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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耿精忠的人马士气大跌,可吴三桂一方和清军僵持不下,甚至近日连连获胜,乔熙想了一会,道,“来人,宣康亲王进宫。”

        康亲王爱新觉罗·杰书是康熙的堂兄,两人的曾祖父都是努尔哈赤,虽然差了9岁,但是关系向来不错。

        “三藩之中,吴三桂势力最大,耿精忠此次又受到重创,已不足为虑,兵部收到了一批捐赠的鸟枪,你领着一批人马,负责打游击战,叛军没发现你们,你们就跟着骚扰或者突袭,一旦发现你们,不要恋战,带着人快速撤离。”

        杰书皱了皱眉,有些奇怪,“这样的打法耗时长,见效慢,根本伤不到他们的根本。”

        乔熙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本来就没剩多少人,你还想和吴三桂硬拼不成?过两个月,朕会让根特和你会合,而且那时候还会有一批鸟枪。”

        杰书闻言眨了眨眼,心里被乔熙的话挠的痒痒的,“皇上,火器营鸟枪早就搬空了,文武百官捐的也都在这,怎么还会有鸟枪,难不成皇上命人新造了?”说起来,他还捐了不少杆呢。

        “倒也命人新造了,却不多,百官捐完,还有百姓呢,总有一些富商心里惦记着为国奉献,朕不能忽略了他们。”

        杰书闻言,心里忍不住暗地嘀咕,皇上怪不是心里憋着什么坏水呢。

        康熙十三年六月下旬,康亲王爱新觉罗·杰书受封“平叛大将军”,领兵出征,圣上亲自送其出京。爱新觉罗·杰书离京第二天,乔熙便带着梁九功谈绍临出了宫。

        “找个茶酒馆坐下。”

        谈绍临一愣,道,“皇上,茶酒馆喧杂,不若找个清茶馆,又或者去书茶馆听评书,臣知道一家,说书说的挺好,每天都有不少人捧场。”

        乔熙对说书还蛮有兴趣的,之前也没接触过,当即就改了主意。

        谈绍临带乔熙去的,是京城内数一数二的,屋内装修极为雅致,他们刚一坐下,就有伙计给他们端上了几杯清茶,“说早儿”场在他们来之前半个时辰就开始了,因而说书人正讲的慷慨激昂。

        “刀剑无眼,这王爷身边几人都纷纷受了重伤,王爷孤立无援,正欲放弃,不料怀中玉佩掉出,正是当今圣上亲赐!王爷见了玉佩顿时泪流满面,他双手握拳,捡起掉在地上的刀,直接用力掷出,正中那叛军都统马九玉的心口,马九玉双眼怒视王爷,捂住胸口却仍止不过直流的鲜血,直接一命呜呼。王爷想起圣上对他的信任,更加勇猛,竟以一挡百,杀出重围……”

        乔熙听的直咳嗽,他没料到,一出戏,竟然引领了一个潮流,连说书的都改了题材。《智退叛军》还能勉算是根据事实改编,那这说的书,就完全是胡编乱造的了,除了人名,就没个地方能和事实挂上钩,但是看其他人反应,倒还蛮喜欢。

        “昨个康亲王出征了,还是皇上亲送的。”

        “这叛军迟早要被灭了的,你听听,没有一点气势。”

        emmm,乔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要拿听的故事当真。

        “咱们圣上才是了不起呢,能力压众人选了平南王。”

        乔熙默默喝了一口茶,耳朵竖的高高的。

        “说时迟,那时快,一支箭从远处射来,王爷闪身一躲,竟冲进了耿精忠这老贼的大本营中!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二天,乔熙扫视群臣,又笑眯眯地道,“昨个朕出宫探听民意,竟遇一富商,表示朝廷抗击叛军不易,鸟枪匮乏,他也想尽绵薄之力。朕想想觉的也是,这为国贡献的事,不能只是文武百官皇室宗亲,忽略了这众多的百姓,积水成河,积羽沉舟,若是每十个人捐出一把,那合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大臣们对此没什么意见,反正这回大出血的不是他们。

        “百姓捐赠者估计不少,一个石碑都可能记录不下,朕决意记载前五百名于石碑之上,前后各二百五十名。另外,朕已经派人去往各省了,这时候估计已经在登记名单了。”

        有大臣面色已经变了,他们的捐赠数目尚没有公开,百姓捐赠如果超过他们…这让他们脸面挂在哪?可要劝,又没有任何理由,这事对皇上而言有益无害。

        纳兰容若发现,今天不断有大臣上门,脸上都带有忧色,不由奇怪,“阿玛,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

        纳兰明珠将最近的事概括了一遍,随后问道,“你可有看出皇上的意图?”

        纳兰容若仔细想了想,“皇上此前先让文武百官捐赠,却不让人监察,只是让兵部负责,应该是放钩钓鱼,百官勾结,捐赠数目并不是非常多,皇上却不发怒,是因为皇上还有后手。民间富商不少,之前皇上更是公开表示,可向外国商人购买鸟枪,所以部分百姓的捐赠数目很可能超过一部分大臣,到时候,这部分人可能会向皇上请求补捐。”

        皇上这一招真是高妙,明明是自己需要大臣的鸟枪,却让大臣求着来补捐,不捐不行,石碑立在那,数目被平头百姓超过了,日后少不了被骂。

        纳兰明珠满意地笑了,看着儿子的目光满是欣慰,“你觉得皇上为什么不处置兵部尚书以及虚报鸟枪数目的大臣?”

