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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站队 芳久凌,你会怎么选择?


玄诚子三人一落地后,便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这是在做什么?”玄诚子皱眉看向了将叶兮颜当作人质的云黛,一脸如临大敌。

  如今这场面,不管怎么看,云黛才是那个危险人物。

  她一身是血,原本雪白的万仞阁门服都被染成了艳丽的血衣,她手中的剑更是深深捅在叶兮颜的腹部,这令她整个人看起来都邪气十足、极为可怖。

  叶兮颜的肩被云黛沾满血的手死死按着,她痛苦地皱着眉,颤抖着嘴唇,似是想说什么,可剧烈的疼痛令她一句话都说不出[kou],于是她便只能红着眼眶,泪光盈盈地看向突然出现的三人,无声地向他们求救。

  “云黛,你这是......”

  就连沈长玉眼底都闪过了茫然之[se],他看到云黛那一身的猩红后,本来心中一紧,担心着她是不是受伤了,可云黛那副狠厉的模样,又让他觉得,她身上那些血大概不是她的。

  沈长玉有些想上前去,可眼下的状况太奇怪了,云黛看起来就像是失控了一般,而且看叶兮颜伤势的出血量,虽然也有些骇然,但绝不会把云黛的衣服染成那副模样。

  那她身上的血又是谁的?

  “你们来得正好,”静隐尊者眼底闪过了怒意,“这孽徒勾结邪修,妄图潜入衔玉湖破开护山大阵,被同门师妹撞见后,她便痛下了杀手!”

  这说法实在匪夷所思,但搭配上云黛的状态,竟又透着一种非常合理的感觉。

  云黛冷笑:“二位长老若是执意听信片面之词,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玄诚子皱眉,他的目光在云黛身上停留了片刻,露出了思索之[se],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好了自己的语气。

  “云师侄,你为何要这般挟持叶师侄?”玄诚子不愧是万仞阁的大长老,他没有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对云黛进行指责,反倒一副和颜悦[se]、语重心长的模样,“赶紧将叶师侄放开吧,有什么误会也可说与我们几人听听。”

  “大长老,”云黛面[se]不变,只沉声问道,“您如何保证,我放开叶兮颜后,不会遭遇到是非不分的打击报复。”

  她扬眉看向不远处的静隐尊者:“我的师父可是无条件地支持叶兮颜,若非我有人质在手,如今的我可就已经被斩杀于衔玉湖边了。”

  她这话让玄诚子又扭头看向了静隐尊者,静隐尊者几乎已经压不住心底的怒意了:“本尊一到衔玉湖,便看到你[yu]杀害自己的同门师妹,本尊难道放任不管?真不知你是如何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些话的!”

  云黛毫无惧意地回道:“师父,我也说过了,我杀叶兮颜是在为宗门除害!因为她才是那个勾结邪修、[yu]图谋不轨之人!”

  双方各执一词,玄诚子的目光在云黛和静隐尊者之间游弋了片刻,他没急着评判,而是向旁边招了招手道:“齐霄,是你将我和六长老叫来的,你先来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玄诚子的话到是让云黛颇有些意外,原本这三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就已经很出乎她的预料了。

  虽然她之前也想过向其他人求助,但她不过刚挟持着叶兮颜从衔玉湖边离开,根本还没有时间拿出聆风玉符。

  更何况她也没想好自己能向谁求助。

  云黛实在没想到,玄诚子和沈长玉竟然是被齐霄带过来的,他又是如何知道这边发生的事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齐霄身上,齐霄连忙恭敬地向长老掌门抱拳道:“今夜是弟子与几名师弟在紫阳峰轮值,路过衔玉湖附近时,就隐约听到了有争吵的声音,弟子便远远地查探了一番,恰看到了掌门师叔也云师妹。”

  万仞阁的确会安排第五境以上的弟子于宗门内巡逻,而紫阳峰的衔玉湖又和护山大阵有关,于是此处便成了巡逻的重点关注对象。

  齐霄看了云黛一眼:“这等场面绝不是弟子能处理的,弟子当机立断便跑去找师父和六师叔了。”

  不知是否是错觉,云黛隐约觉得,齐霄似乎是在帮她,若是撞上静隐尊者与她争执,她是徒弟,静音尊者是她师父,还是万仞阁的掌门,对方想怎么处理她其实都能说得过去。

  将玄诚子和沈长玉叫过来,反倒像是来为她做主的,毕竟谁不知道,在门内的几个长老中,就属玄诚子和沈长玉和她走得最近。

  沈长玉反倒一直没吭声,他在思考眼下的状况到底该如何应对。

  他与云黛接触较多,当然知道云黛有多仇视叶兮颜,虽然因他没主动去探究过,所以也不太明白云黛对叶兮颜的这份厌恶到底是从何而来,但若说云黛会故意找理由伤害叶兮颜,倒也不是不可能。

