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成婚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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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岑抬头,看到那张容颜,张了张口,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半晌,她垂眸应道:“好。”
-
司菡在九尾狐的搀扶下来到大堂内,和宁岑相遇错开。
她脚步一顿,“师姐,我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
恰好这两个人可以专心谈事,自从司菡瞎了眼睛以后,一直听话待在客栈里。
顾宜新想到这,心里浮现些许愧疚,司菡的性子比从前沉稳许多。
九尾狐松开手,坐下来道:“那我在这里守着你大师兄?”
“可以。”
顾宜新想了想,又望着他的眼睛,踌躇着是否要开口警告他。
结果被九尾狐看出来她的心思,潘玉竹嗤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对宁岑做什么。”
“冤有头债有主,这我还是分得清楚。”
顾宜新点头道:“那就好。”
她走过来扶着司菡的手,两个人慢悠悠出了客栈的门。
中州地界夜晚也很热闹,不比白天冷清。
华灯初上,画舫上的游客逐渐增多,环绕着护城河缓缓而行。
听着耳畔传来热闹的声响,司菡多时阴霾的心情总算好了些许。
“师姐,中州的夜晚好看吗?”
顾宜新握着她的手,回答道:“好看的,以后我治好你的眼睛,你就能亲自看见了。”
一直以来她懂事得让人心疼,在屠良厦身上费了不少心。
司菡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口吻很轻:“师姐,我眼盲不假,至于能不能再看见,我觉得顺其自然就好。”
顾宜新沉默下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师姐,那个叫松若槐的人……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记得上次分别,两个人成双成对,一直以来没空与她闲聊,今日总算把疑问说出口,感觉心里的石头骤然落地。
顾宜新许久没听见过这个名字,脚下一顿,旋即笑起来。
“他说要闭关。”
“虽然不清楚师姐为何会认识此人,是和他达成了什么交易吗?”
顾宜新的性子冷清,就算在岚城殿十几年,也不过和她还有大师兄交好。
至于门中其他弟子,不过就是点头之交。
顾宜新思忖片刻:“这件事说来复杂,有一点你没猜错。”
“我和松若槐,的确是因交易而成为搭档。”
南海莲花、蛟龙内丹……
这一路上险境重重,顾宜新回头看时,竟然觉得有几分迷惘。
光阴似箭的说法,终于在此刻有了具象化。
在一处小摊上停下来,她侧头问道:“司菡,你吃汤圆吗?”
“嗯。”
老板娘笑呵呵地问道:“要两碗汤圆是吧?”
“是。”
寻了空位坐下来,汤圆的香味飘过来,勾起肚子里的馋虫。
“师姐,那他说过何时要出关吗?”
顾宜新拿筷子的动作一顿,回想起那天的情形。
“两年。”
“两年?两年以后岂不是天庸池的仙门大会?”
顾宜新知道她的心思,“你别担心,我有分寸的。”
“师姐,你是不是……”
“喜欢松若槐?”
喜欢他?这么显然易见么?
顾宜新没有回避,“大概是。”
“可是……”
可是宗门的人对松若槐三个字忌讳莫深,这让司菡担心师姐会不会因此受牵连。
“没有可是,喜欢松若槐不难理解,同样讨厌其他人也有理由。”
司菡轻笑一声,“师姐,我有时候真羡慕你的坦诚。”
“不喜欢拐弯抹角罢了。”
汤圆端上桌,两个人吃得很慢,其他客人频繁把目光投向她们。
没想到其中一个人还是眼盲的姑娘,真是可怜。
“师姐,你和小狐狸要走了吗?”
汤圆香甜,在口腔里蔓延着甜腻的味道,顾宜新叹气。
“最起码要等到大师兄的事稳定下来。”
她顿住半晌,“走一步看一步。”
“也好。”
-
“你真的愿意和我成婚?”
宁岑坐下来看他,眼睛里透出不解和疑惑。
想到师傅的叮嘱,她私心里又觉得庆幸,庆幸仙子洞府在中州。
屠良厦的眼睛里浮现愧疚,“是,这件事……委屈宁姑娘了。”
“不委屈不委屈……”
她连忙摆摆手,欣喜一点点显露出来,“屠良厦,你……”
“宁姑娘是想问,我是否有喜欢的人?”
