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军区大院，林清雅先回到家。

如今她和周霁川，还有儿子闺女住在这，王婶子还是帮忙做饭，公婆在枣林院养老了，周日会过去聚一聚。

清阳今年考上了美院，彩虹研究生毕业还没回国，胜利已经研究生毕业了，并且开始自主创业，从事计算机领域的研发，还在费尽口舌找林清雅拉赞助经费中。

到家的时候，只有王婶子在家，儿子和闺女在大院的子弟学校上课，周霁川在军区办公，回去还挺空荡的，好在邻居家是热闹的。

林清雅到家洗了个澡，换上拖鞋，就抱着一箱子柑橘，到隔壁找顾湘串门了。

正要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顾湘扯破嗓子的吼声。

“许大宝，许二宝，许三宝，专心算数。许小妹，你给我安分点！乖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林清雅忍不住想笑，这顾湘一胎生了三个儿子，把老许高兴的，可后悔药还在后头。

后来儿子太折腾了，又拼二胎，顶着罚款降职的压力，终于生了个小闺女，宠成心尖尖，没想到更是个小辣椒。

家里成天鸡飞狗跳的，顾湘也没工作了，就在家里带娃。

四个小魔兽送去军区大院的托儿所，老师都不收，送去幼儿园，也是调皮捣蛋的，顶着老父亲的军衔打架，现在顾湘是一个头两个大。

林清雅敲了敲门，一阵脚步声飞嘟嘟跑过来，打开门一个梳着满头小辫子的小闺女，抬起脖子，顶着个肉嘟嘟的小圆脸望着她，又兴奋地扑过来，抱住她的大腿，小烟嗓奶声奶气地叫她：“二姨抱抱。”

这声大姨倒不是按血缘喊的，而是吴纯如，林清雅，顾湘，还有英子四个关系好的姐妹，晚辈就按年龄喊大姨二姨的。

林清雅笑着把小妹抱起来，又招呼顾湘，“给你们捎了一箱柑橘，刚摘的常常鲜。”

顾湘笑着把柑橘抱起来，“还挺沉的，拿了这么多啊。”

林清雅又说：“今年大丰收，柑橘又大又甜，你拿出来给几个孩子尝尝。”

顾湘抱着柑橘到屋里，三个五岁大的小男孩就围了过去，跟许新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挺着小身板，看着就壮实。

许小妹也从林清雅怀里下去了，跑去拿柑橘吃。

顾湘给四个小家伙，一人拿了一个，又拿着柑橘清洗了放进果篮端过来，坐在沙发上，和林清雅聊天。

林清雅坐飞机也挺累，坐在沙发上舒服地歇会。

顾湘剥了橘子皮递过来，林清雅尝了一瓣，现在培育的这个品种，是真的饱满清甜，汁水四溢。

顾湘也尝了尝，“好吃，很甜。”又笑说：“我们家零食都要被你承包了，又是送鸡肉鸡腿的，又是送柑橘的，小妹还说二姨家里是百宝箱，想吃什么都找二姨。”

林清雅轻笑，又闭着眼在沙发上躺会，又忽然想起来。

“青苗那儿子，能转到子弟学校读？”

顾湘摇头，“这都是老许在办，我也没过问。”

林清雅看了她一眼，又叹气地说：“青苗也是可怜，麻绳专挑细处断。”

顾湘第一胎要生的时候，还是青苗到首都来陪产照顾到顾湘出了月子，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林清雅也是那次见过青苗，那女人不是她想象中的农村妇女形象，骨子里有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听说还是少数民族的贵女出身，可惜命运捉弄人。

从首都回去后的第二年，某天赶集的途中下大雨，青苗背着一背篓从镇上黑市购买的面粉细粮，失足掉进河里没了，遗憾的是没几天就是她和万国良的婚事。

万国良想认下卫国当儿子，发誓今后也不会再娶，但万家二老不同意，许家本来想着卫国陪在身边，卫国也在县城读书。如今为了卫国的前程，许家又想让许新军把卫国弄到子弟学校就读。

顾湘闭了闭眼，深深叹了口气，声音颤抖地说：“是啊，我和老许还满心欢喜地准备回家参加青苗姐和老万的婚礼，结果那时出了那样的意外。”

“她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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