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仙祖法蜕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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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坏了就坏了,反正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偷,可房顶这么大个窟窿,以后刮风下雨怎么办……”
庭院的大扫除告一段落,已经转战室内的少年咬着指甲盖,为头顶那几个后天形成的“天窗”愁地来回踱步。
希尔就没有他那么多烦恼,甚至与自己屋里顶头的俩大窟窿达成了和解。
“可以透光,挺好的。我从前住的地方也这样。”
坐在三条腿的板凳上的少年以手掩面,不知道该先吐槽哪一句。
“所以你以前住的是一个屋顶漏了的书房吗?下雨的时候你人怎么办,书怎么办?”
“那里不会下雨,但如果你怕雨的话。”至冬人望着门外的水池,“我可以帮你暂时堵上它们。”
“拿什么堵?我来的时候可没买,砖——?!”
骤然闯入眼中的景象打断了少年的沉吟。
那是一片星星点点的冰晶,它们澄净、透彻,带着绝对的寒意于空中现形,并成片向上涌去,如细密的沙子般凝聚填补了头顶的大洞。
他的注意力完全黏在了天花板上,直到脖子发酸才把惊喜的目光投向希尔。
“好厉害!”在此之前,他没从想象过冰元素还有这种用法。
“我认为可以用上‘[lang]漫’这个词。”
“你倒是会现学现用。”少年毫不吝啬笑容,“不过这确实很美很艺术。”
在他的指挥下,至冬人将大门和院墙上的窟窿通通都补上了,甚至用「冰」加固了一处断掉的支柱。
“一时半会化不掉吧。”小监工上手敲敲冰柱,是实心的。
“没有元素的刻意破坏,不会融化。”
“不错不错。”少年踮起脚尖,满意地拍拍至冬人的肩膀,“大功臣呀,希尔先生。”
这份满意持续到了铺床的时候,啃完干粮的云苓拖着还未开封的行李,率先敲开了希尔的房门。
“嘿,这位先生,您点的客房服务到了。”
他[shu]练地推开一本正经说自己没叫客房服务的希尔,打开了足有他一人高的包袱。
“你在做什么?”
被要求远离床尾的至冬人站在门边,眼看着少年抖开一块能包裹好几个他的巨大布匹,又把布皱巴巴地塞进床的边框。
正在跟床单搏斗的少年[chou]空瞥了他一眼。
“铺床呀,不然你今晚睡地上?”
至冬人不假思索道:“可以。”
“首先,我说的是个反问句,你不用回答的。其次,虽然我们条件有限,但也没到这个地步……”
铺完床单后,剩下的步骤似乎都好办了起来。
“枕头,被子……嗯?”
掏出某个软乎乎物件的少年却意识到了事情没那么简单,刚想将东西塞回包里时,希尔的目光就已经扫了过来。
“这是什么?”
云苓抓住物件的手僵硬地停在了半
空。
就凭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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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着的是仙祖法蜕周边,那个在他得知原形跟他喝过茶后被无情丢开的烫手山芋。
“呃,是岩王爷的周边……”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将视线重新汇聚到包中。跟他身上的无数饰品一样,这只玩偶也是白术的赠礼。
被勾起回忆的少年捏了捏玩偶龙的爪子。
他记得那是多年前的一个请仙[ri],他身体刚修养到能下地走路的阶段,就闹着非要看典仪,白术拗不过他,只好抱着他出了门。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的玉京台太挤了,白术没带他上去,只是在街上逛了逛,然后看见卖玩偶龙的小云苓就走不动道了。
