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控魂之术
细雪谷外围其实是一处露天的平地,按照病患的不同简单的搭建着几个棚子,很多女医者来回穿梭其中,认真的照顾每一个病人,同样引出地热,温度适中,是个极佳的疗养之处。
云潇小心的靠过去,此时中央的空地上平放着二十多个昏迷不醒的人,看衣着打扮应该是伽罗的本地人,只是不知是发生了什么惊人的变故,他们有的断手,有的断腿都是重伤昏迷的状态。
细雪谷主蹲在一个伤者面前仔细检查,揭开血淋淋的衣襟,只见那人整个胸膛凹陷,肋骨断了几根穿出了皮肤!她忍住惊讶,轻轻按了按他的伤处,只感觉皮肤软塌,像一滩烂泥。
她不动声色的继续检查,用手掌摸了摸伤员的喉间,好像还有断断续续的气,明明心脏都不跳了,怎么还有口气?
“姑姑……”玉絮哪见过这种情况,吓的面容惨白,连忙紧张的挤到谷主身边,哆哆嗦嗦的道:“这、这怎么办啊?他们死了没?”
细雪谷主没有理会自己的侄女,冲着一同前来的,唯一还保持着情绪的那个中年男子问道:“他们都是你的族人吗?这是遇上了什么事情,是谁把他们伤成这样的?”
那男子靠着谷内的一棵树坐着,头上缠着几层厚厚的绑带,他皮肤黝黑,看起来上了年纪,精神气色也不太好,几个大夫还在给他受伤的上身涂药,听到谷主发问,男子赶忙坐着了身体,回道:“我们是雪莱村的,村子位于伽罗和阳川边境的荒地上,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要从那里往东冥迁徙,等开了春再回去,我们村……雪莱村很穷,荒地人的死活也根本没人在意,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现在是秋季了,如果现在不走,等到了冬天没有粮食大家都要饿死,我是村长,我按照村里的惯例把所有的食物留给了走不动的老人和孩子,带着能走的动人穿越泣雪高原,然后走到冰川之森的时候……”
话到这里,村长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的厉害,双目惊恐的失去焦点,身边的几个大夫连忙按住他,生怕他情绪激动再度弄破自己的伤口,他缓了好一会,语气也带上了哭腔:“森林里面有……有怪物啊!那条路我们走了几十年了,闭着眼睛都不可能迷路的!可是那天、那天我们迷路了,怎么都走不出去,到了晚上,冰川下面传来哭声,冰面开始裂开了!”
村长一把抓住一个大夫的手,瞬间就在她手臂上掐出一个深深的印字,惊恐的道:“冰下面有好多尸体,他们力大无穷,徒手就能撕碎人的身体!还吃人肉!好多跑不动的人都被它们抓住了……我们想回去救人啊,可是尸体越来越多,到最后连年轻力壮的男人都撑不住了,就现在这里的二十多个人,已经是全部了……”
“尸体?”玉絮惊讶的捂住嘴,细雪谷主也是头皮发麻,接着问了一句,“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从冰川之森来细雪谷,还得要穿过冰河吧?”
“对对,冰河!”村长这才回想起来,补充了一句,“我们和无头苍蝇一样在森林里乱窜,开始还有五十多个人,走着走着人就越来越少,我都没看清楚消失的人都去了哪里,也不知道怎么的莫名其妙就穿过了整个森林,等到天再亮的时候,冰河已经近在眼前了,我们逃了一晚上,看见冰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冲过去找水喝,然后那些尸体就不敢追了,又转身回到森林里去了。”
“尸体还在森林里吗?”玉絮赶紧问了一句,全身竖起了鸡皮疙瘩,冰川之森距离细雪谷并不远,那些尸体会不会也袭击细雪谷啊?
“还在,还在的。”村长喘着粗气,惊恐的望向谷口,细雪谷外谷是常年对外开放的,由于雪城受到帝都的管制不会为异族人和荒地人看病,细雪谷就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这里面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如果那些怪物杀进来,那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他们无疑又是死路一条啊!
“姑、姑姑啊,要不我们去内谷躲一躲吧……”玉絮带着哭腔小声的建议,只见谷主面色一沉,骂道,“不行,那些怪物连冰河都过不了,怎么可能来细雪谷?你快再去拿些止血药过来,先给这些人包扎。”
“哦。”玉絮虽然不满姑姑的说辞,也只能听话,她一转身,看见云潇在角落里冲她挥了挥手,示意她过去。
“你来干什么呀!”玉絮偷偷摸了过去,暗搓搓的指了指姑姑,“我这姑姑可是个暴脾气,你可别被她看见了又要挨一顿骂。”
云潇显然知道谷主的脾气,拽着她躲了起来,拉着玉絮小声问道:“我刚刚听见那人说森林里有什么尸体?”