  如今云黛和静隐尊者所给出的说法完全不同,静隐尊者说他亲眼见到云黛要对叶兮颜痛下杀手,而云黛此时也确实正挟持着叶兮颜,并将她重伤了,这都是所有人能看见的事实。

  但沈长玉仍旧愿意相信云黛,他甚至觉得云黛会突然做出这些事,必定是受了什么委屈,或是被[bi]到了绝境,否则她没理由在进入化清池悟道的前一天晚上,多生这些枝节。

  沈长玉现在想的就只有一件事,倘若云黛真如静隐尊者所说,做了什么万仞阁无法容忍她的行为,他该怎么帮她。

  他是绝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云黛被废去修为、关入寒天水牢的。

  他会救她,不惜一切代价地救她,不管她到底做了什么,又是什么立场,他永远会站在她身边,陪她一同承担。

  想明白这些后,沈长玉深深吸了[kou]气,随后他就图自抬脚向云黛走了过去。

  “六师叔这是做什么?是打算从我手里强行将你们无辜又善良的叶师侄救出去吗?”云黛表现出了明显的敌意。

  沈长玉却摇了摇头:“我既然来你这边了,自然就是来保护你的。”

  他的话让云黛凶狠的神情终于出现了细微的松动,她紧盯着沈长玉,几乎有些难以理解他的行为。

  “你应该受伤了吧,”沈长玉直接站到了云黛身旁,“我在此便不会让人对你随意出手,你有什么委屈也可大胆地说出来,我会为你做主的。”

  “沈师弟,你这是......”

  沈长玉这站队的行为,令玄诚子都有些吃惊,静隐尊者更是眉头一皱,脸[se][yin]沉如水。

  “既然云黛的师父都不愿相信她的话,那我就来做那个无条件支持她的长辈吧,”沈长玉道,“毕竟这些时[ri],云黛[ri][ri]在我的灵竹墟练剑,我与她也算是情谊深厚。”

  云黛有些吃惊,她偏头向沈长玉看了过去,就见这位六师叔伸出手来,轻拍了怕她的肩,安抚道:“将你的师妹放开吧,你不需要把她当人质,有我站在你这边就不会有人对你轻易出手。”

  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云黛犹豫片刻,便将[cha]在叶兮颜腹部的剑拔了出来,然后用力往她肩上一推,叶兮颜便整个跌了出去。

  静隐尊者眼疾手快,在叶兮颜即将跌到地上之前,他已一拂衣袖,将她卷入了怀中。

  他小心翼翼地护着面[se]苍白的少女,也不在意她身上的血蹭到了自己身上,反倒是一脸紧张地取出了疗伤丹给她喂下,又将灵气蓄在掌心,轻轻压上她的伤[kou],用灵气为她缓解着伤势。

  同样是徒弟,可静隐尊者对待叶兮颜的那副忧心小心的模样却与他对待云黛的态度判若两人。

  云黛冷眼看着,眼底闪过了一抹厌恶。

  “云黛,你怎么样了?”沈长玉伸手想去扶她,却被云黛摆了摆手挡开了。

  “我没事。”

  她身上没有皮外伤,静隐尊者之前施加的威压给她的内府造成的伤势并不严重,反倒是强行对谢映玄使用搜魂术,令她的神魄遭到了不小的创伤。

  直至此时,她都处于一种头疼难忍的微眩晕状态,也是因此,她才有些压抑不住心底的暴虐的躁意。

  玄诚子总算是松了[kou]气,在他看来,只要没有弟子伤亡,就是最好的情况。

  他看向云黛问道:“云师侄好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吧,若只是误会的话,也不能让你平白受了委屈。”

  玄诚子的问题让云黛又忍不住冷笑了起来,她看向了被静隐尊者抱在怀中的叶兮颜,少女也正看着她,她紧攥着静隐尊者的衣襟,看起来可怜极了。

  “今[ri]我照常从后山往浮黎峰走,”云黛道,“还未等我走出几步,便察觉到似乎有人正在跟踪我,且这个跟踪我之人,修为不低。”

  “当时情况紧急,我就想起了衔玉湖附近的特殊阵法,除开持有掌门令者外,其他人都无法在阵法范围内使用灵气,我便干脆将跟踪我之人,一路引了过来。”

  “那邪修被限制了修为后,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我轻易就制服住了他,并将他重伤。”

  云黛说到这里时,不禁又看了叶兮颜一眼,她眼底充斥着挑衅和恶意,她实在忍不住想向她炫耀,炫耀谢映玄到底被她伤到了什么地步。

  云黛抖了抖衣袖,她指着自己道:“看到我这一身的血了吗,都是出自那名图谋不轨的邪修,我总共刺伤了他三剑。”

