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在碎陶片上抠几下，刮下来薄薄一丁点，不像瓷器那么硬，和以前的瓦片差不多。

    刮过的地方比较红，是褐红色陶器，黑色表层能刮下来。

    陶碗陶杯洗不干净，表层也没有釉层。

    为了好看点，可以磨掉黑色表层，褐红色更好看。

    巫和徒弟出来，罗云把一个陶碗递给她，巫好奇地翻来覆去看。

    “巫，泥捏的碗硬了，装水，比石碗轻，装水更多。”

    巫疑惑起来，泥巴捏的碗怎么硬了呢？是什么道理？

    罗云给她展示陶碗碎片的硬度，巫同样掰不碎，只能砸碎，震撼不已。

    想不明白，问罗云：“好！泥巴碗好！比石碗好！

    云，泥巴碗咋硬？火烧？”

    罗云道：“对，用火烧硬的，简单，以后碗多多！”

    巫还是问怎么会硬呢，罗云怎么解释？

    说高温会让很多东西烧结，温度更高的话直接烧融化？

    解释了她也不懂，说不定还会问更多，还不如不解释，反正大火烧过后就硬了。

    想不明白，暂时不想了。

    巫一把抱住罗云，稀罕地直夸奖，让罗云挑鱼作为奖励。

    直接把罗云带进内洞，看到里面用背篓装着的鱼和一点干果坚果。

    罗云挑一条两斤多重的鲤鱼，迫不及待地去磨陶碗。

    找块石质比较细腻的小石头，洒水轻轻均匀地磨去黑色，这下好看多了。

    用大石块里的雪水洗干净陶碗，到山洞口塞满雪。

    用石头盘一个小火塘，重新生一堆火，陶碗放上去烧。

    巫提醒道：“云，泥碗烧坏。”

    罗云笑着道：“巫，泥碗是烧出来的，不怕火烧。”

    巫拍一下脑门，暗骂自己忘了这茬，只记得石碗会烧坏。

    罗云把一个石刀洗干净，鱼洗干净，等水烧开。

    雪融化后水有点少，再抓一些雪放进去融化。

    烧了十多分钟后，陶碗里的水翻滚起来，水开了，下鱼肉煮。

    “水里有凶兽！”

    “凶兽要出来了！”

    “快打凶兽！”

    ……

    围观的众人吓了一大跳，连忙警惕起来，找武器要打凶兽，巫和首领也在其中。

    罗云赶忙拦住：“停下，水里没有凶兽！那是水烧开了！和肉烤黑了一个道理！”

    族人们这才停下，将信将疑，恐惧警惕地看着放进鱼肉后，还没有重新烧开的水。

    要是没拦住，把好不容易做出来，烧制成功的陶碗打碎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罗云继续安慰道：“水烧热，热了后咕嘟咕嘟翻滚冒泡，也冒热气，没有凶兽。

    热水烧，不要碰，会烧坏手，像火会烧坏手一样……”

    说着把石碗里的水泼向篝火，浇灭一点篝火，冒出很多水汽。

    族人们这才放下武器，不再那么警惕，将信将疑地死盯着陶碗里的水。

    罗云坐下来给小火塘添柴，不一会儿一股香味扩散开来。

    众人感觉很好闻，很香，耸动鼻子使劲闻，有的都流口水了，那奇怪地姿势很搞笑。

    其实香味并不浓，也不是特别香，还有点鱼腥味。

    毕竟白水煮鱼，啥调料没有。

    但架不住大家从来没闻过这种香味，感觉比烤鱼香味还好闻，自然引起轰动。

    终于闻到香味来源处了，众人不可思议地看着陶碗里的水和鱼肉。

    “水里有肉！”

    “云把鱼肉放水里烧！”

    “水里烧鱼肉好吃！”

    ……

    罗云解释道：“水里的鱼肉不是在烧，是在煮。

    火能把鱼烤熟，水也能把鱼煮熟。

    再等一会儿，别抓，水热，会烫……会烧坏手！”

