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瑟米尔与安东，和另两位同行的猎魔人，在小径末端的大石头处分开。

    杰洛特和艾斯凯尔，会在这里，做好支援两人的准备。

    而老猎魔人，会带上安东，像上一次来的时候一样，进入营地。

    维瑟米尔认为，这样可以减小对方的戒备。

    营地门口，换了一身蓝色裙装的女术士萨宾娜，已经带着包括梅温王子在内的人，等待着，做好了接收俘虏的准备。

    看到没有戴德莉的踪影，萨宾娜脸色冷峻。

    没有等待梅温，营地名义上的主人，说话表示迎接，萨宾娜已经开口问：猎魔人，女孩呢？”

    老猎魔人制止安东，示意自己回答。

    维瑟米尔回头，看向女术士。后者的蓝色裙装很短，只到大腿部分，上身也只到胸口，将白皙的皮肤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

    维瑟米尔不明白这种审美趣味，更不明白女术士在赫茨山十二月的山风中，是不是已经失去了对温度的感知能力。

    他对着女术士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现在没有将戴德莉带来。

    萨宾娜咬了咬牙，说：“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你把她搞丢了吧？甚至，你就没见到她？”

    “我告诉你，猎魔人，佣兵把这座山周围看的死死的，你别想跟我装糊涂。”

    维瑟米尔说：“这不是我的意思。那一个女孩，如果她是戴德莉·阿德梅恩的话，就在我们学派的城堡里。我不否认。”

    萨宾娜冷笑下：“你该不会是要说，你们控制不住她吧？我听到之前的爆炸声了，也感应到了那里的魔力波动。怎么，失手了？真没用。”

    维瑟米尔没有理会她促狭的眼神，而是说：“不，事实上，我们已经控制住了她。”

    萨宾娜神色缓和了一点，说：“既然如此，快把她带下来交给我们，我们马上走。”

    维瑟米尔伸出一根手指摇摇，说：“不，我们还有一些情况，需要了解。戴德莉和我们讲了一些事情，我们需要澄清和核实。”

    萨宾娜危险地瞪着他，说：“猎魔人，在这件事上，你们没什么可以‘澄清’、‘核实’、或者‘了解’的。再一次，你们无权决定任何事。”

    维瑟米尔笑笑，说：“虽然如此，但要让我们交出她，我们需要知道真相。我们不能背叛自己的良心，请理解。”

    萨宾娜表现的不以为然且厌烦，她说：“你们的‘良心’，真是一个笑话。多少钱？”

    维瑟米尔摇头：“戴德莉和我们有关，所以，这不是钱可以解决的。和我说的一样，我们需要核实情况、了解真相，然后决定。”

    萨宾娜说：“如果我们不配合呢？”

    维瑟米尔平静地说：“那，我们就无法把戴德莉，交给你。”

    萨宾娜难以置信地说：“也就是说，你是要违抗我，违抗亨赛特国王的命令了？我不需要向你解释，这样做的后果吧。”

    维瑟米尔说：“大概，亨赛特会派出一支军队，把凯尔莫罕烧掉。”

    萨宾娜恶意满满地说：“而且，烧掉的时候，你们的尸体也会在里面。”

    维瑟米尔不置可否，继续说：“但我们的原则不变。我们不会做抵触自己良心的事情。所以，我们要先掌握真相。”

    萨宾娜摆了摆手，说：“这是什么变种人？一口一个原则、良心，对君主和王家使者，没有一丝起码的尊敬……”

    维瑟米尔的抵触，显然让她气够呛，梳成整齐发辫的红发，都有些散乱。

    周围的佣兵，仿佛感知到气氛不对，手指在向武器的方向摸。

    梅温则束手无策地在双方之间来回看着。

    安东如临大敌。但维瑟米尔却双手叉在一起，显得好整以暇。

    萨宾娜摇了摇头，然后说：“我需要尽快抓住她。越快越好。这是为了你们看不到的大局。”

