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瑶瑶醒了。

  她并没有避讳我，直接进卫生间洗漱。

  我便在客厅等着她。

  只是……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

  等她出来后，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很漂亮。

  就是妆画的太浓。

  她带我去的工作场所是一个叫黑金夜总会的地方。

  这个点，是没有客人的，但陆陆续续已经有工作人员上班。

  黑金夜总会共有六层。

  一楼是一个阔气的大厅。

  二楼是黑金夜总会的娱乐包间。

  三到六楼是酒店。

  不过这个酒店在一楼的另外一个面似乎还有一个入口。

  而黑金夜总会的大厅其中有一部电梯是直达六楼的。

  瑶瑶带我上了二楼的一间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正坐在办公桌前按着计算器。

  “婉婷姐！”

  瑶瑶进门后就用嗲嗲的声音喊了一声。

  而我用余光扫了一圈房间，然后看向了瑶瑶口中的“婉婷姐”。

  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有一种成熟感。

  这种成熟感不是时间赋予的，而是社会经历赋予的那种成熟感。

  在成熟感下，还有一种妩媚感。

  她虽然穿着职业装，但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妩媚。

  是一个……会让很多男人都心驰神往的女人！

  “怎么了，我的瑶瑶宝贝！”婉婷宠溺的拉住了瑶瑶。但我看到，她瞟了我一眼。

  “婉婷姐，你不是说我们店里缺服务生吗？我给你带了一个过来呀！”

  “呀！我的瑶瑶宝贝越来越有能力，不仅能带女孩过来，还能带男孩过来了！”

  “嘻嘻！”

  婉婷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瑶瑶则开心的笑了笑。

  随后，婉婷正式看向了我，一脸疑惑的对瑶瑶说：“瑶瑶，你带来这人成年了吗？”

  “成年了，他都20了！”瑶瑶急忙说。

  “是吗？”婉婷还是一脸不信的看着我，对我说：“你身份证带了吗？”

  “带了。”我老实的将身份证拿出来交给婉婷。

  婉婷拿着身份证和我本人对比了一会儿，才打消了疑虑。

  “行。在我们这做事，你的身份证要押在我这里。”

  “好。”我欣然应道。

  一张身份证而已……无所谓的。

  而且，我也猜到了他们这种地方是要押身份证的。

  虽然不是做纯肉生意的场所，但他们这里见不得光的东西应该不少。

  “瑶瑶，那你跟王强去说下吧。让他安排就行了。”