  “一剑是在右肩,另外两剑是在腹部,”云黛看着叶兮颜,她的语气森然,带着几分冷冰冰的笑意,“都是洞穿[xing]的伤,所以才流了那么多的血。”

  “他几乎就要被我杀死了,可是我留了他一命,只是折磨了他一番......因为我实在好奇他到底是什么人,便想着对他严刑拷问,谁知叶师妹就在这时闯了过来。”

  云黛道:“叶师妹似乎和那名邪修非常[shu]识,见我将他重伤,很是恼怒,竟想反过来攻击我,她那焦急的模样,差点让我误以为那个被我重伤的邪修是她的情郎。”

  “你胡说什么呢!”静隐尊者不禁呵斥出声。

  “我只是做了个比喻罢了。”

  云黛目光落在了静隐尊者身上,她眼底的笑意像是要将静隐尊者心底的那份龌龊全部看穿。

  “......之后便有了师父所看到的,我要对叶师妹出手的那一幕,若非她勾结邪修,甚至想来攻击我,我又怎会对她痛下杀手?与其盘问我,倒不如好好问问叶师妹想做什么?”

  “师父,你相信我......我绝对、绝对没有勾结邪修......”叶兮颜的眼底溢出了泪水,她虚弱地靠在静隐尊者怀中,胸[kou]剧烈起伏着,仿佛连呼吸都带着疼痛。

  她这副模样就连云黛都快分不清她到底是在装可怜给别人看的,还是真的被她气得不轻。

  玄诚子眉头紧缩,他仍旧表现得很客观,他问道:“云师侄,你说你本来是在与一名邪修打斗,还将他打伤了,所以那邪修呢?他现在去哪了?”

  “这就得问叶师妹了,”云黛道,“在叶师妹的捣乱下,那名邪修成功逃脱了,他此时到底在哪里,我也不清楚。”

  玄诚子没有妄下定论,衔玉湖的阵法不禁限制了修士的灵气,连一些法宝灵物也无法使用,所以这附近是没办法放置留影珠的,也因此,当时到底发生过什么,只能靠亲历者转述,谁说的是真话,谁又在撒谎,没那么好判断。

  云黛抬手将无名银剑收了起来,她略一抱拳道:“师父、师叔,其实要判断出真相是什么也没那么麻烦。”

  “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云黛神[se]间未见任何慌乱,她轻飘飘地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芳久凌,笑道,“各位问问芳师妹不就知道了?芳师妹可一直都在旁边看着呢。”

  此言一出,大家这才想起芳久凌这个人,除开叶兮颜和云黛两个当事人外,芳久凌是唯一在场的旁观者,她一定是将整个事件看得最清楚的人。

  静隐尊者有些不认可,他道:“芳师侄本就与你关系好,谁知她是否会生出包庇之心。”

  “师父,”云黛道,“您这个揣测是否太恶毒了些?您作为一派之主,无论如何也不该这样评价门内的弟子。”

  “我真不知道您说出这种话来,是否是因为本身就对我抱有敌意。”

  云黛的[kou]气冷冰冰的,虽在措辞时用了敬语,但那股不屑和嘲讽,根本掩盖不住。

  事实上,她的话其实也没什么错。

  玄诚子连忙将两人的谈话截断,他对芳久凌道:“芳师侄,你就先将你所看到的讲述出来吧。”

  这一刻的芳久凌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她的眼底不可抑制地闪过了慌乱之[se]。

  她下意识看向云黛,就见云黛也在看着她,她这位师姐的眼眸中似盛着盈盈的笑意,非常浅淡,却绝对不是友善的,更像是一种审视。

  她在审视她,她在等着她做出选择。

  芳久凌知道,此时此刻的情况,几乎相当于云黛将自己的[xing]命[jiao]到了她手上,一旦她指认云黛勾结邪修,云黛便会彻底坐实这个罪名,受到相应的处罚,她会败得一塌涂地。

  芳久凌藏在袖中的手都捏紧了,她觉得云黛真是疯了,她明知道她是叶家人,明知道叶兮颜是她的姐姐,她到底为什么要将赌注全押在她身上?

  她不信云黛看不出来,她会和叶兮颜一起出现在这里,本就不可能是来帮她的。

  更何况,她起初会被叶兮颜拉过来趟这趟浑水,本也是为了栽赃云黛。

  如今,一面是云黛,另一面是叶家给她的任务,她只能选择一个,也必须选出一个。

  这个选择至关重要,将决定着她未来的命运。

  芳久凌深吸了一[kou]气,她看向了靠在静隐尊者怀中的叶兮颜。叶兮颜同样也在看她,她的眼底甚至透着几分焦急,像是在催促着她。

  玄诚子道:“芳师侄,你只需如实说出真相便好。”

  终于,芳久凌开[kou]了,她道:“其实这件事......是一个误会。”

  她此言一出,叶兮颜脸[se]稍变了变,她强忍着怒意,瞪视着芳久凌。

  叶兮颜早知道芳久凌有二心,可她怎么也料不到她会在此时反水,她是真的忘了自己身上流淌着的到底是谁家的血脉吗?

