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墨离感到呼吸难受，脸涨得通红。

  “前辈，我是姓墨，只是不知道晚辈，有哪里得罪了您？”

  墨离很意外，自己啥也没干，这凝家老祖什么毛病，上来一把掐住自己。

  “你没有得罪我，就是因为你姓墨，我才要杀了你！”

  凝鸿抓墨离咽喉的手，愈发用力。

  在天罗皇朝，有一个姓墨的家族，且只有这么一个！

  墨离根本无法反抗，凝鸿即使是一缕残魂，实力也是玄武境。

  想要调动体内灵气，来对抗这股力量，根本无法做到。

  “前辈......就算你要杀我，你也要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墨离艰难的从口中，吐出几个字。

  凝鸿双目阴冷，浑身寒意滔天，根本不听墨离的话。

  此时此刻，他只想将眼前这个少年，掐死在这里。

  他不配成为凝家赘婿，更不配进入凝家祖祠。

  ‘嗖！’

  一道破空声自墨离身后响起，裹挟着一股劲气，直冲凝鸿而来。

  凝鸿伸手虚空一探，一粒花生稳稳落在他手中。

  “你要拦我？难道你忘了，我妹妹她是怎么死的？”

  面对凝鸿的质问，老者眼底闪过一抹痛楚，旋即，直视凝鸿杀人般的眸子。

  “随你怎么说，这小子算我半个徒弟，今日我保定了。”

  “好好好！”

  凝鸿连叫几声好，“那我就看看你如何保他！”

  忽的手中力量加剧，掐紧墨离的咽喉。

  这一刻，墨离的呼吸都已停止。

  老者丝毫不急，手在虚空中一握，一柄银白色长剑，出现在他手掌中。

  “什么！你为了这个姓墨的小畜生，动用白莲！”

  凝鸿眼中闪过诧异，此剑乃是他妹妹亲手所制，以自己名字命名，名为白莲。

  “你难道忘记了，白莲她就是死在墨姓人之手，你现在用她的剑，来救墨姓之人。”

  “你想她在九泉之下，寒心吗？”

  老者望着手中的长剑，面露温柔之色，随后语气坚定，“若是莲妹知道我这么做，她也会支持我这么做！”

  元力汇聚，附着在他周身，这便是踏入玄武境的标志。

  白光一闪，剑气凝聚在半空之中。

  “小子，我知道你没晕死过去，今日，老夫再教你一招。”

  “看好！”

  只见老者眼眸一瞪，眼中锐利光芒闪烁，长剑挥舞，数八十一道剑气飞舞，直刺凝鸿而去。

  墨离强撑着晕眩感，望着数百道剑气，弥漫在狭小的洞内，朝着自己射来。

  他没有闭眼，而是盯着老者的动作。

  八十一道剑气，好似长了眼睛一般，全部绕开墨离，直冲凝鸿。

  “哼！”

  凝鸿冷哼一声，将墨离丢到一旁。

  双手向前一推，一股强大的元力挡在身前。

  墨离瘫坐在一旁，大口喘着粗气，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这是他这一世，第一次，如此近的距离，观察两名玄武境强者对战。

  那些锋利无比的剑气，打在屏障上，不断碎裂开来。

  然而，那看似无法打破的屏障，竟出现道道裂痕。

  ‘咔嚓！’

  屏障碎裂，数十道剑气也全部消耗殆尽。

  “老家伙，你退步了。”

  凝鸿直直盯着老者，没有出手的意思。

  老者同样收起自己的长剑，就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

  “守你这个破地方八十年，能有什么提升？”

  “说说吧，为什么不让我杀他？”

  凝鸿扫了一眼墨离，直直盯着老者。

  当年的事情，眼前这人，比谁都清楚，谁都可能会忘记，但他绝不会忘记。

  老者没有说话，走到凝鸿身边，声音极其小，小到身处同一个洞穴内的墨离，什么也没听见。

  凝鸿诧异的盯着老者，“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

  老者点了点头，眼眸微微眯起，“现在凝家上下，对于当年的事情，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我觉得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好，我知道了。”凝鸿点点头。

  墨离看着两人，心里有股气，出声质问：“到底为什么要杀我？难道就是因为我姓墨？”

  杀我，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不声不响，也不告诉原因，上来就动手。

  泥人尚有三分脾气。

  更何况，他墨离是个活生生的人。

  “告诉你也无妨，让你看看你墨族的丑恶嘴脸！”

  凝鸿面色阴沉，回想起当初的事情，眼中不由一痛。

  “八十年前，我凝家乃是天罗皇朝第一家族，被世人称为北镇王！”

  北镇王！

  墨离听到这三个字，呼吸不由一滞。

  什么意思？

  墨族不才是北镇王。

  这凝家老祖在说什么，他怎么可能会是北镇王。

  “原来如此！”

  凝鸿从墨离的眼神，看出来墨离并不知情。

  “看来，墨族隐瞒了当年的事情，估计墨族上下，也只有族长，长老之类知晓此事。”

  “只可惜，凝家现在已无人知晓当年隐秘。”

  墨离神情怔了怔。

  难道说，墨千秋上一世来凝家找寻的东西，和当年发生的事情有关？

  凝鸿继续说道：“当年，我手下有一名副将，名为墨胤。”

  “此人骁勇善战，从我北伐开始，就跟在我身边，立下赫赫战功，多次救我于水火，因忠心耿耿，将其提为副将。”

  “在军中，权利仅次于我，我不在，他便是我！”

  墨离深吸一口气，这个墨胤不是别人，正是墨族第一任家主，他的爷爷！

  “不可能，绝不可能！”

  他爷爷是那般的疼爱他，与他口中所说的人，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此刻，墨离的世界崩塌了。

  “呵呵......哈哈哈......”

  凝鸿大笑起来，笑声是那般的悲凉。

  “没有什么不可能，我待他如兄弟，他却在背后捅我一刀。”

  “就是因为我太相信他，才没注意到他的狼子野心，趁我不在军营，动摇军心，以雷霆手段，将军队牢牢掌控在手中。”

  “当我再次回到军营，逼我退位，交出北镇王虎符，并交出合璧玉。”

  想起当年的场景，凝鸿面色阴沉，随即又落寞下来。

  “我不允，墨胤就杀光了凝家将士，杀光了不服从他的人。”

  “我的妹妹，凝白莲，在那战役中，在我的面前被万箭穿心而死。”

  “我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他们，我当初应该交出虎符，交出合璧玉。”

  凝鸿越说越激动，老脸上布满沉痛的之色，已是老泪纵横。

  “别说了，这一切不是你的错，即使当初你交出去，他也会痛下杀手。”

  老者神色暗沉，“若不是你极力保全合璧玉，恐怕凝家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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