他被乱臣贼子囚禁宫中,郑王这么一喊,立马就有人倒戈了。

更何况他还有皇帝的信物。

所以说,那边如今用势如破竹也不足为奇。

只不过待到东都时,还好不好打就说不准了。

就目前的情形来看,统一倒是指日可待。

沈君月道:“若真迁都那也得两三年之后了,其实我倒是觉得西都的风水要好一些。”

行吧,她是铁了心要买房的。

秦贞也不好再说什么,就是有点心疼钱。

他现在发现了,他家大爷啥都好,就是有些费钱。

沈君月见他要去洗澡,给他说了一声,明日一起去看宅子。

她还请了静恩一道去。

秦贞好笑道:“你还真信风水一说?”

沈君月道:“入乡随俗吧。”

是以风水先生要请,吉日要看,法事也得做。

秦贞挥挥手,“那我去洗澡了。”

沈君月撇撇嘴,严重怀疑秦贞是处女座的。

秦贞道:“对呀,没毛病。”

他上辈子也是七夕出生的,这辈子很巧,不管日子还有时辰都一样。

他那日子算起来还真是处女座。

秦贞洗漱好,宋贤也从庄子上回来。

见他又买了一大堆的资料,结果仔细一瞧居然是东景的。

秦贞把小二与他说的给转述了一下。

宋贤听得微微愣神,好一会才道:“若真这样,待郑王回京了,你得替我求求情,让他与叶大人说一声,把我派到东都去。”

不过就目前他的官职,想要外放,怕是也派不到东都。

唯一的便是走后门了。

秦贞听得鼻头发酸,“伯父的事都办好了吗?”

宋贤点头,“请了法师在做法事呢。”

真没想到,东景的圣上到头来落得这样一个下场,连宋贤这个亲儿子,都没能光明正大的替他守孝。

说起这个宋贤眼眶不禁又红了。

秦贞道:“师兄别难过,总会好起来的。”

宋贤苦哈哈道:“但愿吧!”

“对了,衙里这几日事情多么?你一个人忙不忙得过来?”

秦贞点头,“我这边没事,主要是他们几个人评,你多在家里待段时间也没事的。”

宋贤道了声谢回屋去了。

宋贤这边的法事得做三天。

秦贞第二日继续给上峰请假。

小马奇怪道:“他这怎么了?”

私塾不去,衙门也不来,他前天去家里,也没瞧见他,就连宋母这几日听马晓慧说都没去宅子。

不过现在已经开始进家具了,倒是也用不上那么多人。

秦贞道:“伯母身体有些不舒服,师兄在照顾她呢。”

小马哦了一声,随后道:“那怎么我去都没瞧见过他们。”

秦贞望天,再这么问下去,他就要露馅了。

“大概不凑巧吧,对了师兄我先回去了,今日我娘子喊我一道去看宅子。”

小马今日也得早些回去,赵夫人和赵姑娘昨日已经进京了。

今日他们家为他们办接风宴。

再顺便商量一下成亲的各项事宜。

好在赵家离他们家并不远,且赵家又是嫁女儿,准备起来也没他们家麻烦。

小马匆匆上了车,与秦贞挥手告别。

结果,马车快转过弯了,他突然探出头来道:“阿贞,明日我请你吃好吃的。”

说完喜滋滋地走了。

秦贞这几日都是自己骑马来的。

翻身上马,就瞧见李玉杭和徐志明一道从里头出来了。

双方一对眼,李玉杭一张脸立马沉了下来。

秦贞没理他,打马飞快地走了。

李玉杭气道:“他运气可真好。”

明明三个人里面,秦贞起点不如他们两个,结果现在秦贞却是三人当中混得最好的。

不管是已经定了的农书,还是现在的鹿山诗会。

他昨日听二叔说,刘大人有意在鹿山诗会后,给秦贞升一级。

也就是与他马上就与徐志明一样了。

徐志明倒是无所谓,他起点是比两人高,可就目前来看,李玉杭虽不想承认,但是李家这次的事情办得一点都不光采。

以后想升应该比任何人都困难一些。

而他,虽没秦贞的运气,不过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倒是不成问题。

李玉杭见他爱理不理的,有些不服气地拉了徐志明一下,恰在这时,赵大人与顾大人从后头出来了。

见到两人赵大人笑道:“徐修撰,老夫听说你今日要去瞧宅子?”