让云苓印象特别深的是,当时一个比他年纪大些的女孩和他看上了同一只玩偶,无良商贩见状故意说是全璃月仅此一只,想借机抬价,要不是白术看见柜台下还藏着一条毛茸茸的龙尾巴,他就差没跟她抢起来了。
近几年他才知道那个女孩是后来的玉衡星刻晴。
就是这么一个年代久远现在还有点不忍直视的玩偶,在打包行李的时候,云苓还是鬼使神差地把它塞了进来。
像很多人成年了还必须捏着碎成抹布的安抚巾才能入睡一样,他一时半会也割舍不掉这个搂着睡了很多年的童年好伙伴。
突然想起自已有位就在身边的新朋友的少年猛地抬头,发现希尔银白的睫毛早已垂了下来,像是在期待他的进一步讲解。
“好吧,给你看一眼,就一眼哦。”
云苓认命地将整条玩偶从包里抱了出来。玩偶很大个,长长的尾巴几乎要拖到他脚背上了。
至冬人俯下身,打量着玩偶,认出了它的原形是请仙典仪上的巨龙。
“璃月人对岩神的信仰果然坚固。”
“也不全是信仰问题。”
听了这话的云苓脑袋摇得跟拨[lang]鼓似的,生怕希尔以为这在璃月是人手一个的。
实际上除了他以外,购买这款仙祖法蜕周边的就只有那位玉衡星了。
如此惨淡的销量,对比稻妻那边千金难求的雷神塑像……倒不是璃月人的信仰不够纯粹,只是作为神明的周边,抱枕玩偶多少有点不合适了。
变态如地球人,云苓在地球的时候也没见过有哪个财迷抱着财神爷的抱枕睡觉。
“主要因为它的外形。”少年一手抱着周边,一手捏起那软趴趴的爪子挥了挥,“是龙哦。”
为防止拖到地上,他还特意用腿夹住了龙尾巴,整条胖乎乎的玩偶挡在身前,显得他整个人都小了一圈。
“你喜欢龙?”
希尔平[ri]里起伏不大的表情中掺了一丝明显的,却说不出哪里奇怪的神[se]。
如果云苓的记[xing]够好,就会发现他此刻的神情与钟离被谈及仙祖法蜕的那会儿有些相似。
“是啊。”没多想的少年把脸埋在抱枕的双角之间,怒吸一[kou],“多么美好的生物……威严又帅气,做
() 成抱枕还很可爱。”
“可是据我所知,
世上的龙形态各异,
有些或许既不威风也不帅气,更不可爱。”
至冬人在云苓的邀请下用指尖轻轻触碰了抱枕一下,又很快缩回了手。
“我对喜欢的事物都挺包容的。”
在论坛铺天盖地的帖子里,云苓已经观摩过把玩家虐得嗷嗷叫的若陀龙王的真身了,祂那被大家一致吐槽的鳄形外观在他看来也是相当霸气的。
“是吗……那很好。”
当天夜里,银白的月光透过冰层洒在了床头,好似地球著名大诗人笔下的绝唱照进了现实。
少年抱着仙祖法蜕周边翻来覆去,最后干脆拿被子蒙住了脑袋。
氛围有了,诗意有了,就是人睡不着了。
这月光透的,跟开了顶灯有什么区别!
早知道让希尔拿掺了黑颜料的水去冻屋顶了,好歹能遮点光。
-
清晨,早起的虫儿已经进了鸟肚子,山风被拦在了坚冰填补的院墙之外,一切都静悄悄的。
打破平静的是一只扒在院墙上的手,它拼命掰住墙顶的砖块,随后一条腿吭哧吭哧地挂到了院内。
“我可以移除门上的冰。”
院墙内的银发青年[yu]言又止,眼看着那只手的主人从墙头翻了下来,冷静地伸出双臂,接住了差点屁股着地的少年。
随之一起“哐当”落下的,还有一个装满水的木桶。
“冰又不是凭空形成的,需要水!我们已经没有水了。”黑发少年理直气壮地指向已经见底的水池,从希尔手上跳了下来,“谢了。”
希尔化开稳住木桶的冰块:“是我的问题。”
“别总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以后会吃亏的。”
云苓动动手指,木桶摇摇晃晃地飘了起来,并向厨房的方向飞去。
是的,啃完最后一点来自璃月港的干粮后,二人终于沦落到了亲自下厨的地步。
少年看向水缸中唯一的鱼,杀心渐起。
这是他们昨天一个下午的战果。可怜的黑背鲈鱼,在河中可谓是受尽了折磨,先是被「冰」圈在了一个小小的范围中供人垂钓,后又被恼羞成怒的「风」卷到了岸上,身上的鳞片少了一大块不说,还要被那个钓技极差的黑发人类嫌弃不新鲜,最终不堪折辱地翻起了肚皮。
“放明天不会臭了吧,给它冻上?”
