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成壁怔怔地看着唐高，终于明白了这个人为什么会疯了。

  嬴成壁道：“原来如此，我已知道你的苦处了。我还要赶路，你先让一让，让我过去。”

  唐高一口否决，说道：“不行。”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变得有点不高兴了，渐渐地狂躁起来。

  嬴成壁道：“唉。你老婆跟人跑了，你去找她，把她抢回来都好，别拦着我。”

  唐高鼻孔出气，说道：“哼。我想起来了，我老婆就是跟人坐上一辆马车跑了！我要把她抢回来，她是不是就在马车上。”

  嬴成壁一听，预感大事不妙，连忙道：“你别搞，那辆马车不是这辆马车。”

  唐高道：“奶奶的凶，我看着挺像的。”唐高又盯着嬴成壁，看了又看，看了再看。

  嬴成壁全身都被盯得几乎发麻了，毛孔直竖，说道：“你盯着我看干嘛。”

  唐高道：“我看你跟那个奸夫长得也挺像的，你是不是他！”

  嬴成壁几乎无语，一脸懵逼道：“啊？”

  唐高道：“那个奸夫和你一样，一双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巴，两只耳朵，还有一头乌黑的头发。你还说你不是他！”

  嬴成壁愣住。

  唐高突然奔向马车，狂吼道：“老婆，快跟我回家。”

  嬴成壁一个猴子跳跃，拦在唐高前面，喝道：“唐高！你搞错了，这里面没有你老婆。”

  唐高格外愤怒，怒眼瞪着嬴成壁，尖叫道：“奸夫！我先取你狗命！”

  唐高怒发冲冠，手指合拢并列成掌，向着嬴成壁连击五下，怦然有声，下手不知轻重，与对面势成水火。

  嬴成壁不敢怠慢，何况对面是个疯子，猴式身法灵活跃动，以避为主。一阵阵的掌风总是呼呼刮得五下，然后顿一顿，再刮五下。这五行掌看似中间断了节奏，却总是在顿一刹那，连接的恰到好处。

  唐高口呼：“哈…哈…哈…”边打边给自己鼓劲，将气运与掌法统一结合，再加上一股疯劲，这普通五行掌到了他手上，变得一点都不普通。

  嬴成壁暗暗奇道：这人的五行掌本是普通的掌法，有规律的先五掌后五掌，为何应对起来如此难受，果然跟疯子打也得疯一点。

  嬴成壁不断格挡，双掌合并成掌，使出了擦桌神掌，将唐高击打过来的每一掌都当成一张桌子，一擦而过。唐高睁大了眼，越打越疯狂，每一掌打过去就像是打中了软绵绵的海绵一样，力道消失的无影无踪。

  “咦？”

  唐高看似疯狂，于武道中也领略一二，明白嬴成壁以一种奇怪的掌法将自己的力道卸去。这人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与刚才的愤怒完全不一样，就像是有无穷的劲力使也使不完，口中喃喃道：“好。好厉害的奸夫。”

  嬴成壁啐道：“唐高！我不是…”唐高这癫狂的表情倒是让人不寒而栗。嬴成壁暗道：这人怎么越来越兴奋了。”

  唐高向后一撤，掌间骨节噼里啪啦地响起，如爆炒猪肝。向前连嘿五声，连拍五掌，如同带着滚滚雷电，阵阵作响，双掌之间闪烁着金光。

  嬴成壁双掌如中电击，一阵麻痹之感带过。

  唐高的掌力忽然又变成的干燥，如一层枯木，干枯破败。一个停顿间隙，掌力又有变化，如烈火燃烧，双掌冒着火气，炙热如汤。烈火褪去，突然火气成为了水气，如冰冷的水，掌间寒气逼人。再者双掌恢复如初，变成肉色，如地上黄土，回归自然。

  金木水火土。

  五行来回切换，让人苦不堪言。

  嬴成壁感受到了唐高的五行掌忽冷忽热，如电如灰，各种变化，真是令人作呕。突然喊道：“等等。”

  没想到这疯疯癫癫的唐高真的停手了，问道：“做甚？老子打得很高兴。”

  嬴成壁道：“我想呕吐，让我吐一会。”

  唐高神情呆滞，遥望天空，喃喃道：“我老婆走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恶心呕吐，我问她哪里难受又不说。然后她就坐上马车走了。”

  唐高又再次狂躁，视着嬴成壁，喝声道：“奸夫！取你狗命！”

  五行掌在各种状态下切换，已经没有了顺序，完全没有行迹可循。

  金木水火土，土火水木金，木水土金火…

  嬴成壁边打边呕，哭笑不得，说道：“我不是奸夫！你看我这么年轻，哪里像什么奸夫。”

  唐高忽然而止，目不转睛地琢磨起嬴成壁来。唐高道：“你看着是比较年轻。”

  嬴成壁道：“我就说。你老婆跑了多少年了？”

  唐高突然拿手指数起数来，说道：“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几十年啦！”

  嬴成壁骤然轻松，道：“你看看都几十年了，皮都皱了，胡子一大把一大把的，怎么可能是我这个小年轻？”

  唐高眼珠子一转，道：“有道理。”

  嬴成壁道：“非常有道理。”

  唐高突然走到溪水边，对着水里的自己看了看，就像在照镜子一样，一个面容皮皱，胡子一大把一大把的脸倒映在水里。唐高道：“这人是谁？奸夫！我打死你！”对着水面又是一阵狂拍，水面被击的凌乱不堪。“哈哈！我杀了奸夫了！我杀了奸夫了。”唐高狂笑。一会水面平静如初，如破碎的镜子被心灵手巧的工匠修补，唐高的脸又印在了水里。唐高倒抽一口凉气，惊恐道：“奸夫！又活过来了！”

  嬴成壁真是看得懵懵的，忍不住说道：“那是你自己啊！”

  “什么？是我自己？”唐高突然狂叫，“哈哈哈！奸夫是我唐高。我唐高是奸夫！”

  嬴成壁真是无语了。

  唐高突然对着自己就是一顿狂拍，上五下，接着下五下，浑然不知疼痛。“我打死你个奸夫！我拍死你！”唐高对着自己打得相当得高兴。就是这么突然，唐高奔向马车，哭喊道：“老婆，你看看我把奸夫打死了，快跟我回家吧！”

  嬴成壁暗道：“我去，说了这么多都是白讲。果然是个癫人！”

  嬴成壁又一次飞身拦在唐高身前，两人再次交手。

  啪啪啪啪啪！

  一百二十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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