    众人使劲闻味道，把小火塘围的严严实实，还试探着想抓陶碗里的鱼肉吃。

    水重新烧开，翻滚冒泡起来，又把大家吓了一跳，赶忙躲远警惕起来。

    一会儿后鱼肉应该熟了，左找右找没找到什么东西垫着耳朵隔热，只好用兽皮下摆先垫着拿下来。

    拿下来又傻眼了，又忘了做筷子。

    赶忙找根合适的竹子，掰成两半用石刀削一削。

    夹起一块鱼肉，吹到不烫放嘴里，闭上眼慢慢品尝享受起来。

    腥味不重，鱼肉细腻软烂，没有烟熏火烤味，香！

    魂穿十多天，不仅解决了饿死饿肚子的难题，还吃上了一口煮的鱼肉，不容易啊！

    首领见罗云享受的样子，问道：“云，鱼肉好吃？”

    罗云睁眼，看到大家使劲闻味道，很多都流口水了，连忙警惕起来。

    “不好吃，一点都不好吃！”

    说完赶紧再夹一块鱼肉，稍微吹吹放嘴里，继续夹继续吃。

    族人们疑惑了一阵，反应过来了，我们信你个鬼！不好吃还一直吃？

    “我吃！”

    “给我吃！”

    “我要吃！”

    ……

    有的抢筷子，有的直接捞鱼肉吃，更有的直接把陶碗端走了。

    “烫！烫！快放下！”

    捞鱼肉的家伙烫手又烫嘴，忍着烫哈着气不舍得吐出来，嘴里烫起泡了。

    端陶碗的家伙刚端起来，烫的哇哇大叫，闪电般地把陶碗扔了，急忙搓手。

    一锅鱼肉和热汤全撒了，好在陶碗只端起半米高，没摔坏。

    这下全都傻眼了。

    罗云怒了，劈头盖脸地打上去，捞鱼的打，把鱼肉鱼汤打翻了，差点把陶碗打碎了的更打！

    “妈的制杖，让你们抢，一锅鱼毁了！还差点把老子好不容易烧成功的陶碗打碎，打死你！”

    他们自知闯祸理亏，被罗云这個未成年人打的没敢还手，在人群里使劲躲，三窜五窜分不清谁是谁了。

    只有摔陶碗的家伙被罗云追着打。

    打着打着罗云回过味了，咱虽然在部落里有点地位。

    可年纪小，没成年，追着成年人打，万一打恼他了，给咱一棒子敲死，找谁说理去？

    刚好首领喊停，罗云顺势停手。

    回头一看，首领拿着陶碗，掉地上的鱼肉都被众人捡完吃了。

    “姆妈，泥捏的碗很难烧成功，容易碎，不能随便摔。”

    说完怕首领不理解，拿起烧裂了的大块陶碗碎片往地上一摔，摔的更碎演示。

    首领明白陶碗很容易破碎，不知道有没有明白很难烧制成功。

    “石头，过来！”

    被罗云打的家伙低头走过来，不敢看首领。

    “泥碗会碎，你快打碎了，云辛苦捏，辛苦烧，要珍惜！”

    叫石头的家伙点点头，表示明白。

    首领处罚道：“你今天，不吃饭！”

    石头想认错争取一下，看到首领那么严肃，又不敢争取了，点头接受处罚。

    罗云大声道：“火烧泥碗，烫，泥碗烧水煮鱼，泥碗烫，水烫，鱼烫，会受伤，不要用手碰，用竹棍夹。”

    众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表示明白了，以后小心点。

    罗云接过陶碗，稍微洗洗，拿出去加雪烧水，继续煮鱼，让大家都尝尝煮的鱼肉味道。

    陶碗比较小，火塘没法太大，火不大，陶碗也厚，烧水很慢，好歹能烧开。

    烧水的时候，重新削一些筷子，两头毛刺放火里烧碳化平整，削磨规整。

    继续磨另外一个陶碗和陶杯，把表面黑色磨掉。

    水烧开鱼肉煮好，首领让大家轮流品尝。

    都不会用筷子，学着罗云用，学不会，只好两只手各拿一根捞鱼肉，或一根筷子插鱼肉。

    不同于烧烤的味道，水煮的味道别有一番滋味，大家仔细品味回味，很陶醉。

    杆杆要帮忙磨，罗云不让，怕他敲石头敲习惯了，好奇之下给敲上一棒子敲碎。

    第二个陶碗磨好，加雪烧开水，鱼肉没了，煮完了。

    等水烧开，陶杯磨好了，洗干净后倒一杯热水，抱着暖手，等温度降下来再品尝。

    终于能喝到烧开的水了，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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