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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顺毛摸


涂念一行人在魔皇殿不甚安稳地睡了一夜,次日,宇文澈一早前来,要走了他们的悬赏令,并招待了众人一顿丰盛的早餐。

  据他所说,宇文一一的诞辰在三日之后,涂念一行人只要在魔皇殿待到诞辰宴结束后便可离开。

  席间,涂念尝试跟这位二皇子套话,然而话赶话,连祖上三代都提到了,还是没能问出究竟为何要他们出席宇文一一的诞辰宴。

  倒是宇文澈为安抚几人,主动表示修仙界内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些中立的宗派和有名的散修大能会来,让他们不要因为自己的身份便太见外。

  一顿饭就问出了这点皮毛,从这之后的三天时间里,宇文澈没再来管他们。中间也有派人来过一次,送来了各种各样洞真墟独有的物什,以及一些……譬如胳膊腿儿脑袋之类的人货,都是裹在悬赏令的那一张张牛皮纸里送来的。

  涂念和几位师兄挨个儿去对,一个不差,有的甚至超额完成任务,大家看宇文澈的确是说到做到,也就没再急着去探究为什么,或是想着溜号回宗。

  毕竟拿人手短,就这些悬赏要他们全力去做,洞真墟里不方便动用灵力,三天时间还真未必能完成得这么漂亮。再加上除了出行受限,这几天里涂念几人享受的可真是大爷般的待遇,吃好的睡好的,闷了还能找美奴来聊个几句,简直不要太惬意。

  唯一的问题是出在玉清二人身上。

  不知怎的,积雪这边的悬赏只用了一天功夫,宇文澈就给他们全解决完了,而玉清那只风狸却是迟迟没被送来,苏佑之几次托人去问宇文澈,得来的回答只有简短的一句:此兽尚有用处,待诞辰宴后,自会奉上。

  如此模棱两可的回应,害得苏佑之昼夜不得安枕,想与宇文澈当面问清却又不见他人,于是妮子心里一慌,开始找人诉苦。

  洛清河是宠她,但在本质上与晋南枫是同一类人,并不擅长哄女人,所以这重担就落到了被涂念拿去做美男计的伯湫身上。

  苏佑之不分昼夜地找温暖,严重影响了伯湫的休息,最过分的是一次餐后,他正扒着涂念的手腕养生,才啜了没两口,这姑娘打门外叫了声,也没等人同意就进来了,揪着伯湫就是好一阵念叨,给涂念直接烦到隔壁待着去了,导致当天他血也没喝上,欲求不满得要死。

  最重要的是,这小破孩如此恼人,他还必须得哄着,无他,就是涂念那坏心眼的使唤他钓大鱼。

  以至于他越哄,苏佑之找他的频率就越高,他也从一次听个三五句,到了无时不刻都要听这乳臭未干小姑娘嘤嘤作态的地步。

  那些矫情、撒娇,听得他耳朵都要长草了,抱怨多少次才换来涂念一句“坚持就是胜利”,再加上拿养着他作威胁,伯湫只好忍着,硬生扛过了这三天。

  终于在最后一天,又一次地被苏佑之用情感垃圾砸得头昏脑涨后,伯湫前脚把依依不舍的这位送出门,后脚就耷拉下了脸走到床边,整个人头朝床面埋了上去。

  他再不想跟涂念闹别扭了,这样可怕的后果,他自诩承受不住第二次。

  太折磨了,真的。

  就这样安静了一段时间,没过许久,屋内响起“吱嘎”一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走啦?”

  “嗯。”

  伯湫埋着头,闷闷地应她。

  轻手轻脚地把门带上,涂念瞧着他毫无生气地趴在床上,不禁觉得他可怜得很。但当她过来在他床边坐下,近看他明明是只狐狸,但活像一条死鱼一样的德行,又是忍不住地好笑。

  伯湫原等着她来哄人,半晌却等来隐忍的笑声,气顿时不打一处来,翻身扯过她,“你还有心情笑。”

  涂念被他扯得半个身子伏在他身上,险些失去平衡。

  不过她很快便调整好了重心,并弯起眉眼看着伯湫,语调促狭道:“有小姑娘喜欢难道不好吗?”

  有一说一,苏佑之模样生得极出众,绝对堪当美女之称,配伯湫这张脸不说绰绰有余吧,平分春色还是能的。若撇开人设背景不谈单看颜值,真给这二人配对,那就是妥妥一个郎才女貌。

  不过伯湫显然并不这么想。

  要解释的话,大抵是比起相貌,他更看重气质,就譬如……那种能叫他恨得牙根痒痒的,两人一言不合能开掐,那多有趣儿。

  瞧着涂念调笑的神情,伯湫有些来气,揪着她的后襟往上提了提,让她那张叫人心烦的脸,能离得自己近些。

  他没说话,但涂念从那双带着怨气的狐狸眼中,可以清晰地分辨出里头几乎要溢出的不爽。

  她这得了便宜的也不好再卖乖,赶忙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再配合上安抚长毛动物绝技:顺毛摸,将伯湫那才点着的引子给灭了下来。

  “这两天辛苦你了。”她说。

  放松地闭上眼,伯湫懒懒道:“这样的事,再不许给我安排第二次了。”

  一招鲜是能吃遍天,但对同一个目标,其实也难作用第二次的来着。

  涂念心中如是想着,当然生怕伯湫小心眼,也不敢真说出口,暗自庆幸这老狐狸没也学到什么读心术之类的逆天法术便是了。

  翌日清晨,涂念的好梦被隐约的敲门声搅扰,伯湫此狐有个好处,那就是睡得死,直到涂念开门,把门口放着的东西抱回房间,又尽数堆在了他床上,他方才被身上那难以忽略的压力给弄醒。

  扫了眼身上堆满了的布料,他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呵欠,“这是什么?”

  涂念也是个不太清醒的状态,眼睛半眯半睁着翻弄这些衣服,半晌才认出这些似乎是礼服的款式。

  霎时了然,她好笑道:“这是人家嫌咱太寒碜了,要让咱换装呢。”

  但有点问题的是,她看着这两套礼服,怎么总觉得,好似女士的这一套,要比男士的那套要简陋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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