徐志明道:“是大人。”

今日他与他家娘子说好了,一道去看宅子。

徐家在京都是有些背景,且人口众多,一大家子几十口老小,四房人,全挤在一套五进的宅子里。

眼看着孩子一日日长大,连搬去前院都没得屋子。

是以,他便与家人商量,借着这次朝廷处理宅子的机会,从中挑一套,到时候将二房给搬出来。

好在,今年他中了进士,又是状元,公中奖励了五千两,再加上小夫妻手里的一些钱,刚好趁这次机会买幢宅子。

赵大人道:“刚好老夫与顾大人也一并去,咱们刚好顺路。”

顾大人道:“徐修撰上来吧。”

徐志明与李玉杭说了一声,便上了赵大人的马车。

秦贞回到家先换了身衣裳。

本来还打算洗个澡的,结果被沈君月狠狠地鄙视了。

讲真,做为一个妹子,她感觉都没有秦贞这么讲究。

一天必须换一身衣裳,晚上的睡衣也是一天一洗,床单被罩什么的一周洗一次。

被子只要有太阳就让人拿出来晒晒。

简直了。

饶是沈君月三催二催的,他还是去洗了个手脸。

上车后还不忘给手上擦点东西,以免手粗糙了。

沈君月一言难尽道:“我严重怀疑你上辈子,不止是处女座,还是个妹子。”

秦贞心里咯噔一下,傻笑道:“难道就不允许男孩子爱干净、护肤了。”

你这印象太死板了。

想想那些靠脸吃饭的人,不管男女一个月在脸上花的钱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沈君月懒得跟他掰扯。

把自己相中的三套宅子与他说了一遍。

一个四进的,位置要次上一些。

在西南方向,与秦贞身份相同的人一大批呢。

基本上都是从下头来京的官一代。

要是搬到那边去,邻居应该好相处,有共同话题。

另一个三进的,位置就好了,就是不知道秦贞忌讳不忌讳了。

秦贞道:“一家人全死了?”

沈君月抽抽嘴角,“那倒没有,只不过离秦家挺近。”

秦家这次是多少受了些牵连,不过倒没伤筋动骨,只不过与李玉杭家一样,名声不怎么好罢了。

就因为他们秦二老爷与瑞王府先前一道合作过生意。

也亏得秦老太爷的名声在外,否则他们家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秦贞道:“忌讳,跳过。”

第三家在这两个折中点,也是四进的大宅子,还有一个小花园,正如秦贞所说,这一家犯的事比较严重。

一家人没个好下场。

要是他不忌讳,这家倒是可以捡个漏。

秦贞一头黑线,“我感觉也就数第一家正常点。”

虽说犯了事,但是人还活着呢。

沈君月道:“所以,我才找你商量嘛,你说要哪家。”

秦贞道:“看了再说吧,反正秦家的邻居我是不做的。”

两人去了趟锦瑟,把静恩给拉上了。

静恩还领了个人,说是个风水先生。

秦贞心里略微有点别扭,不过脸上半点不露,礼貌地与先生问了好。

秦贞原以为今日是直接看宅子,岂知还得去衙里登记、排号,跟医院瞧病似的,且与他们竞争的人还挺多。

拿到号码正准备去看宅子,就见徐志明和赵大人、顾大人三人下了马车。

双方一对眼,秦贞与沈君月说了一声。

上前与三人打了着呼。

赵大人道:“小秦也来看宅子?”

秦贞笑道:“是呢,三位大人也是吗?”

赵大人道:“你可有事先相看好的?”

秦贞顺嘴提了一下沈君月瞧上的三座。

顾大人道:“你家娘子眼光好,这三家都不错。”

且其中一套他也瞧中了。

徐志明道:“秦编修挺巧的,我也瞧上西南方那家了。”

秦贞笑道:“那还真是挺巧的,看来我家娘子瞧中的宅子都是抢手货。”

结果,他刚才还各种嫌弃。

今日来瞧宅子的人特别多,光是马车就堵了整整一条街,秦贞他们的马车根本进不来,还在外头等着呢。

与三人道别后,秦贞立马去找沈君月。

“快走,没想到你瞧上的宅子还挺抢手。”

沈君月都没明白,他怎么去与上峰打个着呼,回来就这么急了。

他一着急便顺抓住沈君月的手腕,一路拉着她往外挤。

沈君月微微拧眉,甩了两下没甩掉。

秦贞还以为自己走得太快,她有些跟不上趟,于是便放慢了脚步。

直到两人出了巷子,到了马车跟前。

沈君月把秦贞的手甩开。

上车前狠狠瞪了他一眼。

秦贞被瞪得有些莫名奇妙,不过时间紧迫,车里又坐着静恩与风水先生,他是一废话也没,直接驾着车就往目的地跑。

沈君月瞧上的这三幢宅子,人气还不是最旺的。

就算这样,门口也排了好几辆马车,一个个等着进去看宅子呢。

秦贞道:“怎么这么多人呀?”

难不成京都一半的人都没宅子?