    “所以，猎魔人，问吧。我会回答。你们的血，不配沾到我的手上。猎魔人，你们很幸运。”

    维瑟米尔不咸不淡地说道：“感谢梅里泰利。”

    女术士的退让，反而让维瑟米尔，更进一步地确认了她的色厉内荏。

    尤其当自己，在刚刚的对话中，表现的尽可能嚣张、冒犯的时候。

    如果有亨赛特的背书，维瑟米尔不相信，任何一个官员，更别说一个女术士，会对自己容忍到这样的地步。

    说回来，带着一团佣兵，在凯尔莫罕门外，等了快一个月，本身就是很不对劲的表现。

    维瑟米尔开始询问，先问萨宾娜：“葛丽维希格，戴德莉说，在坎恭恩的时候，芙蕾雅教堂的坍塌，不是因为她，而是你导致的。对吗？”

    萨宾娜犹豫了一下，然后回答：“你相信她的话？一个黑日诅咒携带者？”

    维瑟米尔说：“黑日诅咒与否，她的能力，似乎做不到弄塌教堂，杀死……多少？一百来人，是吗？如果我印象没错的话。”

    萨宾娜说：“好吧。确实与我有一些关系，但根本上还是因为她。她带着一群暴徒追杀我，把我堵在了教堂。为了脱身……我承认，当时我有点惊慌。你知道，她非常仇恨我。我的魔法出了叉子，很多人死了，但都是因为她。”

    维瑟米尔不置可否地继续：“关于你们仇恨的源头，戴德莉提起一个男人，洛本。你对他有印象吗？还是已经忘了？”

    萨宾娜摇头，说：“我记得。洛本，是坎恭恩亲王的猎犬饲养人，也在马厩工作。嗯，他是一个强壮、英俊的男人，我和他……曾经很熟。”

    维瑟米尔说：“戴德莉说，洛本，是她的情人。你承认吗？”

    萨宾娜说：“这我可不清楚。因为我不知道那一个丫头身上，有什么男人可以看得上的东西。”

    维瑟米尔没有回应，而是说：“戴德莉说，你对洛本使用了魅惑魔法，为了激怒她，对吗？”

    萨宾娜好笑地摇头，说：“我确实和他在一起了。但没有用魔法。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我用的‘魔法’是个女人都会。”

    “但戴德莉嘛，”女术士继续：“她对男女之事的了解，和她的狼差不多。一样原始、粗野、未开化。她根本不懂……爱情的艺术。”

    维瑟米尔没有理会女术士话中挑逗的意味，而是指出：“如果你使用正常方式引诱了他，为什么他会失去心智？”

    萨宾娜婉转地叹了口气，说：“也许……当时我用了一点精妙的魔法吧，我不记得了。那也不重要。你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吗？”

    维瑟米尔表现的洗耳恭听。

    萨宾娜说：“有一天晚上，一个美好的夏夜，她撞到了我们。在狗棚附近，洛本的房间。戴德莉表现的暴怒无比。我却施展不了任何魔法，因为当时她的灵晕非常强烈。”

    “为了保护我，洛本跟着她，到狗棚那里辩解，试着让她恢复理智。但下一秒，那些猎犬攻击了他……真是恐怖的一幕。那些猎犬吠叫着，然后戴德莉也加入了它们一起嚎叫。”

    “那个景象真是让人难以忘怀。之后，洛本变得极其惧怕动物，很快亲王把他赶走了。这才是整件事的经过。”

    维瑟米尔评价：“葛丽维希格，我只能说，你的行为不愧女术士的名声。”

    萨宾娜冷笑下，说：“我可拒绝被你激怒，因为你不配。但你起码明白了，戴德莉现在疯狂的程度了吧？我猜测变异已经扩散到了她的大脑。”

    维瑟米尔拒绝回应，而是说：“以上就是我想从你口中了解的所有事情了。剩下的问题，我需要询问梅温。”

    萨宾娜看了两人一眼，又回头望向梅温，然后冷淡地点了点头，退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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