        “因而从一开始,皇上的目的就是鸟枪,而且有了把柄,这些大臣估计得老实好一阵子。”

        每个地区每条街道此时都站着一名官员,在他们面前,是一条长长的队伍,有手拿枪的,有拿布包的,甚至还有用小车装的。

        “你有这么多枪呢?!”

        堆着小车的人呵呵笑了,看着车里的鸟枪满脸自豪,“可不是,听说皇上需要鸟枪打仗,我们老爷特地和那些洋人买的,花了不少银子呢。”

        “我这也是我家老爷让送来的,只是没你们老爷捐的多。”

        “捐多捐少的不重要,这心意到了就行!”

        就在他们说话时,有两人推着车来了,看穿着,似乎是一家的仆从,说捐多捐少不重要的管家顿时脸就变了,老爷想的太简单了,要上这前五百,还真不容易,这不,眼下这家捐的就差不多是他们家的双倍。不行,他回去得和老爷说一声,补捐一车,就是不知道卖鸟枪的洋人手里还剩多少。

        外国的商人最近也纳闷呢,上到权贵下到百姓,竟然都有人来问他们买枪。这大清真是可怕,上下一心,竟团结至此,这样的敌人,哪个能击败?

        可问题是,枪这种东西,他们也没多少!他们国家也不可能让他们大批量贩卖,只能眼睁睁地错过这次赚钱的机会。

        到后来,海上盗贼知道大陆上的事,竟也送了一批鸟枪过去,负责记录的人有些犹豫,担心对方发怒,战战兢兢地写下数字,让人将枪收下,再看着对方满意地点了点头潇洒离去。

        回去以后,他立马就上报,想着和县令大人商议如何处理这些枪。

        县令想了想,道,“皇上说了,捐赠者不论身份年龄性别,只要捐哪怕一把都是有功之人,收下。”

        其他海盗见第一个人送了鸟枪,竟然纷纷效仿,一时间竟然多出了上千把鸟枪,一下子将负责的当地县令吓了一跳。

        “老大,咱们为什么要送,你不是不在乎皇帝姓什么吗?”

        这位老大痞气地笑了笑,脸上的伤痕愈发明显,“我就想看看,这皇帝会不会兑现他说的话,将我老陈的名字也刻到石碑上,如果不兑现,就当这点枪是喂狗了,如果兑现了,真想看看那些权贵和富商的表情,应该和吃屎了一样好看。”

        手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结结巴巴地道,“那个,老大,咱们鸟枪大伙都要自己用,所以捐的不多,别的不说,那姓余的就比咱们捐的多,可能不一定能上前五百名。”

        老大一下子沉默了,随后猛地拍了拍桌子,怒道,“前些日子,一些倭寇滥杀无辜,竟然波及了不少渔民,这次我们就替天行道,灭了他们!记住,不要忘捡他们的枪!”

        等乔熙之后以后,海上已经大战过好几场了,甚至其中一位,将日本的某一海盗逼出了这片海域。乔熙用扇子拍了拍手,忍不住笑出声来,“倒真是有意思。”

        更让他欣慰加感动的是,在他没提的情况下,竟然有百姓主动捐了钱粮,甚至有一些人捐了连名都没留下。

        等清单出来,权贵大臣世家富商全都惊了,这单上第一名,竟是一位海盗!这,这,这,简直是将他们的脸往地上踩!

        “皇上,这海盗如何能上榜?”

        乔熙眨了眨眼,“如何不能上,朕此前便说过捐赠不论身份,你要朕自个打自个脸吗?”

        有大臣不敢吭声,心里却在嘀咕,皇上您自个的脸倒是保住了,他们的脸却保不住了。没想到,这新出的清单,数目竟然比他们那次整体高上五六倍,这后世看了,该如何看他们?而且这些海盗,该死的,哪来这么多鸟枪!

        有世家咬了咬牙,行礼道,“皇上,臣家中长辈,竟然外向购买了不少鸟枪,请求皇上能让臣补捐。”

        “皇上,臣夫人也向娘家换来一些,想尽绵薄之力。”

        ……

        其他大臣听后,恨不得把牙给咬碎了,当初说好了共进退,数目绝对不超了的,现在却又补交,让他们不交都不补都不行了。

        补捐被许可以后,机灵点的,都看出了皇帝一连串动作的意图,纳兰容若和友人相会时,忍不住问道,“你们捐了多少杆?”