她被戳破了心思,耳根子逐渐泛红,随后点头。
屠良厦想了想,“我没有喜欢的人。”
“那你知道我嫁给你是因为……”
因为要突破情局修得无情道,大道得成日,就是屠良厦身死之时。
屠良厦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
她哑口无言,眼波流转间,骤然浮现一抹愧色。
“你放心,你要是不愿意,我绝对不会强迫你的。”
她说得信誓旦旦,生怕屠良厦会拒绝一般。
屠良厦咳嗽一声,一双莹润的眼眸对上她的目光。
“好。”
宁岑下楼时,碰见了潘玉竹,连带着看它都顺眼了几分。
潘玉竹不为所动,趴在窗口看夜色被灯火照亮。
翌日,昙花门的人来请几个人去见掌门人。
几个人一路上沉默不言,直到进入昙花门后才松了一口气。
黎影真人和几位长老都在,在大殿上看到顾宜新等人时,周围还是有异样的目光投来。
“这顾宜新不是欺师灭祖之徒吗?怎么掌门人还把人请进来?”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想活捉顾宜新,然后交给岚城殿?”
“我看不一定。”
……
周遭窃窃私语的声音灌入耳朵里,顾宜新却不为所动。
目光直视着上座的人。
黎影瞥了一眼左侧的人,大殿上骤然安静下来。
“顾小友远道而来,请入座。”
他把目光投向身边的男子,还是第一次见到阿宁的心上人。
屠良厦身体虚弱,眼神却明亮,颔首行礼道:“晚辈屠良厦,见过真人。”
宁岑站在师傅身边,不由得紧张起来,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会如此。
“师傅……”
她小声说了一句,希望师傅能给几个人一些薄面。
黎影没有想为难几个人,“你放心,师傅有分寸。”
宁岑松了一口气。
“不必多礼,入座吧。”
他话音刚落,转向其他长老们,语气淡薄:“今日叫你们来,是想宣布一件事。”
顾宜新搀扶着司菡入座,抬头看黎影的方向。
几个长老也同样屏住呼吸,生怕会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
黎影一字一句宣布道:“宁岑与屠良厦的婚事,具体要如何操办,诸位有什么意见?”
一句话在大殿上炸开锅。
“掌门不可!”
“是啊!这几个人现如今可是岚城殿通缉的要犯!尤其是顾宜新!”
“欺师灭祖的人,怎么能和我们昙花门的未来掌门人成亲?”
黎影也不阻拦,任由几个人继续往下说,直到声音渐渐消失,他才起身环视一眼周围的同门。
“让阿宁一眼惊鸿的人,正是屠良厦。”
此话一出,诸位长老像是被堵住了嘴,纷纷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
沉寂半晌,总算有人开口:“屠良厦可以与宁岑成婚,不过其他人……”
“只求师兄安然无恙,届时我自会离开中州地界。”
得到顾宜新的话,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也只能点头同意。
黎影问道:“诸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的话,此事就定了。”
-
从大殿上出来后,屠良厦忽然停住脚步,语气愧疚难当。
“师妹,抱歉。”
他如今成为顾宜新的拖累,否则方才在大殿上,顾宜新早就不会忍耐。
在前面的人回头,灿然一笑:“师兄说的什么话?”
“师兄,你喜欢宁姑娘吗?”
她想了一下,感觉用词不够严谨,“或者你讨厌宁姑娘吗?”
平心而论,屠良厦不讨厌宁岑,只是内心难免会愧疚。
“她很有趣。”
屠良厦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人,“也很活泼可爱。”
黎影侧头看身旁的人,眼里仿佛在问,你满意了?
宁岑的嘴角上扬,喜上眉梢:“师傅,他这样说,是不是以后会喜欢我?”
“不清楚。”
黎影真人叹息一声,“你带着几个人安置,后面的事宜,会有你大师姐处理。”
宁岑欢喜道:“好,师傅我马上带着人安置好。”
后面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成婚在半个月以后。
这期间,屠良厦一直在仙子洞府里配合驱毒,司菡的医术尚可,也逐渐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顾宜新得知情况总算安心下来,隔日想拜访黎影真人时,他先人一步差人过来传话。
“好,劳烦引路。”
黎影真人在翠影何处等着她。
傍晚的风吹拂过竹林,夏日的蝉鸣声没有消停的意思。
黎影真人坐在凉亭外面钓鱼,此时是夏季,鱼塘里的几株芙蓉崭露头角。
他不说话,顾宜新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一言不发盯着池中的芙蓉。
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松若槐的模样,也不知道他闭关如何……
“顾小友?”
察觉到她的视线在芙蓉身上,黎影把鱼竿收起来放在地上。
“顾小友喜欢芙蓉?”
顾宜新张口辩解道:“不喜欢……”
“不喜欢的话,也不至于几次三番走神。”
他微微往后靠了靠,声音虚无缥缈:“是想起松若槐了吧?”
