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海警局的大楼，一直到皮卡车开动，都还不敢相信，心心念念的船长证和大副证，就这么到手了。

沈青青打开包包，拿着两本证件翻来覆去的看。越看越开心，嘴里嘟嘟囔囔：

“嘻嘻，孟警官虽然不讨喜，做事还是蛮漂亮的…”

现在他俩也看出来了。虽然每次都是老丁和他们联系，但是真正对接他俩的，是这个孟警官。

这次的证件，以及之前刷资历，实际上都是老孟在联系办理。

他们现在实际上成了类似“线人”的角色。而这位孟警官，应该就是他们的联络人。

这人虽然不太好相处，但是做事真的滴水不漏。

两人虽然不知道捉住怪鱼是多大的功劳，不过老孟能想到把证件给他们办了，显然是把他俩的需求都研究透了。

周余点头赞同，却不想再提老孟。转换话题道：

“现在有了证，新船的进度也要催一催了！”

“哈哈，小心于叔打你！”

之前由于船证问题，两人对新船进度丝毫不急。巴不得能慢一点，最好可以和船长证书一起完成。

所以每次和老于聊起来，周余左一句‘不急’，右一句‘慢工出细活’。老于还当这小老弟多懂事呢。

结果证书到手还没一钟头，周余就想加快进度了。

两人说到做到，周余一打方向，皮卡就转到开往船厂的路线。

因为是有船在建的大客户，所以不管老于在不在，两人现在随时可以到厂里来。自然有人接待，带他们到车间了解建造进度。

刚巧老于今天也在厂里，便招待两人到办公室喝茶。

当老于听周余问起现在的进度，顿时像个老狐狸一样咧嘴笑了起来。

“老弟，你来的正是时候”

“新船进度不错，再有一个来月就能下水了”

周余和沈青青大吃一惊。两人说是来催一催，其实只是太开心了，过来船厂暗戳戳炫耀船证而已。

没想到一语成谶，这船还真要提前了。

“于哥，不是说好了七月下水么，怎么突然就提前了？”

老于提杯喝口香茶，回味片刻，才嘿然一笑：

“你小子忘性太大!”

“不是早教过你了，下水是下水，交付是交付，怎么转头就给忘了？”

周余和沈青青这才想起，下水和交付之间，还有个海试要做呢！

海试，是新建船只出海进行科学试验的简称。

通常来说，越大越专业的船舶，海试过程越长。比如航空母舰，通常海试周期都在一年以上。

而普通的渔船、游艇，因为构造简单，或是成熟船型，往往在海上跑一圈，验证一下航海性能基本就完活了。

而他们这条船，是新船型的首艘，计划的海试周期长达一个月。

周余和沈青青也没见过啥好船，下意识的就把海试时间给忽略了。

新船原定是十个的建造周期，预计九个月下水，一个月海试。

结果去年市场不景气，有不止一条船的订单取消。空下来的人手自然就得干别的活，新船的进度不经意间就提前了两个月。

“哇噻，这么说来，休渔期前，咱们就能开上新船了？”

沈青青惊喜至极，按原计划，新船是六一下水，刚好赶上休渔期。

如今提前两个月，那不是马上就能玩了？

老于无语的看她一眼：

“丫头你想啥呢，海试不要做了？”

这可是是打着智能化牌子的新型船舶。这艘船山寨的原型，‘珠海云’号可是海试半年多呢。他们计划搞一个月，已经是极大的压缩了。

周余却是嘿嘿一笑，不以为意。他自家人知自家事，新船主要是山寨了形制，智能化系统连人家十分之一都没有。测试真用不着那么长时间。

“于哥，海试也甭麻烦您了，下水就算齐活，后边的活我们自己来！”

沈青青也赞同道：

“对对，都是自家人，就不必走形式了”

老于见两人是认真的，不由得哑然失笑：

“行，就依你俩”

“我这只做最基本的航海测试，其余的就让你们自己来”

“多谢于哥成全！”

周余和沈青青大喜，本来是一时兴起过来看看，没想到来个双喜临门。

不过两人还没开心几秒，就发现对面老于目光灼灼看着他们。

两人立刻反应过来，老于给他们报进度，可不只是报进度。而是告诉他们，船马上要下水了，你们该准备钱了。

周余连忙表态：

“于哥您放心，新船下水之时，尾款一齐给你付了！”

老于嘿嘿一笑，也不否认自己催款的意图，既然目的达到，便和两人商量其他一些细节。

虽然船上主要设备都由船厂包办。但一些小型电子设备，在做设计时两人也没考虑好要不要用。

所以只是预埋管线，预留位置。做了所谓的“模块化”设计。

现在新船接近完工，老于要跟两人确定，还有没有要加的东西，有的话一并替他们安装上。

当然了，这些配套就属于合同外的，要他俩自己买的。

两人连这份钱都准备好了，但事到临头，倒不急着用了。

新船下水，意味着渡鸦号的服役接近尾声。该处如何处理旧船，诸如无人机、拖网船之类的设备，是否要拿到新船来用，两人一时还没有头绪。

所以最后也没商量出啥结果，决定就维持现状，按合同交付即可。

在船厂坐了一个多钟头，两人才告辞离开。

一天之内，意外连连。突如其来的船长证，猝然提前的新船，将两人之前的计划都打乱了。

原本搁置的围网，立刻要找厂家赶制。两人的出海日程，也要重新安排，保证赶在新船下水前回港。

三天之后，老周和宋雨返航。把妹妹和猫交到老两口手上，小两口再次出海。

整个三月份，两人算着日子，一共出海两次，分别去到南海和北太平洋。

现在海上资源枯竭，这两次又都是限时往返。收获水平自是大不如前，两次总销售额不过五十多万。

总算两人准时准点，赶在三十一日回港。次日四月一号正值周末，正是两人新船下水的日子。

一家老小连带着猫集体出动，一大早便往船厂赶去。

到了船厂后，老周和宋雨前前后后忙个不停，帮着张罗这次的下水仪式。

这回比起上次更要隆重，船坞前的供桌上，猪头、牛头、羊头色香俱全，瓜、果、菜肴酒品样样俱全。

十点十八分整，周余和沈青青亲亲手燃了两挂十万响的鞭炮。转眼间霹雳连响，红雪漫天。新船的下水仪式，正式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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