沈君月道:“你以为呢。”

京里的宅子多贵呀,像那种家底薄的,娶妻的时候又娶的不是有钱人的,怕是工作几十年连一座宅子都买不到。

自然她说的是清正廉明,没有额外收入的。

就算是有额外收入,想在京都买宅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就像秦贞这画册画了也有一年多了,到手才拿了二千两多点,起码得在京都奋斗个七八年才能买套宅子。

因为你平时还得花销啊。

年节得给上峰、同事送礼啊,平时再有个什么红白喜事,怕是一年赚得钱都兜不住底,来了京都她才知道,这边的礼都不便宜啊,想她得晾多少酒。

秦贞想想青平县一百两就能买幢不错的宅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自古都一样,从未改变过。

三套宅子看完,天已经黑透了。

秦贞找了家斋菜馆四人一道吃了顿饭。

任先生道:“这三幢宅子老朽都瞧过了,布局方面都没什么问题。”

至于这些人都出事了,只能说人心不足。

宅子还是好宅子。

毕竟这年头许多人在选址、建宅,甚至花木移植方面,都会选黄道吉日,甚至请风水先生过目的。

尤其是这种有钱人,更是如此。

所以,这三套宅子都没问题,要说特别好的也没有。

任先生想了想道:“要说利仕途的话,东桂巷那一家倒是不错。”

其余的两个都中规中举,不过西南边倒是挺利生意的。

秦贞:“……”

这不是根据周边的邻居来定利什么吗。

沈君月道:“过几日买了,还要麻烦先生帮咱们调理一下风水。”

任先生笑道:“客气了,客气了。”

吃完饭将两人送回去,回到家已经过了一更天。

宋贤今日回来的倒是挺早。

听说秦贞去看宅子了,问他选好了没。

秦贞道:“看了三家,还不知道具体能不能抢到手。”

这坑爹的,他一直以为毕竟宅子的主人犯了事,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多少有些寸草不生的意思,谁知道有意向的人还这么多。

宋贤道:“要不你找找叶大人。”

这事大理寺、户部都有参与的。

户部等着银子给前线打仗用呢,大理寺等着结案呢。

秦贞道:“这样不太好吧!”

“你想呀,赵大人、顾大人都亲自去看宅子了,感觉找叶大人的人特别多。”

秦贞第二日,刚到翰林院。

就见叶大人身边的老黄来送画了。

忙和他一道把画给搬了上去,同时与花名册一一对照,确认无误后才签了字。

老黄道:“秦编修昨日去看宅子了?”

秦贞笑道:“黄叔也去了吗?”

老黄道:“我没去,是听赵大人说的,你可有瞧上的?”

秦贞点头。

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老黄聊着。

三派人也陆陆续续到了。

一看又送来了些画,余大爷道:“今年的画这么多吗?”

目前也才九月,多多少少评了三百两幅了。

梅三爷道:“确实比往年多了不少。”

且有许多从未听过的新人。

周大师道:“我们吴派今年入了不少的新人。”

“我们也想好了,以后也不局限于只作山水了,要多面创作才不使人才流失。”

余大爷呵呵两声,“还不是因为人多收的派费也多。”

周大师一瞪眼,就要反驳。

□□忙道:“是了,我瞧着今日送来的画十有八九都是吴派的。”

秦贞见几人终于从嘴仗上扯到了正常话题。

便拿出笔开始记录。

孙大师道:“秦编修也是画画的,前两年还在诗会上夺得了名次,这次咱们评画,你也别只记录,也发表一下意见呀。”

秦贞突然被点名,不好意思道:“孙大师太抬举我了,我就是一业余的,哪敢在几位大师面前班门弄斧。”

更何况他的眼光与这年头的人还是有些差别的。

到时候弄个六对一,那就太尴尬了。

秦贞虽说只是记录,不过还是被余大爷和梅三爷拉着点评了几句。

他主要看的是画功。

至于图案还风格,有其它人评呢。

就这么混水摸鱼摸到午饭时间。

由于于派下午也送来了不少画,余大爷和□□先回自家去筛选了。

下午他们评画先停下来。

秦贞找小马和卫大人老徐一并吃过午饭。

刚准备去外头散会步,就见老黄又来了。

秦贞还以他是来送画的,笑着过去,却见老黄两手空空。

老黄道:“叶大人知道您正在看宅子,特意给您选了两座,这是号码和地址,下午您再去瞧瞧,要是觉得还不错,只管在这几座里头选一座。”

秦贞听得心头砰砰直跳,“这几座任我选?”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昨日回去时,沈君月还估摸着他们手上的钱怕是不拿不下一座宅子。

虽说拍价会比平常的便宜,可不得不承认昨日看宅子的人实在太多了。

大家都想趁着这次便宜来买。

这么一来,他们还不定能不能抢得到。

现在突然任由他选,秦贞伸手在腰上掐了一把。

别说还挺疼。

不是吃饭吃迷糊了。

老黄道:“大人说了,您今日看好了,到府上与他说一声,好将宅子划拉出来,不让旁人去瞧了。”

秦贞明白,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内定。

与老黄道了声谢,老黄笑道:“您要谢就谢谢叶大人,多带咱们公子玩玩,大人肯定特别高兴了。”

秦贞将老黄送了出去。

回来时,小马道:“怎么了?”

秦贞开心:“我那宅子怕是有眉目了。”

老徐和卫大人一对眼,均吓了一跳。

居然走后门走到叶大人那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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