        “十数杆。”

        “我就更少了,只捐了两杆,还是我夫人从娘家拿来的。”

        有人赞道,“大清入关不过才三十载,竟能得民心如此。”

        纳兰容若淡笑不语,皇上深谋远虑,《智退叛军》在民间拉足了百姓对朝廷的好感,又以名声鼓动富者先行,环环相扣,到现在一切都顺理成章,物资再无后顾之忧。

        乔熙最近心情好的不行,中午抱着胤礽坐在门口晒太阳,惬意地眯起了眼睛,任由阳光肆意倾洒四周。

        “阿哥,您走的慢些,小心跌了。”

        小孩一只手抹着眼泪,一只手将扶着他的人拍开,一脸倔强,凶巴巴的带着哭声道,“别碰我。”

        乔熙听见声音有些诧异,站起身来,却发现是胤禔哭着来了,原本走的很慢,看见他后,一摇一摆快速向他奔来,扑到了他的怀里,伤心地道,“呜呜呜,阿玛,额娘坏!她骂我,还打我,坏!”

        乔熙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将胤礽递给边上的大宫女桑琪,摸了摸他的脑袋,“不哭了,额娘为什么打你?”

        “因为,坏!”

        小孩问不出来,乔熙则看向一边的宫女,“你来说。”

        “大阿哥早晨吃了不少甜食了,中午还吵着要,娘娘就没给,阿哥就生气了,刚才娘娘带着阿哥背诗,阿哥不配合,一直闹,娘娘就…就打了大阿哥屁股。”

        一边的胤礽听着听着就乐了,才好,这就是报应!

        乔熙头有些疼,看向身边的梁九功,“你去将王太医姜太医请过来。”

        胤禔还在拉着乔熙告状,说着说着又开始哭,一边哭一边说,“额娘坏,弟弟长大,保清不打也不骂,当好额娘,不当坏额娘!”

        胤礽,“……”顿时没了看热闹的心思,还想把这小兔崽子狂揍一顿。

        等王太医姜太医过来,乔熙蹲下来,指了指两人,“认识他们吗?”

        胤禔不哭了,挂着满脸泪珠看向他们,“治病,厉害,最厉害。”

        乔熙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两位太医,“麻烦你们和大阿哥普及一下小孩子吃太多有什么后果。”

        两位太医接受到帝皇的眼神暗示,你一句我一句,将胤禔吓得一愣一愣的,连忙抱住乔熙,将脸埋了进去,闷声闷气地道,“牙,真的会很疼还会掉吗?”

        乔熙将胤禔拉开,很严肃地点了点头,“对啊,所以你额娘是不是为了你好。”

        胤禔扭扭捏捏地点了点头,小声道,“是,额娘是好额娘,保清以后也不让弟弟吃很多甜的。”

        胤礽,“……”就很想骂人。

        发现小孩站在那眼巴巴地看他,乔熙了然,摸了摸小家伙的头,“不敢回去了?”

        胤禔小手转着衣服,直接将衣服扭成了个结,“额娘,生气,哄不好。”

        乔熙噗嗤一声笑了,轻轻摸了摸胤礽的脸,吩咐道,“将二阿哥抱回去。”

        随后对上胤禔期待的目光,“走吧,阿玛陪你一起回去,替你哄你额娘。”

        纳喇氏知道胤禔跑出去以后,就知道这孩子肯定跑去找皇上了,又有宫人陪着,原本她还没觉得怎么,可越坐就越担心,“保清正在闹情绪,到皇上跟前还一直哭的话,会不会恼了他?”

        “不会的,皇上很疼大阿哥。”

        纳喇氏还是有些愁,“可之前保清没在皇上跟前闹过啊,一向都是很懂事的样子,这孩子闹起脾气来,可倔的很,不行,我得去乾清宫看看。”

        就在她起身时,有太监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纳喇氏这心还是放不下来,知道看到皇帝脸上的笑,她脸上的笑才也真切了几分,“皇上,保清闹了小情绪,奴才没注意,让他给跑出去了,给皇上惹了麻烦。”

        乔熙摇了摇头,“你是保清额娘,我也是保清阿玛。”说着,他轻轻推了推小孩,低声道,“阿玛路上怎么和你说的?”

        胤禔看了看乔熙,随后低着头,慢腾腾地往前走,小声道,“额娘,保清错了,不应该吃那么多甜的。”

        纳喇氏很是意外,诧异地看向乔熙,“皇上怎么做到的,奴才和保清道理也讲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半点效果都没有。”

        乔熙笑道,“你讲道理的时候,估计保清正是最烦的时候,估计一句话都没听进去,而且我将王太医姜太医找了过去,让他们讲吃太多甜食有什么危害。”

        “怪不得,保清最怕这两人了。”

        有了鸟枪粮草,前线作战人员重新有了冲劲,吴三桂被迫舍下一州,匆促后退。

        “王爷,怎么办,听说皇帝老儿又在百姓征集鸟枪,收来了不少鸟枪。”

        吴三桂紧紧握着杯子,双眼下满是乌青,他沉着脸狠声道,“就他会收买人心?别忘了,他们满族人入关才多久!从今日起,我们的地盘都剪辫留发,穿明制服饰,铸新币,取名‘明定胜清’,另外,去联系联系,看看有没有反清复明人士,让他们加入我们的队伍,再派一波人,去寻朱三太子。”

        说着,他压低声音,凑近手下道,“找不到真的,就给我来个假的,一周后,我要见到朱三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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