  婉婷没有问我其他的，就把我收下了。

  这种地方……其实很多人的身份都很复杂。

  但能开这种场所的人，本来就不怕身份复杂的人！

  而我，就这样成为了黑金夜总会的服务员。

  我也知道了瑶瑶在这里的职位。

  竟然是个领班。

  俗称……“妈咪”。

  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不过我并不惊讶。每个人都是多面的。

  不说像我这样的人。就算是普通人，在不同地方、面对不同人时，表现也不一样。

  比如瑶瑶，我对她第一印象是粗线条。

  而现在，我又觉得她确实有些“领导范”。在一楼大厅开会讲话时，也是一板一眼的。

  会后，服务员的领班王强带着我认了下场地和流程。

  因为我是第一天上班，所以王强让我跟着他，等有事了他再给我安排工作。

  离夜总会热闹起来还有一个小时时间，这个点，大部分的工作人员都已经到齐，等着开工。

  男服务员只有更衣室可以稍微休息，换完衣服，该去迎宾去迎宾，该等在前台或者包厢门口就等着。

  王强则带着我进了小妹们的候场间。

  女工作人员除了有更衣室外，还有一个候场间。

  这个候场间是专门给公主和小妹（佳丽）等待“叫号”的。

  侯场间面积不小，可以容纳不少人。我们进去时，已经有五六十人在里面。除了穿着清凉的小妹，还有几个男服务员。

  里面的场景倒是让我吃了一惊。

  侯场间里，竟然搭了三张台子，放了几张小板凳，一群人围在台子四周……打牌！

  我……虽然也曾跟着四爷去过这样的夜场。但我还真不知道夜场小妹们候场的地方是怎么样的。

  今天也算是涨了见识吧。

  虽然不知道其他夜场是不是这样的，但这里的情景还是让我意想不到的。

  三张台子，两张在玩牛牛，一张在玩炸金花。

  而台子上面放的钱的金额也不一样。

  其中一张台子，玩的以男服务员居多，上面有一块钱也有五块十块，但一百元的很少。

  而其他两张台子，玩的以小妹居多，上面最少的金额是10块。五十一百的金额很多！

  领我进来的王强往炸金华那张桌子围了过去，手还搭在了其中一名小妹的肩膀上，笑嘻嘻跟那小妹聊了几句，还和她一起搭伙玩了起来。

  我也站在这张台子周围看着。

  因为这张台子上玩的还有个带我入职的瑶瑶。

  此时的她正坐在一张小板凳上，抽着一根烟。

  而她面前放着一小叠百元大钞和几张十块五十的。大约有五六千块。

  我看了几圈，发现瑶瑶这个人玩牌还挺虎的！

  炸金花是一种多人游戏。每人分三张牌，发牌之前每人下一定底注。

  然后一轮一轮往上加注。

  而加注的人可以闷牌（即不看自己的牌，押注），也可以看牌。

  瑶瑶很喜欢闷牌……而且经常一闷到底。

  别人看了牌知道自己是什么牌，她不看牌就跟别人加注，自然输了不少。

  但我却看出来了，她输钱不仅是因为她的玩牌方式，还有一个其他的原因。

  有人出千了。

  而且还是最最低级的出千方式——道具牌。

  当我第一眼看到这张台子上的牌时，就已经看出这副牌有问题。

  它背面看着和普通牌无异，但实际上它背面的纹路是暗藏玄机的。

  它实际上相当于是落了焊的牌……不过这副牌做的还是相当精巧的，一般人确实很难发现。

  但这种牌对我而言，一看就能看出问题，并且看了一会儿后也能认牌了！

  我看了几圈后，发现认识牌的人就是我的领班王强和跟他搭伙的那名小妹！

  而且这两人也就只能认认牌。其他花头是一点都没有！

  这两人的出千水平也极其低。

  看到自己的牌最大了，就一闷到底。看到自己的牌不是最大，就一把不闷，假装看一眼就合着牌塞到了牌堆里……哪怕是同花也一把不闷！

  演都不演下！

  也就这帮棒槌……看不出来他们这么拙劣的出千手段。

  临近晚上6点的时候，瑶瑶看了看时间，把身前的一千来块钱丢到了“池子”里。

  原先她有五六千块钱，现在就剩这么点了。

  “好了，要上班了。我就玩最后一把。这把我就闷完。多了也没有。下的话就直接开牌！”

  原本他们玩的是，10块钱打底入池子，闷牌10块钱起，看牌押注就要比闷牌多一倍的钱。

  封顶闷牌是100，看牌是200，但因为最后一把，只要大家没意见，也可以按照瑶瑶的提议玩。

  牌桌上，总共分了六家牌。这最后一把也挺有意思。

  瑶瑶这边是8对子，闷牌。

  王强那家是个A打头的同花，闷牌。

  另外四家其中两人闷牌，分别是9、10、J的杂牌顺子和K对子。

  还有两人是看了牌的，分别是Q打头的同花和J、Q、K的杂牌顺子。

  这把牌……除了王强两人能认牌以外，还真没人出千。

  确实是一把“伪冤家牌”！

  中对子被大对子吃，大对子被顺子吃，顺子被大顺子吃，大顺子被同花吃，大同花被更大的同花吃！

  “哎，既然瑶瑶你说了这么玩，那我就陪你玩一把吧！反正今天我也赢了不少钱了。就当输还你们一些吧！”

  王强明知道自己是什么牌，别人是什么牌，还是假惺惺的说了一句。

  然后数了一千块出来，丢到了池子里。

  另外两个看了牌的人，都犹豫了一下。

  因为他们看了牌，就要比闷牌的人多出一倍的钱。

  瑶瑶和王强闷了1000，他们就要下2000！

  拿到K对子的小妹没能坚持，放弃了。

  J顺的小妹考虑了一下，还是下注了。

  另外两个看了牌的，也下了2000的注！

  我看着瑶瑶必输无疑的牌，心里叹了一口气。

  今天她帮我找了份工作……这把牌，就当我还了人情吧！

  在牌桌上几人开牌之前，我悄悄推了一把站在我前面看热闹的一个男服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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