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感觉那个——那个是叫——对，人设——人设崩塌了？”李青锋笑问着，给程云想添茶。

  “这怎么会呢？”程云想否认，说，“Z神就是Z神，Z神在我们心目中的地位，是永远不会变的，因为你一直都是这么厉害！”

  李青锋笑着摇了摇头，谦虚道：“江山代有才人出，总会有新人，把我这个前浪拍在了沙滩上的。”

  “不会，”程云想一秒严肃，肯定地说，“我之所以说你一直这么厉害，不只因为是你本身有实力在，更重要的是——你有一颗很纯粹的，想要更精进的钻研的心。在我看来，这比除却天赋之外的其他任何，都更为重要。”

  李青锋沉默了会儿，点点头，说：“希望如你所说，我能一直有这种纯粹。”

  “我对你有信心，也对骆泽川有信心。”程云想的脸上，依然是笃定。

  两人对望，眼里都是对未来的期待。

  忽然，扣扣扣，敲门声传来，李青锋目光转向那边，“请进。”

  程云想低头，端起面前的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打算专心品茶。

  而这边话音未落，门已经被打开来，紧接着脚步声响起，伴随着一阵笑声，听起来颇有些嚣张。成功引起了程云想的好奇，手里的茶盏还没来得及放下，偷偷转过头来，也看向那边。

  就在她转头的这个时间里，来人已经开了口说话了：“哈哈哈哈——听说李总的办公室来了位贵客，我便不请自来了，特意来欢迎欢迎这位客人，李总不会介意吧？”

  贵客？她？！

  程云想才转到半路的脑袋，硬生生停住，默默地先将手里的茶盏小心放回了桌子上，低头检查检查自己的仪容。

  不过，她已经猜到来人是哪一位了。

  李青锋闻言有些惊讶，看了程云想一眼，这才客气地起了身，一边依着来人的方向往前走，一边回答说：“哪里哪里，周副总来到我的办公室我自然是很欢迎的，不过嘛，什么贵客？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敢在咱们周副总面前胡说啊？”

  身后，脚步声停住，紧跟着又是一个停住了的脚步声，来了两个人？而且，跟着来的还是位女人，程云想听出高跟鞋的声音了。

  “哦，是谣言吗？”周慕青说话的声音依然含着笑意，半点没有惊讶的语气，“难道这位——不是贵客？还是说，我这——来得不是时候，打扰到两位聊天了？”

  身为周慕青口中的“贵客”，两人对话中的主角，程云想听到这里，很识相地站了起来，转过身来面对来人，但是没有说话，静观其变。

  李青锋整个人站在程云想的面前，与周慕青面对面，而周慕青的身后，果然站着一位女孩子，打扮得十分朴素，看起来年轻、且老实。

  比起周慕青，程云想此刻对这位女孩子更加有兴趣。

  “打扰倒不至于，我俩也只是随意闲聊而已。不过嘛，她还真不是什么贵客，我的一个小师妹而已，”说着，转身朝她招招手，“云想，来，给你介绍一下。”

  “是。”程云想自然乖乖地应着，走过去。

  “慕青，这位是程云想，我的小师妹，校友，现在在咱们盛越的财务部工作，”李青锋尽职尽责地，为大家做着介绍，“云想，这位呢，是咱们研发部的副经理，周慕青先生。他身后的这个女孩子，她也是你们财务部的，只不过她的办公地点是在咱们研发部，所以你们到现在还没见过面吧？认识一下，她叫于若南。”

  程云想扯出微笑，礼貌问好：“周副总，幸会。于小姐，你好。”

  于若南在周慕青的身后站着，拘谨地朝她鞠了个躬。

  “云——想——”周慕青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听起来居然有些轻佻，“不知道是哪两个字呢？”

  程云想嘴角的笑容消失了，语气也严肃起来，干巴巴地回答道：“就是周副总想到的那两个字。”

  “哦，云想衣裳花想容……你的父母，是很有诗意的人啊，”周慕青说着，向她伸手，“周慕青，周围的周，爱慕的慕，青山的青，程小姐，我们曾经见过一面。”

  程云想自然记得他们见过的那一面，在骆泽川的办公室。

  不过，他现在的语气、态度，实在让人无法有什么好感，甚至有些厌恶感。程云想决定还是不要强迫自己，忽略了他伸来等待握手的那只手，镇定微笑，不卑不亢，“是，我记得，在骆总的办公室，我给骆总送文件的时候，正巧赶上你们在谈事情。”

  没有等到友好的握手，周慕青的表情也只顿了一顿，又笑起来，默默收回手，插进裤兜里，“说起来，程小姐虽然才来咱们这个分公司不久，但是已经个名人了，久仰大名啊，今天终于见到本人，果然名不虚传……”

  还真听不出他有多么“久仰”，倒是那句“名不虚传”，听上去蛮有意思，意有所指啊。

  不过，程云想并不打算接他的话解释什么，所谓“大名”——她都已经打入了个八卦群体了，自然知道公司里对她都有些什么传言，好的坏的都有，到后来坏的居多。

  不过，什么坏的，听起来都更像是嫉妒她的，又何必在意呢？没有说到她面前来的，那就只当做是没有存在吧。

  可是现在这般，到了她的面前来的嘛，她也是不会装聋作哑，装作听不懂的——

  “这名不名的，传来传去，真真假假，最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名，就看听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智商了，你说是不是啊周副总？”

  周慕青听了，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尴尬，反而笑得更欢了，连连点头，“有意思啊，程小姐，看来你比传说中更有意思啊，哈哈哈，喜欢，我喜欢……怎么样，有兴趣的话，欢迎你到我那儿做客啊。”

  “先谢谢周副总的邀请了，不过我身为财务部的一员，要是天天想着往研发部跑的话，那也太不像话了。等一下引起了什么误会，让我们经理误以为，我想要调岗到于小姐的岗位——那可就不好了，你说是吧周副总？”程云想此刻脸上的笑容已经很职业很勉强了，感觉很快就要挂不住。

  希望周慕青能识相，不要再说些有的没的的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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