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六一章 魂归故里
大约1993年7月13日,海青省大通县后子河乡东村21岁的农民汉广运,踏上了开往古城西凤的列车。
一个星期后,他登上了西凤东线一日游的大轿车游览举世闻名的兵马俑博物馆。正当他观看看时,只听一个人在旁边说:“前年一个叫王更地的青年,来这里偷了一个俑头,一下子就卖了几百万元……”此时的汉广运听得真切,心怦怦跳了起来,他有点不敢让他相信,一个泥人头就值几百万元,这不是瞎说也是神话,想一想自家那两间泥屋才值多少钱?兵马俑的价值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大约当年12月25日,汉广运凑了80元钱的经费,又踏上去往西凤的途程。当他站在西凤站广场的时候,由于车票花掉了29元钱,身上只剩下51元钱,汉广运的生活陷于绝境。当最后一个烟头扔到地下并被狠狠地踩灭之后,一条奇招迅疾划过脑际。
他想起了几个月前,在兵马俑博物馆大厅参观时,那位“义务讲解员”的讲解,想起了那遍地站立或躺着的泥人,想起了那值几百万元的泥人头。假如这千万个泥人头有一个是属于自己的,那会是一副什么模样?不但家乡那位姑娘束手就擒,即使古城西凤那些涂脂抹粉、眼睛长在额头上的小姐,也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如今自己已是穷途末路,何不去偷一个泥人头发上一笔财?决心一下,他便借着暗夜的寂静,构思行窃的计划。
1994年1月5日下午5时许,汉广运拿着从同乡那里借来的十几元钱,乘车来到秦俑馆。借着夕阳的余晖,他在馆外各处详细侦察了一番,便悄悄来到秦俑馆南边王佥村麦场上一堆玉米秆中躺了下来。子夜时分。他钻出玉米秆堆,提起那个黑乎乎的手提包,借着夜色向秦俑馆摸去。
秦俑馆渐渐近了,院内几盏路灯在夜暮的包围中,疲惫地燃烧着,惨淡的光映照着点点树影和并不太高的围墙。
汉广运翻越兵马俑博物馆外围墙,他开始壮着胆子,趁着值班人员巡视他处的空隙,向一号大厅飞奔而去。在墙内穿行飞身而上进入梦想的天堂,在天堂与地狱之间匍匐前进,发现目标,该出手时就出手,见头就扭。
拿下了兵马俑的头之后,汉广运转身就跑,奔向天堂与地狱之门,他就地取材,用绳索捆绑好了兵马俑人头,便于从窗口提出。
盗出人头之后,汉广运趁着夜色逃离了古城西凤,后来虽然被抓,但是他手中的兵马俑人头却只剩下一个,另外一个已经以五十万RMB的价格出售了一个来中国旅游的英国人。
他本以为自己会过上幸福的生活,然而不久之后就被抓了,因为盗窃国家一级文物罪而被判入狱。
故事到这里,原本应该已经完了,可是张天元却没想到,这个他小时候经常听人谈起的故事,居然还有后续。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个将军俑头肯定就是秦俑失窃的其中一个人头,他内心有些激动,虽然人头被削去了三分之一,不过大部分还保存完整,而且削去的那三分之一也躺在旁边,并未被丢弃,如果用自己的补字诀进行修复的话,那绝对是没问题的。
这东西,他一定是要买到手的,无论花多少钱,他都要让这颗人头归乡,不能然它游荡在异国他乡,这是他作为一个中国人的良知,当然,也跟他有足够的经济实力有关,买下这样一个兵马俑人头其实花不了多少钱。
不幸中的万幸,就是这颗兵马俑的人头并未因为损坏而被扔掉,否则的话,那实在就有些太过可惜了,只怕这颗头一永远也无法回到它的脖子上去了,想想都让人觉得心寒。
店老板一直在观察张天元,他当然也知道这颗兵马俑人头的来历,如果东西是完好的,他也不会摆在这里了,干脆拿去拍卖会上直接拍卖了,可就因为坏了,又舍不得扔掉,就想等看看有没有什么来自中国的冤大头愿意出高价购买呢。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世界上最出众的艺术品之一,当初他第一次看到这玩意儿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两千年前的古人制造而成的。
可东西再好,他却不是个好的收藏家,他是要拿着东西来卖钱的,当初他的父亲收下这东西花了五十万RMB,回来做了不少研究,现在虽然坏了,但是他想了想,二十五万RMB总是要的,所以一直留着没有扔。
不过很可惜的是,虽然很多来自中国的客人都在这颗兵马俑人头前面驻足,但是谁也没有去买这东西。
其实这很正常,因为就算买了这东西,也不可能拿去收藏的,一旦被发现了,那搞不好是要被判刑的,而如果要捐给博物馆,又觉得舍不得,所以大多数人是不愿意掏这个冤枉钱的。
有这种觉悟的人,未必有那些钱,而有钱的,又未必有那种觉悟,遇到两者都具备的人可并不容易。
见张天元站在那兵马俑人头前面几乎落泪,店老板觉得自己搞不好真得是遇上这样的人了,于是搓了搓手,很是小心地问道:“张老板,您喜欢这颗来自兵马俑的人头?”
