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不顾一起地扑上去揪住于明的衣领，“快说，你哪来的战舰？”

“喂喂喂，你干什么？放开，快放开！”

“哦，对不住，对不住，我实在是太激动了！”老黄清醒过来马上送开了手，还顺便把于明的衣领拉直了。

于明喝了两口茶，笑道：“当然是买的，我又不会造，也没有船厂造，当然只能买！”

老黄疑惑道：“不对啊，哪个国家会把战舰卖给你？”

于明翻了翻白眼，“老黄，你这是什么话？别的国家为什么就不能把战舰卖给我？我人品很差吗？就算我人品再差，但我有钱啊，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是磨推鬼！”

“好吧，就算有国家把战舰卖给你，你哪来的海军驾驶战舰？没有海军你的战舰不就是废铁，当摆设用吗？”

于明很是无奈，喝了一口茶看着老黄说道：“算了，也不用你猜了，我都告诉你吧，不过这件事情要绝对保密！如果你一定要向你的上级汇报，等我打完这一战再汇报，否则我跟你没完！几个月前我就从美国佬那买了三艘潜艇，上次听你说了日本准备增兵的那条情报，我就有了这个想法，因此联系了卖家，让他们提前半个月交货，前两天三艘潜艇已经到了，要操作战舰就要有熟练的水兵和指挥官，因此我让送潜艇过来的美国海军官兵帮我训练我手下的兄弟们半年，但是呢，日本人运兵船后天晚上就要到了，时间太紧，我手下的兄弟刚刚接触潜艇，根本不会操作和打战，我就说服了美国大兵们，让他们帮我打这一战！”

老黄听得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事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他回过神来立刻问道：“你有把握吗？日本人有多少战舰护航？需要我帮什么忙？”

于明想了想，说道：“日本人护航战舰有五艘，三艘巡洋舰和两艘护卫舰，虽然没有十成的把握，但是七八成还是有的，至于最后的结果怎么样，那就要计划得是否周密和战斗的指挥情况了！现在的战舰基本上都有反潜声纳系统，不过这个问题我已经解决了，我有办法让日本人反潜系统失灵，但这个办法连我自己的潜艇也成了瞎子，因此就必须要有一个懂海战术语和英语的人来居中联络，驾驶小船在海上及时将日军战舰的动向通过通讯设备报告给我的潜艇，这样一来，日本人的战舰成了瞎子，而我的潜艇就长了眼睛！我说的意思你听明白了吗？我找你来的目的就是想请你帮我找一个懂海战术语和会说英语的人”。

老黄当然听明白了，“好，我帮你找！你先说说你准备在哪里动手？”

“我得到情报显示，护航舰队并不会随运兵船进入长江入海口，而是到了入海口处就要前往旅顺，也就是说从长江入海口处到吴淞口这段距离内日军运兵船没有战舰护航！我准备在这段河道内动手”。

老黄一下站起来，于明的意思他已经听得很明白了，他兴奋的说道：“好啊，这个计划绝对有可能成功，用三艘潜艇对付毫无武备的日军运兵船，这就好比三只饿狼冲进了羊群！”说着说着他突然停下来，又道：“等等，你用潜艇攻击运兵船，如果运兵船上的日本人用无线电联络吴淞口的日本海军舰船怎么办？吴淞口离长江出海口的距离根本没多远啊，如果日本人的舰船全速前进，很快就会赶到事发地点的！”

对于老黄问的这个问题，于明早就做了准备，要不然他为什么让霍姆斯增加两倍的鱼雷熟练和五百枚水雷？

于明笑道：“吴淞口的日军海军舰船我有办法对付，我已经准备了五百颗水雷好好招呼他们！”

“怎么做？在哪儿布水雷？”

于明竖起食指摇了摇：“保密！”

老黄不死心地问：“那如果护航的那些舰船得到消息赶回来怎么办？”