“你不会对这个有兴趣吧?”玉絮奇怪的看着她,“你们中原人就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连那个什么中元鬼节都是你们中原传过来的,搞的每年泣雪高原、冰川之森还有冰河附近都围着一堆古怪的人,又是烧纸又是放灯,阴森森的可吓人了,哎呀,算算时间又要到鬼节了吧?那些尸体该不会就是被你们的鬼节引来的吧?”
云潇尴尬的看着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中原的那些传统,玉絮喋喋不休的继续抱怨:“你你你,你可千万别对那些尸体有想法!你老实在内谷呆着就好了,内谷有霜天凤凰保护,肯定不会有事的。”
“内谷为什么不让病人进呢?”云潇不解的问她,玉絮嘴里嘀嘀咕咕的,绞着手指,白了她一眼,“都说了内谷是三圣灵之一霜天凤凰的故里,自然是不能轻易让外人进来,细雪谷治病救人全靠大家的善心,雪城不收的病人全都跑来这里了,谷里的大夫就那么几个人,大多数是姑姑救下来的孤儿,自己亲手教带出来的徒弟,她们每天忙得不得了,来的病人也基本都是穷人,诊金也收的少……”
玉絮吐吐舌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不是收的少,是想收人家也没钱,又不能见死不救……你、你不一样的啊,反正军阁主也不会付不起诊金,姑姑多收一点,就能让大家过的好一点。”
云潇假装正经的套话,道:“那你收我这么多诊金,总得告诉我这细雪谷究竟是什么来头吧?”
“就是霜天凤凰的故里啊!”玉絮奇怪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这个时候问这些做什么。
云潇蹙起眉头,探着脑袋望向雪莱村的伤病们,总觉得这些人身上有些不对劲。
这几天她曾经翻过飞垣的地图,泣雪高原面积非常大,整整占据了伽罗的一半,据说坠天之前的雪原和冰川其实是一体的,由于地基被破坏,才导致冰川之森从泣雪高原脱落,形成了近六百米的高度落差,而冰河的源头是在冰川之森,它是逆流六百米的高度爬上了雪原,蜿蜒流过整个伽罗!
细雪谷位于伽罗、东冥的交界处,甚至离帝都天域城也不算太远,二十里外就是飞垣三大城之一的“雪城”,雪莱村的村民如果是徒步去东冥过冬的话,他们起码也得是在一个月前出发,这样才能在秋季到来时走到森林,如果不出意外,他们需要至少三天才能穿过冰川之森到达冰河,再算上渡河的时间,无论如何不可能这么快到达细雪谷才对!
这一群伤患看起来都无法自己行动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村长要怎么带着他们跑来求医,可如果不是老村长所为,那他背后“暗中相助”的会是谁?
云潇暗暗思索着,萧奕白曾经说过沉月上面附带着来自皇室的追踪术,如果对方的目的仅仅是自己的话,那么她至少是足以自保的,可如果对方的目的是细雪谷,那要保护内谷手无寸铁的大夫们,着实还是有些困难。
她还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细雪谷主已经看见了两人,边走边道:“云姑娘怎么出来了?谷里人手不够,姑娘能否也来搭个手?”
“啊?姑姑……”玉絮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回事?这个暴脾气的姑姑不仅没骂她,还让她过去帮忙?
“嗯,正好我在昆仑的时候也和青丘师叔学过一些医术。”云潇听出了谷主的言外话,连忙应下来跟着她走过去,玉絮不敢多话,只好硬着头皮一起。
老村长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云潇,喉咙里咕噜噜的像是有话说不出。
云潇瞥了一眼老村长,心下一沉——他的气息其实隐约有点不太对劲,看得她全身不舒服。
“云姑娘,先来帮我救这个,这个伤的最重。”谷主不动声色的把她拉过去,她面前的草席上躺着一个浑身血污的年轻男子,微微张着嘴,已经有进气没出气了,谷主示意几个助手拉起了屏风,轻道:“云姑娘,不瞒你说,我简单检查了一下这二十几个伤员,他们的心跳都已经没了,但是喉间一直有气,我行医四十多年了从没见过这种情况啊!坦白说……我都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活还是死了。”
“没心跳了?”云潇惊了一下,她小心的把手放在这个人的心口,忽然掌下“噗嗤”一下,灵凤之息炸起一串火光!
“这……”谷主低呼出口,这时候伤员的眼睛赫然瞪得滚圆,但是双目无焦点,只剩眼白!