顾宜新沉默着,从前的只言片语里,能知道一些旧事。
“他带着你去无垠春山,观音池里的东西不太好拿。”
顾宜新汗毛竖起,眨眼的功夫拂柳剑出鞘,抵在黎影真人的脖颈上。
“顾小友还是冷静一点为好。”
黎影眼眸微眯,拂柳剑被震开,旋转几回落在她手上。
他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南海莲花重塑肉身,也不是什么罕闻。”
“他松若槐能知道,其他宗门的老家伙不知道吗?”
黎影的话让顾宜新沉默片刻,她慢悠悠坐下来。
姿态闲适,目光落在远处摇晃的竹林里。
禁制重重杀意不绝,整个翠影何处就是一个巨大的杀阵。
杀人杀己,不留生灵。
黎影的模样,骤然让顾宜新回想起那个疯子,佛相蛇蝎心肠的褚横衍。
“当年的往事,我也听说了一些。”
她语气一顿,“五大宗门围杀松若槐,鏖战一天一夜至死方休。”
顾宜新的眼神看向他,“黎影真人,你不怕吗?”
“怕啊。”
黎影诚实回答道,仿佛被勾起久远的记忆:“那样惊才绝艳的人,我从未见过,便是如今的修真界,也不会再出一个类似于松若槐的人。”
五大宗门的长老掌门人乃至弟子们全部出动,也不过堪堪和松若槐打成平手。
“顾小友可听过一句话?”
“叫做刻舟求剑。”
顾宜新掀了掀眼皮子,就这样直视着他,似乎等着他能说出什么话来。
“松若槐再厉害,那也是几百年前就灰飞烟灭的人。”
“他想要重塑肉身报仇无可厚非,广陵城张家的府邸尚在,松若槐没有释怀吧?”
“张元英和张元绮的死,成为了他不可磨灭的痛。”
“张家人的骨头真硬啊,到死都没有说出开启秘境的诀窍。”
顾宜新静静聆听着他的话,犹如夏日的蝉鸣声令人心生烦躁,不过她表面上却波澜不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昙花门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当时李怀英也参与了这一战,他不想卷入这些纷争,结果后面被无音谷的长老劝说一番,竟然同意围杀的计划。
“如你所想。”
凡人尚且为利益所驱,那么修真者围杀松若槐的目的是何?
这对顾宜新而言,尚且是个谜。
“你和我说这些,不觉得有点冒昧吗?”
黎影摇摇头,重新把鱼竿抛出去,动作娴熟举止端庄。
“他日松若槐能重回世间的话……”
“你想求饶啊?”
“并非如此。”
“我是想让他不要留手,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顾宜新难得诧异地看他一眼,只见黎影真人一副温和的姿态。
他垂眼看湖面,“想托你传个话给他而已。”
鱼竿被稳稳拿在手上,顾宜新笑起来,“这池子里不养鱼,你还钓什么?”
“愿者上钩呀……”
黎影的语气轻飘飘的,随风灌入耳朵里。
“什么话?”
“昙花门创始人李怀英,真诚向他致歉。”
顾宜新想起来了,这位创始人,大抵是九尾狐口中的负心汉。
不清楚其中缘由,不过一句话而已,也没什么难度。
顾宜新答应下来:“好,倘若我见到松若槐,一定会转告他。”
“多谢顾小友。”
日影西斜,竹林里的灵气波动阵阵泛开,顾宜新起身打算告辞。
“重明鸟可以使人重见光明,听说在长渊一带有出现过。”
顾宜新回头瞥他一眼,犹豫几秒钟后道:“谢谢。”
出了翠影何处,顾宜新回头望着牌匾,少顷才回到客栈里。
在大堂里看见司菡和大师兄,她有点惊讶,走过去询问。
“大师兄?你怎么出来了?”
屠良厦放下茶杯,精神比从前好多了,顾宜新没忍住追问一句:“大师兄现在可以动用灵气了吗?”
“可以,不过时间不能太长。”
司菡在旁边解释道:“大师兄的身体需要调养,短时间内不会有成效。”
“师姐,还有半个月就是成婚的日子了。”
司菡很想跟着一起离开,可是她这双眼睛只能拖累师姐。
“放心,我会等大婚以后再决定。”
黎影什么都知道,却没有把几个人的行踪告诉其他门派的人,那就证明他暂时是中立方,不过以后就难说了。
屠良厦温和笑道:“师妹的去留,我都接受。”
想到上次的纸鹤传音没有任何回音,屠良厦不免做了最坏的想法。
而顾宜新知晓青衣人在帮阮若雪,面色严肃道:“师兄,你的信件可能被人拦截销毁了……”
“谁?”