张天元点了点头道:“当然喜欢,你要知道,我从小就在兵马俑博物馆附近长大,跟这些东西就好像朋友一样,唉,可惜了,真得是可惜了,到底是谁把这东西弄坏的,简直就是糟蹋好东西,如果完好的话,我倒是愿意花费十万英镑来购买,可惜现在……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干的好事儿啊!”
其实张天元这么说,一来是事实,二来他也想压压价的,让对方知道,他虽然喜欢这东西,但是却不想支付太多的金钱。他买来并不是要收藏的,而是要送回这东西原来该在的地方,虽然他不在乎钱,可是能少花点,那总是要好受一些的。
“这不是问题,张老板,价格咱们可以商量嘛,当初我们可是花了五十万RMB买来这东西的,买到的时候就已经坏了……”
店老板也是够狡猾的,虽然这东西坏了,但他还是不愿意一开始就把价格给的很低,他还是想要五十万RMB以上的,当然,他没敢要一百万,那样的话就有点太过了,怕吓跑了这位客人。”
要是做不成这笔生意那可就太遗憾了。
“十万RMB,您要是愿意的话就卖给我,不愿意就算了,这东西坏成这样,估计你也卖不出什么高价的,当然了,如果老板你能够给我介绍完好的,我可以出一百万RMB来收购!”
虽然兵马俑人头被盗的事儿传出来的并不多,但是兵马俑里面的无头陶俑可是有不少的,一开始发掘的时候,那里管理并不严格,丢了估计也不知道的,所以他就想着还有没有类似的东西,如果有的话,就干脆都买下来,送还博物馆。
听了张天元的话,店老板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东西很难弄到的,就算是在大英博物馆也基本不可能见到,我哪里给你找第二个啊,这个能不能再多给点啊,两万英镑怎么样?”
“一万五千英镑,再多真就不行了……”
店老板心里头盘算了一下,虽然这个价格还是与他心目中的价格低了不少,但是这东西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而且还因为这个经常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恐吓信,让他睡都睡不安宁,干脆卖了算了。
“行,一万五就一万五吧。”店老板最终咬了咬牙道,好像自己吃了多大亏似的。
听到这话,张天元也是暗暗松了口气,只要把东西弄到手了,那就没问题了,一万五千英镑虽说也不少了,将近十五万RMB呢,可是能把这东西请回去,他心里头最起码是舒坦的。
“东西先帮我包起来收好,我再继续看看。”张天元对于这个保险库里的东西还是蛮感兴趣的,这兵马俑人头就是一个发现,说不定还有《永乐大典》的残章呢,所以每一个橱柜他看得都非常仔细,一点都不敢马虎。
“嗯?这幅画……”
当张天元走到了几幅挂着的中国画附近的时候,忽然间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这几幅画的作者他根本就没听说过,要知道,他对国画已经非常了解了,但凡是画家,就算没见过画,好歹也是听过名字的,最起码知道朝代,可是眼前的这幅画的作者,真得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梦梦,你听说过唐生这个人吗?”
“没有,不过唐伯虎倒是有个号叫鲁国唐生。”柳梦寻回答道。
“不不不,不对不对,这绝不是唐伯虎的画,这画的画风与唐伯虎截然不同。”张天元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鲁国唐生是唐伯虎的号,但却没有往这方面联系,因为他确认这绝非唐伯虎的作品。
不甘心地张天元用鉴字诀鉴定了一下,却是露出了更为惊讶的神色。
龙相呈现真龙的样子,这毫无疑问是明清时期的作品,看真龙的颜色以及成长的状态,估计应该是明朝的东西无疑了。
唐伯虎也是明朝人,难不成这真得是唐伯虎的作品?
不对啊,怎么看都不对啊。
“老板,这幅画什么来历,你可知道?”
既然自己看不出这有什么古怪的,那就干脆询问店老板了,估计店老板能够说出那么一点线索吧。
“这画啊,这画是当年一个没落的贵族卖给我们的,当时花了十万英镑的价格,着实是一幅好画啊,你看着构图,你看着线条,无不透出了中国画的精髓。”店老板急忙上前回答道。
其实这幅画是从没落贵族手里买到的不假,而且还是从兰斯洛特的爷爷手里买到的,当时就花了十英镑而已,根本就不是什么十万英镑,这店老板分明就是想要懂里面弄到更多的油水,所以才会如此说的。
张天元自然不会相信他的鬼扯,不过这幅画的水平还是不错的,最起码从程度上来说,不会比唐寅的画差上多少,只是画风就差得太远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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