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亲手把真凶揪出来
陆夭手指已经摸上他的腰带,闻言明显一顿,看向宁王的眼神也变得古怪起来。
宁王以为是小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于是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出言鼓励。
“我知道此事非你所愿,放心,本王绝不会怪你的,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
话音未落,宁王感觉腰上一紧,再去看时,陆夭已经把她之前送的那个荷包扯了下来。
“难为王爷还把这个随身带着。”陆夭从荷包夹层摸出颗丸药,直接放进嘴里,尖锐的苦味刺破味蕾,她难受得打了个哆嗦。
“你就是为了拿这个?”
“不然王爷以为我要干什么?”陆夭强迫自己咽下满口苦涩,“乘人之危?我做不出来。”
陆夭不是傻子,宁王前些日子的刻意回避明显是有意撇清关系。试问这种情况下,她又怎么可能借着中了情药的由头去占他便宜呢?
宁王忽然有些憎恶自己的小人之心。
曾经生龙活虎的小姑娘此刻无比狼狈,她应当很难受,可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死死咬住唇瓣,煎熬到连眼睫都微微扑簌,那点颤动忽然就刺痛了宁王的眼。
“本王听说,催情药无解。”他说这话的时候嗓音波澜不惊,可手指却狠狠攥成拳,“那你吃的是什么?”
“王爷倒是见多识广。”陆夭轻笑了下,藉由说话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一种凉血药,能让体内的燥热平复下去。”
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除了勉强压下翻涌气血之外,剩下的,都要靠人本身的意志去对抗。
“其实,你可以不这么辛苦……”宁王话说到一半,对上那双痛苦隐忍却澄澈无比的眸子,忽然说不下去了。
陆夭浑身泄了力,软软躺在宁王大腿上。
“王爷,借我靠一会吧。”那声音呢喃着,尾音弱到几乎听不清。
黑暗中马车微微颠簸,没有人回答她,片刻之后,陆夭感到有微凉掌心贴住她滚烫的额头,一如沙漠中渴水至极的人突遇甘霖,她忍不住靠近些,再近些,仿佛这样就能得到救赎。
“有力气跟本王说说今日的事吗?”宁王知她难捱,所以故意没话找话。
陆夭凭借记忆断断续续将事情还原了一遍。
“我其实本来没有打算去寻素心梅的,钦天监掌事夫人说那梅林有绿梅,我这才想起来……”
陆夭突然停口,有什么东西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
她之前一直怀疑是陆仁嘉动的手,所以思考方向一直有偏差。
原本她跟工部侍郎夫人交换外套的时候,当时室内没有穿衣镜,是这位掌事夫人提议说去净手的地方照镜子,提示她有素心梅的也是她,有什么之前没有抓住的线索此刻慢慢被连成一条线,最后矛头都指向了同一个人。
陆夭猛地从宁王腿上弹坐起来。
“不对,中计了!回宰相府,马上!”
*
未央宫
皇后素衣淡妆,安安静静地端坐在蒲团之上,表情无悲无喜。
内侍总管在她背后垂手侍立,恭恭敬敬一言不发。
“宁王妃被救走了?”
“是的。”内侍总管小心翼翼地窥着她的神色,“按照娘娘您的吩咐,给出动影卫找人的宁王留了点线索。”
皇后捻动手中的玛瑙佛珠,表情未有半点波动。
“既然坊间都传宁王夫妇恩爱甚笃,那本宫就帮忙考验考验,看看是他俩情比金坚还是人言可畏。”
内侍总管殷勤上前替皇后捏着肩膀。
“娘娘高明,不出这宫门也能运筹帷幄。”
“跟本宫又有何干系呢?”皇后语气淡淡的,听着却让人脊背生寒,“本宫遵皇命在未央宫闭门思过,宁王妃宰相府赴宴私会情郎,这两件事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
内侍总管立刻在脸上不轻不重打了两巴掌。
“奴才一时失言。”他忖度着又开口,“只是奴才有一事不明,既然宁王妃去会情郎,那为何又让宁王把她救走呢?”
