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玩泥巴,学室打架
扶苏进门时怀疑他的眼睛出错,好似来的不是神使府而是墨家,院落里七七八八的东西散落着,本来应该悠哉悠哉躺在躺椅上的神使,居然拿了个小板凳在那玩泥巴。
玩泥巴?
等到神使转过头来,瞧见神使脸上那不规则的一道道泥印子,他有种眼前一黑的晕眩感。
“神使这是在做什么?”扶苏说话的声音透露着小心翼翼,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攸安完全没意识到,她正在倒腾印刷术,虽然和印章差不多,但到底工艺不同,需要一次次试验,现在做出来的小泥块不是有残缺就是很快破碎,若是烧制一次就一次性使用,那成本太高。
攸安本意想着一步到位弄个活字印刷,但雕版印刷存在是有人家的道理,若是刊印大数量发行的书籍,确实那种更加方便,比如说大秦的基础——《秦律》。
“弄点小玩意。”攸安还没折腾出来,没过多的解释。
好在扶苏也不在意,只不过再三犹豫,还是忍不住道:“神使不如先洗把脸?”
瞧着她脸上的几道泥印子,扶苏手有些蠢蠢欲动。
攸安顺手又给脸上摸了把,瞬间更加脏兮兮,见到扶苏眉间的克制,她嘿嘿一笑,“扶苏公子别一副要揍人的模样,难道你去九原的时候也这么爱干净吗?”
战场上哪里能讲究这么多。
扶苏深呼吸一口,“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
那种场合自然不会挑剔,但明明干干净净的环境下,本该白净的神使弄得小脏猫一般,有种叫他看见自家弟妹不听话上树、玩水、跳泥坑的无奈。
攸安没再刺激他,就着衣端过来的水摸了把脸,真是要多粗糙有多粗糙,额头上的几撮碎发被打湿沾在额头,对于见惯了整洁利落的长公子十分不友好。
幸亏还有个同样看不惯的衣,借着为她整理衣服的时机将碎乱的头发拨正。
攸安甩了甩脑袋,试图甩掉脸上的水,“长公子找我什么事?”
扶苏态度依旧温和,说话更是如同现在春风拂面暖的好时节,“不是什么大事,神使好多日都未曾出门,父王和扶苏都怕神使憋闷坏了,正好学室明日开学,想着邀请神使去瞧瞧。若是能得到些许指点,那更是求而不得。”
“这么快?”攸安真没了解这些事,这段日子心思都落在印刷术上,还真没注意。
不过,纸和印刷术都还未批量做出来,怎么学室就开学呢?
她明晃晃的疑惑,扶苏细致解答道:“不是为大秦选拔人才,只是将各家大臣、宗室贵族以及六国贵族的子嗣集中培养。”
都是年纪小的一群人,连威胁都算不上。
攸安突然问道:“女童也行?”
扶苏本来还对他父王的命令不解,等现在却是完全明白为何要将女童也放进来,“自然可行,都是我大秦人,日后都要为大秦效命。”
不管是真心还是为了讨她欢心,反正攸安实打实的被取悦到就是真实,“陛下都做到这份上,我自然有空,学室是博士宫的人管?”
她想不到还能教给谁,主要是博士宫的儒家比较闲,其他人手上都有事做,再说,儒家一看就专业对口。
“是的,不过父王命王绾大人负责,儒家其他几位大儒辅佐上课。”自然不可能将全部权力都放在一家手里,扶苏再是好感儒家,也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
果然不该是她操心的问题,嬴政哪里会需要要别人来教制衡,就她的脑袋,当个时不时灵光一闪的吉祥物就好。
咸阳学室开办在朝堂引起的风云攸安不知,等和扶苏一块到了发现场地并不小,布置得没别的特点,就是宽敞空旷,承袭了大秦一贯的建筑风格,很方便小朋友撒欢。
不管那些大臣多担忧,还是将自家8岁以上、15岁以下的孩子送来,没谁敢虚报,送来的孩子还真不少,好在都是听得懂话的年纪,哪怕在家里娇惯,也明白初来乍到需要收敛,起码也得熟悉后再撒欢,最为主要的是,来之前在家里被语言和动作双重教育过,威慑还能管一段时间。
但那也只是大部分,总归有那胆大包天的,上学第一天就敢在学室大打出手。
攸安瞧着和她介绍的王绾明显脸黑了,像是在她面前丢脸一般,后面几位儒家的老师同样不好看,虽然还没上课,但他们都把教育这些学生当作事业,别管天资不天资,来学室第一日就敢吵吵嚷嚷打架,肯定是刺头。
攸安心里除了好奇没想别的,主要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若是她是老师,那么就很能和王绾共鸣。
都当老师了,就得先把养生搞起来,毕竟都一把年纪了。
一行人自然不会略过,攸安跟着瞧见打在一块的几个孩子,准确点来说是一打五,只不过剩下三个都甩到地上龇牙咧嘴喊疼,起不来还不忘逞嘴上功夫,骂得越狠越招其中一个孩子的狠打。
不过,一句句“废物”、“叛徒”、“没骨气”,听着有点不太对啊。
“熊盛,楚国灭亡都是因为你们熊氏一族的昏庸无能。”
一打五的小孩占据优势,将骂得最狠得小孩下狠手揍,王绾叫停都没人搭理,只能叫人动手,还弄来两个成年得护卫才把人拉开,被拉开后眼神都透露着凶狠,本分不见心虚和反悔。
其他五人倒是知道闯祸,一个个都不敢说话,叫疼都不敢大出声。
攸安被熊这个姓氏挑动了神经,秦汉之际熊姓,她只能想到楚国王族,再看看被拉开的孩子,一双重瞳很明显。
她没办法不想到那个人。
攸安走到小孩跟前,发现他长得还真挺高大,哪怕还稚嫩,身上气势逼人,见到她没有退缩之意,反而昂着头尽显高傲。
扶苏看得担心走上前避免神使出差错,毕竟从刚刚拉扯的动作,就能看出孩子的力气并不小。
攸安打量一番后,笃定道:“楚国项燕,是你大父。”
项籍虽然意外,但毫无被戳破的心虚,显然他也没有否认的意思,反而很骄傲的反问,“是又如何?”
攸安瞧着像是想把她吓退的小虎崽子,继续向前一步,脸上露出促狭又搞事的笑容,“我很好奇,你是更加恨大秦灭你的国,还是恨自家王昏庸没用?”
别说项籍,就是身后儒家几位都没想到她问出如此大逆不道的问题。
只有王绾和扶苏,虽然吓了一跳,但立马恢复平静,是神使能故意问出来挑动人神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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