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吴侬软语游戏人间的白色风信子(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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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弟,你不必劝我。”
王恒一时间也极为后悔,他没办法把那个七岁时见到就在打定主意相许一生的妹妹,从心底里连根拔起。
只要一碰就生疼,疼得五脏六腑在闸刀上翻滚。
“王大哥,你……”
苏昱目光复杂地看着他,摇摇头低声叹息:“你这又是何必呢?”
王恒不像苏昱一般敢作敢为,夜深人静君子之风的读书人总会为当初自己的懦弱无能顾虑深重辗转反侧。
也许,离她近一些,哪怕此生不能相见也是无悔。
再次抬头,王恒抬眼俊秀儒雅地扯开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在下马上就要出去游学,希望下一次见到苏小弟就是举人兄台了。”
苏昱喝到一半的茶水险些呛到,手忙脚乱地放下茶杯,抽了口气赶忙追问:
“好端端的怎么就要游学?王大人知道吗?就算不愿成亲这也没必要出去游学啊?外面的世道还是不那么太平!”
苏昱本来只想着劝劝对方放下自家阿姊,最好马上成亲三年抱俩省的王夫人整日见着人阴阳怪气,自家再刻意上门走动一番说些吉祥话,两家的恩怨口角也就掀篇了。
谁知道弄巧成拙,这好端端的才子配佳人,怎么就变成执剑走天涯了呢?
苏昱抽了下嘴角,愈发感到事情的棘手。
明看这事情与他关系不大,但这游学要是真出了什么三长两短的意外,他该如何同王家人解释?
“苏贤弟放心,这件事家父已然知晓。游学带的侍卫只多不少,安全不必挂心。”
王恒轻咳,轻笑着解释:
“此次游学也是夫子的主意。我的学问是够了,但不知民间疾苦做出来的文章,只是一团锦绣稻草罢了。”
苏昱眼里的警惕狐疑逐渐消减,脊背放松重新靠在身后,慵懒却不失礼数地作揖:
“那就祝王大哥布帆无恙,攀宫折桂。”
阴雨连绵的京城,第一场秋雨淅淅沥沥透着湿漉漉的暧昧。
“娘娘,这是皇上特意交代奴才送来的,至于做什么的…奴才实在是不知。”
承乾宫,传信的小太监一问三不知,哪敢揣测帝王的心意?
伊哈娜玉手托着半边腮,百无聊赖地瞧着托盘里码的整整齐齐地杂草,二丈摸不着头脑。
不耐烦地挥挥手,小太监把东西放下恭恭敬敬地起身。
伊哈娜对着一托盘杂草感到束手无策,沉默了几秒,跟身边的水仙说:
“你说说皇上是发了什么疯?好端端的送些草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皇上的私库被掏空,干脆拿草叶子糊弄本宫?”
水仙嘴角控制不住地抽了一抽,皇上要是穷了,那天底下其他人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难道这草内有乾坤?只可惜不管看几遍还是普普通通的杂草没有任何变化。
水仙只好绞尽脑汁,略带怀疑地开口:
“兴许这不是什么普通的草,可能是什么不可貌相的珍贵药材?”
“娘娘,老奴可能认得,要是不错的话这不是什么杂草,应该是鹿尾绒毛。”
说话的是林嬷嬷,据说曾经伺候过已故的孝贤纯皇后。
“哦?”
伊哈娜感兴趣地眨眨眼,开始在心里脑补地厉害。
林嬷嬷见毓妃娘娘满脸写着感兴趣,这才从脑海中挖出来曾经的记忆,缓缓开口:
“这种鹿尾绒毛曾经在关外种植了大片,当初太祖皇帝打天下时还没有什么金线银线,八旗人只是用鹿尾绒毛搓成线缝制成衣物的装饰。”
“而最近一次用到鹿尾绒毛的人,是已故的孝贤纯皇后。”
林嬷嬷心里风起云涌,愈发觉得皇上无缘无故送来鹿尾绒毛颇为蹊跷。
毓妃娘娘只是汉人,哪里知道这满人才会用到的鹿尾绒毛?
“皇上早年提倡节俭感念先祖恩德,孝贤皇后就亲手用鹿尾绒毛搓成的线缝制一个荷包,皇上一直带在身上。”
伊哈娜咂了咂嘴,状似感动地赞叹了一下孝贤皇后的贤良淑德,瞧着这些现成的鹿尾绒毛又蹙起眉头:
“所以,皇上这意思…是让本宫也给他亲手做一个荷包?”
林嬷嬷没有出声,她觉得……应当是这个意思,皇上甚至还隐晦地把毓妃娘娘同先皇后放在一起对比。
阴雨天,鹿尾绒毛,令妃,处处都和孝贤纯皇后有关。
林嬷嬷有些担忧地皱起眉头,暗暗心惊:
毓妃娘娘手艺如何先不提,这活人又哪能比的过死人?
伊哈娜满头黑线,以为单方面替她做决定的乾隆脑残的很。
她凭什么要用保养的滑溜细嫩的双手搓鹿尾绒毛,穿针引线地做女红?
苏老爹那么疼她护她,她都没来得及缝制一个荷包,这个皇上怎么回事?
莫不是暗示她要和孝贤皇后那样对他掏心掏肺,最好死了两个儿子也能笑一笑说声没关系?
伊哈娜理都没理,飞快地脱掉鞋袜上床,理直气壮地一掀被子把自己整个人包裹住。
水仙看着自家娘娘破罐子破摔,准备倒头睡觉的模样惊呆了。
但是按照娘娘的脾性,想让她心甘情愿老老实实地从被窝里爬起来给皇上绣荷包…恐怕太阳得从西边出来。
可就这么置之不理…水仙反射性地摸了摸脖子上的脑袋,后怕到猛摇头。
犹犹豫豫地想了半天,这才期期艾艾的开口:
“娘娘,奴婢的绣工还不错,要不奴婢替您绣一个荷包?”
伊哈娜迷迷糊糊的脑袋混沌一片,好容易想明白水仙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耐烦地开口:
“不用多事。”
承乾宫重新陷入一片静谧。
跟以前一样,乾隆轻轻松松地进了承乾宫内殿,挥退下人,没让人禀报。
廊庭外阴雨绵绵不绝,内殿只留下一盏昏暗的宫灯,只能隐隐约约看清床榻上凸起一个小小的鼓包。
乾隆缓步走进内室,瞧着整整齐齐没有半分变化的鹿尾绒毛,原本因为中途改道储秀宫的心虚荡然无存。
行走间的下摆拧着凌厉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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