“堂堂宁王妃,就算是真去会情郎,也不可能跑到人家府邸。所以即便是抓个正着,也会有人认为,她是被人陷害的。”皇后脸上浮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被救走就不一样了,现场有王妃的簪子、首饰和贴身之物,哪怕人不在,世人也会忖度,是高门大户息事宁人的手段。”
“高,实在是高。这就是真真假假,虚实莫辩的最高境界。”内侍总管露出心服口服的神色,“那您让太子妃前去是?”
“那个废物?混淆视听罢了。”
皇后缓缓从蒲团上起身,踱步至窗口,看向宰相府所在的方向。
“本宫倒要看看,人证物证俱全,不在场的宁王妃到底怎么才能自证清白。”
*
宰相府
从发现宁王妃失踪之后,林夫人便坐立难安,那封帖子是她亲自下的,人也是在她府上消失的,说一千道一万,相府绝逃不了干系。
整件事已经被她反反复复回溯了许多次,几位有嫌疑的夫人包括太子妃为了自证清白,都自愿留在相府没有离开。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听闻回禀,说在下人房发现了血迹和疑似宁王妃的簪子首饰。
宰相夫人不敢怠慢,急匆匆带人赶过去,进门便闻到奢靡的甜香。她立刻让府医过来,却被告知,那是情药的味道。
一时间,在场各位夫人的脸色十分精彩,林夫人也颇为惊诧。
“是谁先发现这里的?”
“是个小丫头,来找负责打扫的小厮,结果发现那小厮不见了,他房里散落着血迹和女用发簪。”管家不疾不徐回禀着,“那簪子是内造式样,外面等闲没有,奴才就怀疑,是不是王妃的东西。”
林夫人有些头疼,王妃生死不明,现在又被扣上一顶疑似清白有损的大帽子,横竖她这相府是逃不了干系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钦天监掌事夫人此刻站出来。
“那枚内造的白玉簪就不说了,还有这枚赤金琉璃簪,是今年和合坊才出的,压根还没拿出来卖,京城皆知和合坊是王妃的嫁妆。”她顿了顿,“所以十有八九可以断定,东西就是宁王妃的无疑。”
“那这血迹呢?还有失踪的小厮呢?”工部侍郎夫人因为陆夭跟她换衣服的大方,本能想偏袒两句,“王妃也不像是眼皮子浅的,总不会丢弃王妃之位跟人跑了吧?”
“我可没这么说,也保不齐是那小厮见色起意,劫持了宁王妃也未可知。”
这揣测也并没有比刚才好多少,林夫人有些踟蹰,不管是失节还是失踪,都不是内宅可以解决的了。
“不然,报官吧?”管家小心翼翼建议着,压低声音在林夫人耳畔道,“失踪那小厮跟王妃年纪相仿,且眉清目秀。”
林夫人深深蹙眉:“你什么意思?”
“恕奴才大胆,王妃年轻不知事,也说不准被人坑骗了。”管家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咱们早点报官,相府也好撇清关系。”
林夫人看向太子妃,这里她地位最高,宁王妃又是她亲妹妹。
“本宫也赞成报官。”陆仁嘉假意拿帕子擦擦眼角,“名节是重要,可我妹妹的性命更重要。”
“王妃年轻貌美又是新婚,虽说坊间都传二人琴瑟和鸣,但关起门来咱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况且宁王的脚又不良于行。”钦天监掌事夫人凑过来怂恿,“万一真的一时见色起意,耐不住寂寞……”
“掌事夫人这么了解,莫非以前干过这勾当?”
一道虚弱的女声从门口传来,众人回头便看见传说中失踪的宁王妃,她身上披着明显是男子的狐裘披风,旁边站着个男子。
定睛一看,不是宁王是谁!
很好,这下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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