“嘘……”云潇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谷主不能轻举妄动,其实灵凤之息是不受她控制的,方才那种奇怪的现象,无疑是自己对这个伤员的身体产生了抵触。
随后,以她脚尖为中心,荡起一阵微弱的剑风,剑阵悄无声息的结成,云潇惊了一下,轻轻碰了碰袖间的风剑,这次的剑阵是萧奕白给她的风神所结,灵力明显比青魅剑强了不少!
“唔……”伤员发出一串奇怪的声音,嘴巴一张一合,双手举起乱抓,身体开始痉挛扭曲。
细雪谷主熟练的抓住伤员的两只手,直接就按在了地上让他动弹不了分毫,紧张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昆仑的诛邪剑阵,可以镇住他身体里的东西。”云潇简单的解释了一句,风神落到掌间,风化的长剑看不出轮廓,云潇也只能凭感觉用剑锋割开了伤员的胸口,只见伤口处的血并没有涌出,而是像一滩血污般凝固在一起,细雪谷主这才变了脸色,赶忙用手捏了捏,惊道,“这血已经凝了,看颜色是早就死了几天了!”
“心脏里有东西。”云潇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脚下的剑阵并不稳定,似乎有一另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和她抗衡,企图冲破诛邪剑阵。
“我来吧,你别勉强,帮我按住他的手就行。”细雪谷主看她面色一下子暗沉了下来,主动从腰上的布兜里拿出了柳叶刀,她一手熟练的伸入胸口,一把抓住心脏扯出了体外,另一手手起刀落,锋利的柳叶刀割破心脏。
果然心脏里钻出来一串灰白色的烟雾,云潇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灵凤之息再度燃烧,“噗”的一下就烧成了灰烬。
“哎呀!这个……”云潇连连挥手,这东西不受自己控制,她原想抓一只检查一下那烟雾到底是什么来头,没想到才碰到就被烧没了。
细雪谷主是不敢轻易碰那些邪晦之物的,只能问道:“云姑娘,那是什么啊?”
“有点像中原控魂一类的术法。”云潇托着下巴思考,昆仑一派虽然是以剑术为主,但对于一些奇门术法也有不少书籍记载,传闻昆仑山下有一处雪谷,是西王母座下仙人所建,就尤其精通魂魄一脉的术法,据说他们有“控魂”、“封魂”、“炼魂”和“灭魂”四大分脉,可以将活人的魂魄取出,用特别的方法的炼制成小鬼为自己所用,这种术法极其残忍,所以练出来的小鬼也性格凶残,它们既可以附在物品上伤人于无形,也可以附在死人身上,让死人变成“活尸”!
“控魂一类的术法?你、你是说这些人已经死了,然后被人控着魂魄找到了细雪谷?”细雪谷主听得头皮发麻,她所学的正统医学其实是非常反感这些神鬼说辞的,可这话从昆仑弟子口中说出来,又让她不得不信。
“不知道,可能只是类似的。”云潇摇摇头还不敢肯定,谷主一把拉住她,眼神有些恐怖,咬牙道,“肯定是的,现在祭星宫的大宫主就是专门研究这种邪术的!一定是祭星宫干的。”
“祭星宫?”云潇一惊,连忙接话,“谷主是说三阁两宫的那个祭星宫?”
“你是不知道啊,帝都对周围四大境管的可严了,尤其是伽罗和东冥……”细雪谷主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声音,显得很反感又无可奈何,“伽罗崇拜宗教,东冥又信奉占星术,而细雪谷正好就在伽罗和东冥中间,从这往北走三十里,就是祭星宫安插在四大境的眼线‘司星台’,帝都每天都能透过这双眼睛盯着四大境,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派兵过来,哎……”
云潇暗暗吃惊,难怪来到飞垣前师兄就曾告诫她不能使用剑灵,原来真的是有这样的“眼睛”盯着!
细雪谷主低声骂着,愤愤不平的接道:“祭星宫的大宫主叫安钰,以前是大湮城太阳神殿的圣女,就是因为研究邪术被城主免了职驱逐出了阳川,没想到这人摇身一变深受天权帝的信任,现在还接掌了祭星宫,真的是荒唐!现在的帝都高层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你要不是凤姬大人亲自送来的,以你和军阁主的关系,我真的都不想救你!”
她抱怨的看了一眼云潇,又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重了,轻咳了几声:“不过,你、你算例外吧,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凤姬大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她开口了,这个人情细雪谷是必须要给的,云姑娘,我看你身上的灵凤之息好像对这种控魂术有点用,要不你挨个碰一下试试?”