“很简单，从吴淞口到长江入海口，这中间有一段距离有两条航道，两条航道之间隔着崇明岛，进入长江内河的船走右边，出来的船一般走左边，在崇明岛最北端右边的航道是个弯道，航道比较狭窄，只要运兵船一到，我们用船只在弯道处堵住运兵船的去路，再来一招铁锁横江，然后三艘潜艇全力出击，用最快的速度将六艘运兵船打沉，随后潜艇掉过头来全力对付赶来的护航舰船！”

“嘶——”老黄倒抽一口凉气，如果真找于明的方案实施，日本人的运兵船十有八九要全部遭殃，铁锁横江，就是用一条又长又粗的铁链在江面上拦住运兵船的去路，运兵船根本没办法通过！

其实老黄还是想得简单了一点，于明根本没有说出他的杀手锏！杀手锏就是一百艘小舢板，只要打沉了运兵船，漂浮在水面的日军士兵将遭到这一百艘小舢板上机枪的无情地扫射，最后的结果连于明想想都忍不住打寒颤。

用铁链将江面上拦起来有点不现实，实际上出了吴淞口就已经是大海了，从崇明岛到内陆之间的距离可不短，如果用铁链拦起来那得用多长的铁链啊？于明也就是这样说说而已，三艘潜艇对付六艘运兵船只要首发命中目标。将六艘运兵船的速度降下来就大功告成，运兵船是商船改装的，根本没有护甲，一枚鱼雷就能炸个大窟窿，沉没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多发射几枚鱼雷就让它们沉没。

于明见老黄还呆呆的模样，提醒道：“我说你能不能找到这样的人啊？要是找不到我就另想其他的办法！”

老黄回回神来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有了，我知道有个人可以帮得上忙。就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出山！”

于明一把抓住于明的手，急切问道：“快说，是谁？”

“那人叫韩忠昌，曾在英国皇家海军学院学习，归国后曾在袁世凯手下的北洋舰队做过参谋。可是国内的情况让他心灰意冷，袁世凯死后他就没干了，现在他在租界开了两家小工厂，不过也是举步维艰！我想以他的水平做你说的这个活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这样啊！”于明摸了摸下巴，说道：“现在人家开着工厂，也不知道愿不愿做这个掉脑袋的事情！而且他年纪应该也不小了吧？”

老黄点头道：“没错，他今年四十一了！不管怎么说。咱们去见一见也好啊，万一他答应呢？而且据我所知，这个人还是很有血性的，当初之所以从北洋出来因为他对那些军阀自顾私利不为国家着想而不满。我们这可是打击侵略者，两者不可同日而语啊”。

于明见老黄这样说，觉得去见见那韩忠昌也好，横竖他现在也找不到别人。如果不是三艘潜艇上的那些美国大兵们都有本职工作要干，倒是可以从潜艇上的美国海军军官抽调一个人出来担任观察联络任务。只是他们根本抽掉不出多余人选，潜艇上满员六十人，每个人都是有明确分工的，没有多余吃闲饭的人。

事不宜迟，两人当即出发前往韩忠昌的家，在车上于明总觉得有些不妥，如果韩忠昌不答应怎么办？而且这件事情一旦泄漏出去所造成的后果他用屁股想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他皱着眉头道：“老黄，你说的这个韩忠昌可靠吗？你知道这件事情如果泄漏出去……”。

老黄扭头看着于明笑道：“这你放一百个心，我敢用人头担保，就算他不答应也会守口如瓶！知道我跟他是什么关系吗？”

“什么关系？”

“他是我妹夫！”

于明稍稍放心了不少，感情有亲戚关系，难怪老黄敢用人头担保，如果不是互相都非常了解各自的为人，老黄绝对不敢说这样的话。

根据老黄指路，车子很快就开到了一栋临街的楼房前，这是一栋临街的筒子楼，楼上不止一家住户，每一层住有两户人家，一共五层，韩忠昌的家在三楼左边。

敲门之后，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穿着素色旗袍的中年女人，中年女人看见门口站着老黄和于明等几人，惊讶道：“哥，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快进来！还有这几位先生，快请进”。

