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调转方向，铜镜传到陈皓手里，后者拿过来一看，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

击鼓传花似的，又推给李倩，接着便是李倩的尖叫爆鸣。陈皓一把又将铜镜夺了回来，塞给姚远。

姚远几乎没犹豫，又塞马光耀手里，后者早好奇他们看到了什么，立刻接过来。这一看，差点把铜镜甩飞。

他刚刚感觉心跳差点停了，这一屋子鬼影重重，还有点不敢确信，反复试了几次，还真是。

如果不是他忍住，真的也要尖叫了。这些女鬼或眼睛没了，或没了手，还有怀里抱着脑袋的。她们面色青黑透着死气，头发黏腻着仿佛被血染透了。

突然，马光耀看向张一言，又看向地上的黄纸，那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如同雷鸣般回荡在胸腔中，让他感到内心的震颤。

再看缪德海和董大国，早惊恐尖叫着带着椅子一起倒地抽搐起来。突然一股尿骚味袭来，两人都被吓到了失禁！

董大国痛哭流涕，抽搐着口吐白沫，晕死过去。缪德海则是痉挛着弓着身体，一边用力抬头看向张一言，“我说，但你要，把他们弄走，弄走！啊！啊！”

“啪嗒！”又是一声清脆的响指，所有鬼魂停下动作，挣扎着松开手，缓缓直起身体，面向张一言的方向，深深的鞠躬。

那小女孩被一个女鬼抱着，挥了挥手，“谢谢！再见！”

所有鬼魂再次鞠躬，“谢谢！”

突然，似一阵阴风吹过，冻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地上的黄纸迎风而起，在空中盘旋飞舞着，依次落回张一言的手中。

白炽灯滋滋闪动着，室内陡然更亮了些。

张一言勾起唇角，将黄纸卷收回袖中，又取出两张真言符，嘲讽的看着地上如烂泥般的两人。

两指并拢，法力运转，黄符炸燃，张一言收敛起笑眼中透着冷意，“作奸犯科，为非作歹，滥杀无辜，其罪，罄竹难书！”

“当诛！”

随着话音落地，黄符燃尽，化作两股青烟钻进二人口鼻！

董大国吐着白沫睁开眼睛，听到最后两个字，眼睛一闭又昏死过去。而缪德海则惊恐的瞪大眼睛，仿佛灵魂在震颤，终于，他低下头去，似放弃般，慢慢闭上眼睛！

一切平静下来，张一言偏头看去，轻笑一声。严君格，姚远，马光耀，陈皓四人叠罗汉似的挤在一起，又怂又怕又好奇的，透过一小方铜镜看着前方的鬼魂鞠躬后消散。而李倩则趴在桌子上，捂着耳朵。不听不看！不听不看！

“好了！”

四人齐齐偏头看向张一言，表情懵懵的，眼神清澈带着点傻气，后者笑意加深，黄纸卷成卷挨个脑门上点了一下，“傻乎乎的！”接着便转身往外走。“继续审讯！他们定不敢隐瞒！”

四人眨了眨眼睛，又摸了摸脑门，还是严君格反应最快，推开压在肩头的手，跟了上去，“老马，你替我一下！”

“啊，哦，没问题！”

门一打开，旁边监控室的门也打开，里面的人走出来围在走廊上。张一言把黄纸卷交给黄永，“黄永，所有人员信息复制下来，原件烧掉，你亲自烧。记住，要看着烧完才能走！”

黄永用力点头，接了过来，“张哥，我办事，你放心！”

交代完，张一言往外走，严君格立刻跟上，揽过他的肩，“言言，等等我啊，去我办公室吧！”

目送二人离开，收回目光，几人对视几眼，心中各种滋味又齐齐看向审讯室，除了黄永，又都回了监控室继续看。

也没给缪德海和董大国换衣服收拾的时间，把两人提溜着坐好，继续开始。房门被敲响，黄永拿着复制好的画像资料放到桌上，替换了李倩的位置。

突然，姚远猛地一拍桌子，“说！人是不是你杀的？”

缪德海仰头看着头顶的灯，松了口气，他表情冷漠，哪还有刚刚发抖求饶的模样。“你们白痴吧，鬼有什么好怕的，以为这样我就说了！哈哈哈哈！！！”

“这些臭娘们，死了都不消停，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死了能奈我何！！！哈哈哈哈！！！”

突然，缪德海神情痛苦的开始抽搐起来，就这么抽了一分钟，嘴巴张开，却控制不住自己开始说真话，“人，是我，杀的！她们就是一群婊子，我杀她们你们不是应该高兴吗，是不是都没人敢出来卖了，哈哈哈！”

说完，他用手捂住嘴巴想控制住自己，桌前的几人皱眉，姚远脑子一转，想起来张一言临走时说的话，继续问道，“杀人动机！这些女人可没得罪你！”

“没有为什么！我高兴。我喜欢女人，漂亮又美好。但我又厌恶她们！都怪姜英那个臭婊子，竟然敢骂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妈的！”

缪德海喘着粗气，手上还模仿当时的动作，“我真后悔当时没下狠手，我就该砸死她，我砸！我砸！多砸她几下！”

之后缪德海又交代了流窜作案的经过，在这时都还没有杀人，一直到三年前到了A市，遇到董大国。

那天缪德海刚抢了一辆车，看到路边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搭车，他看出来这是站街女，就往偏僻的地方带。

发生关系后不仅不给钱，还要抢钱，那女人胆子也大，直接扭打起来。

被划伤的女人在逃跑时看到远处的养殖场，她以为她会得救，没想到是更大的灾难，她遇到了守在那里的董大国！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你们都不知道那种感觉，哈哈哈！！！我拿刀扎她的屁股，她嗷一嗓子，叫的好惨，哈哈哈！捅她的肚子，把她捅烂，哈哈哈！！！”

“那个女人声音又尖又细，血流了一地还在挣扎，啧啧啧，我那个舒坦哟~呼~”

从这之后开始，缪德海作案已经不是单纯的为了抢劫，强奸，而且为了满足内心扭曲的变态快感！

两个恶魔遇到一起，一拍即合，简直是恶上加恶，成了多少人的噩梦！

马光耀冷冷看着他，道，“那你又为什么杀蒋昌？”

“蒋昌？谁？”

看到照片，缪德海恍然大悟又无所谓道，“哦哦哦~他啊~”

“我要他的车，他不给，推了一把，他自己摔死了！真麻烦！男人最臭了，还是女人好啊！”

姚远和马光耀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怒火，前者手放在桌上用力点了点，“为什么要辱尸，碎尸，还把尸体喂给狗！”

“你们别看这些女人看着瘦，死沉死沉的，肉特别多。哦，这个方法还是董哥教我的，对吧，董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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