  玄诚子点了点头:“既然是误会,那芳师侄就来好好说说吧。”

  芳久凌的心跳变得很快,她尽量平复着自己的语气:“起初也的确是我与叶师妹发现了云师姐行踪可疑才跟了上来。”

  “叶师妹担心云师姐做出什么危害万仞阁的行为来,我却觉得云师姐不会这么做,所以才抱着怀疑的心态,跟着她一同来看看。”

  “我们靠近衔玉湖后,就看到了和云师姐和一名受了重伤的邪修,因为我们当时离得不算近,不知云师姐到底在与那邪修说些什么,就只看到他们靠得很近,看起来似乎很是亲密。”

  芳久凌道:“云师姐还用手压着那邪修腹部的伤[kou],帮他止血,我与叶师妹便误以为云师姐和那邪修是一伙的。”

  “我当时也觉得极为不可思议,不过刚刚听了云师姐的话,我才明白过来,云师姐并不是要为那邪修疗伤,而是不想让他轻易被杀死,所以在对他严刑拷问,想从他嘴里套出些话来。”

  说到这里,芳久凌的情绪已经镇定了许多,她发现真正做出选择后,一切似乎也没那么艰难了,真正难的反倒是选择的那一刻。

  而此时的她,心底甚至出现了一种莫名的轻松感。

  “叶师妹以为云师姐和邪修是一伙的,便上前阻拦,谁知叶师妹才一靠近,那邪修便开始向叶师妹求救,一副和叶师妹很[shu]悉的模样。”

  “我当时完全是懵的,云师姐大概也以为叶师妹和邪修是一伙的,便将叶师妹制服住了,而那名狡猾的邪修也趁着这个机会逃走了。”

  芳久凌抬眸看了云黛一眼,小声道:“之后掌门便来了,这才有后面的事。”

  她选择了不按照叶兮颜的指示去污蔑云黛,可她同样无法出卖叶兮颜,她是叶家人,这点是永远不会变的,不管她心里是如何想的。

  玄诚子彻底松了[kou]气,他脸上甚至露出了几分笑意:“这样看来,真的只是一场误会,都怪那邪修狡诈,竟将我门中弟子给挑拨了。”

  他很自觉地充当着和事佬:“既然如此,也不能伤了和气,邪修入侵到门派不是小事。”

  “齐霄!”玄诚子说着便点了齐霄的名字。

  齐霄连忙俯首听命,他就见玄诚子将自己的长老令递到了他手中,然后道:“你拿着我的令牌,去戒律堂调派两百名弟子,在这几[ri]于梨山附近巡视,誓要将那名逃走的邪修给找出来,他受了重伤,必定跑不远!”

  齐霄抱拳道:“是!弟子领命!”

  到此为止,事情就算是解决了,云黛只觉全身像懈了力般地站立不稳。

  静隐尊者根本没有久留的意思,他连多一句话都懒得说,很干脆地就抱着受伤的叶兮颜,向医馆的方向飞去。

  玄诚子重重叹了[kou]气,他对云黛道:“云师侄,你也去医馆医治一下吧。”

  “多谢师叔关照,”云黛摆了摆手道,“我没事。”

  她受的不是皮外伤,去医馆效用不大。

  “齐师兄,”云黛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齐霄,她很郑重道,“多谢师兄出手相助。”

  若不是齐霄叫来了玄诚子和沈长玉,让静隐尊者没办法太肆无忌惮,云黛想脱身会变得无比麻烦。

  齐霄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不太自然:“没什么......不必如此......”

  “那个,云师妹......你真的没事吗?”他看着云黛身上的血迹,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几分担忧之[se]。

  云黛笑了笑:“这些血都不是我的,我回去休息一下便好了,师兄不用太担心我。”

  待到齐霄与她告别离开后,沈长玉不禁道:“你谢他不谢我?我都无条件站你了。”

  云黛的头实在有些晕,她晃了晃,抓着沈长玉的胳膊扶了一下,语气很随意地道:“和你比较[shu],就不客套了。”

  沈长玉眨了眨眼,他有些想将云黛搂住,但碍于芳久凌还站在不远处呢,他便只用手轻托住了云黛,搀着她。

  他主动道:“我送你回浮黎峰吧。”

  云黛却摇了摇头:“师叔回灵竹墟与我不同路。”

  她说着便转头看向了身后的芳久凌,目光灼灼:“还是让芳师妹送我回去吧,正好我也有些话要同芳师妹单独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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