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这句恶魔低语,鲈鱼猛烈地摆动了一下,甩了黑发人类满脸水,苟且多活了一天。
“哎呀哎呀,大清早的,就来两碗鱼片粥吧。”
到了复仇时刻的少年眯起双眼,手起刀落,快速了结了鲈鱼的[xing]命。
作为一个实用主义者,他开发了许多神之眼的妙用,就比如在刮鱼鳞时,他一手风墙,一手由风把控的菜刀,站在砧板好几米开外的位置远距离[cao]作。飞溅的鳞片被风墙挡住,齐齐落在了地上。
“怎么,你也想
试试?”
他向站在门边的银发青年打趣,换回了希尔一句认真的“嗯”。
于是同样来到砧板前的希尔面前多出了半条“处理”过的鱼。
薄薄的冰霜覆上鱼身残留的鳞片,希尔不动声[se]地擦去鳞片化作的齑粉,只有云苓拎着半边鱼抬头看向天花板,嘟囔着哪来的灰尘。
一切准备就绪后,零星大厨开始了他的手把手同步教学。
“首先,浸泡大米。”
见希尔也有样学样地把米放进水里后,抱着水盆的少年满意地点点头,浑然不知这是自己唯一教对的一步。
“然后生火,先大火,后小火……什么?你问我要煮多长时间?这要视情况而定……”
“鱼要切成片……嘶,是不是切得太薄了,厚一点才煮不烂吧……”
“调料撒多少?看个人[kou]味,粥是咸的,盐两勺应该够了……”
艺术家大多是天赋型选手,云苓也不例外,平[ri]里加多少颜料,在哪里留白,凭的全是感觉。
而对于烹饪这门艺术,他很自然地以为天才的自由是共通的,下手主打一个随心所[yu]。
可他忘了,随心所[yu]的前提是要有天赋和灵[xing],老天爷显然没在这一方面给他开天窗。
炉灶的火焰熄灭后,两锅糊状物分别黏在了各自的锅底。云苓啪的一声将“粥”扣进碗中,瞥了一眼小学徒,后者完美复刻了他的动作。
“是水加少了,还是火开大了?”
他用筷子戳了下碗中的米糊,几颗没化开的盐粒被戳了进去,焦黑的鱼片缠着菜叶挤到了最上头。
“嗯……卖相是丑了点。”
说“丑”都是收敛了,身作画手的他敢肯定,但凡这两碗不明物体出现在漫画里,仅凭外观就会被添上不详的黑气。
看云苓迟迟不敢动第一[kou],希尔主动扛起了试吃的责任。
“我能尝尝吗?”
“当然。”
云苓赶忙将碗推了过去,手拿瓷勺的至冬人舀起一勺“粥”。
“怎么样?”
顶着少年暗含期待的目光,至冬人顺滑地咽下食物,没皱一下眉头,给出了他的回答:“能吃。”
“什么叫能吃嘛。”零星大厨明显不满足于这个简短的答案,举起勺子亲自尝过一[kou]后,发出了更短的评价。
“呕——”
一股又咸又苦的奇怪味道在他嘴里炸开,他既咽不下去,又不好直接吐出来,连喝几[kou]凉水后,不信邪地又要来希尔那碗尝了[kou]。
事实说明什么样的师傅教出什么样的徒弟。希尔做的那碗也没好吃到哪里去,齁咸的味道,恶心的[kou]感,与老师傅所做的如出一辙。
你管这叫能吃?少年泪汪汪地看向希尔,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对食物要求不高的至冬人又往嘴里送了两勺。
“能吃的。”
云苓不忍他受如此酷刑,上前把桌上的两只碗通通圈到了自己怀里。
“别吃了,这样搞得我像是在虐待你一样。”
被夺走小碗的至冬人摊开手,提出了致命疑问:“那我们吃什么?”
“这个嘛……”
少年把不知何时摘来的满满一袋果子倒在了桌上,小心翼翼道。
“[ri]落果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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