“我挨个碰一下他们不就全死了吗?”云潇赶忙摆手,提醒道,“这样不行只会打草惊蛇,谷主,您先假意把这二十几个人安放到一边,照常救治就好,然后把那老村长和他们隔开,最好再找些借口让谷里的大夫和病人都出去避避,等人都走了,您和玉絮姑娘就在内谷里别出来了……”
“你、你怎么知道内谷……”谷主支支吾吾的,想说什么又不好直说,云潇道,“内谷那么强的法阵护着我又不是感觉不到,如果只是远程控尸的话,力量是极其有限的,想破除内谷的法阵应该是不可能,在此期间我会去找找控魂术的施术者,若是能找到源头,活尸就会不攻自破,不成威胁。”
“你去找?”细雪谷主倒吸一口寒气,连忙阻止,“姑奶奶你是不是不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啊?你要是再发病一次没人能救你的!”
“谷主不必担心我。”云潇笑了笑,张开手心,霜天雪在她掌间已经可以稳定的飘落,“我是昆仑的弟子,虽然也不是专修魂系的术法,但多少比你们懂一些,现在有霜天雪护着我,我不会再被灵凤之息烧死了……”
“啧,不行!”谷主打断她的话,不等她开口再说什么,草席上的尸体“蹭”的一下坐了起来,张口就咬住了她的手臂!
“谷主!”云潇立马按住了那具尸体,再看细雪谷主,她的脸上瞬间荡起一层死灰色,唇色发乌,她心下一沉,脱口:“是尸毒!”
“嘘……”细雪谷主从腰间扯出绑带迅速裹住自己的伤口,又在上手臂用力系了一道,她勉强稳住身体,低道,“别、别张扬……内谷弟子有几十个呢,万一打草惊蛇,她们不会功夫来不及走的……云姑娘,先按你说的做吧。”
随后,她放下袖中遮住了自己的伤口,推开了屏风,故作无事的对几位弟子吩咐道:“红姐,你去、你去把东院的收拾一下,阿梅,阿珂你们帮着把这些人全部搬到东院去,他们伤的很重,需要特殊照顾的,玉絮,你先陪我会内谷取些药材。”
她一开口,几位大夫就同时察觉到了异常,互换了眼神,心照不宣的忙碌起来。
“云姑娘……外谷先麻烦你看着了……”细雪谷主的额头俨然渗出了冷汗,每多说一句话体力都在迅速流逝,云潇点点头,示意玉絮赶紧扶谷主进去。
一贯大大咧咧的玉絮此时也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她不敢声张,赶紧带着姑姑离开。
“大夫们都要去哪啊?她们不管我村民的死活了吗?”眼见着谷里的大夫纷纷起身要走,老村长按奈不住着急的问了一句,云潇连忙接下话,“他们一个个伤的这么重,自然是先换个舒服的地方,大夫们得先去准备床位和药材,您就放心吧,这里有我呢。”
“你懂什么……”老村长嘀嘀咕咕的,云潇仔细看着他,脚下的剑阵不经意的扩大了范围。
她心里泛起了疑惑,剑阵里清晰的听见对方的心跳和呼吸,甚至体温也是正常的,感觉不到对方身上有魂系术法的痕迹——还活着,这个老村长无疑是个活人。
一个活人带着一群“活尸”跑到细雪谷来求医?这不对劲吧?这个老村长一定有问题!
“老人家您可别不信我。”云潇笑吟吟的走过去,收回了剑阵,在他面前蹲下来,“您别看我这样,我也是学了好几年医术的人。”
“几年?”老村长噗嗤的一下不屑的笑了,摆摆手:“几年能有什么用啊?就雪城那些大夫,哪个不是先打个三十年下手才能自己才能出诊?你别看细雪谷主看起来也就四十出头,起码也能做你奶奶了,你这小姑娘才学了几年就敢如此夸下海口,也不怕被人笑话!”
“那您让我给您瞧瞧呗。”云潇好声好气的哀求,“反正您伤口的血也止住了,让我瞧瞧也不会更严重的,对吧?”
“来来来,我倒要看看你能瞧出来个什么!”老村长伸出手臂递给她,云潇装模作样的把着脉,指尖抽出了细若游丝的灵光,顺着手臂钻入了老村长的身体。
确实没有什么异常,就真的好像只是个受了重伤的老人家。
“怎么样?”老村长悻悻的催促了一句,“你倒是瞧出来了点什么没有?”
“嗯……还真没有呢。”云潇松开手,抬头撞见老村长的眼睛,到口的话又赫然吞了回去——那双瞳孔中映出一个陌生的身影,仿佛在看着她。
“我就说了你这丫头只会嘴里逞强。”老村长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满意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我先带您去东院休息吧。”云潇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假装无事发生,搀扶起他,“村民们一会也全部要挪过去,您在那边看着好放心。”
“对对对!全村就剩他们了,就算残疾了也好过没命!”老村长这才焦急的站起来,颤颤巍巍的往东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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