内心忽然想到岑沛天,可岑沛天在他眼中,一向是正直的师弟。
“不是岑沛天,这个人的身份尚且不清楚,不过他对阮若雪……”
“大概有点想法。”
司菡猛然低头,还真是不应该出来。
屠良厦仿佛想起那些日子,眼睫垂下来,过了许久才出声:“阮若雪和灵云师尊狼狈为奸的事,可能岚城殿不清楚,而如今证据也肯定被她销毁了。”
想要指证阮若雪的罪行,现在不是最佳的时机。
而经过这一遭的事,阮若雪没了灵云师尊,肯定不敢轻举妄动再杀害同门。
也许,眼下可以养精蓄锐。
“师兄,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想要让岚城殿知道阮若雪的真面目,两年以后就是最好的时机。”
屠良厦颔首应道:“的确如此。”
“大婚以后你要去哪里?”
顾宜新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停顿了一会儿回答道:“下山历练,有秘境最好。”
“你想提升修为?”
其实两个人的想法不谋而合,顾宜新是剑修,其他功课也尚且可以,不过在实战中就逊色多了。
下山历练就是最好的办法,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才能让修为得到快速提升。
“嗯。”
还有就是,前往天渊河寻找重明鸟,让司菡能重见光明。
屠良厦一直没听见旁边的人说话,扭头去看司菡。
发现她低着头,乖巧的听着两个人的谈话。
“司菡,你想如何安置?”
留在昙花门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可司菡的举动明显是想跟着她。
“司菡的医术进步很快,我想让她留在师兄身边,也好在这里有个照应。”
屠良厦摆手道:“我在昙花门的日子不会难过,你带着司菡历练吧。”
顾宜新沉默了片刻,“大师兄,可是你的伤……”
“我和宁姑娘商量过,昙花门的医修可以接受接下来的治疗过程。”
“何况,最后关头还需要司菡替我找一味药回来。”
屠良厦话音刚落,司菡就哽咽道:“师兄我……”
“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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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花门这次没有给其他门派发请帖,独自替宁岑和屠良厦举办婚礼。
因为刻意封锁了消息的缘故,婚礼进行得很顺利。
夜色浓稠,整个昙花门张灯结彩,来往宾客大部分是中州的百姓。
真诚恭贺两个新人喜结连理,百年好合。
直到拜完天地,宁岑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穿着大红色的喜服坐在床榻边上,紧张不安的等待着屠良厦。
屠良厦因为身体原因,没有被人过多为难,昙花门的弟子想搀扶他,都被屠良厦挥手拒绝。
廊下的灯笼上贴着囍字,柱子上也挂着红绸和花球。
今日身着大红色的衣裳,以往温润的形象骤然多了一股风流倜傥的意味。
他推开房门,一眼看到宁岑坐在那里。
回身关上门,脚步虚浮来到她面前,在这之前了解过成婚的步骤和礼节,以确保自己不会出错。
红盖头被掀开,合卺酒也喝了。
他把宁岑头顶上的凤冠拿下来,放在梳妆台上。
“累吗?”
“不累。”
说谎都不会。
宁岑像是想到了什么,“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睡……”
“你睡床上就好。”
屠良厦抱着被褥在地上铺开,红烛噼里啪啦炸响。
宁岑低头道:“好。”
回到客栈的顾宜新,脚步踉跄有点看不清面前的路。
“师姐?”
“顾宜新,你怎么喝这么多?”
九尾狐立马溜下来,化形成人看她一眼,把司菡和顾宜新一道领进去。
“没事……师兄的喜酒我得喝。”
她脑子有点迟钝,推门的瞬间站在原地,左顾右盼。
“你在找什么?”
九尾狐皱眉,对于醉鬼的行为有点不理解。
“我……”
顾宜新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对啊,我在找什么?”
“师姐,你是不是受刺激了?”
司菡能感觉到师姐的情绪,但是她现在看不见,故而十分担忧。
九尾狐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顾宜新,你是不是忘记我们和松若槐分开了?”
“我们?”
“分开了?”
顾宜新找不到他人,又有点不敢相信九尾狐的说辞。
记忆停留在很久之前,“什么原因分开的?”
“不太清楚。”
顾宜新把鞋子脱了,躺在床榻上,“这样啊……”
“他答应我的事情还没做到,怎么就分道扬镳了呢?”
人喝醉以后话就多起来,顾宜新喃喃自语,让身旁的两个人都察觉到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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