“有点事情找忠昌！”老黄点点头就走了进去。

于明接过阿四手上的礼品道：“你们就在外面等着！”

进了屋之后，老黄的妹妹招呼老黄和于明两人在客厅坐下，又向书房方向喊道：“忠昌，快出来，哥来了！”

很快一个四十岁左右穿着西装、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看见老黄便笑着打招呼：“大哥来了？呃，这位是？”

老黄介绍道：“这是于明先生！”随即又向于明介绍：“这就是我妹夫韩忠昌！”

韩忠昌同于明握了我握手，三人又重新坐下，韩忠昌见曲人杰带一个陌生人来肯定是有要紧事谈，便喊道：“紫芸，你去买点菜回来，中午我跟大哥和东方先生喝几杯！”

曲人杰的妹妹答应一声，放下手上的活计就拿着一个小包出了门。

送走了老婆，韩忠昌返回沙发前坐下，这时老黄问道：“卫民呢？”

韩忠昌一边给两人泡茶，一边说道：“在学校，一个礼拜才回来一次！大哥，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仅这一句话，于明就断定韩忠昌是一个性格直率的人，不喜欢磨磨唧唧。

“是这样的，这位于明先生是我的朋友，他有一件事情想找你帮忙！”曲人杰说完就将于明的计划详细说了一遍。

老黄只是说了一个大概，也花去了十几分钟，韩忠昌听完后惊异地看着于明，但很快摇头道：“于明先生，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胆识，你竟敢在日本人的眼皮底下打他们运兵船的主意，恐怕西方列强都没有这个胆子，不过请恕我无能为力，你看我年纪也不小了，以前学的一些东西早就忘了个精光，现在再去干一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恐怕也是有心无力，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实际上韩忠昌如果答应做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什么危险性，他只需要在远处一艘小船上观察日军运兵船和战舰的动向，然后用无线电及时将这些情况通知水下的潜艇就行了，除非日本人发现他那边有问题，否则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于明沉声道：“韩先生，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

韩忠昌一口拒绝：“不用考虑了，我是不会同意的！你找别人吧！”

老黄见情况有些不妙，立即说道：“于明老弟，别着急，交给我来搞定！忠昌，你跟我来，咱们去书房谈谈！”

“我是不会同意的，这活我干不了！”

老黄不管韩忠昌怎么说，死活拉着他进了书房，于明的语气让曲人杰意识到韩忠昌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情就不可能置身事外。

老黄不担心于明会杀他灭口，但他不敢保证于明不会杀韩忠昌，于明不属于任何组织，不会拿三艘潜艇上所有人的安全去冒险相信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也不知道老黄在书房里跟韩忠昌说了什么，二十多分钟后，两人出来后，于明看见曲人杰向他笑着点了点头。

韩忠昌对于明说道：“于明先生，我答应你了，不过你必须让我知道详细的计划，否则我还是不干！”

于明盯了韩忠昌看了两分钟，然后道：“好，我们坐下说！”

接下来的时间，于明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将详细的计划说了一遍，任何细节都没有遗漏。

老黄和韩忠昌听完整个完成的计划都浑身直冒冷汗，这个假话不可谓不毒辣，这其中一个小小的装置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它让日军所有舰船都会成为瞎子，而于明的三艘潜艇却能随时掌握日军舰船的动向。

韩忠昌说道：“这个计划非常完美，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不过最后的结果还要看海战的过程，特别是当离去不远的五艘战舰接到求救信号返回的时候，三艘潜艇对付五艘战舰，虽然我们有很大的优势，但谁也不敢保证战斗不会出现意外！不过还是答应你”

于明站起来伸出手：“欢迎你加入！”

于明和老黄中午留在韩忠昌家里吃了一顿午饭，韩忠昌跟妻子交代了一下，说自己出去几天办点事情，过几天就回来，而后便跟着于明和老黄离开了家。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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